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揚了吧(重生)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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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一死?就查清了私妓案,只怕圣人會?疑心殿下?!?/br> 李牧瀾從容而篤定:“孤未做的事,怎么都?不會?查到東宮去,李太公且安心,來日,孤會?呈請阿爹,求娶李太公孫女入東宮?!?/br> 大理寺卿收起思緒,再?磕一頭:“陛下明鑒,老臣確實不知豫王為何突然身死?,不過口?供賬冊都?是?兩日之前得到的,老臣費了一些,豫王……之死?,其中很?難說沒有畏罪自殺的嫌棄啊?!?/br> 說來說去,這一堆的案子是?原來越復雜了,皇帝聽?得頭痛,也不想去掀開那藏著一床虱子的被子。 “罷了,此事你與成卿一道再?行復核,半月后不管如何都?要結案,至于李靜岸,弒殺親父,查清無誤之后,午門?斬首?!?/br> 不管是?太子還是?李持月,皇帝都?不想跟他們明火執仗地對干,自己只要好好享受,等?他享盡供奉駕鶴西去之后,管它身后洪水滔天。 這回他也有心放過,既然解釋清楚了,李牧瀾在這件事上自然就過去了,只是?罪責仍有,這段時日是?要在東宮自省了。 安排完這些事,皇帝就累了,和李持月用完膳之后,就去了內殿休息。 李持月出了紫宸殿,似有所覺,回頭看去,上官嶠就跟在身后。 “許久未見?公主,一切可還安好?” 李持月看著他:“老師不是?見?到了,被人刺殺,碰到了頭,有些事請教,老師可愿去集賢殿一敘?” 她未說明什么事,卻又點了集賢殿,上官嶠滋味莫名,但二人已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舊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他又恢復了從前玉面佛的樣子,“公主先請?!?/br> 集賢殿中,李持月正準備開口?,頭又一陣陣地疼,其實不只是?頭,她全身都?痛,從樓梯上滾下來屬實是?困傻了才會?用的法子。 可這件事她自己不做,秋祝春信她們都?不可能動手。 見?她皺眉抿唇強自壓抑的樣子,上官嶠又不忍了,他抬手想碰,又未真的碰上,“現?在還疼?” “疼的……”李持月想捂住頭,上官嶠擔心她碰到傷口?,把她的手拉住,心跳在兩個人坐下,幾?句話之間,逐漸加快。 李持月被他牽住了手,臉皮有點燙,不自覺就避開了他的眼睛,但能感覺到,上官嶠一直在她臉上…… “解了讓臣看看?”他說話聲輕得像怕驚動鴻毛,柔得不可思議。 李持月點頭,然后臉就被捧住了,不得不仰高了一點,入目是?一折俊秀的下巴,上官嶠手上的薄繭輕擦在公主細膩的面皮上,惹得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像天上的星子一樣亮。 但手很?快就離開了,他去解了李持月額上的云絹。 公主愛俏得很?,受傷了不愿意讓人瞧見?紗布,云絹上繡著花鳥和珠寶,華貴又漂亮,若是?再?戴久一點,怕是?會?引起明都?貴女夫人們的爭相效仿。 上官嶠眼里卻無這些俗物,他又松了幾?層紗布,就看到了雪白的額頭上極突兀的一道傷口?,又紅又紫,一看就是?就是?撞出來的。 分明見?過不少比這嚴重得多的傷口?,可一瞧見?李持月頭上的,上官嶠還是?覺得刺痛了一下,公主嬌貴長到這么大,突然撞了這么狠的一下,該多疼啊。 “臣隨身帶了傷藥,是?