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1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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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你認為鄭家的孩子——” “鄭家的孩子就是不配!” 趙行再也不愿意聽下去,猛然拔高了音調,打斷了鄭皇后的話。 他抬頭,定定然看上去:“在母后眼里,鄭氏一族是千般好,萬般好,他們自然什么都好。 可是對于兒臣來說,不是!永遠也不可能是! 鉆營算計,陰險歹毒,背后出手傷人,這些都是鄭家孩子做過的事!” “二郎!” 趙禹厲聲呵斷他。 卻已經來不及了。 鄭皇后眼皮一跳,眸色倏爾沉下去。 陰險歹毒,背后出手傷人。 這樣的話,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說出口來。 而且這樣的怨氣沖天,定然不會是一天兩天積攢出來的。 這十年之間,二郎實在是跟鄭家沒有過多的交集。 鄭皇后陰沉著臉,似乎突然之間明白了什么:“二郎,你來說,鄭家的孩子,究竟做過什么?” 她此刻竟然難得的平靜了下來。 也不要人勸,自己就突然想通了似的。 她平聲也緩著氣:“從前的,現在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你們,瞞了我多少,今天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說給我聽,我倒是想聽聽看,滎陽鄭氏的孩子,怎么就成了你口中所說的陰險歹毒小人!” 其實她心里本來就有數。 青之兄弟幾個帶著姊妹們來京那會兒,大郎的態度,還有第一天在含章殿內見著面兒,大郎對玄之的態度。 彼時鄭皇后就心里告訴過自己,十年前大郎受傷的事,恐怕跟玄之脫不了干系。 但是具體細節她什么都不知道。 也沒有人愿意告訴她。 先前的許多日子里,她也愿意被蒙在鼓里。 她想著不知道就不知道,既然不知道,就當沒發生過,都過去十年了,揭過去不提就算了。 裝傻充愣,粉飾太平。 可是到了現在,再看看大郎二郎對鄭家的態度,鄭皇后才突然意識到,十年前的事情過不去,沒有人真正放下。 想要蒙起頭來做睜眼瞎,根本就不可能。 且只會讓失態越來越嚴重。 晉和帝聽到這里的時候,是想勸鄭皇后幾句的。 鄭皇后一眼橫掃過去:“要勸我什么?打算瞞我一輩子?今兒說什么我也要弄清楚的!” 她心意已決了,晉和帝是最了解她的,就訕訕的收了聲,連先前投向趙行的目光也收了回來,不再看過去。 趙行是早就不吐不快的,今日已經鬧成這樣子,更沒什么好藏著掖著。 誰也別想攔住了他。 他從前是答應過大兄,前些日子也答應了父皇。 這些事情爛在肚子里,一輩子不拿到母后跟前說。 趙行深吸口氣,還是下意識把目光瞥向趙禹。 趙禹的臉色也不好看。 趙行抿唇,縝著臉,還是把心神定了之后,將十年前的舊事,與鄭皇后娓娓道來。 等到說完后,趙行自己就先松了一口氣。 經年壓在胸口的那塊石頭,突然有一天放了下去,自然是要長松口氣的。 趙禹低頭垂眸,不愿再讓人看見他的神色。 晉和帝也別開眼去,連鄭皇后都不看了。 趙行腰桿挺直的立于殿中,把父兄面色與神態掃量過后,視線就定格在了鄭皇后身上。 從震驚到困惑,再到后來的心痛難忍。 趙行甚至仍舊弄不清楚,她的心痛是為鄭家,還是為阿兄。 于是他也低下頭:“母后,您總是很疑惑,為什么大兄與我對鄭氏一族都沒有半分好感,如今您也該弄明白了?!?/br> 他聲音也是甕著的:“兒臣今兒把這些說給您,說句實心話,實在是解氣的很。 兒臣是為了大兄出這口氣,也是為了自己! 母后,鄭氏全族就那么金貴,真的就金貴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第188章 一團和氣(二更) 出氣這種事兒,也就是嘴上說說最解氣罷了。 趙行他并不是那樣的人。 也本不至于在這樣的小事兒上真的出什么氣。 他之前說不吐不快,那也是真心話。 但是在福寧殿里跟父皇說過一回,又被大兄叫去承義館教訓過一通之后,趙行就明白了,有些委屈只能自己受著,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他還有機會開口說一說,說過了還是不能往心里去,裝作什么也沒發生,一團和氣的樣子。 說實話趙行還是覺得很難過。 今天的所有事,發生了之后,大家仍舊要一團和氣過日子。 “母后,天降祥和,我覺得那是祥瑞之兆,但要是非要靠人力來維持的表面和氣,寧可不要!” 趙行深吸一口氣,背著手,站立在那里,他甚至連挪動一下都沒有過。 鄭皇后已經沉默良久了。 次子的話是什么意思,她如何不知道呢? 好半天,鄭皇后顫著眼睫,望向趙禹的方向:“大郎,二郎說的,都是真的,對嗎?” 趙禹心下一沉,再不肯說話。 鄭皇后眸中痛楚一閃而過:“母后不是不信你們??墒谴罄?,十年了,為什么不說呢?怎么就不跟母后說呢?” 趙禹悶不吭聲,鄭皇后心里其實著急。 晉和帝到底在她手腕上按了一把,沖她搖頭。 趙行已經說了這么多,也不差這一件事,于是又叫了聲母后同她說:“大兄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不說的,原本就是為了您,您叫他怎么跟您說?” 鄭皇后愣怔住。 趙行幾次唇動,卻欲言又止。 趙禹終于有了反應。 他站起身,往殿中踱步,至于趙行身側,與弟弟比肩而立。 “大兄……” “我自己說,不用你?!?/br> 趙禹面不改色,甚至沒有多看趙行一眼,只是抬手在他肩膀上按了一把,把他往旁邊稍稍推開些。 晉和帝和鄭皇后對視一眼,皆是無話。 趙行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之后,也果然順著趙禹的話挪開半步。 趙禹這時才掀了眼皮對上帝后二人:“母后真的想知道,為什么不跟你說嗎? 我這只左手,廢了。 十年,整整十年。 昔年我何等風光肆意,騎射無人能及,左手挽弓都能勝過旁人不少,您和父皇不是也曾引以為豪嗎? 沛國公夸我是澤世明珠,稀世珍寶,合該為將帥之才。 父皇那時候還哄我,等我長大了,讓我做大將軍,戎馬征戰,保家衛國。 為的是什么? 不就是因為我是個能文能武的?!?/br> “你……” 鄭皇后丟出一個字,卻又不知道后話要說什么。 她眼底甚至一抹茫然。 卻正正好落入趙禹眼中。 趙禹嗤笑,其實是含著嘲弄的,只是很淡,稍縱即逝:“十年前我自滎陽回京,傷了手,母后當著兒臣的面,再三的追著二郎問,問是不是意外,是不是在滎陽同兄弟們拌嘴起了爭執,小孩子之間小打小鬧,失了手,弄傷了兒臣的手。 母后,字字句句,言猶在耳,您自己全都忘了嗎?” 鄭皇后當場僵住。 晉和帝面色鐵青。 他心中不快,只是不好發作。 事實擺在這里,孩子們原本就沒有做錯任何事。 是他跟皇后虧欠了大郎,從來不是大郎對不住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