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讀心后我寵冠后宮 第124節
嘔! 下一刻,唐詩頭一歪,撲進了他的懷里,靠在他的胸口,吐了他一身。 天衡帝宛如被人從頭潑了一盆冰水,什么綺麗的心思都沒有了,鐵青著臉,惱怒地吼道:“唐詩……” 唐詩完全沒發現他的震怒,還抓住他的衣領,打了個嗝,抬起頭,小嘴一癟,委屈巴巴地哭訴:“我頭好痛,我好難受,嗚嗚嗚……” 天衡帝揉了揉眉心,什么脾氣都沒了,放軟聲音說:“除了頭痛,還有哪里難受?” 唐詩捂住胸口:“這里,還有這里,你幫我揉揉,好難受?!?/br> 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天衡帝皺了皺眉,伸手貼在她的小腹上,輕輕地用掌心搓揉轉圈??商圃姴]有好轉,反而打了個酒嗝:“嘔……” 又吐了他一身,天衡帝已經發不起脾氣了。早知道她酒量這么差,就別給她喝什么桃花釀的。 扯過門邊架子上的披風蓋住唐詩的臉,天衡帝打橫將她抱了起來:“乖,別鬧了,太醫一會兒就來?!?/br> 他抱著唐詩出了御書房。 守在門口的廣全見狀,連忙上前,當即就聞到了天衡帝身上散發出來的古怪味道。他驚訝地問:“皇上,您這是怎么啦?” 天衡帝淡淡地說:“朕無事。周才人喝多了,有些難受,去請太醫過來一趟?!?/br> 廣全連忙應道:“是,皇上,這……要不讓奴才派個人過來伺候,您去換身衣服?!?/br> 天衡帝點頭:“派個信得過的過來,讓人準備一點熱水,先給周才人簡單清理一下?!?/br> 廣全點頭退下。 天衡帝將唐詩抱去了浴堂中,廣全派過來的宮女連忙迎上前:“參見皇上,將貴人交給奴婢吧?!?/br> 天衡帝扯開披風,將唐詩放下來,但唐詩卻死扒拉著他不放:“別走啊,咱們再喝,桃花釀真好喝,再來一杯?!?/br> “小酒鬼,你乖乖松口,咱們繼續喝酒,好不好?”跟酒鬼是沒法講道理的,天衡帝只得順著她的話說。 唐詩這才乖乖松了手。 他替她脫掉了弄臟的外衣,然后將僅著中衣的唐詩放在椅子上,對站在一旁的宮女說:“伺候貴人簡單洗漱一下,別給她洗澡了,擦擦臉,喂她喝點溫水,穿上干凈的衣服,朕很快就來?!?/br> 宮女連忙點頭:“是,皇上?!?/br> 天衡帝去隔間飛快地換掉了臟衣服,連澡都沒來得及洗,就折返回來抱起唐詩,回到了寢宮。 唐詩這會兒老實了一些,不再發酒瘋,但嘴里一直嘟囔著“痛”、“水”這樣的詞語。 天衡帝命人準備了一杯溫水,扶她起來,喂她喝下,這才發現她后脖子guntangguntang的,一探她的額頭,都熱得能煎雞蛋了。 這是發燒了,但她剛才喝醉了,臉蛋紅撲撲的,導致他一直都沒發現。 “太醫呢?怎么還沒來?” 東來站在寢宮門口低聲道:“皇上,廣全公公去催了,應該快了?!?/br> 天衡帝只得按捺下急切的心情,又等了一會兒,太醫總算是來了。 他放下簾子,把唐詩的右手拿了出來,放在床邊:“讓他進來?!?/br> 太醫進來給唐詩診了脈后又詢問了一番唐詩的飲食:“娘娘今日可是吃了冰冷的東西?” 天衡帝看向東來。 東來已經查清楚了唐詩今天的行蹤:“中午天氣比較熱,娘娘食了一碗冰鎮的水果,上面還放了乳酪和蜂蜜,今天晚上吃了烤羊rou,還喝了些冰鎮過的桃花釀?!?/br> 天衡帝在一旁補充:“六杯?!?/br> 太醫捋了捋胡須:“娘娘應是食用了大量冰冷之物,晚上又喝了酒,導致腸胃不適,出現腹痛、惡心、嘔吐、發燒等癥狀??山o她熱敷小腹,多喝熱水,微臣再給娘娘開一劑散寒祛濕,健脾止瀉的藥方。若是娘娘高燒不退,可用溫熱的濕巾擦她的額頭、腋下等出汗比較多的地方。高燒退了之后,休養幾日,飲食清淡一些,便無恙了?!?/br> 旁邊的東來連忙記下,指了一名信得過的太監隨太醫去拿藥。 廣全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很晚了,便勸道:“皇上,時辰不早了,明日還要早朝,春杏和老奴照看,您去休息吧?!?/br> 天衡帝看著唐詩在睡夢中都緊皺的眉頭和紅撲撲的小臉,哪放得下心:“不用,朕不困?!?/br> 廣全不敢再勸,猶豫片刻,低聲問:“那周才人呢?” 今晚既是用周才人的名義請的太醫,那承乾宮里生病的也只能是周才人。