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5節
書迷正在閱讀:藥學女博士穿成渣知青、病弱男二對我蓄謀已久、七零大雜院的嬌軟美人、重生后學霸總想攻略我、當高門找回我后、明珠在匣、天災,我的好大兒、年代文大冤種拒絕走劇情、[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么這么羞恥、愛情公園
姜莞哦了一聲:“你阿耶寵妾滅妻,冷落正妻,養七八個外室,他好有體統?” 另外二人聽了這樣的搶白哪里還敢開口,何況本就是他們理虧。 姜莞也懶得廢話,吩咐長寧:“去叫咱們的人,把這些人抓起來送京兆府報官!” “你敢!我們也是士族子弟,你別太——” “她怎么不敢?” 清冷而熟悉的聲音自身后響起,姜莞眼窩一熱,差點兒沒掉下金豆子。 她轉過身,對上那張清貴超塵的臉,還有他最是情深的一雙眼。 她曾說過,二蘇舊局香最襯趙行,沉靜儒雅,矯矯不群。 就算把他裹上粗布麻衫丟在人群,他也一定是最顯眼的那個君子。 旁人要靠羅衫來裝襯,趙行卻從來用不著。 姜莞眉眼間的凜冽早就褪去,提了裙擺愈發往趙行身邊湊過去,糯糯撒嬌:“二哥哥,他們欺負我!” 門外趙行身形微頓,目光定格在姜莞身上。 小姑娘聲音還是那樣軟甜,這寒冬時節卻好似春日山泉,泠泠自人心頭流過,甘甜入肺腑。 數年未曾聽她叫上一聲“二哥哥”,趙行竟差點兒沒穩住。 他垂在身側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指尖攏在一處搓了搓,笑看她道:“我聽到了,不怕?!?/br> 屋中三人面面相覷,登時傻眼。 姜莞是屬狗的嗎?變臉這么快?她方才高喊著抓人可不是這副語氣更不是這樣的態度! 可門外趙行儼然一副要給她撐腰到底的做派,此刻更是把人護在身后,完全是把姜莞放在他羽翼之下保護起來的。 先前那藍衣小郎君妄圖解釋:“二殿下……” “你們自己跟我的人走,還是讓我的人押著你們去京兆府?” 話中更添不耐,從語氣到趙行臉上的神情,全都是漠然。 一旁綠衣小郎君白了臉:“二殿下,我們方才實是……是一時口舌之快,可……可也不至于要將我們押送京兆府,我們跟大姑娘賠禮……” 趙行歷來算是好說話的,但是那些話實在刺耳,他乍然聽聞時,胸腔填滿要殺人的沖動。 再見小姑娘紅著眼尾說挨了欺負,他哪里還有那么好的性子。 她獨身一人時還要強撐著,不能跌了沛國公府臉面,同這些混賬理論上幾句,實在叫他心疼壞了。 “景雙?!壁w行沉聲,“帶走吧?!?/br> · 等景雙帶人押了那三個紈绔走,姜莞拉上趙行回到自己的雅間中,才想明白,他也許就是專程來找她的。 她親給趙行倒茶,規規矩矩放到他面前去,笑吟吟的問他:“二哥哥不是才隨圣駕回鑾嗎?怎么這時辰到云祥戲班來?” 趙行看著她忙碌的那雙手,緩聲解釋道:“大兄與我去給母后請安,三郎的事情傳開后,母后怕父皇動怒傷身,叫大兄帶著我去勸勸。 大兄怕我心軟真給三郎求情,就讓我先出宮,他自行往福寧殿去了。 我到郡王府去尋你,郡王妃說你出門聽戲,我才過來找你的?!?/br> 趙行把愛意刻在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中,明明被她刻意疏遠了這么久,出了事還是想先去看看她究竟好不好。 她前世得傻成什么樣,撿個垃圾捂在懷里,把明珠珍寶親手糟踐。 她從來沒有跟趙行解釋過這件事,前世哪怕成婚后,趙行因為知道她愛慕趙奕,不想她傷心,陳年舊事從無一日提起過,她則更加不會主動開口。 念及此,姜莞一板一眼同他說:“我說我沒有為了三殿下投塘,也并沒有對他情根深種,旁人誤會不要緊,二哥哥信不信我?” 趙行見她那樣認真,想她素日里把喜歡二字寫在臉上待趙奕,舌尖發澀,澀入心頭。 他最終還是抬了手,落在她頭頂:“我自是信阿莞的。那些人吃了酒的瘋話你不用理會,就當什么也沒聽見?!?/br> 他聲色平平,但姜莞還是能聽見他的隱忍與克制。 她說什么趙行都會信的。 姜莞心頭籠上一層陰霾:“二哥哥信我就夠了?!?/br> 趙行嘴上說信她,心里未必真的信。 她曾實打實的喜歡趙奕好幾年,事實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 但她今生有一輩子的時間撫平趙行心間的傷痛。 