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色驕妻替嫁后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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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天還沒亮,蘇景玉換上一身素白的袍子,與蘇天壽一起將子溪的遺體送回魯國公府。 錦瑟服侍子溪多年,昨夜抹脖子隨主人去了,她陪著嫁進陳府,如今已是陳家的人,尸首也一并送回陳府。 陳鴻舉昨日便派人出京告知陳勉這一噩耗,讓他盡快趕回來籌備喪儀。 陳府內院已經掛上了白色的燈籠,不論主仆俱是潸然淚下,一身縞素,哀悼這位嫁入府中不久,善良溫順,落落大方的少夫人。 子溪懷著身孕死在定遠侯府,蘇家必然要給陳家一個交代,她心口的傷一看便知是被利器所致,根本瞞不住人,何況府里人多嘴雜,難保日后不會將真相泄露出去。 蘇天壽端坐在陳府大堂,鐵青著臉,面對著陳鴻舉拉不下臉來致歉,何況子溪只是個晚輩。 蘇景玉代為下跪賠罪,照實稱父親與孟氏爭吵,子溪上前勸阻時才被傷到要害。 蘇天壽為人冷漠,與夫人感情不睦在朝中人盡皆知,陳鴻舉為子溪與未出世的孫兒痛心,對蘇天壽反感之余,越發對蘇景玉另眼相看,欣賞他坦蕩磊落,勇于擔當,不畏人言。 子溪過世驚動了皇帝李亢,準予陳勉放下手中的差事立即返京。 半月之后,京城的積雪早已經融化的干干凈凈。 魯國公府香火繚繞,白幡遍地,哭聲震天,掌心大的白色紙錢遮天蔽日,隨著寒風四處飄散,像是下雪了一樣。 子溪的棺木沿著十里南亭街出京,在一片哀樂聲中入土為安。 墓碑立起的那一瞬,漫天紙錢再度紛飛,逢月凄然看著子溪的名字,撲進蘇景玉懷里哭的淚流滿面。 不遠處,陳勉穿著喪服走來,肩上斜披著一層哀喪的黑紗,消瘦的臉上盡是悲意。 逢月擦干眼淚頷首致意,蘇景玉歉疚地拱手:“陳勉……” “蘇兄不必如此,我知道你盡力了。子溪生前曾對我說過,她最信任的是表哥,最親近的是表嫂,她在天之靈也會想念兩位的?!?/br> 陳勉眼里淚光閃爍,低頭緩了緩情緒,又道:“蘇兄,我同子溪一起叫你一聲表哥,我已經決議今生永不再娶,守著子溪的亡靈,只求來世還能與她結成夫妻,再續前緣?!?/br> 逢月驀然轉身跑開,蹲在子溪的墓碑前痛哭失聲。 她的幸福才剛剛開始,就被一場積怨已久的盛怒牽累的香消玉殞。 回到蘇府那夜,子溪與她坐在床上私語,說陳勉待她很好,只是不善言辭,若是子溪在地下聽見他方才的告白,一定會很感動吧。 真的有前世今生嗎?她曾經懷疑過,不過在這一刻她愿意去相信,祈禱著他們兩個人來世還能相守在一起。 喪儀持續了一整日,逢月的眼淚幾乎流盡,回府時已是入夜。 十七歲的生辰,沒有湖光月色,更沒有畫舫行船、洞房花燭。 白日里的哀痛久久揮之不去,蘇景玉掀開被子迎她入懷,她從床上挪到極樂椅上,縮在他懷里抱著他。 這是她有生以來最難受的一個生日,好在有他陪在身邊。 過了今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大肥章,自夸一下,哇哈哈(*^__^*) 第100章 兩天前,孟氏和楚媽變了形的尸首被抬出府外,蘇府大門上的白燈籠走過場似的掛了不滿三日便撤下,下人們還沉浸在不明所以的壓抑與恐懼當中。 