師父跟一個到處行醫的大夫要的方子,涂上好得也快……” 話還沒完,李持月就說:“那你給?我涂一涂吧?!?/br> 見?她應得這么干脆,上官嶠胸膛鼓噪著說不清的情緒,從袖中取出了藥瓶。 不一會?兒,傷口?被帕子輕輕擦拭過一陣,又涂上了新的藥膏。 李持月看了一下他認真上藥的神色,從這個角度看上去,又喚起了一點不算久遠的記憶,她的視線忍不住滑到他的唇上,又瞥到一邊去,暗自咬著下唇的內側。 很?快,上官嶠就重新替她包扎好了,那漂亮的云絹也系了回去。 李持月莫名就喊了一句:“老師……” “若是?我師父在,定然會?說裹些香灰就好了,雖能止血,卻也不干凈?!鄙瞎賺f笑,似乎這樣,才能忽略那些翻飛的遐思。 李持月坐正了身子,兩個人的距離又拉開,低頭有點糾結該說些什么。 “那個……” “昨夜之事,公主覺得是?意外嗎?”上官嶠想換個氣氛,結果問?到了這件事上。 李持月頓住,她看向上官嶠,這人是?個玉面菩薩,她能在阿兄面前撒謊,也該跟他說謊話,可這謊要是?說出來,也沒多少快活。 上官嶠換了一個問?法:“豫王死?,和公主被刺殺,不會?都?是?太子做的?!?/br> 這下李持月覺得自己也可以不撒謊了:“太子想拿豫王頂罪,又想把罪責推到我身上,那宴我自然不能去……” 李持月承認了刺殺是?自己安排的,不過是?因為想避開太子的陷害罷了。 上官嶠懸著的心稍稍放松了,看來豫王之死?果真是?太子設的局,李持月沒被刺殺,這就說明公主和太子之間的爭鋒還沒有到劍拔弩張的地步。 “人心詭測難辨,這明都?之中尤甚,有太多的意外是?窮盡心力也算不到的,公主,臣師父總說機關算盡之人,不過作繭自縛、或是?心力枯竭,常不得長壽……” 上官嶠的意思她明白,可她哪里還有逃脫的機會?。 李持月歪著頭,笑問?他:“若我真作惡多端,老師,來日我魂歸西天了,老師可愿意來渡我?” 上官嶠不說話,那目光似暖泉一般籠罩著她。 李持月扁了扁嘴,撐著手挪到他那邊去,鉆到他懷里去,“別?總是?拿責問?的語氣來跟我說話,我已入局中,走不脫的?!?/br> “公主,臣只是?想你能安好?!鄙瞎賺p環住她的肩。 說放下容易,他自己卻也做不到。 原本想得再?清楚,可李持月一過來,靠在他懷里,先前要劃清界限的決定就不作數了,什么老師學生的身份也忘了。 上官嶠見?她難過,見?她靠過來。 他該制止的,可是?怎么辦,公主只是?要一個懷抱而已。 于是?上官嶠就張開了手臂,給?她想要的懷抱。 “我頭痛……”李持月捂住臉,連帶遮住發熱的眼眶。 “可是?藥不好……” 她蹬了蹬腳:“跟藥沒關系?!?/br> 第39章 “公主?還未說, 找臣來有何事?”上官嶠想起這一茬來。 李持月道:“你可知阿兄這次點的?主?考官是誰?” 跟李持月不知哪來的?藥就敢往頭上?擦一樣,上?官嶠和她說這個也沒忌諱:“如今明都可堪為舉子座師的?大抵是尚書左仆射梁相?!?/br> 既是科舉出身的大儒又官至尚書,放眼全朝, 除了?他想?不到別的?人會更合適。 他說完,低頭見李持月飛高了?眉, 看來他猜錯了?。 “還請公主?不吝賜教??!?/br> 她指向自己,揭開了?謎底:“今年?科舉登科, 金榜題名, 全部都?是本宮說了?算?!?/br> “這不是胡鬧嗎?”皇帝真的?敢這樣做? 李持月察覺到肩頭收緊的?,上?官嶠是真情實感地覺得?自己不能做這件事。 “是啊,就是我,老師覺得?我不行嗎?”她被上?官嶠的?態度惹惱了?,挑釁似的?看著他。 上?官嶠脫口便道:“這也太……” 李持月捂住了?他的?嘴, 原本澄凈的?雙眸中沉靜若幽藍冷月, “本宮為何不行,你覺得?阿兄比本宮好, 還是李牧瀾比本宮好?” 話說完,人也從他懷中起身。 上?官嶠果然頓住了?。 他如何不知, 當今天子平庸無為, 性好享樂,也是昏庸到了?