她這樣甜糯可愛的小娘子,足夠擠走他心頭所有的苦澀! 第7章 繾綣 茶不是趙行素日愛的那一道,可白瓷茶杯仍然見了底。 他心情不好。 姜莞了解他的小習慣。 她沒有再給趙行添盞,托腮看他:“二哥哥為什么不叫我珠珠了?一口一個阿莞,是要同我生分了嗎?” 倒打一耙,沒有人比她做得更好。 趙行眼中閃過驚詫,推諉道:“你長大了……” “什么長大了!”姜莞耍無賴更是一把好手,“二殿下這樣生分,做什么要與我坐在一張桌上吃茶聊天?別吃我的茶了!” 她上手去搶茶杯,實則那茶盞早空空如也。 趙行拿她沒有辦法,明知道她眼下是被趙奕給刺激到,還是忍不住順著她的心意改了口:“好珠珠,你把茶盞拿走了,真打算渴死我嗎?” 她和小時候一樣,一直沒有變過。 她愛撒嬌,他從來縱著。 明明是她于某一日午后陽光正明媚,他遞過去一只手想替她拂去肩頭落花時猛然退了半步,縝著小臉嚴肅的說“男女七歲不同席”。 他以為小姑娘心情不好,哄著叫珠珠。 她眼底閃過不耐,讓他改口稱阿莞。 如今倒成了他要與她生分。 他何曾想與她生分。 就這么一個心肝兒,看著她長大,恨不得時時把她帶在身邊。 趙行的笑容里多出寵溺,眼底的柔情能叫人溺死在里頭:“月底要到汝平去泡溫泉,出了三郎這事兒,大兄今年大概是不去了,屆時要我帶著你們一道過去。 我想著你那時候大病初愈,不如留在京中休養,不要來回折騰,等我回來給你帶一套十二生肖的糖人玩,好不好?” 她目下這個情形,擺明是不愿多提趙奕那檔子事。 趙行也不想給她添堵。 他隨圣駕到大相國寺去了小半個月,前腳走,后腳趙奕就闖禍惹她心傷。 她難過了這么些天,一向圓潤的小姑娘眼見是清減了。 那么多人勸過她,他何必再往她傷口上撒鹽。 她還嘴硬說不喜歡,叫囂著讓他相信呢。 趙行已經從她手上抽回小盞,卻也沒再添茶:“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我替你帶回來?!?/br> 汝平溫泉是一絕,不過以往歷代都為皇家專享。 晉和帝從年輕時候就不是個喜好奢靡,專愛享受之人,鄭皇后雖出身名門,嫁他后卻也夫唱婦隨。 是以帝后攜手這幾十年,往汝平行宮去泡溫泉的次數一雙手都數的過來。 那行宮的湯池閑置著實在可惜,晉和帝便許他們每年十一月底時到汝平去小住五六日,放松一場。 除了趙行兄弟外,自少不了她們這等勛貴宗親之家的貴眷們,還有盛京幾戶國公府家同齡的孩子們。 每年都去的地方,也沒什么新意,不去本沒什么的。 姜莞此刻卻搖頭:“我就知道二哥哥要說這個。今年我也要去,我病了一場,到湯池里去泡一泡,不是對我身體更有好處? 本來我就想著等你們回京后,我得纏著你去大殿下那兒說個情,無論如何今年把我帶上,別扔下我獨自在京城,好沒意思的。 大殿下既然不去,你領我們去,那我連說情都不必了,你一定得帶上我!” “你想泡池子,等到十二月再落雪時候我去跟母后說,單護送你一個過去,你這身子骨……” 姜莞不說話,就那么直勾勾的瞪他,亦嗔亦怒。 趙行就閉上了嘴。 她這下高興了:“那就這么說定了,倘或姑母攔著不叫我去,二哥哥得替我說好話?!?/br> 十四歲的少女嬌笑起來,聲脆如銀鈴。 她是勾人不自知。一顰一笑,總牽動著他。 趙行只能說好,見她高興,哄著她多吃了兩塊兒糕。 姜莞得了便宜,想起另一件事,咬一口手上玫瑰棗泥糕,眼皮都沒抬一下,徑直問趙行:“成國公府的韓沛昭今年去嗎?” 趙行給她遞帕子的手一頓:“怎么突然問起他?” 要不是跟他生活了近十年,姜莞也是很難分辨出他語氣中那細微不快的。 她總算彎著眼睛看他:“二哥哥忘了嗎?他同我清沅表姐定了親事,明年便要完婚的?!?/br> 趙行后知后覺,哦了聲,手才繼續伸過來:“嘴角,擦干凈?!?/br> 見她笑呵呵接了帕子,他才說:“會去吧,既然明年就要成婚了,今年就是他跟咱們一道去汝平的最后一年,沒什么意外自然會去?!?/br> 韓沛昭當然會去。 前世姜莞沉溺于悲痛無法自拔,是沒有跟趙行他們一塊兒去汝平的。 她也是在裴清沅嫁入成國公府,夫妻不睦后才知道,韓沛昭在汝平行宮不知道把誰家小娘子的貼身女婢給睡了,那本就是個風流成性的急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