順子一早站在房門口等著蘇景玉出來,他知道主人護著他,否則他那日在佛堂里聽見孟氏哭訴蘇天壽不能被外人知曉的秘事,怕是會落得與楚媽和錦瑟同樣的下場。 他早就把蘇景玉當成兄長一樣敬重與依賴,說不上多感動,只覺得心里暖暖的,擔心他昨夜從子溪的喪禮上回來內疚痛苦,太晚又不方便打擾,今早天沒亮就起身,想過來看看他。 “世子啊……” 蘇景玉穿著一身奶白色的緞面棉袍從房里出來,看著他孩子般小心地試探,哂笑著挑唇:“去,叫昆叔晚點來見我,我有事找他幫忙?!?/br> 順子見主人精神尚可,咧著嘴笑開,想想又覺得吃味,不滿道:“世子啊,有啥事您直接吩咐順子得了,找昆叔幫什么忙?” 蘇景玉也不瞞他,微傾著身子小聲道:“因為他就是左手刀?!?/br> 順子驚得瞳仁劇震,八百個念頭在腦海里相互打架,一時間呆若木雞。 * 數九隆冬,富隆西街依舊熱熱鬧鬧。 蘇景玉久未出診,趕來泰安堂打聽蘇大夫的病患越來越多,紛紛擠得滿頭大汗。 有個來抓藥的眼尖,瞧見定遠侯府門上掛著白燈籠,吆喝說蘇大夫府上正忙著辦喪事,病患們只得先回家去,等過些日子再來。 也有搞不清楚狀況的,問起蘇大夫家在何處,想去他家門口堵他,實在不行就賴著不走,聽說他是定遠侯世子,嚇得臉都綠了,掉頭便跑。 蘇景玉邊喝酒邊看著樓下的盛況,看似悠閑,神色卻淡淡的。 崔榮錦知道他為子溪的死內疚,也不急著說話,只陪著他對飲。 半晌,蘇景玉將孟氏當年用平殺落艷毒害他的經過毫無保留地告訴給他。 崔榮錦怒拍桌案,手上的翠玉扳指咔吧一聲斷成兩截,“十年的苦難,一整年的追查,原以為是皇帝下的手,到頭來竟是被那個毒婦所害!” 蘇景玉酒氣上涌,靠在椅背上笑的漫不經心,“話雖如此,皇帝和祁公公也并不無辜,若不是孟氏先他一步,或許你我就沒機會坐在一起喝酒了?!?/br> 祁公公,他眸色微變,修長的手指貼著酒杯邊沿劃過。 崔榮錦聽說了孟氏過世,知道蘇景玉與她不睦,別說喪禮問候了,見面時只字都未提,得知真相后更是恨她入骨。 可孟氏畢竟是蘇府中人,言語太過又不好,噓聲罵道:“媽的,死的好!”拎起酒壺給兩人都倒滿,自顧著仰頭一口灌下。 蘇景玉懶懶地抬眸打量他,感慨這一年來崔榮錦冒著風險幫了他太多,其實又何止是這一年,離開京城十年,都是崔榮錦在幫他祭母盡孝。 從小到大他經受了太多苦難,好在能結交他這個兄弟,感激的話太輕,輕到說不出口,端起酒杯向前一送,下巴微抬,“敬你!” 崔榮錦自己倒滿了酒,與他重重地碰了杯,心里翻江倒海。 太醫院的吏目周川被查到私自調閱、外傳皇家病案,有圖謀不軌之嫌,昨日已被捉拿下獄,若是旁的罪名他還能破財免災,可這檔子事實在不容易壓下。 祁沐恩主理此事,下令嚴刑拷打,上面也分明是想拔出蘿卜帶出泥,縱使他花了重金協調,周川若是經不住刑訊供出他來,那罪名必定是他無法承受的。 蘇景玉近來忙著應對府里的變故,對此事全然不知更好,不管怎樣,都絕不能把他也牽扯進來。 酒杯落下的一刻,崔榮錦恢復了嬉鬧的神色,故意打趣他:“兄弟,畫舫你還用不用?你若是再不趕緊的,過了三九再冷上幾日,碧波湖邊上可要結冰碴了!” 蘇景玉微紅的臉上有了笑意:“用,七日之后?!?/br> 崔榮錦嘴里嘖嘖兩聲,“要說還是你會玩兒,都成親快一年了,還跟夫人搞個洞房花燭來回味!” 說著向前湊近些,指背在蘇景玉胸口拍了兩下,賤兮兮道:“我最近又找來些新鮮玩應,都給你放在倉室里,悠著點,可別把身子折騰壞了,實在不行我把補身的藥酒再給你備上幾壇?!?/br> 蘇景玉訕笑著撇開臉,端起酒來喝下。 