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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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皇后果然眼皮也抽了下,非但不順著她說,反而更揶揄道:“不若你來同清沅站在一起比上一比,叫我瞧瞧是你好看,還是她好看?” 沈寶芝的小臉兒就更垮了。 裴清沅無意得罪人,正想周旋兩句呢,姜氏笑呵呵就把話接過去:“這沒什么偏心不偏心的,自打阿沅來了之后,我們都更疼她。 今早拜年那會兒,珠珠還為這個說嘴呢。 說阿沅一個人的紅包就拿了那么厚的,把她都給比了下去,可見我們都偏心。 要我說,都不提氣度規矩,單憑阿沅這張臉,走到哪兒,都該叫人心生喜歡不是? 反正我年紀慢慢大了,見你們小姑娘家生的好看,無有不愛的?!?/br> 她順著鄭皇后的話就把裴清沅往天上夸,然后才叫沈寶芝:“要照著輩分說,你還算長輩呢,怎么跟個晚輩計較這些?阿沅生的好,也未見得便是你生的不好不是? 你阿耶阿娘都是出了名的好看,天下就是沒見過你的,誰還不知道你漂亮嗎?” 沈寶芝一味的撇嘴,根本都不理會姜氏這話。 魏氏坐在一旁瞇了瞇眼,鄭皇后也懶得搭理她,就拉著裴清沅坐在自己身旁,先問裴家好不好,又問在京中住的慣不慣,全然把沈寶芝晾在一旁。 華陽大長公主臉上多多少少是有些掛不住的,又心疼女兒,捏捏沈寶芝手心:“你不是還帶了那幅畫進宮,說要讓二郎給你看看有哪里不足嗎?一會兒到前頭宴上,更顧不上那個了?!?/br> 鄭皇后聽了這話才掃去一眼,幾不可聞嘖了聲,叫含章女官:“你陪著寶芝去,讓二郎給她看看,看完了再領她回來?!?/br> 女官頷首應下,上前去請沈寶芝挪步。 華陽大長公主不動聲色拍拍她手背,示意她聽話快去,她這才不情不愿的站起身來。 偏走的時候,正好路過姜莞身邊,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照著姜莞肩膀上撞了一把。 倒不疼,就是無禮的很。 這分明是做給姜氏她們看的。 果然姜氏也變了臉。 姜莞揉著自己肩膀,委屈巴巴的咬下唇。 沈寶芝丟給她一個挑釁的眼神,提步就繼續往殿外走,壓根兒沒有道歉的意思。 姜莞是不肯忍氣吞聲讓著她的,何況她方才還對姑母不大尊重。 于是自己手上加了些力道,揉肩膀的動作一重,裝模作樣的帶出一聲悶哼,倒似吃痛。 魏氏坐得離她近,華陽大長公主也沒多遠,正都能聽清楚。 華陽大長公主竟難得的叫住沈寶芝,而后一臉關切看向姜莞:“是不是把你撞疼了?” 沈寶芝因聽是她阿娘叫她,才站定的。 結果剛轉過頭,華陽大長公主沉聲斥她:“你撞了阿莞,都不曉得要給人賠禮道歉的嗎?素日里縱得你,圣人面前也這樣無法無天!” 沈寶芝滿眼震驚。 姜莞自己都頗為意外。 華陽大長公主是真轉了性嗎?還是吃錯藥??? 上次她去郡王府就這樣來著…… 為了外人呵斥沈寶芝,長這么大也沒見過。 人家家的掌上明珠是說著好聽,她的掌珠是真掌珠。 要不怎么連圣人都只是懶得搭理,而不追究計較呢? 沈寶芝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眶一下子紅了。 姜莞暗道不好。 這是叫她娘罵的,可真哭出來,怎么像挨了欺負呢? 于是姜莞撤下自己的手,輕輕搖頭,動作不大,看起來像是不敢帶動肩膀的模樣,甕聲甕氣的:“沒事的,您別怪她,她大約是方才有些氣惱。 別說她了,我素日里見姑母和舅母那樣偏心表姐,我也是會慪氣的。 我真沒事,也不疼的,就是猛然挨了一下,得緩緩勁兒?!?/br> 沈寶芝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你胡說八道些……” “寶芝!” 鄭皇后松開了握著裴清沅的那只手,面色沉郁:“大過年的,你要鬧什么?同阿莞賠個禮,暫且退下去吧!” 第140章 大長公主的心意(二更) 鄭皇后發了話,華陽大長公主今日又不肯偏幫著沈寶芝,她后來抽泣著道了歉,跟著含章殿的女官退了出去。 華陽大長公主看鄭皇后臉色實在不好,嘆口氣,才開始替女兒找補:“確然是我將她寵壞了,大過年的,在圣人面前這樣哭哭啼啼,等回了家去,我一定好好管管她,如今也忒不成樣子?!?/br> 她偏又不讓鄭皇后說話,拉著姜莞就問:“好孩子,真不疼吧?