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在匣 第1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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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軒眨了眨眼,看著姑娘的眼神,似是在等他繼續說。 揣摩那眼神中的意思,沈軒問道:“可要我把rou拆下來?” 衛明姝抿唇一笑,眼眸彎起,“郎君真好?!?/br> 沈軒將碗放回矮案,凈了手撕羊腿。 衛明姝起身,攏緊毯子坐在他身旁,看著那雙常拿刀劍的手一點點耐心撕著羊腿。 沈軒沾了沾羊湯,看著瑩潤欲滴的唇瓣,“張嘴?!?/br> 衛明姝乖乖張開嘴,一塊燉爛的羊rou送入口中,軟綿綿的,入口還嚼出湯汁。 她從未覺得,rou食也可以這么好吃。 口中鮮汁味還未散去,衛明姝回味片刻,暗示道:“郎君,你還記得之前咱們剛成婚時,烤的那只兔子嗎?” 沈軒仍在專心拆著那只羊腿,淡淡答道:“記得?!?/br> 當時她還嫌他撒的鹽太多,若是他現在來烤,定是能比當時更合她胃口。 “這軍中可有鹽?” 沈軒手下一頓,拆rou的動作停住。 衛明姝微微張口,繼續補充道:“辣椒或者孜然也可以?!?/br> “明珠這是...嫌味道淡了?” “是有些淡了...”衛明姝抿了抿唇,“沒有也可以...” 沈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仿佛想看看她內里是不是變了個人,邊點著頭邊說道:“有...你等我去拿?!?/br> 再回來時,沈軒手上多了兩只小碟,身上沾了些山間寒氣。 回到案旁,放下手中的碟,問道:“想要吃辣的還是咸的?” 衛明姝拿起案上的筷子,“我自己蘸......” 說罷便從碗中夾起一塊撕好的羊rou,滾了一圈辣椒面。 沈軒大跌眼鏡,慌忙將碗往她身旁推了推,“辣著就沾點湯涮涮?!?/br> 衛明姝搖了搖頭,“還好?!?/br> 山頂月明星稀,依稀可聞山下江水滔滔翻滾,夜間山風襲來,吹得帳子鼓鼓作響。 室內炭火噼里啪啦爆出幾點火星,還未落在地毯上,便在空中沒了蹤影。 沈軒吩咐人煮了藥,親自端了回來。 衛明姝猶豫片刻,看著那黑乎乎的湯藥,就著碗沿慢慢飲盡。 這藥并不算苦,甚至比任醫正之前開的治體弱的方子苦味淡很多。 只是喝了此藥,內心卻是有些煎熬。 洗漱過后,衛明姝脫下外衫,搭在椅背,坐回床邊,雙手攥緊放在膝上。 兩人心照不宣,誰也沒有就寢。 沈軒坐在案上看著輿圖,心思卻不在圖上。 只是除了手心出了些汗,衛明姝好似也沒太大反應。 并不覺得熱,不僅不覺得熱,這帳子時不時有風鉆過,她倒是覺得有些冷...... 時不時瞄一眼坐在床邊的妻子,許久之后,沈軒終是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可有不舒服?” 衛明姝又閉眼仔細確認了一番,“沒有......” 沈軒手一抖,不知為何激動萬分的心忽然被人拍了回去,卻又不能表現出來,“沒有便好.......” 山間疾風呼嘯而過,似是在嘲笑那還沒打響的如意算盤。 房間內一時寂靜下來,一室春色被吹散干凈。 “許是用藥時日不多吧?!鄙蜍幷f道,不知是在同她解釋,還是在自言自語,“再等等看?!?/br> “.......”衛明姝總算是知道了他的心思,嗔了一眼,“郎君傷還未好,不必再坐到那里干等,過來我給你換個藥,早些睡好養傷?!?/br> 老底被揭穿,沈軒也沒再裝模作樣地拿著圖看下去,識相地脫下衣裳,吹滅蠟燭,任由自家妻子像羽毛撓癢似得換好了藥。 衛明姝吹滅蠟燭,躺回榻上,同端正的姿勢平躺著。 冷風時不時拍打著軍帳,沈軒卻是睜著眼,仿佛那只纖手還在他肩上輕輕點點,雖已經沒多少痛感,卻心神不寧,愈發煩躁, 知她也沒睡,轉過身面對她,又確認了一遍,“你真的不覺得難受嗎?” 衛明姝下意識將身上毯子往自己身上扯了扯,“沒有......” 不甚放心,便裹著毯子背對他,“明日還要趕路呢,行了一日,郎君也快睡吧?!?/br> 這意思是不想同他折騰。 沈軒卻是從背后摟住她,手下愈發不安分,“明日就要到閆家村了,我派人去借一輛馬車,你可以好好休息?!?/br> “你肩上不是還有傷嗎?還是好好休息吧?!?