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京城都是我的皇親貴戚 第94節
可就在戰況正好時,九王爺方一隊新的精銳部隊涌入, 一時間大衛軍隊竟節節敗退。 對戰間, 大衛將士們聽到敵方某些士兵嘴里冒出嘰里咕嚕的聲音, 不由得心中驚駭——是羌國人! 杜將軍面色不好的一刀將敵方的士兵捅了一個對穿, 是了,他怎么沒有想到呢, 羌國的公主可是九王爺的側妃。 “這個叛國賊?!彼а?,手下一刀一個的動作更加不留情。 顧玨也逮著羌國人殺,呸,這一個個的進貢時看起來都恭敬溫順的很,轉頭就來殺他們衛國的將士,惡心至極,原本就不喜歡羌國人,如今更加厭惡。 對方士兵原先看到他們人數驟多時還很是得意了一陣,可漸漸的,他們發現衛軍卻并沒有用出完全的實力,無論是武力還是人力,便漸漸開始慌了起來。 自不必說,這些被虎符調出來的士兵可是精神飽滿,又整日cao練的精兵,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哪里是霸占了衛宮的這些野路子能比的,若是這些精兵能被他們輕易打敗,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局勢逐漸的完全朝一邊倒,在乾元宮內等著消息的九王爺終于開始心焦起來,他將目光放在皇上身上,后者一哂:“怎么,你那好名聲不想要了?” 九王爺便收回了目光,再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只不過他手下的兵很快給他送來一個大禮,之見士兵一臉興奮的在九王爺耳邊說了什么,聽完后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你們倒是替本王省事,好了,現在用不上父皇幫兒臣的忙了?!?/br> 皇上仍舊是那副風輕云淡,好似即便是外頭兵戎相見,一切也盡在他掌握之中的模樣,九皇子卻生起了氣來,不知天若真塌下來了,他這個好父皇還能維持得住這副表情嗎? 想到這里,九王爺惡意一笑,太想看到父親露出別的表情,他探身去皇上耳邊輕生說了什么,后者一怔,隨即再維持不住平淡,滿眼厭惡的對九王爺罵道:“你這個畜生——” 九王爺眼底一黯,唇角卻愈發勾起。 宮門口,九王爺這邊的士兵就快要頂不住,宮門即將被大軍破開,眼看勝利在即,大衛士兵們都精神一振,殺敵更加賣力了。 杜將軍粗著嗓子上前喊話:“謀權篡位的狗賊,識相些就將宮門打開,我們或許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如若不然,別怪我們將你殺盡!” 小兵們也跟著一疊聲喊:“對,識相些就給你爺爺我開門!” “識相些就趕緊投降!” “狗賊,叛賊,快些開門!” 宮墻處窸窸窣窣一陣動靜,杜將軍以為他們不敢冒頭了,可片刻后,兩個熟悉的身影被押上了塔樓。 顧玨瞳孔一縮,立即跑到了杜將軍前面:“阿瑜?!” 趙問也是又驚又怒:“安逸!” 原來這便是九王爺適才俯身在皇上身邊道的內容。 他手下的士兵見戰況不利,原想要繞去城門以外,看能不能在背后給衛軍搞一個偷襲,沒想到便同撐著下巴坐在田埂上的衛瑜對上了眼,他面上一喜,大衛的郡主他是識得的,這簡直是天降之喜,還有比這更好的人質么? 士兵連忙將踩到裙擺來不及逃跑的衛瑜擒住,順便將過來救人的安逸也綁了,一帶一,不嫌多。 衛瑜和安逸被當做人質,一角一個被押在塔樓的兩邊,上頭喊話的反賊聽起來很是得意:“樓下的軍隊聽著,若是想要這兩人平安,就乖乖收兵退出京城,不然——”那押著兩人的士兵猛的將兩個人質的上半身往護欄上一壓,下頭就是距離十幾米的地面。 “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別!”不說顧玨和趙問,其他士兵也都被這一幕嚇得不輕,紛紛喊停。 “那你們就退兵啊,你們先退兵,我們就將人放了!” 話說這么說,可誰樓底下誰也不相信他們退了兵,那些人就會將那上好的人質給放了,可若是不退,他們便會傷害人質,一時間都左右為難起來。 樓上的反賊眼快的的看到底下有兩個人在慢慢挪動,當下慢悠悠的開口:“可別想出其不意過來偷襲,我眼睛好的很,可都看著呢,都給我站在原地不許動!” 顧玨和趙問便只得收回了腳步,面面相覷互相都失了主意。 