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在匣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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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衛家的驕傲,怎么會不配做衛家人呢?要沒有那支箭,你也來得及阻止的,害人的不是你?!?/br> 衛明姝似是信了半分,仍滔滔不地說著當時的事,情緒如江水般穿山破壁,奔騰而下。 沈軒也慢慢從中知道了更多。 那一日的箭的確是指向她的,有人在暗中cao控著,想阻止她攔住炸城。 想想便覺得后怕,不禁開始慶幸當時有人推開了她。 “我真的......” “你沒錯?!彼隙ǖ溃骸皩嵲谝f個錯處,那就錯在你沒有告訴我,以后你有什么想法,都告訴我好嗎?我不會生氣的?!?/br> 可平心而論,他當時若知道這些,沒有親耳聽馮霆說出那些瘋話,沒有親眼見到她這般模樣,他真的會認同她的做法嗎? 他真的不知道。 實在想不出什么法子,忽然腦中靈光一現,“等你好些了,咱們回衛家住兩天可好?”沈軒牽著她的手,“去看看岳父岳母他們,他們也很想你?!?/br> “我不想回去?!?/br> 她從小受三綱五常教條影響,知道女子出嫁曰歸,移天事夫的道理。 大黎雖民風開放,可女子不逢節日喜喪,父母抱恙,也不能隨意回娘家,她出嫁前來教禮儀的嬤嬤也同她說過此事。 她這么回衛家,她阿耶阿娘怕是要問起,她不知道要如何同他們說。 “無妨,我陪你一起回去?!?/br> “可......” 除非夫家衰落或是招贅,亦沒有夫婦無緣無故同住娘家的道理。 “沒什么可是的。從前也是我疏忽了,咱們兩家人都少,隔的也不遠,我父親也常年不在京城,明珠若是想家了,咱們以后隨時回去多住幾天,也算盡孝道了?!?/br> —————— 接連幾日,沈軒寸步不離地跟著衛明姝。 躺在床上休養,衛明姝也實是無事可做,醫書也看不進去,只能叫蘭芝拿來話本子。 沈軒見她不想搭理他,也實在找不到什么別的可說,索性從蘭芝手上奪過話本子,還沒等衛明姝出言阻止,便坐在她旁邊念起來。 那話本子恰巧是一對夫婦,新婚燕爾,你儂我儂,情話甚多。 沈軒過去從來不屑看這些,起初念到話本里那些直白的情話,也是頗為不適,微微皺起眉頭,打著磕絆,干巴巴地朗讀。 直到偶然瞥見一言不發的姑娘臉上泛了些紅暈,嘴角慢慢上揚,讀的也不磕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情話念得抑揚頓挫。 后來衛明姝實在聽不下去,終于提了要求:“這段不必念了...換...換一段吧?!?/br> “哦?!鄙蜍幏^幾頁,裝作沒理解她的意思,又找了一段,念得仍舊是情話,瞥了一眼,實在忍不住,插了一嘴,“你臉怎么紅了?” “沒怎么,這本不好看?!?/br> 沈軒停住,放下話本,“那我再去挑一些?!?/br> 于是沈軒在書房讀了一下午話本子,只覺受益匪淺,茅塞頓開,還專門挑出幾本膩歪的。 找來南實讓去書鋪找幾本類似的,南實讀了幾段只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夫人那樣的,怎么也不像是會讀這樣話本子的人....... 更不會是自家世子要讀。 只能硬著頭皮去找,沈軒也晝夜苦學,連著讀了好幾本。 萬事俱備,只差實踐。 于是待到回衛家那日,沈軒親自挑來了一件衣裳,不同于衛明姝平日穿得青色那般素雅,而是一件粉色的齊胸襦裙。 等衛明姝剛收拾好東西,跨入房門,便舉起那件衣裳夸道:“娘子正值芳華,穿這件定是嬌嫩可人?!?/br> 衛明姝愣住,臉色rou眼可見地垮了下去,從衣柜中拿出一套綠色羅裙,沈軒剛準備跟進去,便聽到一聲勒令,那眼中帶著警惕,緊盯著他,“你站遠一些?!?/br> “......” 只好乖乖站在屏風外。 衛明姝換好衣裳,卻是理也沒理他,徑直出了房門去叫蘭芝梳頭。 走進里間,沈軒將那衣衫放回衣架上,眸光不自覺地鎖向了對面那梳妝臺,慢慢靠近。 那紅檀木梳妝臺上雕刻著細花,一面大銅鏡正倒映著他模糊的影子,桌面上就如平常的夫妻一般,有他的發冠,也有整齊擺放著的釵環。 望了望四周,像做賊似的碰上那只小屜,心里不住默念—— 他就想確認一下而已。 就這一次,僅此一次。 下定決心,快速拉開抽屜。 雖是早就隱約猜到結果,待到看清里面的東西,手下還是不由頓住。 小屜中不止裝著衛明姝那日攥著的香囊,香囊下還壓著一個繡棚,旁邊放著一團針線和一把小剪子。 忐忑地輕拿起香囊,低眼瞧了眼那只繡棚,只見那上面已經繡好了一個“宣”字,還有一個字還未繡完,上面密密麻麻地針孔,似是縫繡之人不甚滿意拆開重繡的痕跡。 