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53節
“父皇,兒臣不敢!”這么一大頂帽子蓋下來,秋景和本就慘白的臉色看上去更白了,忙跪下磕頭: “兒臣絕無此心啊父皇!” “那你母后到底去哪了!”秋君藥急的頭頂都快冒火了,隱隱又有吐血的征兆: “還有景秀呢!他們人呢!” 秋景和抬起頭,看了秋君藥一眼,藏在寬袖里的掌心都快摳出血了,他才緩緩開了口: “母后他........在牢獄里?!?/br> “........什么?!”秋君藥萬萬沒有想到會聽到這個回答,他愣了一下,隨即大怒: “誰敢!誰敢將我朕端的皇后押入詔獄?!” “......是母后自己走進去的?!?/br> 秋景和俯身,不敢面對盛怒的父君,只能保持著跪地的姿勢,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稟告道: “那日春獵前一晚,兒臣不幸中毒,未能參加春獵?!?/br> “大哥和四弟各帶領一隊朝臣往南邊和東邊去了,豈料后來四弟和七弟遭遇群狼圍攻,禁軍解救不及,景秀不幸被狼群拖進狼窩之中。母后他聽聞便換上男裝披甲上馬,上馬挽弓射殺群狼,后來受了點傷?!?/br> “他受了傷?”秋君藥一凜,聲音不知不覺已經帶上了擔憂:“然后呢?” “景月倒是沒受什么傷,景秀也被解救了出來,但受到驚嚇起了高燒,母后則被狼撓傷了臉,摔下馬重傷,太醫在給他治療傷情的過程中,意外........意外........” “意外什么呀!” 秋君藥急的就差沒上手拍他了:“你倒是說呀?!?/br> “.......竟然意外發現母后是男子!” 秋景和一咬牙,低頭稟告道:“此事一傳開,大臣們紛紛不滿,都要闖進來向父皇稟告,母后自知有罪,又為了不讓他們打攪父皇治傷,只身走路大牢,現下正在行宮的禁室中等候父皇發落!” “.......”聽到秋景和的話,秋君藥臉色頓時差的不行。 他身體晃了晃,秋景和又想伸出手來扶住他,口中吐出猶豫的字句: “父皇......雖然母后他男扮女裝,犯了欺君之罪......但念在在執掌鳳印管理后宮毫無差錯的份上,就請饒他死罪吧!” 說完,秋景和伏地,重重一叩首。 “.......我怎么會舍得怪他........” 秋君藥捂著額頭,穩住身形,片刻后睜開眼,眼中黑沉一片: “狼群的事情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暫且放在一旁,等朕查出來,定要將他殺之后快?!?/br> “不過現在.....你只需告訴我你母后現在人在哪里,我要去見他!” “........” 聽見秋君藥并不會怪罪引鴛,秋景和抬起眸,眼中劃過一絲欣喜,片刻后又被緊張和心虛掩下,隨即趕緊站起身,扶著秋君藥,聲音低低:“........父皇,您身體不便,兒臣扶您過去吧?!?/br> . 自春獵過去之后,引鴛已經在牢內足足呆了三天。 因為欺君之罪屬于板上釘釘,所以引鴛無可辯白,為了不讓秋君藥昏迷期間鬧出群臣人議沸沸,擾亂朝綱的情況之下出現,引鴛毅然決然地入了禁閉室,甚至求自己的父親不要為自己申辯,以免朝臣對立,讓秋君藥難做。 這個禁閉室說的好聽,其實就是潮濕的地下室里又放了一個籠子,引鴛手腳戴著鐐銬,披頭散發地坐在角落里,往日君王寵妃的氣度已然不在,甚至有些落魄狼狽。 腿上的傷尚且還在隱隱作痛,引鴛甚至站不起來,他閉上眼睛靠在墻上,大腦中一遍又一遍地梳理著那日狼群突然沖出,攻擊秋景秀的畫面,試圖找到一絲線索。 這個狼群到底是從哪里出來的,為什么它們好像是有目標似的,只攻擊秋景秀呢? 難道是景月干的嗎?他嫌疑最大....... 不對,如果是景月做的,那他當日為什么要跟著去呢?而且,他一個皇子,又怎么能做到cao控一個狼群的呢?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在心中盤旋著,加上擔心秋君藥的病情,引鴛忍著傷痛,滿腹心事,好幾天沒睡好。 這個禁閉室一天只有一趟人過來送飯,今日也是如此。 在地下室的大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引鴛微微睜開一雙半瞇著的眼睛,試圖適應著面前的光線。 他還以為來的人是送飯的人,正想開口讓人把飯放下就可以離開了,但沒想到在籠子打開的那一刻,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走了進來,抱住了他: “阿鴦!” “.......陛下?” 鼻尖即是熟悉的梅花藥香,引鴛愣了一下,努力眨了眨眼,試圖辨認出面前這人熟悉的五官,片刻后驚呆了: “陛下,您如何會來?!” “你在這里,我能不來嗎!”秋君藥在引鴛面前常常用平語,他伸出手,摸著引鴛不施妝容的臉頰,心疼地碰了碰他脖子上的抓痕: “這里又有上過藥嗎?還疼嗎?” “.......陛下......” 引鴛看了秋君藥擔憂的面容,喃喃出聲,片刻后忽然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陛下,對不起........” 他啞著聲音,像是要哭了:“是臣妾騙了您,臣妾之罪,罄竹難書,只求陛下放過我年邁的父親和引氏一族,這樣臣妾在九泉之下,也會感激陛下的?!?