此時的富隆西街上,祁沐恩遠遠望著泰安堂的方向,冬日的冷光照在他蒼白的袍子上。 殷軌微凸的雙眼邀功似的看向他,志得意滿地翹著嘴角。 * 臘月中,天氣嚴寒。 年根上,百姓們忙活了一整年,紛紛開始置辦年貨,唯有三兩個人頂著寒風在碧波湖邊閑逛。 路兩旁的垂柳葉子落盡,光禿禿的,遠處尚有不少四季常青的樹木。 湖面上殘荷零落,風景不及盛夏,卻有一種遠離喧囂的恬淡之美。 逢月裹著件杏色的小襖,挽著蘇景玉的胳膊悠閑地撥弄路邊的柳枝。 上次來游湖還是端午,湖邊熱熱鬧鬧的,攤販們叫賣各種好吃的好玩的,還有表演雜耍的,相比之下,今日著實冷清了些。 “要是有賣吃的就好了!” 逢月隨意慣了,不論冬夏,頂著風吃東西是常事。 蘇景玉不可思議地看她,感嘆她如此嬌小的身子骨還真是抗造,來月事也不見她肚子疼,若是別的姑娘不知道會折騰成什么樣子。 欣幸之余又缺少了幾分成就感,自己滿滿的疼惜、高明的醫術都無法盡情展現。 睨著她笑道:“嘴饞!忘了你端午那日吃花生糕長了滿臉滿身麻子了?” 如他所想的那樣,逢月完全沒有被那日林玉瑤和姜姃的暗算影響心情,反倒興奮地捏了捏他的手臂:“景玉,我如今能吃花生了嗎?” 那次蘇景玉為她施針、擦藥,還讓她喝了幾日的湯藥調理身子,反問她以后想不想吃花生,他應當是有辦法的。 蘇景玉眼波一轉,手臂攬上她的香肩:“要不你試試,大不了今晚再扎上幾針?!?/br> 逢月不停搖頭,“那還是算了!” 想到之前在他面前寬衣解帶,她仍舊臉頰發燙,今晚將是他們真正的洞房花燭夜,她就要與他坦誠相見,不免有些心慌。 蘇景玉看著她低頭抿嘴的樣子,逗她道:“怕什么,我下手很輕的,又不會疼?!?/br> “怎么可能不疼?我……” 逢月驀地抬眼,她一心想著今晚的場景,還以為蘇景玉說他那時候會很輕,不會讓她感覺到痛苦,脫口而出后才察覺到不對,羞的面紅耳赤。 偏偏蘇景玉拉她入懷,不依不饒地補了一句:“我是說施針,想什么呢你?” 逢月惱羞成怒,身子緊緊繃著,執拗了片刻就軟軟地靠在他懷里,克制少女的慌亂,盼著太陽西落,憧憬著與心愛之人如夢境中那樣合二為一。 蘇景玉刀裁般的下頜貼在她發頂上,輕柔地撫摸她的脊背安撫:“放心吧,我會很溫柔的?!?/br> 話一出口又覺得過于嚴肅,竟像是今晚要對她用刑一樣,歪著頭看著她的眼睛調笑:“包您滿意!” 逢月面頰更燙,垂目避開他的視線,指尖貼著他胸前滑膩的大紅色衣料向下,摸著他腰上繡滿魚形玉佩的腰封,嬌羞地呢喃:“好像你多有經驗似的?!?/br> 蘇景玉尷尬地眨眼,在心里將拂風那個嘴沒把門的老道士咒罵了一百遍,單手叉在腰間,不服氣道: “你夫君可是十二歲就會試奪魁的天選之人,學做這種事自然不在話下,書我看得多了!” 逢月眼底含笑,向四周瞟了一圈,極快地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四目相對,溫情滿滿。 黃昏時分,一座三層高的畫舫緩緩泊在湖中央,另有一艘小船從上面放入水中,順子蕩著雙槳劃向岸邊,將逢月與蘇景玉接到畫舫上。 二層的倉室里備好了晚膳,還有逢月愛吃的桂花糕,各式美酒更是應有盡有。 蘇景玉見識過逢月的酒量,當即讓順子撤去,免得她又喝多了,辜負了難得的良辰美景。 三層臥房的布局與東院主屋相近,外面風不大,畫舫行的又慢又平穩,幾乎感覺不到此刻身在湖上。 內室里的梨木鸞床又寬又大,枕被及幔帳都是如新婚那夜一樣的大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