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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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貪心不足,一輩子榮華富貴看不到頭,還想著下輩子的事兒。 明面上裝的淡泊名利,實際上仗著中宮為非作歹。 趙禹掐在自己左手虎口,那處有一道已經很淡了的疤痕,他撫在上面,輕按了兩下。 趙行眼皮一跳,倏爾按在他手背上:“大兄,都過去了?!?/br> 第151章 意外(一更) 含章殿內,趙奕已經從鄭皇后身側挪遠了不少。 鄭皇后拉著他說了好些鄭家的事,又說起他小時候那些,總歸眼底的笑意就沒有一刻是淡開的。 趙奕看她這樣高興,陪著說了一大摞話后,才開始準備掃興。 他軟著聲叫阿娘。 鄭皇后心頭一顫:“三郎,你怎么了?” 他很規矩。 自從十歲那年被接回宮,除了頭三個月因驚懼病倒,高熱不退時拉著她的手不放,嘟嘟囔囔叫阿娘之外,就再也沒有這樣叫過。 連大郎有的時候或玩笑,或哄她高興,都會叫兩句。 但是三郎總是恭敬又守禮的叫母后。 他突然改口,鄭皇后只當他是有事相求。 果然趙奕垂眸,唇角也跟著拉平:“可是我看大兄他并沒有多高興,大概當年被誤傷的那件事……阿娘,大兄他放在心里,一直沒有揭過去的。 如今表兄和表妹來京中小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看大兄多半是高興不起來了?!?/br> 鄭皇后聞言,面色微沉。 那件事,別說大郎,連鄭皇后都沒忘,也不可能忘。 大郎少時精于騎射,九歲上便能左右開弓,校場策馬,百發百中,無論左手持弓還是右手持弓,正中紅心,百步穿楊,那是他的本事。 他為此驕傲,鄭皇后也自豪。 姜護當初也說過,大郎是天生的將帥之才,這樣一身好本事,其實有些可惜了。 可惜他生在天家,又做了嫡長,否則放在軍中,來日定是大鄴名將,能領敵國聞風喪膽的存在。 但十二歲那年,他傷了左手,養了長達半年之久,才勉強養好。 日常起居都無礙,可是再也不能左手持弓了。 非但如此,因為當初傷的重,留下病根,就算是右手持弓,為著左手上的傷,使不上那么大的力,太重的弓他也已經用不了。 傷是在鄭家受的。 他帶著二郎去滎陽小住三個月,是官家的意思。 結果就出了事。 阿耶與大兄連上了三道奏本來請罪,官家看在她的面子上終究沒有追究。 就連大郎,事后都絕口不提。 鄭皇后知道,官家私下里問過大郎好幾次,當年究竟是怎么傷了手的,大郎只說是他騎馬的時候失了分寸,不小心弄傷的,具體如何,再多問下去,就成了鋸了嘴的葫蘆,什么話都不肯再說。 從那時候起,鄭皇后就知道,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不知道是鄭家哪個輕狂無禮的小輩,弄傷了大郎的手,又或者因為別的緣故。 總歸不可能是意外那么簡單。 她也生氣過,想過要徹查,但大郎二郎都不說,等三郎回京,她也去問,三郎也只說不知道。 一晃這么些年過去,這事兒好似不了了之。 御醫倒是不敢瞞著,說大郎左手虎口處分明是刀傷。 鄭皇后捏著眉心,按壓著,揉了兩把:“你大兄當年在鄭家的事情,你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趙奕白著一張臉頻頻搖頭:“我要是知道,肯定早就告訴您和父皇了,大兄和二兄瞞著不說,我卻是不敢的! 我跟您說過,大兄那時候就冷得厲害,我也不大敢親近他,唯獨跟二兄走動多些。 他們出門那回,我偏偏課業上出了些差錯,被夫子罰了抄書,就沒能跟著去。 結果大兄就傷了手,回家時我滿眼都是血,更不敢多嘴……” · 鄭皇后午后去承義館時,沒驚動人。 她只身進門,趙禹坐在西次間月窗下,小榻上放著一把弓。 就擺在他左手邊上。 那弓是他十歲生辰,晉和帝送的。 