/br> “....你說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br> 秋君藥心疼地抱住引鴛,聲音低低的,輕聲哄道: “朕沒怪你啊,阿鴦,從始至終,都沒有怪過你?!?/br> 秋君藥抬起頭,看了一眼禁閉室糟糕的環境,隨即沉聲對引鴛道: “阿鴦,你和我走?!?/br> “......陛下,我是男子?!?/br> 引鴛從秋君藥的懷里抬起頭,眼尾已經紅透了,強忍著不肯落淚: “如今外面全是等著上奏彈劾引氏的大臣,您不必為了我,而與他們........” “什么大臣,什么男子,我不在乎?!?/br> 秋君藥用力抱住傷痕累累還在為自己考慮的引鴛,心疼死了,聲音低低安慰哄道: “我只知,你是我的妻子?!?/br> “........是我秋君藥今生,唯一的妻子?!?/br> “可是那些大臣........” “不管他們?!鼻锞幍皖^輕輕吻去引鴛臉上的淚痕,聲音溫存,吐出的話卻十足冷血:“若有人敢上奏讓我廢了你........那么勸諫一個就砍一個,勸諫兩個就殺一雙,反正我是昏君,我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說,怎么議論我?!?/br> “我在乎你,我只在乎你......秋氏引鴛?!?/br> 第43章 閨房之樂 引鴛對自己來說, 意味著什么呢? 自從穿越到這個時代來之后,秋君藥常常在想這個問題。 一開始, 引鴛對于秋君藥來說, 僅僅只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僅此而已。 只不過,這樣的陌生感在一次又一次的伴君側中逐漸消融而去, 取而代之的,是事業上的相互扶持, 是家庭中的理解尊重,是床笫春閨中的溫言撫慰。 再后來,引鴛對于秋君藥來說, 是幫手,是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在長期的相濡以沫和平共處之中,事業上的欣賞和尊重就不可遏制地, 演變成了對彼此的不可或缺。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 他們兩個就再也離不開彼此,眼波流轉和肢體觸碰之間,逐漸滋生出不一樣的情愫來。 是君臣之情,知己之意,更是......夫妻之親。 至高至明日月, 至親至疏夫妻,但秋君藥在引鴛垂淚的那一刻,忽然覺得,他和引鴛之間永遠只有至親。 因為他懂他,懂他的難處, 不愿他為難,所以才甘愿畫地為牢, 舍下尊貴的身份,毅然決然地走入這陰暗的禁閉室和充滿屈辱感的木籠中。 他腳上的鐐銬不是別人替他戴上的,是引鴛心甘情愿戴上的。 是為了秋君藥,為了他心中至高無上的君主,為了他私心愛慕的夫君,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但引鴛從未忘記自己是男子,也無一日沒有思考過若是秋君藥知道他是男子會如何厭惡惡心他,他惴惴不安、心生惶恐,卻又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了這個溫柔和善的主君,貪戀主君的溫暖和縱容。 引鴛在秋君藥認清自己的心之前就先一步愛上了秋君藥,他不敢奢望“君心似我心”,只求秋君藥只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饒恕引氏。 他腳被冷硬的鐐銬磨得生疼,趴在秋君藥的懷里,祈求主君的垂憐和寬恕,但在滿心的惶恐和悲傷中,他卻聽到了讓他不可置信的一句話—— “你是我的妻子?!?/br> 他說,他是他的妻子。 心臟再度重重地跳了起來,引鴛甚至嫌棄自己的心跳聲太大,會壓下秋君藥接下來對他說的話—— “阿鴛,我們回去吧?!?/br> 秋君藥垂下眼,向來凌厲的眼神此刻柔和下來,摸了摸引鴛未施朱釵的頭發: “是我讓你受委屈了?!?/br> 引鴛呆了呆,隨即用力搖了搖頭,張開雙臂抱住秋君藥的脖子,眼淚很快就順著秋君藥的脖頸淌了下去,聲音沙啞破碎: “臣妾不怕?!?/br> 他只怕他不要他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鼻锞幟髅髯约翰∫膊艅偤貌贿^幾日,跪在濕冷的禁閉室里,膝蓋已經覺出些許刺痛,何況這狹小低矮的籠子更令他頭暈目眩: “阿鴛,我帶你出去好不好?” 秋君藥被引鴛抱的快要窒息了,輕輕拍了拍引鴛的后背,像是在順毛,讓他不要害怕:“你這樣,我放心不下?!?/br> “........臣妾無事?!辈煊X到秋君藥似乎想要離開,引鴛頓時炸毛,用力攬住秋君藥的脖頸,聲音低低: “陛下,你再陪陪臣妾吧?!?/br> 他說:“自大端開朝百年以來,就從未有男后......臣妾幸得陛下寵愛,已經是萬幸,臣妾不愿陛下因為自己而與眾臣相爭,故而愿意一直呆在這牢獄中.......” “不愿朕與眾臣相爭?”秋君藥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聞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