就在大衛將士們真的在思索是否要暫時退兵時,塔樓上又出現了轉機。 幾個腦袋、不,十來個腦袋偷偷摸摸在囂張的反賊身后冒了出來,離著遠,他們又都在后頭隱著,樓底下并看不清他們誰是誰,但是那屬于大衛的官服卻是誰也不會看錯。 那狗賊還在猖狂:“剛才不是還打的很起勁兒嗎?怎么現在都不說話了?快選啊,退兵,還是看著這兩個人從塔樓上摔下去?!?/br> 見他現在還不知道即將掉下塔樓的人到底是誰,眾大衛將士都默默閉上了嘴。 反賊卻以為他們怕了:“哼,一群懦夫……??!” “怎么回事……??!” 看著滿面銀須的大學士狠狠揚著手里的木棍,一棍一個反賊,那袖口垂落間手臂的肌rou隆起,其余幾人紛紛感嘆:“沒想到大學士你還是個肌rou書生啊?!?/br> 大學士丟去手中染著血的棍子,又將袖子好生擼下,隨后謙虛的朝他們行了個拱手禮:“過獎過獎?!?/br> 衛瑜眼睛亮亮的問:“大學士,二皇伯,你們不是被關著嗎,怎么逃出來了???” 二王爺回道:“外頭打進來了,那些看守我們的反賊都出去支援了,沒人看守我們,自然就逃出來了?!?/br> 還是他二王爺帶領著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從窗戶跳出來的呢,一跑到宮墻下就聽到那又傻又蠢的反賊在猖狂的放狠話,于是本來想幫忙的腳步一轉,順便救了個人質。 幾個大臣看這腦袋淌血軟倒在地上的反賊,越看越來氣,呸,什么東西,居然還想將他們郡主推下塔樓。 這些大臣都是看著衛瑜打小長大的,小姑娘活潑可愛又沒架子,他們拿人當親孫女看,孫女被人欺負了,做爺爺的能不為孫女報仇嗎? 當下由盛尚書領頭,幾個大臣合力將地上的反賊抬起——大學士一人抬一個,抬到樓邊上,毫不領情的將人扔下去。 遠遠看著那幾個反賊硬生生被砸醒,翻著白眼醒來又翻著白眼昏過去,身下淌出一大片血跡,眼看定是活不成了,這才解氣。 再說宮門外的將士們一見人質已經被解救,全都歡呼了起來,然后再沒有顧及一鼓作氣沖開了城樓,其中顧玨首當其中,趙問緊隨其后。 “好了瑜姐兒,皇伯先不跟你說了,我們也要下去幫忙了,這里安全,你就好好在這城樓上待著吧?!?/br> 衛瑜點點頭,卻又連忙叫到:“二皇伯,你先別走,幫我把……繩子解開一下啊?!?/br> 話還未說完,一群人就一股腦都消失在了樓梯口,衛瑜與安逸面面相覷,好在他們走了,又有別的人上來。 幾乎是二王爺他們剛離開沒多久,顧玨就從樓梯口沖出來,趙問緊隨其后,他看到衛瑜,忙跑過來按著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他們沒對你怎么樣吧?” “沒?!毙l瑜如實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剛被抓上來,沒什么機會感到害怕,就被二皇伯他們救下了?!?/br> 看到一旁的趙問也圍著安逸關心,衛瑜抬眼看向顧玨道:“快幫我把繩子解了呀?!?/br> 說來好笑,兩波來救人的,沒有一個記得把人質的繩子解開的。 顧玨沒有幫她解開繩子,反而是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個吻,然后才一邊替她解繩子一邊解釋道:“先問你討一個親親,一會兒繩子解開你就不讓了?!?/br> 衛瑜聽著又好氣又好笑,知道對方是故意在安撫,經歷了那么多驚險刺激的事,她也不再會感到害羞:“你現在是知道了,就不怕一會兒解開了繩子我要打你么?” 顧玨聞言,作勢要將繩子再綁回去。 衛瑜踮腳在他側臉上也落下一個吻,輕聲道:“這個不算在三個親親里,我親回去了,所以你可以再討一個?!?/br> 顧玨眼神咻的變暗,他側目看了眼邊上并著肩饒有興趣看著他們的兩人,輕聲道:“以后再討,現在先打仗?!?/br> 雖話是這么說,可等他們在塔樓上黏黏膩膩完再到樓下的時候,失去人質后實力被碾壓的戰爭已經告了一段落。 衛瑜一臉茫然,他們錯過了什么嗎? 顧玨一臉無所謂,反正他知道自己沒錯過親親。 叛軍死的死傷的傷,羌國士兵更是幾乎全被砍死,宮門外血流成河,宮門內卻是一副安寧的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模樣。 九王爺被從乾元宮押出來,皇上被救出時原本一臉平靜,可在聽聞九王爺通敵的時候勃然大怒,大罵道:“朕怎么會生出如此這般的不肖子!” 