天衡帝說:“讓她住在隔壁,別被人發現了,等明日太醫來過后再說?!?/br> 廣全明白了,這是要等唐嬪娘娘的身體好了,周才人才能回去。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br> 他走后,天衡帝接過春杏遞過來的帕子,敷在唐詩額頭上,然后坐到床榻邊靜靜地看著她,現在倒是老實了,連被子都不踢了,可他倒寧愿她像以前那樣踢被子。 期間換了數次帕子,又給唐詩喂了一頓藥,到三更天的時候,唐詩的燒總算是退了下去,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癥狀應該好了許多。 天衡帝留下了東來和春杏在寢宮照看唐詩,然后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便直接去上朝了。 清晨,天蒙蒙亮的時候,唐詩便醒了。 她眨了眨眼睛,感覺頭有些暈,腦袋也有點痛,而且渾身酸軟無力,再看身上的衣服也換了,她頓時大驚失色:【瓜瓜,昨晚都發生了什么?】 瓜瓜幽幽嘆氣:【宿主,我說了你恐怕要哭鼻子?!?/br> 一聽就很嚴重,這愈發肯定了唐詩心里的猜測,她哀嚎一聲:【瓜瓜,你怎么不阻止我,我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失身了?果然喝酒誤事,狗皇帝,趁人之危,不是個好東西!】 瓜瓜聽出了不對:【失身?宿主,你是不是搞錯了,你沒失身啊?!?/br> 唐詩指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問:【那我的衣服誰換的?還有,我為什么渾身酸痛,難受得很?!?/br> 這些很像所謂的第一次之后的感覺啊。 瓜瓜連忙澄清:【不是,宿主你搞錯了,你之所以渾身酸痛,那是因為生病了,至于衣服是宮女給你換的?!?/br> 唐詩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瓜瓜你變壞了,竟然故意嚇我,還說什么我知道了要哭鼻子?!?/br> 瓜瓜:【宿主,我沒騙你啊。你昨晚喝醉了耍酒瘋,嚷嚷著要親皇帝,就在皇帝要親下來的時候,你突然嘔吐了他一身,還抱著他不松手,說什么好難受,讓他幫你揉揉,還說要繼續喝,我一個勁兒地喊你,你都不聽?!?/br> 唐詩捂臉,丟死人了,她這輩子的臉都被丟光了,還不如失身呢! 第080章 今日朝堂上, 大臣們都察覺皇上的狀態似乎不大對,尤其沒耐心,起初大臣們上奏時還像往常那樣啰啰嗦嗦講一大通, 但當皇帝點名提醒“郭大人, 說重點”后,大家開始收斂, 還沒站出來上奏的也仔細琢磨一會兒輪到自己時如何能用最短的話將事情講清楚。 這讓今日早朝的效率提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倒是個意外之喜。 朝會過半,柴亮站出來上奏:“皇上,微臣有一事要奏?!?/br> 天衡帝跟他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準奏!” 柴亮手持笏板恭敬地說:“皇上,戶部尚書關潮jian污侄媳一案,目前已有了新的進展?!?/br> 聞言,大臣們紛紛對眼神, 低聲交頭接耳。 這事在京城可鬧得不小,幾乎是人盡皆知, 大臣們早私底下議論過, 這次關潮怕是要栽了, 今日莫不是就要有定論了?那這戶部尚書的位置空了出來, 也不知道誰會接替他的位置。 柴亮忽視了周遭各種打量、揣測的目光,繼續道:“皇上,現已查明,是真定伯妻子娘家那邊的侄女劉氏花重金收買毛氏,讓她站出來誣陷關潮,為達成這個目的,劉氏還安排自己的表兄, 將作監少監施柏勾搭毛氏,兩人數次在外幽會?!?/br> “昨晚半夜, 微臣突審劉氏。她交代是受了真定伯夫人的指使,收買毛氏的一千兩黃金也是真定伯夫人所出。因為真定伯還未承爵時曾想進戶部,跟關潮發生過矛盾,懷恨在心,得知施柏跟毛氏的jian情后,故而設了這出歹毒的計謀!” 本來事不關己的真定伯見火竟燒到了自己身上,臉都綠了,也顧不得在朝堂之上,氣急敗壞地吼道:“柴亮,你他娘的少血口噴人,你這是構陷?!?