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69節
引鴛其實很瘦,但抱起來卻有些重。因為他穿的有些多,看上去像是刻意盛裝打扮過的,不僅頭戴鳳冠,連身上的服裝都是一些精巧的金線繡成的花紋,腰間還掛著一個九龍紋的玉佩。 自古在古代,只有皇帝才能佩戴九龍紋玉佩,不難想象面前這個男扮女裝的男鬼究竟是有多受寵,才能戴著這個屬于帝王的東西到處跑,還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神使鬼差之間,秋君藥摘下玉佩,打算好好研究一下。 他本來就對歷史有些興趣,打算高考后報帝都的歷史系,雖然看到引鴛有些不可思議,但不管引鴛是人是鬼,這么一個活生生的可以研究的古代人放在自己面前,他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但他沒打算偷引鴛的九龍玉佩,而是把那九龍玉佩的模樣和花紋拓印下來,畫在了經常翻閱的《資治通鑒》的扉頁上。 做完了這些之后,秋君藥把那個玉佩掛回了引鴛的身上,但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做完這個動作,引鴛的身體就忽然發起了淡淡的瑩光,整個人像是透明的一般。 秋君藥嚇了一跳,九龍玉佩掉落在地,他本想搖醒引鴛,卻見引鴛忽然睜開了眼睛,盯著秋君藥看了一會兒,忽然湊過來,吻住了他。 在兩個人嘴唇相貼的一瞬間,秋君藥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他本想推開引鴛,卻被引鴛死死抓住。 周遭的一切都急速的向后退去,最終扭曲變成模糊的虛影,連秋君藥只覺自己的身體忽然變的虛弱起來,再也支撐不住,猛地向后倒去。 引鴛在看著秋君藥倒地的那一刻,下意識想要去扶他,但沒想到他剛碰到秋君藥的那一刻,身體像是崩裂般遽然消散,變成了一個個小光點。 他愣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逐漸消失的身體,意識模糊的最后一刻,他忽然聽見秋君藥喊他—— “阿鴛,阿鴛?” 秋君藥從御書房回來就看見引鴛一個人睡在床上,似乎是做了什么噩夢,滿頭是汗,夢里還不斷地喊他名字: “陛下,陛下.......” “阿鴛,你怎么了?” 秋君藥有些擔憂。 他想要伸手,給引鴛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卻沒想到,引鴛在那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他像是害怕極了,醒來之后,瞳孔還微微縮著,像是陷入了極度的驚恐之中,一看到面前的秋君藥,就直起身抱住了秋君藥,哭著道: “陛下........” 他說:“陛下........” “怎么了?”秋君藥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以為引鴛是因為之前和自己的對話在生氣: “哪里難受了?還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臣妾不生陛下的氣?!币x抱著秋君藥的脖子,眼淚從臉頰上淌下來,浸濕了秋君藥的衣領,哽咽道: “臣妾只是夢到了陛下........但是陛下好像不認識我,也不要我了?!?/br> “怎么會呢,”秋君藥不以為然地笑:“我怎么舍得不要你?!?/br> 他摸著引鴛的頭發,哄道:“夢里的事情都是假的,不能信?!?/br> “真的嗎?”引鴛哭的鼻尖都紅紅的,眼淚汪汪: “陛下什么時候都會記得我嗎?” “真的?!鼻锞幍拖骂^,給引鴛擦眼淚,心疼地去親他: “你那么漂亮,我肯定一眼就記住你,第二眼就就會喜歡上你,最后看你第三眼,就會你魂牽夢縈,走到哪里都忘不了。若你走了,肯定總得找到你才能罷休?!?/br> 秋君藥的話哄得引鴛破涕為笑。 他撲進秋君藥懷里,喃喃道:“我也是?!?/br> 他堅定道:“陛下無論去哪,我都會跟著去的,一定?!?/br>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不吉利的事情?!?/br> 秋君藥不知道引鴛做了夢,以為引鴛還在惦記自己時候要給自己殉葬的事情,索性轉移話題: “景秀回來了,正到處找你呢,我們去看看他?!?/br> “好?!币x話雖這么說著,還是緊緊地黏著秋君藥,甚至比之前黏的還緊,惹得秋君藥哭笑不得,只能幫他穿好衣服,把他從床上抱到塌上。 秋景秀顯然是剛從外面鬼混回來,一回到披香殿,就興沖沖道: “父皇!” 