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第394節
這次他好不容易抓到孝昌帝的一個言語把柄,并借此機會大做文章,迫使李太后屈服…… 但這一切,都被徐行剛才這簡短的幾句話毀了。 “晏道長……” “在紫薇殿商討要事的,皆是國朝砥柱,豈能與賭坊的博戲相提并論?” 次輔王敏見此,略沉吟一聲,打破了眾人聞言后的靜默,率先責問徐行。 不過他說話也說的極巧,僅對徐行剛才的言論稍有反駁,并沒有借此搬弄是非,給徐行挪列出一樁樁罪狀。 非議朝廷命官。 藐視公堂。 這可是要下獄問罪的…… 當然,這也不是他好心,而是聽剛才李太后的敘述,他知道徐行身份不一般,疑似是傳說中的修仙之人。 能不得罪,盡量不去得罪。 “晏某是化外之人,不懂爾等黨爭……” 徐行聽后,一點也沒有順坡下驢的意思,他冷笑數聲,將酒盞放到雙掌之中,用力一搓。 只見這金盞瞬間化作一粒粒金粉,從他手中掉落,宛如沙礫一樣,在案幾上聚沙成塔。 “昔日貧道得昭順帝相助,這才在歸元山修煉有成,吾來,是幫助昭順帝子孫,延續江山社稷,而非幫助你桓師登!” 徐行眸露冷芒,不客氣道。 這一聲話落。 在場的徐氏皇族頓時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樣,看向桓氏一黨的目光中瞬間多了幾分的輕蔑。 修士,超脫于凡俗國度。 有一個修士表明立場的相幫,桓氏一黨,即使再有李太后“扶持”,也如秋后的螞蚱一樣,長不了。 “恐嚇圣上……” “此乃欺君之罪!” 永安郡王抓住機會,當即起身發難,他對孝昌帝拱了拱手后,沉聲道。 “孤前些日子,也在神京聽聞……這桓師登暗藏甲胄、兵戈,有意圖造反之相?!?/br> “陛下不可不防?!?/br> 睿王眼睛一亮,上前奏道。 接下來。 徐氏皇族的官員、親王一一上場,給桓師登安上罪名,潑起了臟水,似乎想要趁這個良機,畢其功于一役。 “桓相艱難為國,時稱救時宰相,若非……桓相,國朝焉能享今日之太平?” “甲胄、兵戈之事,雖是屬實,但造反之論,就是虛言了?!?/br> “地方豪強,尚有家丁護院,桓相為國勞心,得罪的官員、列侯數不勝數,倘若沒有家丁保護……桓相下場可想而知?!?/br> 次輔王敏和禮部尚書孟度,都是人精,在看到徐氏皇族對桓師登發難后,連猶豫都沒有,立即開口維護起了桓師登。 他們避重就輕,一言一語,輕松就瓦解了徐氏皇族對桓師登安上的一樁樁罪名。 不過…… 說完這些話后,他們并未掉以輕心,認為“桓師登”在這些辯護詞下,就能自此安穩了。 說到底。 黨爭之時,互相潑的臟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執政的裁判偏向于誰,誰才能在這一場場斗爭中獲勝…… 以前執政的裁判是李太后、廣文帝,后來隨著時局演變,桓師登成了那一個說話聲大的人。 但今日,卻不同。 有了徐行這一修士的介入,孝昌帝和徐行,這兩人,才是真正決定黨爭誰勝誰負的裁判。 孝昌帝的底氣來源于徐行這個修士。 “圣上為昭順帝子孫……應圣心獨斷,無須過問貧道之意?!?/br> “貧道是修士,世俗權貴于我等來說,只是浮云?!?/br> “俯身可取?!?/br>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朝他身上匯聚,徐行微微一笑,對孝昌帝打了個稽首禮,然后說道。 話音落下,他從納物袋中掏出了一枚玉杯,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酒,然后小口獨酌了起來。 “既晏道長如此說……” “那朕就承晏道長護我漢統之情了,做出圣斷?!?/br> 孝昌帝聽到徐行的這句話,心中瞬間就有了底,他撤下一直遮擋面容的錦帕,蒼白的臉孔瞬間多了幾分的紅潤之色。 他目露厲色,斥道:“桓師登結黨營私,欺凌皇權,獨斷專行,雖于國家有益,然其心……乃是僭越稱尊,為鄉愿之人,德之賊也!” 話音落下。 桓師登頓時怒發沖冠,開口準備辯駁,只是不料,還不等他開口,瞬間就被孝昌帝身邊的幾個高猛宦官捂住嘴巴,扣押在了殿旁。 神色狼狽至極! “如之奈何?” 次輔王敏和禮部侍郎孟度見到這一幕,也被嚇傻了。 他們沒想到一直懦弱的孝昌帝,有了修士支持后,性格竟會發生這驚天逆轉。 直接就將刀架在了桓師登的脖子上。 桓師登一倒。 他們也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二人心急如焚。 一瞬間,他們想到了許多,譬如出宮回府后,即刻下令造反,或許還有一拼之力。 入宮之前,桓師登也擔心這是一場鴻門宴,做了充分準備。 一旦宮中稍有變故。 桓氏一黨就會立刻發動叛亂。 只是就在二人背后沁出冷汗,打濕官袍之時,孝昌帝又一次開口了。 像是看穿了他們的心思。 “王愛卿和孟愛卿不必擔心,桓師登作亂,不代表兩位也意圖造反,與桓相一條心……” 孝昌帝掃了一眼王敏、孟度二人,嘴角露出笑容,“桓師登雖獨斷專行,意圖篡位,但其麾下黨羽,卻不乏忠國之人?!?/br> “若非如此,其家不過鄉野之人,何以眾賢匯聚其府,為其羽翼、爪牙?” 他簡單幾句話,就將這場從中樞到地方的叛亂危機,定下了基調,只是桓師登一人意圖作亂,與桓氏一黨無關。 “倒是聰穎……” 看到這里,徐行微微頷首,心里多了幾分對孝昌帝的贊許。 桓師登執政十數年,黨羽不可計數,若真的全部清算,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舉國動亂。 牽一發而動全身。 王朝中后期的弊政就會一一顯現而出。 積重難返。 到時即使有他這個修士幫孝昌帝剪除造反勢力,恐怕也抵擋不了“徐氏亡國”的大勢所趨。 頂多延長社稷幾十年。 更何況,他也不可能真的在這一件事上,耗費這么大的心力。 “陛下圣明,我等之所以在桓師登手下做事,是……是相忍為國……” “倘若桓相叛亂,我等必誓死以報社稷?!?/br> 禮部尚書孟度率先開口,跪地對孝昌帝行大禮,說道。 接著,次輔王敏也照著禮部尚書孟度的話,說了一遍。 “兩位愛卿免禮?!?/br> “桓師登失勢,朝廷動亂,還需兩位愛卿盡力相幫,首輔之位,按照……次序,該由王愛卿接任……” 孝昌帝笑道。 “臣遵旨?!?/br> 聞言,次輔王敏頓時喜上眉梢,連忙躬身施禮,回道。 雖然這首輔之位,在他身上很可能之是個過度,但孝昌帝想要培養出適合接任首輔之位的官員,少說也得數年時間。 哪怕是個紙糊閣老……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輔! …… …… 問罪,罷官,免職,提拔。 這一套流程,孝昌帝走的很順,一點也不像是未親政的皇帝,反倒像是個老油條。 “皇兒,桓相被罷免……” “是應該的?!?/br> “但能否給個體面,讓他辭官回鄉,在鄉里養老?!?/br> 李太后看到桓師登被宦官壓下了殿宇,神色一急,偏頭看向孝昌帝,眼底透露出了幾分的懇求之色。 一旦桓師登被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