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第26節
運來天地皆同力! 他略一沉吟,眼前一亮,想到了一個妙法。 起身,走至書案處。 “我已是待死之身,罵崇明帝,哪怕是巡夜司的緹騎也不會理睬我,畢竟臨死之時,對皇帝再有怨言也是正常的……” “皇帝要是都理這些犯案的罪臣謾罵,也落不得清閑?!?/br> “劉指揮使壓根就不會讓這些反言傳到崇明帝眼前……” “但,這些反言卻會出現在公卿面前?!?/br> “越是針對朝廷,我才會得到更多的大運垂青?!?/br> 徐行坐在太師椅上,緩緩研墨。 他琢磨片刻,寫道:“云從龍,風從虎,功名利祿塵與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蕪??刺煜?,盡盜夫。天道殘缺匹夫補,好男兒,別父母,只為蒼生不為主,殺盡百官才罷手。我本堂堂男兒漢,何以入獄作囚徒?” “壯士飲盡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頭。金鼓齊鳴萬眾吼,不破黃龍誓不休?!?/br> 寫反詩,也不能亂寫一通。 直言要殺崇明帝,肯定不適合。他將百官比作“盜夫”,破黃龍是為了“清君側”。這一個反詩,不會太犯忌諱。 哪怕崇明帝知道了,也會一曬而過。 誰會在乎天牢的一個死囚? 而對于百官,這反詩又沒明指某一個人,他們犯不著和徐行一般見識。 第27章、安仁公主 寫完反詩。 徐行揉了揉眉心,打算偷偷再編排出一些譬如“代漢者,當涂高”、“石人一只眼,挑動天下反”、“南風起、吹白沙,遙望路過何嵯峨,千歲髑髏生齒牙”、“桃李子,得天下……”之類的童謠。 “皇族姓宋,該寫什么為好?” 他踟躕了一會,難以下筆。 而就在這時,天牢外面傳來一陣鑼鼓嗩吶聲,吹的是喜樂。 百鳥朝鳳! “可笑!可笑!” “關西道大旱數年,皇帝吝惜不肯出內帑銀錢,只出了區區三千兩?,F在安仁公主大婚,就靡費三十萬兩!” “亡國之兆啊,亡國之兆??!” 忽的,隔壁乙字號天牢里面響起了一個犯官痛心疾首的叱罵之聲。 罵完之后,則是一陣陣哭嚎。 乙字號天牢關押的是朝廷五品以上的犯官。 這犯官所關的囚室,與徐行僅有一墻之隔。 徐行最近武道培體有成,身體矯健,耳聰目明,故此對隔壁囚室的聲音聽得比以前能更清晰一些。 關西道是徐行此世的家鄉。 他聽到犯官如此叫罵,心里也閃過了一絲不忍,想起了前些日子朝堂關西道轉運使上奏的奏折內容。 【關西饑,術斛萬錢,詔骨rou相賣者不禁……】 他家雖說是寒門,但好歹也是豪富之家。 哪怕大旱數年、被抄家,但憑借族人的接濟,亦有得吃。 可……普通百姓,就只有被餓死的下場了。 “年年如此,歲歲如此?!?/br> “封建王朝沒有天災才是罕事,可崇明帝這般作為,確實令人心寒。這個狗皇帝,有一天,我也讓他當當災民,讓他活活餓死!” 徐行握拳,眼里閃過一絲戾氣。 區區一個公主出嫁,焉能比得上近百萬的災民? 災民給三千兩? 公主出嫁,給了三十萬兩? 想想就令人覺得可笑。 “鄭大人,別喊了,你再喊下去,皇爺要是聽到了,下獄的可不就是只你一個了?!?/br> “府上的男丁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 “再等等?!?/br> “等公主出嫁完后,鄭大人你再上奏?!?/br> 嗩吶聲掠過天牢之后。 徐行又聽到了天牢鄧校尉對犯官進行勸說。 乙字號的犯官,無一不是朝廷重官,容不得天牢獄差們的忽視。 若是今日天牢的話傳到崇明帝耳中。 鄧校尉等人決計討不了好。 大喜的日子,這就是給崇明帝添堵。 徐行對官場的這點小事,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本官食國祿二十載,為御史大夫,怎敢不為民仗義執言?” “哪怕今日就是死諫,本官又有何懼之!” 誰料,這犯官反倒是個犟脾氣,鄧校尉的一番話沒有捋順他,反倒激怒了他,他說話聲調又高了一些。 “鄭?” “御史大夫?” “難怪他這么仗義執言?!?/br> 徐行臉上閃過一絲古怪之色。 鄭御史,他恰好也認識。 他們兩人是同鄉,兩家曾有聯姻的想法,已經到了互請媒婆的地步,下一步就是他上門給鄭家送聘書。到了這一步,兩家就算是成了親家,而他就是鄭御史的女婿了。 朝中無人,難做官。 他出身算術科,不如進士科的資歷,想要更進一步,就只有尋找靠山。 古代想要自由戀愛,不是易事。 再者,現代相親亦不少。 鄭三小姐,身段好,容貌好,他沒什么不滿意的。 只是不料……他一個多月前鋃鐺入獄,這婚事自然也就告吹了。 如今鄭御史的下獄,他不知道自己該是慶幸,還是同悲…… “也是,只有同鄉……” “才會讓鄭御史冒著殺頭的風險去做這件事?!?/br> 徐行面色復雜。 他對這未來的岳丈亦有過打聽。 知道其一向是尸位素餐之人,不會做出觸怒龍顏之事,在御史臺茍了十多年,沒出過事。 不然,他腦子混了,才去選擇和御史結親家…… 生怕自己死的不夠快? “既然……鄭大人要如此?!?/br> “下官也只有遵命了?!?/br> 鄧校尉見勸說不行,聲音亦冷了許多。 他們大不了被罰俸丟官,但鄭御史就是身死族滅的下場。 “本官,無愧于心?!?/br> “不負父老鄉親!” 鄭御史不甘示弱,吼了一句。 話音落下。 天牢寂靜了許多。 緊接著,是密集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蘇學士……” “安仁公主向來仰慕蘇學士文才,此次大婚,皇爺問了公主想要什么,公主說,她想讓文名傳遍天下的蘇學士為她寫一首詩詞?!?/br> “這是紙和筆,只要寫一首詩,蘇學士你……就可以出獄了?!?/br> 鄧校尉回折到了丁字號牢房,對蘇學士說了這么一番話。 他借地取材,從徐行這里取了筆墨紙硯。 “安仁公主?” 蹲坐在囚獄的蘇學士面色柔和了一些。 他認識安仁公主。 初見時,小皇女錦衣華服,宛若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飾。爾后,這小皇女漸漸長大,有時也會偷偷易容成男子,來他的書館請教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