一定份上?, 才會將科舉這種事關國祚的?大事交由公主?主?持,不過太子剛從風波中脫身,他也并不光風霽月,此事能壓住陣的?, 該點一位尚書仆射才是。 而他一開始覺得?荒唐,只是因?為李持月是一位公主?。 上?官嶠有些后悔自己的?武斷, 即使有女帝這位敢為天下先的?,他仍舊被幾千年?的?只有男人能稱帝的?念頭裹挾住了?。 這件事是他不對。 “是臣武斷了?,公主?并沒有什么不好?!?/br> 聞言,李持月臉色才算稍稍好了?一些。 不過除此之?外,上?官嶠還有別的?擔心:“公主?四書五經讀得?如何了?,可知道科舉都?考校什么,這科舉上?下又是如何運轉的?,那么多人那么多規矩,有心之?人在里面多做一點手腳,公主?應付得?過來嗎?” 到底是家國大事,是為大靖朝的?萬世基業擢選人才,容不得?一絲疏忽,上?官嶠對待此事相當嚴肅。 “如今還有時間?,本宮慢慢學就是,何況本宮不過得?了?阿兄首肯,暗中把持罷了?,此事不會昭告天下,到時另點一位尚書做明面上?的?主?考官就是?!?/br> 她沒必要站在太顯眼的?地方。 聽?到李持月要另點主?考,上?官嶠稍稍安心了?些,但又皺眉:“公主?,你領了?這樁差事,莫不是又想?借此達成什么目的??” “當然有,”李持月應得?理所當然,“為了?做大惡事?!闭f完還去看上?官嶠臉色。 上?官嶠無奈,知道自己一開始的?反應讓公主?不高興了?,這句話是故意激他,“還請公主?明示,臣才好知道請哪方神佛來渡公主??!?/br> 李持月笑了?一聲,正經了?起來:“老師可知,在科舉從前,朝中百官是怎么來的??” “那便是甄九品中正,世家貴胄之?中擢選?!?/br> “若還是在那時候,老師這樣的?人,會以什么身份出現在我面前呢?” “你是公主?,臣若在公主?府為奴,只怕連面都?見不上?,公主?若有心去寺廟參禪上?香,臣當和尚也不會在什么有名的?寺廟,更無緣得?見?!?/br> “這就是,先帝興科舉,到如今不過十年?,但能讀書、在科場上?斬獲最多的?世家子弟,本宮就是想?讓寒門?之?子有機會魚躍龍門?,封侯拜相?!?/br> “公主?不喜世家?” “憑著血緣,無論多庸碌,一家子都?在朝中做官,女兒們?再嫁給?皇子,古往今來,多少世家走到了?皇帝前面去,但科舉就不一樣了?,選的?是天下人才,科舉之?利又不能蔭蔽后輩,久而久之?,便不再有韋氏這種離天半尺之?族?!?/br> 這一番話上?官嶠倒是頗為贊同?,以德選官不過是一個比誰的?聲量大,如今以才選官,大家關在一塊兒靠著紙面上?的?學識一較高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亂世不過出一梟雄,科舉卻可讓更多人施展才能,有能之?人立于朝堂,何愁國不興盛。 “公主?的?想?法很好?!鄙?官嶠真心實意道。 “但是——”她拉長了?聲音,知道上?官嶠肯定有話要說。 “科舉,講究的?就是一個公平,世家之?中不乏大儒授課,藏書無數,學識涵養是寒門?所不能比的?,公主?若故意給?世家舉子低分,又失了?公正了??!?/br> 李持月低頭,喃喃道:“他們?祖祖輩輩占了?幾百年?的?便宜了?,不公平一次就受不了?了??” “科舉將來是國之?重器,從一開始,就該立起森規厲法,百姓常憂自身投考不過一紙一筆,比不上?那些有門?路關系的?貴家,公主?,你既要給?寒門?希望,就不要帶這個頭,而是盡力杜絕任何舞弊、行卷、托關系的?事發生……” 上?官嶠說得?不緊不慢,甚至是娓娓道來,但其中剛硬態度可見一斑。 科舉,絕不是一個助長擅權,任人唯親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