風月難逃 第220節
“喬少走好!” 大家的恭維聲此起彼伏。 隨著喬以安的腳步聲遠去,李智強他們沒了拘束,猜拳行起酒令來。 容煙腦子渾渾噩噩,但還是記住了喬以安說有人在停車場等她。 她拿著手包和大衣,連句再見都沒來得及說,就跑出了包房。 包房內的同事都以為她和喬以安去私會了,也沒有追。 春夜的風帶著寒涼,令她有了瞬間的清醒,昏沉的腦袋也舒服不少。 跌跌撞撞走到停車場,就看到顧行高頎挺拔的身影站在逆光中。 第205章 不折不扣的混蛋 容煙被酒精拿捏得頭昏腦漲,連走路都不穩了。 看到顧行的時候,就像看到了救星,疾步撲過去。 顧行一臉嫌棄,但在她腳下不穩差點摔倒的時候,還是伸手扶住了她。 “你是特意來接我的么——”她緊緊摟住顧行,醉意nongnong地喃喃。 “晚上剛好在這邊有個飯局,正準備回去,遇到了你這只醉貓?!鳖櫺锌谑切姆堑匕阉线M一輛黑色轎車。 顧行把一瓶純凈水塞到她手中,“明知人家在故意灌酒,還喝!十足的蠢貨!” “你罵我是蠢貨?”她緊緊扯住顧行的手,直勾勾地盯住顧行,“顧律師還不止一次喝得胃穿孔住進醫院呢!你懂什么!喬以安是我老板,不喝可以,就等著滾蛋吧!” “放手,我馬上帶你回君悅府?!鳖櫺械谝淮我婖笞淼娜轃?,既氣又惱。 容煙酒勁兒已經上頭,把guntang的臉貼到顧行心口蹭來蹭去。 顧行彎腰拿起那瓶被她扔車座上的水,擰開,一手托住她下巴,一手輕輕往她嘴里倒。 剛喂進去些許,不料被她全都吐到顧行襯衫上。 “容煙你個混蛋!”顧行很生氣,恨不得把那瓶涼水倒在她頭上。 “我不混蛋——你才是混蛋!”容煙臉頰緋紅,雙手已把顧行的襯衫衣擺從西褲中扯出來,緊緊攥著。 “和邱韻桐都十萬八千年沒聯系了,一出手就是五千萬!你和我睡了也好幾個月了,給過我什么?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顧行聽得扎心。 這時附近已有人聽到動靜圍上來,站在一旁看熱鬧。 顧行可丟不起這個人,狠下心來掰開容煙的手指,把車門重重關上。 “被我說中了,心虛了——”半躺在后車座上的容煙咯咯笑起來。 顧行快速啟動引擎駛出江南春。 回君悅府的路上,容煙的嘴巴就沒消停過,嘟嘟噥噥,顧行猜到她在抱怨,但具體說了什么也沒聽清。 下車的時候,容煙是被顧行抱下去的。 因為她已經爛醉如泥,別說走路,就是下車的力氣都沒有了。 顧行把她放到主臥的床上,為她脫去外套后,才發現她的手包和鞋子都落在車內了。 “等我拿到錢出了國,再也不用參加這沒意思的飯局了……”容煙蜷縮在床上,又開始念念有詞。 第一次,顧行沒聽清。 到第二次的時候,顧行聽了個七七八八,忙問:“誰給你錢讓你出國?” 她“咿咿呀呀”起來,顧行靠近她聽了會兒,也沒聽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顧行不死心,伸手把她上半身抱起,柔聲問:“乖,告訴我,誰給你錢讓你出國?” “為什么要告訴你——”容煙雙目半合,紅唇彎出個不屑的弧度,嘟噥起來,“等拿到那張空白支票,我這輩子都不能再回來了——顧行,我如果想你了怎么辦——” 顧行臉色微滯,輕聲在她耳邊問,“誰說要給你空白支票?” “就是不說!”她煩躁地朝顧行推了一把,整個人跌回床上。 顧行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兒,喊了幾聲,她卻傳來沉睡的呼吸聲。 這下,顧行再也不淡定了。 他回到書房,撥出顧濟民的電話。 連著幾次顧濟民都沒接。 顧行折返回停車場,把容煙的手包和鞋子拿上來。 盯著容煙的手包看了多時,他才打開上面的卡扣,把里面的東西倒出來。 手機,充電寶,小巧的化妝包,濕巾,兩袋小零食和一份折疊得四四方方的a4紙。 