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第299節
凡俗,因為男子與女子的體質差距,所以掌權者多為男性。 但在修仙界,卻不盡然是。 紅塵閣和云劍宗,作為十大教唯二的女修宗門,一“邪”一“正”。 一昧攀附關系。 紅塵閣可走不到今日的地位。 …… …… 湖心閣樓。 紀夢蕓象征性的在閣樓上露了一次面后,重回閨房。 她落步繡塌,隔著屏風、珠簾看著正在作畫的蘇學士,“蘇師兄,妾身聽說你第一個講的故事,又是那一個凡俗故事……” “據妾身聽聞,那宋媺娖和你之間,并不怎么熟習?!?/br> 道德宗圣心一脈。 立一顆文心。 文心功成的時候,便是證就道丹真君之日。 此法,屬于仙道旁門。 文心道丹,最多丹成二品。到不了一品之境。 “道德宗傳言,為‘天地立心’之時,講的故事,會變假為真,但蘇師兄當知,這只是傳言……” 紀夢蕓斟茶,讓侍女遞給了正在作畫的蘇學士。 她和蘇學士曾是故人。 不想讓蘇學士將精力耗費在這些無用的地方上。 “這不一定……” 蘇學士放下狼毫,小啜了一口茶水,笑道:“我師曾說過,鳳溪國不過一畔國,出不了這么多仙才,但偏偏出了……” “事實證明鳳溪國此地得天地之鐘愛,而被鐘愛之人,據我師所言,是天德帝……” “人王體三百五十年一誕,天德帝誕生的早了些,故此我師推測,他不是人王體,而是人皇體?!?/br> 他緩緩說道。 鳳凰不落無寶之地。 反之,人皇體能讓一地人杰地靈。 “宋媺娖到底和我有一段交情,我此生也無什么可牽掛之人,讓她的故事完整一些……何樂而不為呢?” 蘇學士很豁達。 文心道丹成的時候,能借“天地立心”讓故事“以假成真”,固然這等事虛幻縹緲,但惠而不費的事情,他并不介意去做一次。 成敗隨心。 “這事是蘇學士自己的事,妾身管不著……” 紀夢蕓搖了一下螓首,不打算再談這個話題,然后她目光灼灼的看向蘇學士,“蘇師兄的才華天下皆知,妾身向蘇師兄討一成名之機,不知可否?” 這一次,她之所以搭乘這一座渡海飛舟,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來找蘇學士。 花魁爭名,沒有才華之士的詩詞、故事流傳,可不行。 “我和你父乃是舊友。當年天德帝回凡俗,曾與我在茶樓暢談……” “天德帝談及到了你?!?/br> 蘇學士嘆息一聲,他將筆架上的毛筆取出,蘸滿墨水,然后在畫卷上停留半響。 “蘇某說過,這一世,不會再作詩。自不會違諾?!?/br> “你出身名門,何必重利輕別離……” 他頓聲,言語傷感。 他和小皇女相識不過十數天,但仍記掛著那個明眸善睞、宛如出水芙蓉的女子。 因為其不懷任何私利。 而他與紀夢蕓相識數十年,卻感覺這女子,與他是陌路人。 第210章、入鶴喆國、殺金蛟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 蘇學士想到了這兩個典故。 “蘇師兄說錯了,非是夢蕓喜歡名利。而是在這修仙界中,想要生存下來,不使一點手段是活不下去的?!?/br> 紀夢蕓抿嘴,強笑道。 被故人這般看待,她再是臉皮厚,也難免心底有些失落。 “天德帝初入宗門,便是仙才,后來為真傳,若不是叛逃飛羽仙宮,如今或許已是宗門首座?!?/br> “蘇師兄雖初為凡人,但拜了一個好師父,看似資質平平,可未來的前途比一般的修士要好的多……” 紀夢蕓手撫瑤琴,以琴敘情。 她的琴聲錚錚作響,宛如銀瓶乍破。 彈奏出了金戈鐵馬的殺伐之音。 “我等弱女子,若不使些心機,蘇師兄你會自己主動幫我嗎?昔日……的徐師兄會主動幫妾身那一次嗎?” 紀夢蕓說出心事。 她杏眸蘊淚,哀慟道:“修仙界貴在爭,到哪里都是一個爭字。妾身不爭,仙基難塑,還丹難結?!?/br> 閣樓內,侍奉二人的侍女低頭,封閉神識,不敢多看、多聽。 “你沒錯?!?/br> “當年你父離京時,你說的那一句話,蘇某深以為然。亂世嫁將軍,盛世嫁書生?!?/br> 蘇學士點頭,“若你不主動,今日的夢蕓姑娘就不會有了。一個人一條路?!?/br> 他活得很通透。 紀夢蕓此時敞開心扉,他站在紀夢蕓的角度,以己度人,并不覺得紀夢蕓錯了。 就如他和徐行在酒樓暢談,二人都認為紀夢蕓能在十六歲時,說出那一番話,是一個奇女子。 凡人,哪能如仙一樣,淡泊名利。 一點恩情、一點舊交…… 若不主動提及。 不論是他,還是天德帝徐行,很難會主動去幫紀夢蕓渡過難關。 一番話說完,蘇學士起身,稍微整飭了一下衣衫,然后拍了拍下裳前幅,準備邁步出閣樓。 “蘇師兄……你真如此絕情?” “不念往年之情了嗎?” 紀夢蕓見此怔然,她撫琴的青蔥玉指倏然一停,面靨滿是詫異之色。 她自幼便與蘇學士相識。 蘇學士有多寵她,她記得一清二楚。 今日,只是一個小忙…… “對了,忘給茶錢了?!?/br> 蘇學士聞言止步,在袖袍里摸索一陣,拿出了五個納物袋,走到招待他的茶桌上,將這五個納物袋一一放在桌上,繼而大步流星的邁出閣樓。 少傾,屋內只剩紀夢蕓和服侍的侍女。 她們都沒有去攔剛才的那個書生。 一次攔還好開口。 第二次攔,便是不知禮節了。 “白首相知猶按劍,朱門先達笑彈冠……” 紀夢蕓走至茶桌,看了一眼畫卷上留下的這一首詩,搖了搖螓首,呢喃開口。 念完后,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跌坐在茶桌旁的圓杌上,玉容失魂落魄。 蘇學士雖對她留下了詩詞。 可這卻是對她的諷刺。 “看來,當年的事,他還沒忘……” 紀夢蕓嘆息。 她被飛羽仙宮的接渡使帶離鳳溪國后,曾回來過幾次,伺候老父,等其壽終。 而在此途中,蘇學士曾數次來她家中拜訪。畢竟前首輔的千金,無故失蹤,乃是一件大事…… 但那時的她卻吩咐家里人。 讓家里人對蘇學士隱瞞她的行蹤…… 固然這隱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仙凡相隔,修士不能透露修仙界秘事,但說到底,還是她自認為自己是仙,而蘇學士是凡,心態高高在上了。 一報還一報。 等蘇學士踏上仙途后,她以前精心編織的謊言,再難欺騙這個和她同道的“仙人”了。 “小瓶,幫我梳妝打扮,我去殺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