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114節
“父皇.........” 秋君藥說:“閉嘴?!?/br> 他狠了狠心,道:“等今天天一亮,朕就下令,查抄你們倆兄弟的皇子府,所有財產,一律充公,用以安撫體恤在那場火災中受災的民眾!” “..........” 此話一出,秋景明和秋景和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他們在那一瞬間竟然顧不上怕盛怒的秋君藥,趕緊爬過去,伸出指尖,一人一手抓住秋君藥的衣擺,祈求道: “父皇.........” 他們此時終于感覺到了怕,顫著嗓子,哽咽地問:“沒了皇子府,兒臣該去哪........兒臣無處可去了父皇!” “怎么會無處可去?!?/br> 秋君藥聞言,竟然露出了一絲笑。 他慢條斯理地抬起兄弟倆淚流滿面的臉蛋,輕輕勾起唇角,笑的很滲人: “你們不是兄弟情深,同氣連枝嗎?” 他說:“既然你們感情那么好,想必心里也不愿意分開,不愿意離開彼此.......那朕就索性成全你們好了?!?/br> 言罷,秋君藥直起身,沒有再看跪在地上的眾人,轉身離去,只丟下一句冰冷的話: “兵部侍郎聽令?!?/br> “從今天開始,將大皇子秋景明、賢王秋景和,與四皇子秋景月一同打入禁牢,分開關押,若無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放他們離開!” 第83章 七皇子景秀 引鴛是被一聲開門的聲音驚醒的。 木門被打開的聲音很凄厲, 帶著沉重的吱嘎聲,像是年邁的老人直起腰時, 骨頭發出的聲音那般令人牙酸, 令引鴛睜開眼,猛地地床上坐起來,掀開床幃。 他還未讓人點起燭火, 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就從被推開的兩側的門中間,抬腳走了進來。 他去時步履匆匆, 回來時卻腳步沉緩,像是遇到了什么沉重打擊,以至于沒走幾步, 就停了下來,兀自杵在內殿中央,半晌沒有出聲。 但即使那人沒有出聲, 引鴛也能通過他走路的形體和動作片段出來人是誰, 當下連鞋也來不及穿,只著一件薄薄的襦裙,就撲過去,抱住了秋君藥: “陛下!” 引鴛的身體還帶著從被窩里浸出來的暖,像是一塊柔軟剛出爐的糖糕, 而秋君藥的披風上卻沾著夜里的露水,引鴛撲進秋君藥懷里時,還被冰的一個哆嗦。 “.........你沒睡?” 秋君藥本來不欲吵醒熟睡中的引鴛,故而動作輕緩,盡量不發出腳步聲, 卻沒想到引鴛還是醒了: “還是我把你吵醒了?” “是臣妾自己睡不著?!币x揉了揉眼睛,攬住秋君藥的脖頸, 秋君藥頭頂的兜帽因為這層作用力,自然松垮垂落下。 幾秒鐘之后,秋君藥沾著露水的披風系帶又被一雙素手輕柔地解開,掉落在地。 大殿周圍的燭火被一旁的宮女輕手輕腳的點上,搖晃的燭光將引鴛踮起的光潔白皙的腳映的愈發清晰,在上面打上淡淡的色澤,仿佛那雙腳是什么玉做的藝術品,腳邊繃緊的弧度在藍色的短襦裙下遮遮掩掩,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它隔著一層布料,輕輕蹭著一雙漆黑繡金的鞋子,更透出一股子勾引誘惑的味道。 下一秒,那雙黑色鞋子的主人上前一步,將那雙腳從腿彎處撈了起來,打橫抱在懷里。 隨即床幃落下,宮女和太監們都退了出去,只是從門的縫隙之中,尚可以透過薄薄的床幃,隱隱窺見引鴛柔軟起伏的身形。 引鴛枕在秋君藥的手臂上,身上的襦裙不知道何時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火辣辣的疼從腰間往上,像是連續不斷干了一個時辰的苦力活一樣累。 他翻了個身,對著瞇著眼睛似乎是在平復呼吸的秋君藥小聲抱怨道: “疼?!?/br> 秋君藥心情不好,也就沒有多克制,現在冷靜下來之后,聽到引鴛這句話,頓時清醒了,被中的指尖摩挲著確認: “還有藥嗎?” “.......沒了?!痹俣嗟乃幰步蛔∏锞幦拇蔚氖褂?,何況涂得黏黏糊糊引鴛也不喜歡: “陛下抱一下臣妾,臣妾就不疼了?!?/br> 秋君藥側過臉,上揚的眼尾瞇起,似乎是在笑,隨即“嗯”了一聲,勾著手臂將引鴛拽進自己的懷里: “這樣可以了?” 聽著耳邊逐漸平穩的心跳,引鴛應了一聲,隨即閉上眼睛,似乎是想睡,但窸窸窣窣的動靜又不得不將他的理智喚回,令他不適地皺了皺眉。 “陛下..........” 他最是寵著秋君藥,被此刻露出脆弱一面的秋君藥趁虛而入,心疼之余,卻只能勉強開口道: “陛下心情不好嗎?” 秋君藥說:“有一點?!?/br> “那陛下可否說出來,讓臣妾為您分憂?” 