/br> 沈軒仍不死心,“無妨的,明珠若是心疼,就像昨日那般...” “不能的...” 這帳子本就不能隔去什么聲響,若是真在這帳中,怕是晚上巡邏的侍衛都能聽到,她可不要丟人....... 見用這傷是勸不動他,衛明姝只好搬出另一套說法,“你...你不是說要治軍嚴明嗎,你們打仗的時候,也能...也能在帳里尋歡作樂嗎?” 那動作仍是未停,一只手鉆入衣襟,似是很不甘心,所到之處皆讓人一陣戰栗,衛明姝閉上眼,攥著手下枕頭,只聽背后之人說道:“那不一樣,你是我夫人?!?/br> 衛明姝仍沒有回應,那人卻愈發賣力,微微傾身覆住她,耳畔語氣帶了些引誘,“真的沒覺得熱嗎?” 衛明姝沒了耐心,抓住那只手臂,從里面拿出來甩開,“你若再不老實,就別在這里睡了?!?/br> 撂下一句話,便沒了聲音。 沈軒愣了愣,手僵在原地,口舌仍有些干燥,興致被澆滅些。 前一日還撲在他身上,熱情得讓他難以招架。 這才過了一日,她便翻臉不認人了,又變成了他絞盡腦汁,想盡辦法求歡。 如今辦法不成,還要趕他下床。 神情懨懨,只好收回手,躺回床上自己平復心情。 過了一會兒還是無法平靜,只好輕手輕腳起身。 身后卻是傳來一聲叮囑,“多穿件衣服,外面涼?!?/br> 沈軒微微一頓,“嗯”了一聲,掀開帳簾去外面吹會兒風。 換班巡邏之人恰好路過沈軒帳前,見到自家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掀開帳子,只披著一件外袍走出帳子。 領頭之人看了眼并無光亮的帳內,只想著沈軒是臨時有要事要吩咐,才會睡下后又起來出帳。 也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走上前問道:“將軍可是有何要事?” 只得了一句,“繼續巡邏,不必理會我?!?/br> 聽到此言,領頭之人不禁抬頭,舉高些火把,便看清一張陰沉的臉,對上那頗為怨念的眸子,忽然想到什么,噎住要說的話。 沈軒見他不走,反問道:“可還是有什么事?” “沒...沒有?!闭f罷領頭之人轉身,一時都忘了行禮,頭也不回帶著人離開。 又在山頂吹了好一陣風,沈軒才回到帳中,見榻上之人似已睡熟,沒有察覺到他回來,在帳內站了一會兒,直到身上沒了寒涼,才輕輕掀開毯子。 剛一上床,那人卻是轉身,將毯子往他腿上蓋了蓋,“剛才忘同郎君囑咐了,郎君腿上的傷還未好,出去該多罩著點的。 這腿上的傷若是不注意,等到老了是會很疼的?!?/br> 帳外冷風呼嘯聲猶在耳邊,帳內榻間卻盡是暖意,沈軒將人往懷里帶了帶,“知道了?!?/br> 衛明姝往那溫暖處窩了窩,“我們家每年冬天都會給阿耶做護膝,等到回了京城,我也給你做一副?!?/br> “好?!?/br> 沈軒卻又是想到什么,許久未能入眠。 帳內逐漸沉寂,風聲漸低,許久之后,漆黑中傳來一陣低問,“你說京城那邊,衛家和沈家應當不會有事吧?” 似是觸到心事,沈軒手指動了動,回道:“放心,不會有事的?!?/br> —————— 隔日沈軒便派人去沿途閆家莊,買下一輛馬車,同村內富戶借了一只湯婆子。馬車比馬車平穩,即使連日趕路,衛明姝也并未感到不適。 接連行軍兩日,一行人悄無聲息出了關內,趕往冀州。 北境之軍于蒼岐山集結,衛明姝隨步兵前往,沈軒則帶著其余人快馬向冀州邊緣睢縣而去。 睢縣只是冀州一個小縣,地處偏僻,人煙稀少,冀州正臨旱災,城外便是一片荒涼,北境鐵騎揚塵而來時,城門上的守衛還在打盹。 城門并不高,鐵騎隆隆之聲自遠處大地傳來,突如其來,響震城門。 守衛慌忙起身,極目遠眺,便看到塵土飛揚,旌旗飄揚,烏壓壓地軍隊如潮水,戰馬鐵甲自天地相接處漫來,連成一片。 睢縣之人皆是不曾見過如此大的陣仗,守衛扶著城墻站穩,“快去通知縣令!全城戒備!” 然而城外鐵騎卻并未有攻城打算,停在了城門外,陣型變換,在門外用后盾筑起一道鐵墻。 縣令氣喘吁吁爬上矮墻,扶著城墻,往下一看,見到鋪天蓋地的碩馬兵士,眼前一黑。 一旁的士卒慌忙扶住,縣令抖動著手指向城下,斷斷續續地命令,“問...問城下的人,是什么來頭?!?/br> 一士卒喊道:“城下何人!” 沈軒抬頭,鏗鏘有力喊道:“京城忠武將軍沈軒,奉陛下旨意,回京捉拿反賊?!?/br> 睢縣縣令自是未見過十二衛,卻也聽過些名號和傳聞,心下一驚。 這沈軒不是要謀逆,被圣上下旨誅殺了嗎! 這尸骨都送回京了,如何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