如若僅有先前的謀反,九王爺甚至都可能只落到一個終身□□的結果,可加上了通敵的罪名,這一條命便必是留不住了。 九王爺仿若未聞,低垂著腦袋看起來毫不在意。 也許他也知道沾上了這兩條罪名,從他動手以來就只有兩個結果,生與死,現在得到了死的結果,好似也不怎么叫人意外。 九王爺暫且被押下,容后處置,事情看似是告一段落了,可戰后的工作還有許多。 這次的謀反雖未禍及百姓,士兵及宮中宮女內侍卻損失了不少。 敵方的尸體不管,草席都不卷一張直接拿車一批批運去亂葬崗燒了。 犧牲的大衛士兵要登記戰功,查看入伍時填寫的親屬冊,將撫恤金送去給他們的家人。 這項工作耗費了不少時日,單說那要拉去亂葬崗的尸體,就足足拉了兩天兩夜才拉完。 期間衛瑜幫著忙去給戰死的士兵做后續工作,到這會兒,她忽然察覺了有什么不對。 衛瑜抬起頭,摸著下巴:“好像忘了什么……” 衛瑾便頭也不回的問她:“忘了什么?”他也自愿過來幫忙了。 “嘶……忘了什么呢……”她想的腦仁疼。 忽然,兄妹兩個停下手里握著的毛筆,齊齊扭過頭面對面,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六王爺! 他們將此事告訴了杜將軍,杜將軍當即不費余力的派出小兵們去尋找失蹤的六王爺。 此時六王府一家子又是擔憂又是自責,擔憂六王爺失蹤這么些時日還能否平安歸來,自責這些天忙著別的事情完全沒想起失蹤的六王爺。 小兵們的速度完全可以信賴的,兩日后,他們便找到了六王爺,還有一個附帶的驚喜。 那與六王爺一道被找到的,居然是原本早已死去的信使,活的信使! 在衛瑜欣喜又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小兵如實道出了他們見到六王爺時的情景:“我們見到六王爺時,六王爺變成了野人……” “什么野人,見過這般英俊的野人么?!”六王爺罵罵咧咧的打斷了小兵的話,擠的小兵無處落腳,“去去去,我自己來說!” 在六王爺的敘述中,時間回到宮變前。 那日六王爺聽說宮中新釀造了一批好酒,他這人,最愛的便是吃喝玩樂,好酒與美食了,當下一大早便興沖沖的去了宮中。 以王爺的身份,他很容易的從酒官那里哄來了兩大壇子酒,六王爺迫不及待的在宮中找了個幽靜的地界品了一口酒,隨即眼睛一亮,嗯,好酒??! 于是這兩大壇子酒很快被六王爺喝了個底朝天,毫不意外的,他醉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六王爺發現自己在一間柴房里,躺在一堆柴火中,艱難的爬起來,透過窗子,他判定那會兒已是黃昏。 剛想要出去,就聽到外頭傳來尖叫與兵刃相見的聲音,六王爺立馬又縮回了手,難得聰明一回,他悄然將耳朵貼到門上,半晌終于聽明白了外頭發生了什么。 六王爺當下就是一個面色慘白,又是懊惱為什么今天要進宮,又是害怕那些反賊沖進來給他咔嚓一刀。 好在沒有誰想到要檢查柴房,六王爺躲過一劫,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且不說他們今日不檢查柴房,是不是明日也不檢查,再者他早先雖喝了個水飽,但不頂餓,放了個水就又饑腸轆轆了,再在這兒待下去,他要么被反賊咔嚓,要么餓死在這里。 看著外頭夜色降臨,六王爺果斷的決定,跑! 可是哪里那么容易能逃呢,宮門都被守死了,六王爺失望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插嘴一提,六王爺躲避巡邏隊時拿出了少時逃學的功底,倒是躲的十分輕松。 巡邏隊又過來了,六王爺閃身去了墻根。 有門不能走,六王爺只能順著墻根摸回去,可這大黑夜里,他竟是在大衛宮里迷路了。 六王爺開始以為自己又倒霉了,沒想到是走了運,他在一處荒涼的墻角根底下找到一處狗洞,看那大小,貌似可以通過一人啊。 六王爺立即美滋滋的俯下身,絲毫沒有身為王爺的羞恥心,撅著屁股一腦袋就探了個頭過去。 只是這狗洞有點小了,六王爺扯的肩膀有點疼,半晌才擠出去,怕又有巡邏隊過來,他連忙跑走了。 慌忙間,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翠綠色的的絲綢衣料被洞口的樹枝刮下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