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男二對我蓄謀已久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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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淮期一時間無言以對,正好門轉開了,他給盛西潯拿了一雙拖鞋,小聲地問:“你真的不走,司機不是還在等嗎?” 盛西?。骸拔易屗厝チ??!?/br> 小少爺這會記得自己有個親哥了:“要是我哥沒人送,王叔會把他送回家的?!?/br> 他看了眼溫淮期給自己拿的拖鞋,小聲地問:“沒有不是碎花的嗎?” 再看發現溫淮期穿的也是小少爺從沒見過的,塑料風味的紫色碎花女鞋,看得出是有點年代感,搞不好就是溫淮期的姥姥買的。 溫淮期搖頭:“沒有,都是姥姥買的?!?/br> 他關上了門去拿毛巾,盛西潯也沒貿然進去。就借著玄關的微光打量著這個還沒他家游泳池大的房子。太有年代感了,幾乎是盛西潯在年代劇看過的那種家具。 好像也沒什么裝潢,地磚都很復古。很小塊的小方磚拼在一起,這么看去跟格子拼在一起一樣,在暈格子的盛西潯眼里已經在跳動了。 盛西潯有點暈了。 他一只手撐在墻上,移開了目光。 這個家雖然很小,但很整潔,二室一廚一衛一廳,客廳的茶幾蓋布都很有民族風。 就是電視尺寸很小,就是……什么都好舊好舊。 正好溫淮期拿了新毛巾出來,在盛西潯眼里他好像是從老照片走出來的。 定格成他夢里那張黑白的遺照。 盛西潯吸了吸鼻子,突然又難過了。 溫淮期看他還站在原地,把干毛巾遞給他,一邊說:“進來,你還是和你哥說一聲留宿的事吧?!?/br> 據他的觀察,盛西潯好像沒那么愛玩,溫淮期問:“你之前經常在別人家過夜嗎?” 盛西潯急忙說:“我只跟你過夜?!?/br> 說完他補了一句:“不對不對,是只跟你過過夜?!?/br> 溫淮期慶幸自己也拿毛巾蓋著頭,不然可能要被盛西潯發現自己忍不住上揚的唇角。 盛西潯拉住溫淮期的手:“那個……” 溫淮期抬眼:“怎么了?” 昏暗的室內,少年人咬著嘴唇,閉著眼說:“你家地磚也太花了,我眼睛疼,我能拉住你嗎?” 他都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很符合岑觀之前吐槽的詭計多端的直男。 盛西潯唉了一聲:“我密恐有點嚴重,不止是地磚,那種地毯,或者格子紋的衣服,我都不能看久,不然會惡心?!?/br> 溫淮期點點頭,又看了看自己被盛西潯抓住的手:“但你已經拉住了?!?/br> 盛西潯晃了晃溫淮期的手:“你同意嗎?” 溫淮期:“房間里不是這樣的,我給你找件衣服,你先去洗澡,別感冒了?!?/br> 因為姥姥還在隔壁睡覺,第一次帶人回家的溫淮期聲音都壓低了幾分。 在風雨大作的極端天氣里,給盛西潯一種要窩在說悄悄話的感覺。 盛西潯跟著他走,問:“那洗澡的地方呢?” 溫淮期難得遲疑了。 盛西?。骸安粫策@樣吧?” 他倆都濕噠噠的,溫淮期先把盛西潯推到了房間:“你先把濕衣服換了?!?/br> 盛西?。骸罢娴膯?,那我會裸著暈倒在里面的,那怎么辦???” 溫淮期心想:他有點難養。 衣服都放到了盛西潯面前。 小少爺一邊抱怨一邊換衣服,倒也沒覺得清貧男二的舊衣服怎么不好,還完后回味了自己的行為,又覺得太過打擾,看了一眼再次進來的溫淮期。 溫淮期也換了一套干衣服,就是頭發還試著,他給盛西潯遞了一個杯子。 搪瓷杯,大紅牡丹,寫著開花富貴。 復古得盛西潯嘴角抽搐,又覺得是很有年代感的喜慶,搞不好爺爺會很喜歡。 溫淮期:“先喝點姜茶,然后給你家里人打個電話,你還是洗個澡吧,我怕你感冒?!?/br> 他似乎也覺得盛西潯的毛病有點難搞,頓了頓:“我去遮一下或許你就不會暈了?!?/br> 溫淮期的房間很小,跟盛西潯家里的淋浴間差不多大。 墻上不像盛西潯那樣喜歡貼滿海報,更沒什么大型手辦展柜。 