鄭皇后心口一緊,眼淚差點兒沒掉下來。 趙禹聽見腳步聲,臉色一寒,準備罵人。 眼角余光瞥見是她,到了嘴邊的話匆匆收回去。 他迅速調整了自己情緒之后,翻身下來,也顧不上把小弓收起來,快步迎上前去:“您怎么來了,可見奴才們又憊懶,也不來回兒臣!” “我想看看你在做什么,不叫他們吭聲的?!?/br> 鄭皇后目光卻落在那把弓上。 那把弓雖然小,如今趙禹使起來已經不襯手了,但力卻很重。 誰叫他小的時候是個能干的呢? 那本就是官家特意命人打造了送他的生辰禮。 他愛不釋手,每每出行狩獵,都用它。 十二歲之后,就再也沒有用過了。 不過弓一直都擺在承義館,還是不許別人碰。 反正這些年,也就趙行幼時能拿著他這把弓去玩上幾日了。 到后來他弄傷手,趙行心疼他,又懂事,再也不碰他這把弓,甚至少在他面前射箭。 鄭皇后握著趙禹的手,指尖輕撫的地方,正是他左手虎口處。 趙禹身形一僵,不動聲色抽出來,轉扶著鄭皇后去坐下,鎮定自若的收起小弓,主動開了口:“乍然聽您說鄭家人要來京,想起昔年受傷的事情,雖說是意外,也過去了這么多年,但……提起來難免想到過去的許多事,說到底兒臣心里放不下。 這些年兒臣于騎射上再不得進益,都源于此,心里頭不大痛快,早前在含章時臉色便不怎么好,回了自己宮里來,就拿了這把小弓來看?!?/br> 他給鄭皇后倒了杯茶,端過去放在黑漆四方小案上:“母后,兒臣沒事,您別難過?!?/br> 他是最懂事的孩子,從來都是。 但越是如此,鄭皇后心里越是難過。 “大郎……” 趙禹噙著淡淡笑意:“兒臣知道,無論是您,還是父皇,都不大信是一場意外。御醫說是刀傷,許是他看錯了,又或許是兒臣那時候年紀太小,記錯了,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被自己的佩刀劃傷的。 但是都過去了?!?/br> 他定定心神,更是目光堅定看向鄭皇后:“您也不用怕兒臣秋后算賬,把這傷算在鄭家頭上,所以不必勸兒臣的?!?/br> 鄭皇后聞言,臉色大變:“大郎!” 她連聲音都尖銳了不少:“你怎么會這樣想?你是我身上掉下的rou,鄭家再親,難道竟越過你去不成嗎?” 趙禹往她身邊坐過去:“看您,兒臣隨口一說,您又著急上火的,那兒臣說錯了話,您罰兒臣吧?!?/br> 第152章 不理解(二更) 姜莞知道此事已經是兩天后了。 趙行兩天沒出宮,一早起就去纏著趙禹,至晚要安置時才回自己宮里去。 別人不知道,他卻門兒清,怕趙禹心思沉,想不開,憋在心里,要做下病來,所以只能暫且把姜莞擱下幾日。 兩三日光景,趙禹好像真沒把此事放在心上,連晉和帝與鄭皇后都不再提,趙行每日在旁邊看著,見他兄長是真沒什么事,才一大清早出了宮。 大年下,兄弟姊妹們本來都是一塊兒熱鬧的。 出門聽戲,吃茶喝酒,干什么都一起。 今年來了一個裴清沅,趙然又有心意,又不好明著撇下兄弟們,就去回了姜氏,央求了半天,才叫姜氏松了口。 說是讓裴清沅替她去觀里還個什么愿,路程不算遠,往返半天而已。 趙然就“主動請纓”,陪著一起去了。 家里少了兩個,大家也沒了出門的興致,窩在小花廳里打葉子牌。 趙行來郡王府那會兒,姜莞正輸的上頭。 一聽說他來,叫小丫頭快去把他領過來。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聽見身后腳步聲,她連起身都不曾,扭臉兒去看,小臉又垮著,撇嘴叫二哥哥。 趙行見狀直搖頭:“你又輸,每年又要上桌跟他們打,不叫你玩你還不樂意,輸了錢又委屈?!?/br> 他嘴上雖然這么說,手卻很老實,往后一伸,元福已經拿了一錠銀子放在他手心里。 是個二十兩的銀錠子。 趙行遞過去:“夠不夠?” 姜莞笑吟吟接下來,然后起身:“二哥哥替我打吧!” 自家兄妹在一起玩兒,一把牌也輸不了多少,玩兒上一整天,就算三家贏姜莞一個人,她最多也就輸個幾兩銀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