兩張a4紙上正是顧濟民擬好的協議書。 顧行只看了一眼,心頭的火就起來了! 他回臥室幫容煙蓋好被子,下樓時繼續撥打顧濟民的電話,依舊沒人接聽。 顧濟民外面鶯鶯燕燕成群,一年到頭也回不了老宅幾次,這兩年連韓佩那邊也不怎么去了。 上車后,顧行只好撥通顧濟民秘書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秘書討好的聲音很快傳來:“行少——” “顧先生晚上有應酬?”顧行急聲打斷他。 “下班后,顧先生去會展中心參加酒會了?!泵貢鸬煤苄⌒?。 “據我所知,酒會一小時之前就結束了?!鳖櫺幸馕渡铋L地問,“他到底去哪了?” 手機那頭的秘書已怔住。 一個是現任主子,一個是未來主子,他誰都不敢得罪,但現在做老好人似乎也不太現實。 “行少,顧先生是不是回‘清欣園’了?”秘書還在竭力保護自己的現任主子。 顧行冷笑:“我剛從‘清欣園’出來?!?/br> 此時的秘書再八面玲瓏也必須做出取舍了! “顧先生從酒會離開就去了——‘夜色’。行少,求你千萬別說是我——” 不待他說完,顧行已結束通話。 “夜色”是年后剛開的一家高級會所,顧行略有耳聞。 里面的美人兒不光年輕漂亮,還放得開,特會玩,那里可謂是男人的歡樂窩。 顧行是帶著憤怒走進“夜色”的,進去之前他先在就近的取款機上取了一疊現金。 這種聲色犬馬的場所,消費高,十分注重客戶的隱私。 顧行是第一次來,沒有會員卡連電梯間都進不了。 他爽快轉了筆錢,辦了一張最低等級的會員卡。 負責包房的媽咪見到顧行之后,眼睛都快看直了,恨不得自己頂上去,但出于慣有的“職業道德”,還是笑著為顧行做推介。 “我們這里有清純的,風情萬種的,冷艷的……可謂百花齊放,就是不知道先生好哪口了?” 顧行朝四周看了下,從衣袋掏出一疊厚厚的紅色老人頭,塞到她手中。 她嫻熟地把老人頭藏進短裙內,看顧行的目光多了幾分玩味,“說吧,只要是我能幫上的,你盡管差遣?!?/br> 顧行壓低聲音:“顧先生在哪個包房?” “哪個顧先生?”她笑得花枝亂顫。 顧行眉心挑了挑,“別再讓我說第二遍?!?/br> “二樓‘夜鶯’?!彼曇艉茌p,說完轉身去了別處。 顧行從電梯上到二樓,很快找到貼有“夜鶯”標牌的房間。 房間的門緊閉,里面現在是個什么狀況完全猜不到。 顧行卷起袖管,剛伸出右腳準備踹門的時候又愣住。 再怎么說,顧濟民也是他的父親,還是為他留一些顏面吧。 再次撥打顧濟民的電話,依舊是不接的節奏。 顧行深呼吸,伸出右手敲門。 里面雖然沒有傳來任何動靜,但他明顯感覺到里面有人。 他再敲。 隨之,包房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女人的嬌嗔:“不是說了么,半小時后再把果盤送來,這才不到二十分鐘——” 門被從里面擰開的剎那,顧行推門而進。 剛剛為他開門的女人,只穿了件布料很少的情趣裝,已嚇得捂臉蹲在地上尖叫! 顧行這才發現包房是個裝修奢華的套間,此時的顧濟民不著寸縷,正半躺在一張沙發床上。 看到顧行之后,顧濟民快速拉過一條毯子,蓋住自己的下半身。 父子倆的目光在空中交火! 一個憤怒,一個不屑。 這不是顧濟民第一次在風月場被顧行堵到,但父親的身份擺在那兒,該有的氣勢還是要有的。 “你怎么來了?”顧濟民惱羞成怒,抓起床頭的一個擺件重重砸地上。 但會所為了隔音,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擺件在地上滾了幾下,沒有摔爛。 顧行彎腰撿起放到茶幾上,又從地上拿起顧濟民的衣物扔床上。 顧濟民手忙腳亂地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