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72節
但不知道為什么,秋景和一大早起來迎親的時候,就有些焦慮,心神不寧到連喜服都差點穿錯了。 他總覺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發生,尤其是擔心楚瑜出什么意外,恨不得馬上飛奔到宮里去和楚瑜見面,但迎親成親的每一個流程都有嚴格的規定,提早了延誤了都不好,秋景和只能耐下性子,一步一步地跟著流程走。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秋景和趕緊跨了馬進宮,大老遠就看見秋君藥站在宮門口等他。 “怎么跑的一身汗?” 秋君藥今日也穿了一件紅色的衣服,不過是淺紅,和秋景和的深紅有明顯的差別,但父子倆站在一起時,氣質還是都如同皎皎明月,雪映流光。 “這么心急?”秋君藥笑著捏了捏秋景和的臉頰:“第一次當新郎官,太激動了吧?” 秋景和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在秋君藥的示意下,做了幾個深呼吸,隨即一刻也不想等,忙問: “父皇,阿瑜呢?” “你母后到時辰就過去盯著禮儀規程了,命婦和宮女們正在給他上妝著衣,等時辰到了就出來了?!?/br> 秋君藥看了秋景和亮晶晶的眼珠子,笑:“很快就能娶到新娘子了,不急在這一時,我們慢慢進去,嗯?” “是?!鼻锞昂捅磺锞幦詢烧Z打趣的有些臉紅。 他畢竟還未及冠,雖然心機深沉,但在心愛的人面前,還是如同青澀的毛頭小子,因為想到馬上就要娶到自己喜歡的人,連腳步都是輕快的,惹得秋君藥挑眉直笑。 兩人緊趕慢趕,還是在約定好的時辰前趕到了國師殿前。 國師殿早就被鋪呈的一片喜紅,連地面上都是成面的爆竹,廊檐下紅燈籠搖曳起伏,風悄然吹過,落耳可聞。 本該是極其喜慶的氛圍,但不知道為什么,此時國師殿里殿外莫名有些安靜,秋君藥和秋景和走到國師殿前的時候,甚至還能看見迎親的鑼鼓都散落著放在地上,毫無要敲打的趨勢。 秋君藥忍不住皺了皺眉。 秋景和也有些疑惑,忍不住想要抬頭問秋君藥發生了什么,但不一會兒,引鴛身邊的大宮女浣塵就走了出來,來到秋君藥身邊,附耳和秋君藥說了些什么。 秋君藥一開始表情還算的上鎮定,但聽完浣塵說的話之后,整個人臉色瞬間一變,鐵青無比: “怎么會?!” 浣塵也有些為難:“娘娘他還在里面,讓眾命婦和各宮女太監們都去找了,但還是找不到........” 他們之間的對話并不小聲,也沒有刻意避開秋景和,聽的秋景和是一頭霧水,滿臉迷茫: “父皇,到時辰了,母后為什么還不帶著阿瑜出來?什么又找不到?” 聞言,秋君藥抬眼看了秋景和一眼,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抬起腳步,直接進入了國師殿中。 國師殿安安靜靜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只有引鴛穿著鳳袍坐在上首,臉色十分不好看。 他見秋君藥進來,他站起身,緩緩朝秋君藥走去,緊蹙的眉頭卻沒有松開: “陛下.........” 他搖頭說:“找不到了?!?/br> “這么大一個人,怎么會找不到?!” 秋君藥本想發怒,忽然又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引鴛,只能控制好脾氣,面色沉沉地轉過頭,問周遭伺候的宮女太監: “昨夜是誰在此處值守的!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國師又究竟到哪去了!” “為什么前幾日都好好的,偏偏迎親當日,人就不見了?!你們到底是怎么伺候的?!” 秋君藥的聲音不大,卻自帶著雷霆之威,猛地在眾人耳邊炸響。 瞬間,所有人都伏低了身子盡力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甚至沒有人敢說話,屏住呼吸,將額頭抵在地上,瑟瑟發抖。 見沒有一個人出來擔責,秋君藥的火氣忍不住蹭蹭蹭往上冒,正想發火,就聽見耳邊傳來顫顫巍巍的一聲響: “........回陛下,昨夜是奴婢在此處值守?!?/br> 秋君藥循聲望去,發現說話的人正是當日楚瑜和秋景和定情的那一個雨夜,隨侍在旁給倆人打傘的道童。 他年紀不大,看上去也才十歲左右,穿著灰色的衣服,綁著個丸子頭,身軀小小的縮成一團,聲音低低的: “昨夜家師不知為何,忽然離開了內殿?!?/br> “奴以為他只是出去觀測星象,但沒想到,他出去之后,就.........” 小道童攥緊拽著衣角的指尖,越說越磕巴,越說越緊張,最后,才在秋君藥緊鎖的眉頭里,慢慢吐出兩個字: “就.........再也沒有回來?!?/br> “.........”