這個香囊是繡給他的,不僅如此,她覺得繡的不滿意,甚至又重繡了一個。 她曾是如此,他卻一時不知究竟欣喜多些還是酸澀多些。 作者有話說: 言情小說讀起來! 《三十天速成撩妻手冊》 第51章 引路 ◎我想知道,過去究竟發生了什么?◎ 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沈軒回過神,快速將繡棚放回去, 把香囊擺好, 斂起臉上的慌亂,裝作無事發生背著手打量著四周。 衛明姝看著他立在屏風前,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不由又想到剛才的輕浮之語,“你站到這里干什么?” “我......”沈軒看向蘭芝,靈機一動,“我來學學梳頭?!?/br> “......” 衛明姝沒再理他, 徑直走到妝臺前坐下,沈軒騰開位置,她向后瞥了一眼, 也沒多說什么。 蘭芝給她梳著發髻, 衛明姝拿起臺上的脂粉撲了撲, 又在那蒼白的嘴唇上點了些胭脂。 沈軒站在她身后卻感到無所事事, 眼睛瞥向妝奩,嘩啦啦地翻動妝奩盒,拿出一只紅石榴簪, “簪這些吧,好看?!?/br> 衛明姝看到那雙大手上金簪,手下動作一頓,猶豫地接過,讓蘭芝戴在一個合適的位置。 沈軒見她沒有拒絕, 面露喜色, 又遞過去一只金絲瑪瑙耳環, 長長的流穗從他的掌心垂下, 微微晃動著,“這個顏色艷一些?!?/br> 衛明姝剛簪好簪子的手停住,淡淡地朝后看了一眼,卻是沉默不言,只低下了頭撿起桌上一對鑲著南珠的耳環帶上。 那南珠襯得那雙精致小巧的耳朵愈發白嫩,清雅不失貴氣。 沈軒頓時錯愕,再看一眼手上的耳環,怎么看頗為俗氣,又瞧了眼蘭芝。 那表情除了嫌棄,還是嫌棄,仿佛臉上只寫了一個字。 丑。 他抿了抿唇,默默地將手上那只耳環放回原位,又從盒子里扒拉出一只鑲珠銀簪,“把那只換了吧,還是這只更好看些.......” 兩人又簡單收拾了一番,便一同上了馬車離了家門,因著提前告知了衛家,到了門口,一家人仍是如二人回門那日一般齊齊在門口相迎。 沈軒將衛明姝直接抱下馬車,見到一大家仍對他笑臉相迎,仿佛不知他們吵了架一般,一時愣在了原地。 很快他便想到了衛家停到藥鋪前的那輛馬車,心下更是不解。 他瞥了眼衛明姝,只見衛明姝正眨了眨眼望著那位舅兄,目光也隨著她看了過去。 衛君詠被兩道目光盯著,不由感到不好意思,淡淡地咳了兩聲,“別站這兒了,進去吃飯吧?!?/br> 沈軒跟著一家人走進大門,不同于前兩次來衛府,一家人似是真的很想衛明姝,連向來在人前沉默少語的衛侯夫人也圍著她問東問西,雖多聊的還是些家常,卻沒有什么人再同他說話。 衛明姝一路淡淡地答著,很快便又路過了那栽滿桂樹的院子,那桂樹此時已是枝繁葉茂,桂樹枝葉伸進長廊,卻也無人修剪,沈軒一時又感到五味雜陳。 “此次火藥一事,阿耶沒有被問責嗎?”衛明姝問道。 “沒有?!毙l直笑答著,忽然想到什么,“還要多謝賢婿那日替我解圍?!?/br> 衛明姝站在一旁不由看向沈軒,似是有些意外,剛準備開口,只見沈軒回道:“岳父不必言謝,都是一家人,也是應當的,況且這事本就不關兵部的事?!?/br> 話音落下,沈軒轉頭對上衛明姝看向他的目光,回了她一個的笑容。 衛明姝不經意地撇開目光,垂著頭若有所思。 一家人走到飯廳,沈軒不由想到衛家吃飯前那一連串繁瑣的規矩,這次沒等有人向他開口,便拉著衛明姝到小桌前凈手。 衛明姝回過神,看向沈軒帶她去的方向,一時微愣。 她在沈家待得太久,她阿娘也忘了提醒她,她自己都快不記得家里這套流程了。 兩人緊挨著坐于桌前,桌上擺了些家常菜,卻是清一色的清淡口味。 沈軒不由想到他們回門那日桌上擺著的葷菜,現在想來極有可能是衛明姝同家里交代過,在適應他的口味罷了。 沈軒想著,便拿起筷子,想也沒想便往她碗里夾了幾片筍片,“你喜歡吃的筍片?!?/br> 衛明姝剛夾起米飯的手沒了動作,意味不明地看向他。沈軒見狀微微收回了手,隨后便感覺到周遭靜悄悄的,氣氛詭異,不由抬頭掃了幾眼,只見桌上的人神色各異,所有人都似有意無意地向同一處瞟著。 他朝那方向看去,只見衛侯夫人正端坐著,不置一詞,嘴巴卻是緊緊抿成一條縫。 衛君詠見到自家阿娘這般,卻是眼睛轉悠著,猛地站了起身,也不甘示弱地夾了一筷子,那寬袖就差點挨到了湯盆。 鄭葉無奈地替他往上提了提袖子,衛君詠朝鄭葉低頭笑了笑,隨即保持著一個燦爛的笑容看向衛明姝,“明珠,你最喜歡吃的白切......” 那個“最”字說的極重。 衛直見自己夫人強忍著沒有發作的模樣,又淡淡地瞥了眼兒子,也欲起身。 坐在一旁的甄玉姮終于忍不住,放下筷子朝自家兒子那處使勁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