只有一個書柜一個衣柜一張床,好像和宿舍也沒什么區別。 盛西潯捧著杯子,看溫淮期喝茶的樣子,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說:“要不我還是走吧,對不起,我……” 溫淮期:“你的司機還在嗎?” 盛西潯呃了一聲:“走了?!?/br> 溫淮期看了眼窗外:“雨還在下?!?/br> 盛西潯低下頭:“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br> 他表面大大咧咧,腦回路也不太正常,但出乎意料地會看人臉色。 溫淮期還覺得盛西潯還挺敏感的,和他外在的形象完全相反。 盛西潯的成長環境明顯和自己不一樣,在宴會上溫淮期也挺黎小栗這個情報販子提過。 說盛西潯家里很和睦,不像岑觀的親爹岑家那么復雜,對方也很明顯是那種被寵愛著長大的人。 小少爺嬌縱也沒什么,因為想要什么有什么,對這種破房子好奇可能不會超過三分種。 溫淮期搖頭:“是我招待不周?!?/br> 他說得淡淡,又催促盛西潯先喝掉姜茶,然后起身要去關煤氣灶。 房間很小,盛西潯坐在床沿。 溫淮期就坐在書桌前,兩個人的腿相互錯開,起身的時候難免碰到。 盛西潯攥住溫淮期的衣角,喂了一聲:“我不是那個意思?!?/br> 溫淮期轉頭:“什么?” 盛西潯抬眼看他,“我沒說你家里不好?!?/br> 溫淮期:“你是沒說,怎么了?” 姜茶喝得盛西潯都有些熱,他捧著杯子,微微抬眼看著溫淮期,眼眸好像被雨水濕潤,讓人忍不住回望過去。 盛西?。骸拔遗履阌X得我覺得……覺得……” 他不知道怎么說,感覺怎么說好像都有自己看不起溫淮期的意思。 溫淮期卻聽出來了:“我沒那么想?!?/br> 他反過來問盛西?。骸坝腥擞X得你看不起他,然后欺負你過么?” 他簡直敏銳到可怕,連盛決都不知道盛西潯有過這樣的時候,但才認識一周的溫淮期卻能一針見血地指出盛西潯的從前。 盛西潯抿了抿嘴,他垂下眼,盯著姜茶的茶面,熱氣裊裊,熏得他眼眶都酸了。 溫淮期的衣服都帶著洗衣服的味道,哪怕衣服是舊的,卻給盛西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盛西潯低低地嗯了一聲。 溫淮期坐到了盛西潯身邊,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他:“這沒什么好哭的,是他們不好?!?/br> 盛西潯吸了口氣:“我沒哭?!?/br> 他怎么會哭呢? 明明已經過去好久了,出院后他還吃了一頓大餐??墒⑽鳚≡囍ダ斫?,卻發現那種心情一旦隨著回憶牽扯,浮現出來的時候還是。 難過、難過和好難過。 學校里的事他對盛決向來是報喜不報憂。 私立高中學生小團體也很多,轉校生盛西潯和岑觀是最后來的,湊在一起卻被孤立了好一陣。盛西潯性格開朗,岑觀暴躁很多,但開朗和暴躁的人也會有心事。 在某一瞬的難過能延長很久。 在這個大雨滂沱的秋夜,在溫淮期的床沿,他居然想哭。 溫淮期:“那要我給你擦眼淚嗎?” 他的聲音明明偏冷,此刻卻溫柔得盛西潯情不自禁地要靠近一些,他別過臉,說:“才不要?!?/br> 溫淮期:“那還走嗎? ” 他看了看外面的雨:“大不了去外面再濕一次?!?/br> 盛西潯低聲問:“你會覺得我很麻煩嗎?” 溫淮期搖頭:“是有點嬌氣,但可以理解?!?/br> 他的劉海還是一縷縷的,兩個人坐得很近,靠在一起的部分溫度傳導,好像能讓情緒升溫。 盛西潯不可置信地說:“嬌氣?怎么可能!” 隔了一會他想到自己的臭毛病,又蔫蔫地點頭,又問:“那我可以不洗澡嗎?” 溫淮期:“那你睡地上?!?/br> 盛西?。骸安灰??!?/br> 他看向溫淮期:“你好狠心?!?/br> 溫淮期點頭:“那我去找個防滑墊鋪在地上,你洗澡的時候盡量看天花板?!?/br> 盛西潯喂了一聲,非常不贊同:“誰洗澡不看自己身體啊?!?/br> 溫淮期也笑了。 正好這個時候盛西潯手機響了,是盛決的電話。 盛決問:“你到學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