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讀心后我寵冠后宮 第83節
醫正提著藥箱過來,檢查了一遍富驛的頭部,發現他腦袋上撞出了一個拳頭大的包,鼓得老高。 頭部本就是人體極為脆弱又復雜的地方,現在他這傷勢看起來就不輕,人也昏迷不醒,一看狀況就不大好。 醫正道:“大人,他這傷勢頗重,具體是什么情況,還得等他醒來后才知道?!?/br> 也就說現在沒法審問他了。 葛經義皺著眉派人將他抬到了隔壁的房間:“他醒來就通知我?!?/br> 唐詩見沒出人命,長吁了一口氣。 【只怕醒來也沒用,撞這么厲害,多半撞出了腦震蕩。稍微一刺激或者晃動恐怕就要吐得昏天黑地?!?/br> 【這人現在看起來挺有勇氣的,連死都不怕,可怎么就戒不了賭呢?】 【要是他能控制他的那雙爪子,不去賭坊,也不會為了兩百兩銀子就將試題賣給戚值和胡韶峰,他搞到試題的這事就不會暴露了?!?/br> 可惜啊,沾染上賭癮的人一輩子都改不了,不管他們怎么痛哭流涕,怎么懺悔,一旦有機會他們又會故態萌發。 唐詩見過一個說以后再也不賭了,甚至為此砍掉了自己一根小指頭的人??蓻]過幾年,他照舊三天兩頭上牌桌,用他那少了一根手指的手掌繼續打牌。 從那時候起,她就知道賭鬼這東西改不了,只能遠離。 【這下好了,不但他要完,幫他偷考題的情人也要完?!?/br> 【這個富驛簡直就是古代版牛郎嘛,把女人迷得神魂顛倒,啥事都肯為他做?!?/br> 【不過最倒霉的還是情人的丈夫,小妾出軌就算了,還故意灌醉他套話,xiele題,這下他也要跟著完蛋?!?/br> 【所以說啊,酒色財氣賭這些玩意兒少沾,但凡他能戒了色或酒也不至于稀里糊涂犯下這樣的殺身之禍?!?/br> 葛經義恍然,原來是這樣泄露的考題。 難怪瓜瓜會說,連泄題人自己都不知道。這下范圍又小了好很多,葛經義馬上命人去查富驛的老底,看看他私底下與哪些人有往來,包括女人。 唐詩看得直樂。 【葛大人失算了,他以為富驛只有一兩個情人嗎?這可是條八爪魚??!】 第055章 八爪魚?富驛只有兩只手兩條腿啊, 這跟八爪魚有什么關系? 一開始,葛經義并不明白唐詩的意思,但等他派人去查富驛的交際圈, 尤其是跟他過從甚密的女子時, 便大致明白八爪魚是什么意思了。 萬萬沒想到,跟富驛有染的女子竟達十數人之多, 而且這些女子無不是達官貴人家的妻妾,也算是有頭有臉,見過些世面的,怎會看上富驛這么個小白臉? 葛經義瞠目結舌,查案的刑部官吏也很意外。 更讓人吃驚的是,不是富驛為這些女人花錢,相反, 這些女人倒是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錢。 富驛開的是布莊,布莊女客人多, 正好給了他接觸這些富家女子的機會。 富驛這人長得俊俏白皙, 嘴巴又跟抹了蜜似的, 說話非常討喜, 每每都將這些富家太太、大家小姐哄得眉開眼笑。久而久之,其中一些閨中寂寞的太太便跟他發生了某些不可言說的故事。 富驛也通過這種方式獲得了一批穩定的大客戶。 這些女人不但自己經常光顧富驛的布莊,還給他拉客戶,將他家的布莊介紹給小姐妹,府上需要用布時也往往指定下面的人從他家采買。 因此富氏布莊的生意一直挺不錯。 照理來說,富驛應該不缺銀子才是。但他好賭成性,手里但凡有點銀子就往賭坊跑, 回回都輸得精光,搞得有時候連進貨的銀子都湊不齊, 還得跟相好的借錢。 但就是這樣一個混球,竟還哄得有女子冒天下之大不韙幫他偷會試考題。 難怪女之耽兮不可脫也,葛經義搖搖頭,一一盤查這些女子的夫家,做官的,跟這屆會試有關,能接觸到考題,這個范圍很小,不一會兒他便鎖定了一名可疑的女子。 