他說:“兒臣有要事稟報!” “你說吧?!鼻锞庍€在哄引鴛,右臂攬著引鴛的肩膀,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拍著,間或低下頭去觀察引鴛的神情: “秀秀,你要稟告什么事???” “兒臣要稟告,景月哥哥好像和景和哥哥打架了!” 秋景秀道: “他們打的可厲害了,景和哥哥功夫不好,差點被打吐血了!” “???!”秋君藥嚇了一跳: “真的假的?!” “父皇,是真的?!贝藭r,秋景明也從一旁走了過來。 他一直和秋景秀一起,秋景秀看到了什么,秋景明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 “不過兒臣當時也在場,見此趕緊把他們都拉開了,現在二弟已經出宮了,景月也回了蘭竹殿,一切暫且無大礙?!?/br>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秋君藥皺了眉: “景和景月感情不是最好嗎?為什么兩個人會忽然打架?!” “這.......”秋景明和秋景秀對視一眼,隨即異口同聲道遲疑道: “似乎是因為........二哥\二弟的婚事?” 第54章 最好的兄弟 秋君藥有想過秋景月會對秋景和成親的事情應激—— 但他沒有想到, 秋景月竟然會這么應激,甚至情緒激動到了和秋景和大打出手的程度。 .......可是為什么呢? 沒有理由啊......... 就算是秋景月不滿意楚瑜這個嫂子, 那也不應該...... 秋君藥扶著額頭坐在塌上, 閉著眼睛,一副很疲憊的模樣,心里有些茫然無解。 一旁的引鴛還從未見過秋君藥這個樣子, 面上頗為擔憂。 半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轉過頭去叫來福: “來福?!?/br> 他鬢邊的珠翠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聲音里難掩果決: “去把四皇子叫來?!?/br> 來福聞言, 首先抬起頭看了一眼秋君藥,見秋君藥仍然蹙著眉不做聲,遲疑半晌, 隨即俯身應道:“........是?!?/br> 言罷, 來福便帶著幾個太監宮女退下了。 秋景明和秋景秀見到此情此景,不明所以地對視一眼,片刻后又被反應過來的引鴛趕出披香殿。 但秋景明和秋景秀還未及冠,正是對所有的事情都會好奇的年紀,于是秋景明想了想, 干脆提著秋景秀的后頸,帶著對方飛上了披香殿的頂上,正想揭開殿頂的琉璃瓦往內窺視,結果—— 不其然和同樣蹲在殿頂上值班的秋君藥的影衛對上了眼神。 秋景明瞬間尷尬:“.......” 影衛十一同樣也是一臉的欲言又止:“大殿下,七殿下, 你們.......” “噓?!?/br> 此時,蹲在一旁的秋景秀將指尖抵在唇上, 瞇著眼睛笑,像是個小狐貍掃了掃蓬松毛茸茸的大尾巴,難掩狡黠: “別說話?!?/br> 他道:“父皇正在生氣呢,小心被他發現了?!?/br> 話音剛落,剛才還在說話的秋景明和影衛十一瞬間噤了聲,三個毛茸茸的頭隨即默契地靠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地,往那片被揭開的琉璃瓦原本的空隙看去: “父皇!” 被“押送”到披香殿的秋景月此刻還在執迷不悟,即使跪在地上,還是一副十斤體重九斤都是反骨的模樣: “為什么?。?!” 他無能狂怒道: “為什么要給二哥哥賜婚!賜婚也就算了......竟然還是那個楚瑜!” “你二哥都十六了,過完這個月的生日,馬上就要十七,換做尋常人家,早就當爹了?!?/br> 秋君藥捂著額頭,被秋景月的嗓門吵得一個頭兩個大,但又不得不耐心和他解釋, “何況楚瑜長相能力哪一個配不上他,天文測算醫術推演樣樣都行,你憑什么對人家有意見?” “這.......” 秋景月被秋君藥毫不留情的話堵得一噎,半晌才道: “可是他們才認識多久?!為什么這么快就定親!” “從三月春獵到現在已經過了三月了......你淋雨高燒那段時間,是楚瑜衣不解帶地照顧你哥,深夜孤男寡男,你哥被感動了,以身相許豈不是很正常?” “........” 秋景月哪里有秋君藥巧舌如簧,當下就被秋君藥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大腦一片空白。 半晌,他臉都憋青了,才豁然站起身,死死盯著秋君藥,大聲道: “反正我不許二哥哥結婚!” 他話都不經過腦子,脫口而出道: “若二哥哥要結婚,那我就去大鬧他的婚禮,讓他成為京城所有人口中的笑話,此后再也定不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