引鴛額頭的汗淌了下來,刺的額頭生疼,只能仰起頭,看著撐在他耳側的秋君藥,汗水模糊了視線: “陛下.........” “嗯?!鼻锞幐┫律?,親了親引鴛的額頭,“忍著。誰讓你這么乖,就想欺負你?!?/br> “唔.......” 引鴛在生活中包容著秋君藥的所有,甚至在現在也是,聞言只能忍下到口的破碎,斷斷續續問道: “陛下剛才,是不是去見景明和景和了?” “是?!鼻锞幰苍S是渴了,想要喝水,于是伸出指尖,去夠,但卻失手打翻床邊的水杯,手上頓時被潑的濕淋淋的,水順著之間往下淌。 還好水不燙,是溫熱的,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還有些粘稠。 與此同時,引鴛也發出短促的鼻音,像是小動物被欺負狠了,只能這樣小聲嚶嗚。 秋君藥自己被一片水打濕了,引鴛自己眼睛還紅紅的,卻還是忍不住湊過去,給他舔干凈: “陛下,臟?!?/br> “不臟?!鼻锞帉⒅讣庠谀菧責岬目谇恢袛噭又?,隨即道: “要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乖,一樣聽話就好了?!?/br> 引鴛聞言,卻道: “陛下在臣妾這里是獨一無二的,那么陛下心里,臣妾也一定是獨一無二的?!?/br> “........”看著引鴛鼓起臉頰,暗戳戳地吃飛醋,秋君藥便忍不住笑: “我指的不是情愛方面的?!?/br> 秋君要掌心捧起引鴛的臉蛋,指腹輕輕摩挲著,和他四目相對: “我在想,如果明兒和和兒都能像你一樣懂事,我就不要為他們cao那么多心了?!?/br> “......陛下,”引鴛像是個柔軟的兔子似的往秋君藥身邊蹭了蹭,隨即猶豫著道: “其實,臣妾有一事不解?!?/br> “何事?”秋君藥對于引鴛,向來是有問必答: “你直說就是?!?/br> “.......”引鴛盯著秋君藥看了片刻,看著對方溫潤的眉目,旋即終于鼓起勇氣來了口: “臣妾想知道,陛下為何要對景月的事情如此生氣,甚至還要重罰景明和景和?” 秋君藥聞言反問道:“違抗君令,單這一條,難道還不夠嗎?” “可是陛下不是這么□□的人?!币x蹙了蹙黛色的眉毛,眼尾的一抹紅更是將他襯的漂亮清落: “如果陛下因為別人違抗你的命令就下死手的話,那臣妾早就死了不止一次了?!?/br> “.........你也知道?!鼻锞幰贿欤骸暗悄愫突首觽?,是不同的?!?/br> 他說:“你是我夫人,當然可以對我任性。你不對我任性,那對誰任性?!?/br> 秋君藥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但景明和景和、景月不行?!?/br> “為什么?”引鴛不解:“他們都是你的孩子啊?!?/br> 他說:“你能允許我以男子身份稱后,并且垂簾聽政,為什么就不能容許他們夜闖禁牢?” “相比起來,還是我的罪過更大、更不為世人所容一些吧?” 秋君藥聞言失笑,搖了搖頭,摸了摸傻老婆疑惑的眼角,聲音如流水般沉緩: “這些都是朕愿意給你的,你沒有罪?!?/br> 他話鋒一轉,又道:“但是明兒、和兒還有月兒,他們有罪?!?/br> “.........因為縱火殺人,或者夜闖禁牢?” 引鴛說:“景月之前用狼群謀害景秀,同樣是殺人案件,臣妾都沒見你這么生氣,氣到把他打入大牢的地步?!?/br> “阿鴛,你不明白?!鼻锞巼@口氣: “朕對他們的期許,和對旁人不同?!?/br> 說了一會兒話,秋君藥那點睡意也消磨沒了,索性坐起來,和不明所以的引鴛大眼瞪小眼: “不管是之前的蓮池案、接骨木花毒案還是狼群案,我之所以會小懲大戒,是因為這些案件都源于他們皇子的身份?!?/br> “阿鴛,你聽過一句話嗎,叫自古皇家無父子,從來帝王少兄弟。因為皇位只能傳給一個人,所以皇子們間會爭斗,會抱團,甚至會流血,會手足相殘。歷史上都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不管是九龍奪嫡,還是玄武門政變。這些事情雖然從道德上聽起來很殘忍,但后世的人們大多能理解這其中的行為邏輯?!?/br> “但一個皇帝的手上即使沾著親朋好友的血,也許也不能否定他在歷史上所做出的功績?!?/br> “所以不管之前的景明、景和、景月幾個人怎么吵怎么鬧,怎么忤逆朕,朕大部分時候都可以容忍,都可以慢慢教導他們,但這次........” 秋君藥在被子上輕輕敲了敲,帶了點力氣,背面頓時凹陷進去: “但這一次,他們真的觸碰到了我的底線?!?/br> 引鴛站起身,看著秋君藥:“........陛下的底線,是什么?” 秋君藥看著引鴛,漆黑的眼睛里帶著淡淡的光澤,像是上好的墨玉,旋即他眨了眨眼睛,輕輕吐出一個字: “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