這名女子名喚朱娘,青樓出身。 四年前被人買下,送給了詹赫做妾。 詹赫是進士出身,目前在翰林院任職,也是此次會試的一名同考官。 對于詹赫,葛經義印象不深,只記得是一個消瘦的中年人,性子比較木訥沉悶。他命人去吏部調取了詹赫的資料,又派人去將朱娘帶回來審訊。 朱娘二十多歲的樣子,身形豐滿,嘴唇很厚涂著鮮紅的口脂,眼睛嫵媚含情。 被人帶到貢院,她妖妖嬈嬈地行了一禮,嬌滴滴地說:“大人,你喚奴家過來做甚?咱們家老爺這陣子都在貢院,好久沒回家了,奴家能去見見他嗎?” 禮部員外郎甄嘉言一晚上沒睡,現如今看她這副輕浮的做派,很是厭惡,怒斥道:“大膽,貢院會試重地,豈容閑雜人等隨意走動?!?/br> 朱娘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看他表情兇狠,瑟縮了一下,扁扁嘴說:“奴家就問問嘛,不可以就不可以,大人何必生這么大的氣呢?” 問他為何生這么大的氣,她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她不清楚嗎? 提起這個甄嘉言就來火,正要發作,卻被葛經義攔住了:“甄大人稍安勿躁?!?/br> 朱娘紅唇一抿,掩嘴吃吃笑道:“就是,甄大人該向這位大人學學才是?!?/br> 葛經義沒理會她的話,直接切入正題:“朱娘,你可認得富驛?” 朱娘故作思考的樣子,水盈盈的眼珠子轉了轉,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富驛?大人是說富氏布莊的富掌柜嗎?認得,奴家去他家鋪子上買過幾次布?!?/br> 一副完全不熟的樣子,明顯是想撇清關系。 葛經義也不意外,他們兩人之間這種關系本身就見不得人,朱娘不承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招手,示意屬下將人證物證帶上來。 很快朱娘的貼身丫鬟小桃,還有富氏布莊的伙計張秋都被帶了上來。 一看到他們,朱娘就意識到自己跟富驛的私情很可能曝光了,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手里的帕子,嘴上卻笑著說:“大人,怎么將奴家的丫頭帶上來了?小丫頭不懂事,若是哪里冒犯了大人,奴家替她賠罪,大人有大量,您就饒了她吧?!?/br> 葛經義沒理會她這話,而是對兩人道:“說吧?!?/br> 張秋瑟瑟發抖,昨天富驛被帶走后,布莊也被官府查封了,他們這些伙計也被拘了起來,他怕得很,如今葛經義一問,他便什么都一股腦地招了:“大人,朱娘與我家掌柜是相好的。兩人結識快四年了,每個月的初六十八,朱娘都會到布莊與我家掌柜相會。布莊后面有一間屋子,便是他們的私會之處?!?/br> 小桃兩只手攥在一塊兒,低垂著頭不敢看朱娘,小聲說:“我家姨娘與富掌柜除了在布莊,偶爾也會去客棧碰頭,大多去的是迎客居客棧?!?/br> 老底被揭穿,朱娘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她幽怨地望著葛經義:“這位大人,奴家不過就是跟富掌柜聊得來,多聊了幾句而已,并無什么,這都是誤會!” “你們伙同從詹赫口中盜取這次會試考題也是誤會?”葛經義直接放大招。 朱娘瞳孔驟然一縮,下意識地否認:“沒,沒有的事,大人,您是不是誤會了?” 葛經義將證據擺在她面前:“富驛盜賣考題一事證據確鑿,他現在就被關押在貢院。本官勸你坦白,也好少受些皮rou之苦?!?/br> 說完派人將富驛抬了上來。 