不然還是傳御醫來看看,寶芝橫沖直撞的,你別強撐著?!?/br> 姜莞連連搖頭,不動聲色抽出手來,挽上魏氏胳膊:“我真沒事,殿下您別擔心我?!?/br> 華陽大長公主才笑了:“不礙事就成,你也別抱怨寶芝,她脾氣不好,你們小姑娘家一塊兒相處著,互相擔待些。 前些天她四兄陪著她從兩浙那邊回來,帶了好些新奇稀罕的小玩意,等我回去挑幾樣,明兒叫四郎帶著她給你送到郡王府去,當給你賠禮的?!?/br> 姜莞眼皮跳得更厲害了。 她心頭隱隱有個猜測。 否則華陽大長公主的態度轉變未免來得太過突兀。 這會兒突然提起沈四郎——分明是不懷好意。 但華陽大長公主是長輩,甚至長了兩個輩分,她不能說推辭的話。 鄭皇后瞇著眼接過去:“澤哥兒他們幾個也才從揚州回來,江南那邊的東西,他們買了不少,前幾日還往宮里送了幾樣,阿莞也不缺那些。 孩子們拌嘴也好,偶爾起了爭執也好,寶芝既然賠過了禮,何苦還要拘著她再登門去說?倒下了她的臉面。 姑母是長輩,更別說這話了。 就算是寶芝,那不也是阿莞的長輩,賠了禮也盡夠了?!?/br> 華陽大長公主的話就被噎了一半回去。 不過她也不在意,反正還是笑:“你要不缺就算了,左右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圖個稀罕,若不稀罕了,委實沒必要往你手上送。 不過四郎倒是還得了兩幅好字帖,我瞧過,是古本真跡,你若喜歡那個……” “姑母今兒是怎么了?” 姜氏在笑,笑意未及眼底,眸中甚至有幾許冰冷:“圣人也說實在不必拘著寶芝登門道歉,姑母也別太把珠珠挨的那一下當回事兒。 她從小就不是嬌養大的女孩兒,阿兄早年拘著她練功,吃了多少苦呢,那一下真不值什么。 您倒這樣放在心上?!?/br> 她手肘撐在扶手上,突然才想起來似的,欸地一聲問姜莞:“倒是說起字帖,我前兒讓你給我寫幾個字,說要一并送去幽州,叫你爺娘看看你的長進,那字我瞧了——” 姜氏說到后來,尾音一拉,掩唇笑起來,轉頭看向鄭皇后:“可說呢,我都不知她什么時候練了一手好字,筆鋒走勢,竟全是二郎的影子,她倒該去跟二郎敬一杯拜師的茶,尊上一聲夫子才好呢?!?/br> 鄭皇后聞言才笑起來。 華陽大長公主抿抿唇,唇角索性拉平了,再想拉著姜莞說話,魏氏卻已經低聲同姜莞說著什么。 她覺得訕訕,只好作罷,又伙著鄭皇后她們幾個說笑起來,暫且把姜莞那一宗給丟開不提。 宴還要小半個時辰,鄭皇后也不把姜莞和裴清沅拘在含章殿內。 落雪后宮中太液池景色與平日最是不同,便叫人引著她們去玩兒。 兩個姑娘出了殿門下玉階,走出去沒有一箭之地,遠遠瞧見元福正掖著手快步過來。 看見姜莞和裴清沅,元福才駐足停下。 小宮娥笑著叫他:“來替二殿下回話的嗎?” 元福點點頭,叫jiejie:“正巧見了二位娘子,奴才也不進去擾圣人興致啦,jiejie替奴才回一聲吧,幾位殿下和小郎君們在太液池邊作詩呢。 方才沈娘子也過去,二殿下才問怎么不見姜裴二位娘子來,打發奴才來回圣人,要接了兩位娘子一同去玩的?!?/br> 小宮娥笑呵呵說知道了,倒樂得不必在這大冷天走那么遠,送姜莞和裴清沅二人往太液池去,于是目送她二人跟著元福走遠,搓搓手,呵著氣,轉身回了含章殿去。 · 積雪下的太液池是晶瑩剔透的。 因湖面結了薄薄一層冰,岸邊松柏上還掛著玲瓏霧凇,景致的確不同。 紅墻碧瓦覆蓋的是白,此處入眼卻只有透潤的冰凌。 等到走近些,姜莞目光巡視,找的卻既不是趙行,也不是姜元瞻。 沈寶芝挨著趙行很近,的確拿了一幅畫讓趙行指點。 趙行刻意同她保持了距離,她卻似不經意間,總往趙行身旁靠一靠。 而沈寶芝斜后方,此刻正側身對著姜莞站立的小郎君,就是華陽大長公主口中說的四郎,她的嫡次子沈從真。 沈從真今歲十六,長得不錯,把他爺娘的優點吸收了個干凈,且是個能文能武的。 與趙禹幾兄弟比肩而立,也未必落于下風。 只是想想華陽大長公主的心思,姜莞覺得煩躁。 元??此v足不前,也不敢催,就掖著手等她。 還是裴清沅順著她目光望去之后,扯扯她袖口:“也未必就是那么回事,你別多想,大過年的,何苦給自己找不痛快?” 她會錯意,總不能姑母和圣人也都會錯意吧? 自華陽大長公主幾次三番提起沈從真,一直到她和表姐離開含章殿,圣人就再沒給過華陽大長公主一個好臉色。 還能為了什么? 圣人未必為著她。 但有趙行的心意擺在那兒,圣人如何容得下旁人來打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