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第93節
崇明二十二年,李恩露奉旨出使關西道,見過徐行。 “皇爺……” “那人就是徐逆?!?/br> 李恩露掏出袖中手帕,擦了擦額上冷汗,回道。 就在今日,他也給徐行獻上了投降信,跟劉指揮使的緹騎一塊出去的。此刻崇明帝不好好待在皇宮,非要親自督戰,也拉上了他…… 若是待會漏了餡…… “那他的死期到了?!?/br> 崇明帝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死期?” 李恩露不知崇明帝在發什么癔癥。 如今刑天王天時地利人和俱在,怎么可能臨近死期。 然而—— 下一刻,他就大驚失色了。 只見,陪在崇明帝身邊的一個白發男子忽然從城池上一躍而下,正待他以為是此人以身殉國,找死的時候。這白發男子腳下生出一抹青色遁光,手上亦多出了一把飛劍,徑直朝徐行刺去…… 待距離徐行兩箭之地時,他將手中飛劍投出。 而自己御空靜立。 飛劍化作一道長虹! “仙?” “仙人?” “是仙人?” 城池上的朝廷官兵,城池下的四明山義軍,各個面露震撼。 而在徐行周邊的親衛營雖反應了過來,結盾陣保護,可他們的鐵盾被飛劍輕輕一碰,就如豆腐一樣,直接被分割開來,極為脆弱。 鐵盾一一破碎,飛劍直指徐行腹心。 嗡! 一聲沉悶的鐘響傳來。 讓眾人再為之詫異的一幕出現了。 一個灰袍老僧瞬間擋在了徐行身前,化作八臂明王相,雙掌夾住如虹飛劍。 在散發著金光的雙掌夾持下。 飛劍不斷哀鳴。 漸漸不支。 “徐行身居明王體,又有人王之相,宋家不可欺!” 灰袍老僧雙掌磨滅飛劍靈性,言道。 此話一出。 城池上站立的崇明帝瞬間癱軟在地,失去了精神支撐。 而葉濟明見飛劍已損,也意欲駕馭遁光離去。 不過,他剛轉身之際,一道三尺長的明黃劍氣就逼近到了他的身邊,直接刺破了他的白衣,順帶將他的臂膀劃傷。 點點紅血自空中撒落。 “大皇庭劍氣?” “這……怎么可能?” 葉濟明扭頭,看向屹立在戰馬之上的徐行,眸中露出一絲驚色。 《皇庭劍典》是先天頂尖武學,在飛羽仙宮中亦算不錯。他雖有比這《皇庭劍典》更好的先天武學,可徐行不過區區三十不到的年齡,不僅抵達先天之境,還修煉出了大皇庭劍氣。這份天資,委實可怖。 “大皇庭劍氣?” “這份悟性,資質……” 灰袍老僧亦是震驚了一下。 本來他以為徐行有明王體就已經算是人中龍鳳。 可明王體明明只對修煉佛系內功、外功有所增益,不至于……增益到修行《皇庭劍典》上面。 站在馬背上的徐行則是泰然自若、氣定神閑。 現實世界和副本世界時間比例為一比三十六,他從關西道出兵至今,已經過了近兩個月,換算到副本世界就是六七年時間。 這段時間,足夠他修煉皇庭劍典了。 此刻故意顯露他的大皇庭劍氣,一是讓懸濟寺加大對他的投資,二則是劍敗葉濟明,對他今后入飛羽仙宮亦有一定的好處…… 葉濟明看似是人中之仙,可實則只是先天頂點,還未鑄就仙基。 和他之間存在修為差別,卻也不大。 真正的仰仗,也只是那一柄飛劍。 所有人的目光,集聚在了徐行這個刑天王身上。 …… “犯官徐行……十八歲經尚書省禮部試遴選,于算術科中舉,被吏部授官太仆寺從八品典廄丞,后于其職,多有功績,然屢次京察皆是中下,兩年以來,官職未有增進……” “后于二十歲被崇明以貪污問罪,下獄刑部天牢?!?/br> “依太祖之刑,剝皮楦草……” “然滿朝袞袞諸公皆知徐行乃是被冤枉、頂罪之人,陛下亦知。區區從八品典廄丞何以貪墨三百匹戰馬……” “既國朝積弊難反……” “那么今日……” “犯官徐行愿請國朝赴死,還望諸位應允之!” 徐行不再理睬葉濟明、灰袍老僧二人,他看向城池上的崇明帝,以及滿朝的文武百官,念出了自己所寫的討伐檄文。 第96章、天下賊盜,皇室第一 一句一話。 崇明帝終于心生悔意。 這檄文筆鋒一點也不銳利。 只是質樸之言。 然而,這一句句話說出去后,卻直擊崇明帝的內心。 假使他當年不忽視那個綠袍小官,不隨手就將黑鍋扔在這個年輕人身上…… 或許,或許,或許今日的結局會有所不同吧。 太仆寺的貪污案他是知道內幕的。 只不過國朝積弊這一句話好說是好說,但若真的從自己嘴里道了出來,豈不是說明自己治下無方,承認了國朝將亡? 故此,他暗示韓遂讓太仆寺挑出一個替罪羊,頂下這口黑鍋。 “不!” “朕沒有錯,錯的是百官!” 崇明帝撕碎自己內心的怯懦想法。 他是一國之君,讓一個寒門出身的小官擔一點責任算什么? 人有貴賤之別,若非朝廷恩科,徐行豈能為官? 不僅不知報答君父恩德,反倒受了一點委屈后,就意圖造反,這樣的人就是亂臣賊子,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帶可惜的。 “徐逆……” “你口口聲聲說朕負了你,朕何以負你?” “你手上干凈嗎?” “你也私收了賄賂,不過是一貪官,朕將你打入天牢,合理合法?!?/br> 崇明帝冷笑一聲,揭起了徐行的短處。 巡夜司緹騎的無常簿上,寫有百官的隱秘。在徐行造反,打出刑天王的旗號后,他就讓巡夜司調查過徐行,知道徐行也算一貪官。 既然是貪官,就該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br> “皇爺圣明,躬垂治世,我等小官,自然清廉……” 徐行面色不變,搬出以前在獄中他對常吉說的話。 “天下賊盜,皇室第一?!?/br> “關西道大旱,你撥銀三千兩,安仁公主大婚,你撥銀三十萬兩?!?/br> “何以皇室享受天下百姓供給,無清正廉潔之說,而我等官員,就要守法不貪不拿?” 他笑了笑,再道:“君乃民賊,我竊貪銀兩,是助民之舉!” 固然他是雜科中舉,遴選當官,可他的文學素養那也不是崇明帝這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皇帝能比的。 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