話音剛落,秋君藥身邊的秋景和好似挨了一記重錘,鐺的一下,震得耳膜嗡嗡直響,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他的臉色頓時變的煞白煞白,最終一點血色也沒有,身軀搖晃了一下,好懸被人扶住才沒有倒下去。 許久,他才扶著額頭,聲音發啞發抖: “是不是四弟他.........” “不可能?!币慌缘那锞懊鏖_了口:“父皇命我看著他,所以我一刻也不敢放松,昨晚一直和他在蘭竹殿,他.........沒有出去的機會?!?/br> 話音剛落,秋景和心中升起的唯一一個隱秘的希望和念頭也破滅了。 他的手開始不自覺地哆嗦起來,許久,才抬起頭,眼睛里已經亮亮的浸了眼淚,像是個委屈到極致的小獸,茫然地看著秋君藥,惹得秋君藥忽然一陣心痛: “.........所以,阿瑜是自己逃婚了嗎?” “父皇........我的新娘子,是不是......是不是沒有了?” 第56章 大喜大悲 “景和他還是不肯吃飯嗎?” 一大早, 秋君藥才堪堪下朝,剛一邁進披香殿, 對著迎過來的引鴛第一句就是: “他怎么樣了?” “還是老樣子, 不肯吃飯,也不說話,就一個人躺著, 誰去勸他都不肯開口,也不進食?!?/br> 引鴛今日換了一件男裝, 萬千青絲被銀色的發冠挽起成一束,旋即潑墨般垂下,“我和景明、景秀一直守著他, 就是怕他出什么意外,但是他......” 引鴛頓了頓,聲音復又低了下去:“但是他除了不吃飯不說話之外, 似乎并沒有其他過激的行為?!?/br> “........” 聽到后一句話, 秋君藥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慢慢放了下來。 他松了一口氣,隨即攬著眉頭緊皺的引鴛往里走,語氣像是怕驚擾了誰,并不大聲: “孩子失戀了,有這個反應很正常?!?/br> “失.......戀?”引鴛愣了一下, 轉過頭去看秋君藥,有些疑惑: “這是什么?” “就是和喜歡的人分開了,難過的意思?!?/br> 秋君藥道:“之前我表哥失戀了也和景和一樣,不吃飯不說話,把我舅舅舅媽急的不行?!?/br> “.........”引鴛聞言, 轉過頭,兀自沉思了片刻, 忽然又問: “陛下您失戀過嗎?” “我沒有?!鼻锞幷f:“我從不早戀?!?/br> “真的嗎?”引鴛噘著嘴,表示不信:“陛下之前沒有喜歡過的人嗎?” “這.........” 秋君藥遲疑了一會兒,隨即搖頭:“沒有吧?!?/br> “什么叫吧?!币x就是在不該敏感的地方一場敏感,瞬間回過頭,瞪大眼,視線好像要將秋君藥看穿那般,上下掃視,片刻后瞇起了眼睛: “老實交代,以前喜歡過誰?” “真沒有?!鼻锞幇岩x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著,掌心在引鴛的腰上慢慢撫摸,一直往下: “反正現實里沒有?!?/br> “現實里沒有,那就是夢里有咯?” 引鴛拍走秋君藥不安分的手,往前一坐,剛好壓在秋君藥的某一處地方,惹得秋君藥輕嘶一聲: “老實交代?!?/br> 引鴛說:“之前到底喜歡過誰?” “.......”秋君藥瞅他一眼:“真要說?” “真、要、說?!鼻锞幵绞沁@樣著這樣也,引鴛該死的勝負欲就越是旺盛,他說到最后幾乎有些咬牙切齒了: “快說!” “我說,我說還不行?!?/br> 眼見引鴛真要鬧了,秋君藥又是個無底線寵老婆的,還能拿他怎么辦,只能照實說: “十六歲的時候,做過一次夢?!?/br> “夢?” 引鴛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認真,大有要刨根究底之勢:“你夢到誰了?” “記不清了?!鼻锞帗u頭:“反正應該是個女的.....因為夢里那個人穿著女裝,個還挺高的,嗯.......應該和你差不多,然后一直看不清正臉,但是很主動,會湊上來親我?!?/br> “之后我就一直夢到他,甚至頻繁的........” 男人之間生理性的反應不需要秋君藥多解釋,引鴛氣的咬嘴唇,但是又覺得和夢里的人吃醋有些過分,兩種情緒交織之下,竟然憋著氣不吭聲了。 眼見引鴛鼓著臉頰,已經有要鬧小脾氣的趨勢,秋君藥趕緊抱住他,哄道: “但是你才是我初戀啊?!?/br> 秋君藥豎起四根手指頭,對天發誓:“除了你,我真沒別人了?!?/br> 他還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來到這個世界后,他就再也沒有夢見過那個神秘的看不清臉的人。 但引鴛對秋君藥的話持有半信半疑的態度,片刻后冷笑一聲,沒吭聲,被很會看眼色的秋君藥抱著又搓又揉又親又摸,這才禁不住緩和了神情。 但他心里還是隱隱有些不平,憑什么秋君藥夢里能有情人,但是自己不管是情竇初開和身體第一次可都是給了秋君藥的,甚至做夢也從未逾矩。 他的身體和他的情\欲從來都是由秋君藥一手開發的,從未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