富驛閉著眼睛,頭上包了一層厚厚的紗布,臉色青白,一副半死人的模樣,哪還有往日里的風流倜讜。 朱娘看著他這副樣子還以為他是受重刑,頓時嚇得花容失色,用手捂住了嘴巴。 葛經義重重一敲桌子,厲聲質問道:“朱娘,你招還是不招?” 朱娘臉色煞白,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怔了片刻,哭哭啼啼地說:“大人,這,奴家真的不知道,奴家沒做過……” 她哭起來很好看,一副梨花帶雨的嬌柔凄楚模樣,很容易讓人心軟。 可惜葛經義這只老狐貍是個鐵石心腸,絲毫不為所動:“來人,上刑!” 兩個衙役拿著拶子上來。 拶子是拶刑的工具,拶刑也就是夾手指。 朱娘看到刑具,頓時嚇得渾身發抖,不住搖頭:“不,不,大人,你不能這么對奴家,奴家要見我家老爺。我家老爺也是大人,你們不能這么對他的家屬……” 葛經義冷冷地問:“朱娘,你招還是不招?” 眼看手指已經被套上了冷硬的拶子,朱娘怕了,連連點頭:“大人,奴家招,奴家招。都是富驛逼奴家的,奴家有次去布莊買布被富驛迷、jian了。后來他便一直用這事威脅奴家,奴家怕他將這事宣揚出去,不敢不應他的要求?!?/br> “賤人,分明是你勾引老子的?!备惑A睜開眼,虛弱地瞪著朱娘。 朱娘對上他怨毒的眼神,瑟縮了一下,哭著鼻子說:“大人,奴家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假話?!?/br> 葛經義聞言只道:“你可有證據?” 朱娘說不出話來。 富驛掙扎著說:“大人,這賤人水性楊花,嫌那詹翰林不懂情趣,性情古板,就故意勾搭小人。小人也是一時糊涂才著了她的道?!?/br> “呸,富驛,你是什么好東西?為了你布莊的生意,四處討好女人,跟那小倌有什么區別?跟你有一腿的女人不知多少。你當初騙我說是為你那兄長求的考題,結果卻是要考題去賣錢?!?/br> “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初若非你苦苦哀求,又在床上戴項圈鈴鐺哄騙我……” 隔壁的唐詩激動了。 【哇塞,玩得這么花的嗎?難怪能哄得這么多女人歡心?!?/br> 【誒,怎么不說了?別吊人胃口啊。瓜瓜,除了這種play,他們還玩了哪些花樣???】 天衡帝摁住額頭,伸手彈了一下唐詩的腦門。 唐詩吃痛,哎喲一聲,捂住額頭委屈地看著天衡帝:“皇上,您打奴才干嘛?” “讓你當值,你在這打瞌睡,像話嗎?給朕倒杯茶?!碧旌獾厶Я颂掳头愿?。 唐詩吃瓜正吃得開心,驟然被打斷,有點不開心又不敢反抗,只能不情不愿地去倒茶。 【這萬惡的封建社會?!?/br> 【瓜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br> 瓜瓜:【宿主,本瓜是一只有節cao的瓜,不該看的堅決不看?!?/br> 唐詩鄙夷:【被屏蔽了就被屏蔽了嘛,還裝?!?/br> 瓜瓜:【我一只瓜不要面子的???】 唐詩被瓜瓜的倔強給逗笑了,把茶水端到天衡帝面前眉梢眼角都還帶著笑意。 天衡帝挑眉看她:“什么事這么開心?” 唐詩抿嘴笑了笑:“沒有啊?!?/br> 還有大臣在,天衡帝沒多說,等她把茶水放下就擺了擺手示意她退到后面去。 這時候富驛和朱娘已經吵紅了眼,兩人相互揭短,吵到失去了理智把他們作案的動機和過程也全抖落了出來。 這得從富驛的身世說起。 富驛有個哥哥,打小便進了學堂念書,十幾歲時就中了秀才,在讀書方面也算比較有慧根的,家里人都對他期望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