/br> 罵了一句,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喊冤:“皇上,微臣冤枉啊,這事微臣完全不知道??隙ㄊ悄堑葎e有用心的小人陷害微臣,皇上圣明,您可一定要替微臣做主??!” 說到最后,一把年紀的真定伯還當眾灑淚。 大臣們面面相覷,不敢貿然站隊。 天衡帝皺眉看著真定伯:“祝愛卿,先起來。柴亮,你可有證據?” 柴亮早就準備好了,雙手呈上:“皇上,這是京兆府連夜審訊毛氏、劉氏后,二人簽字畫押的口供。此外,微臣還查到,近半個月來,劉氏曾三次去真定伯府,大前天毛氏到京兆府告關潮后劉氏就曾去過真定伯府?!?/br> “至于那副蓋有關潮印章圖案的半裸畫像據劉氏交代也是出自真定伯府一名費姓畫師之手,微臣已命人將這名畫師帶去了京兆府。最后,京城街上四處造謠關潮強迫侄媳婦,京兆府官官相護,煽動百姓情緒的人下官也已捉拿歸案,據他們交代,他們是收了真定伯府管事給的銀子?!?/br> 一樁樁,一件件,人證物證非常齊全。 大臣們下意識地離真定伯遠點。他這明顯是要攤上大事了啊,可不能被他牽連了。 真定伯真是有苦難言,他氣得臉色鐵青指著柴亮說:“你……你這是誣陷,沒有的事,柴亮,老夫沒想到你是這種小人!” 柴亮冷靜地對上他憤怒的目光:“真定伯,這事真的跟你沒有關系嗎?” 真定伯眼神閃躲。這事他確實不是主謀,但要說他半點都不知情那也是假的。 這事是慎行伯的主意,但為了避免人懷疑到他頭上,慎行伯沒有回來,而是留在行宮陪太后,將這事交給了傅二。 兩家關系好,是同盟,慎行伯不在家,傅二就偷偷找他商量,他便給傅二支了幾招,為了避險,還讓劉氏以探望姑媽為名上他家給兩人傳遞信息。 雖說他也出謀劃策了,但具體的事項都是由傅二出面安排人辦的,照理來說,應該扯不到他身上才對,結果這個柴亮誰都不攀咬,獨獨死咬著他不放。 真定伯當然不肯承認:“我敢保證,這事跟我沒關系?!?/br> 說著他還給傅二使了一記眼色。 傅二到底是太后的親弟弟,皇上的親舅舅,而且他行事一向荒唐糊涂,即便此事暴露,皇上也頂多是罵他幾句,撤了他的官職再罰一罰就完了。傅二領的本來就是個虛職,有官位品階俸祿,但無實權,也就好聽。 傅家也不缺他那點俸祿。 要是皇上嚴懲傅二,自還有太后出面替他說情,最后還是可以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不會將他怎樣。 可傅二卻避開了他的眼睛,垂著頭不說話。 真定伯氣得要死,本來這事就是傅二兩口子搞出來的,憑什么要他背鍋?傅二這個蠢貨,這時候還不站出來,是想看著他死嗎?真是個豬隊友,太后娘娘和慎行伯都是精明狡猾的人,怎會有這樣一個弟弟。這么點小事都辦出如此多紕漏,關鍵時刻又沒擔當和大局觀。 他很想將傅二招出來,但他不蠢,劉氏如今嫁給了傅二,是傅家的人,柴亮不可能想不到這點,但卻半句都不提傅二,反而緊盯著他不放,分明是想搞他。 而且萬一待會兒傅二這蠢貨說了什么不該說的,那麻煩更大了。 如今只能看皇帝的態度了。 真定伯舉起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皇上,微臣可發誓,此事與微臣無關,否則五雷轟頂,不得好死?!?/br> 天衡帝直接將證據都摔到了他面前:“如果發誓有用,那還要京兆府、刑部、大理寺干什么?直接讓大家發誓詛咒得了?!?/br> 真定伯看著厚厚一疊所謂的“證據”,憋屈死了,又不能說這些都是傅二干的,只能一個勁兒地說:“皇上,微臣真的沒做過。那所謂的十幾年前的舊怨微臣都不記得有沒有這回事了,又怎么可能因為這等荒謬之言花重金針對關尚書,請皇上明察?!?/br> “那你說這些證據是怎么回事?劉氏可是你妻子的親侄女,她為何要誣陷你?還有那畫師不是從你府上抓到的嗎?”天衡帝冷聲質問道。 真定伯支支吾吾,他在這事上本來就不算絕對的無辜。 天衡帝看他這副樣子,也懶得多說,直接給他定了罪:“真定伯祝安和為報私仇,處心積慮陷害戶部尚書關潮,于私德行不修,于公罔顧大雍律法,陷害忠良,罪不可赦,現奪去真定伯一爵,抄家,全家流放至涼州,即刻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