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專治反派BOSS受[快穿] 第239節
他知道自己又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可是他控制不住。 就像一個陷入沼澤的人,拼命想要逃離,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慢慢深陷下去。 他不想辜負情郎。 可實在是情難自抑。 第268章 蒼雪14 曇花玩偶靜靜地躺在曲曇的掌心里。 曲曇知道自己正在清醒的沉淪著。 是他太寂寞了嗎? 有的時候,人們往往會將寂寞和欲望誤解為愛。 可是他已經找到了他的情郎,為什么這顆心還是會感到這么寂寞和空曠呢? 是他見異思遷么? 還是他終究抵不過美色的誘惑,和世界上的男人一樣,犯了天下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他心亂如麻。 他知道自己該揮刀斬亂麻,及時斬斷這種誘惑,不能讓這種錯誤一直持續下去,讓自己越陷越深。 每個人都會面臨一些誘惑。 那個穿著一身白衣的男人,那樣一個驚才絕艷的不世天才,他本應該有大好前程,卻拋棄功名利祿,帶著他這樣一個孤魂野鬼行走在天地之間。 他帶他走過一年四季,看過無數日升日落。 他帶著他吃山間熟透的山桃,帶他去喝晨間花葉上的露珠。 他帶他去泛舟游湖,又帶他去古剎看雨。 他在六月帶他去山上看桃花,對他說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他又帶他去臨江高塔看晚霞,對他說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他在雪夜里帶他去竹林聽風,對他說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 他又在初春時節帶他去看雨,對他說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他的情郎難道就沒有面臨過這樣的誘惑么,他的情郎就沒有人對他投懷送抱暗送秋波嗎,他的情郎就沒有見過令人驚嘆的絕世美色嗎! 他都見過,卻不為所動。 回憶數千年前與情郎相處的朝朝暮暮點點滴滴,曲曇那顆猶豫不決的心逐漸堅定下來。 他可以辜負這世間的所有人,卻唯獨不能辜負他的情郎。 曲曇將手中的曇花玩偶退還給于洲。 于洲一愣,心中暗叫不好,面上卻還裝作天真無知不諳世事的樣子,揉著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問他:“怎么,不喜歡了嗎?” 曲曇說道:“不是不喜歡,是不應該喜歡?!?/br> 于洲心里打鼓,面上仍裝作一副懵懂純然的樣子:“什么該不該喜歡的,一個曇花玩偶而已?!?/br> 是啊,不過是一個曇花玩偶而已,可眼前這個心性單純的青年卻熬了整整一夜,這份心意不可謂不珍貴。 他和情郎那么像,可惜,他終究不是他的情郎。 曲曇閉門送客。 被曲曇委婉轟出門的于洲在短暫的慌亂過后立刻平靜下來。 一個頂級大學霸,怎么可能沒有planb。 前進的道路是坎坷的,是波浪式上升的,成功往往伴隨著挫折和坎坷,有高峰就會有低谷,危機也往往意味著轉機。 于洲神色漠然,回到自己的小院里調整planb。 他冷靜地在腦中完善一些攻略細節,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可是心里那股又酸又澀的感覺正在悄悄蔓延,讓于洲眉頭緊鎖,握著碳素筆在草稿紙上畫出一道又一道無意義的線條。 落入陷阱的獵物想要逃出去,也要看設置陷阱的獵人同不同意。 碳素筆在草稿紙上重重一劃,只聽撕拉一聲,碳素筆力透紙背,草稿紙被劃出一道深深的豁口。 * 池子里的一對鴛鴦正在戲水,鬼王獨自坐在池邊看著。 往常這時候,于洲會拿著佛學著作前來請教,隨之而來的還有一些出其不意的小禮物,給了他足夠的驚喜。 以至于給于洲講佛經的這段時間里,他總是會頻頻看時間,對于洲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期待。 現在驚喜沒了,這日子又變得枯燥起來,院子雖然大,卻像一個精致的囚籠,充滿了沉悶的叮咬感。 于洲在他身邊的時候讓他抓心撓肺,于洲不在他身邊的時候讓他魂不守舍。 一個上午過去了,曲曇剪壞了兩盆花,喂撐了池子里的魚,揉皺了唐裝的衣角。 看著皺皺巴巴的唐裝衣角,想到這是于洲給他買的唐裝,曲曇嘆了一口氣,只好坐在搖椅上將衣角慢慢撫平。 過了一會兒,萬鬼城忽然下起了絲絲小雨。 萬鬼城的雨是怨氣與陰氣所化,極為寒涼徹骨。 曲曇坐在屋檐下的搖椅上看雨,朦朧細雨中,用青石壘起的墻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高大的青年被雨淋濕了頭發,發絲和睫毛上沾著細小的雨滴,像一只被雨淋濕的大型犬。 那雙茶色的眼眸半掩在漆黑的眼睫下,俊美的青年神色憂郁地坐在墻上,透過細雨朝著屋檐下的曲曇看過來,眼眸里是令人心碎的光。 曲曇的心重重一顫,一時間竟忘了言語,只是坐在搖椅上呆呆的看著。 雨越下越大,蒙蒙細雨變成了瓢潑大雨 于洲仍是坐在高墻上,雨水順著那雙沉靜而憂郁的桃花眼往下流淌著,就好像是在流淚似的。 他什么也不說,就一直沉默而又倔強的看著他。 這萬鬼城的雨讓曲曇這個鬼王都覺得有些寒涼,更別提像于洲這樣的平凡之人了。 曲曇一時心急,再也顧不得其他,手中立刻出現一把紙傘,傘面上畫著水墨山水,在瓢潑大雨中顯得格外氤氳。 他拿著傘快步走到墻邊,將傘舉在于洲頭頂上。 一個在墻下舉著傘抬頭往上看,一個在墻上低著頭往下看。 四目相對,世間的一切好似都在慢慢遠去,就連耳邊的雨聲也變得模糊而遙遠。 屋中的篝火發出畢剝畢剝的響聲。 被萬鬼城的雨澆了個透心涼的于洲正坐在篝火旁烤火。 他脫掉了上衣,露出精壯的上半身,那些肌rou線條如雕塑一般流暢美好,六塊腹肌和手臂上的肌rou被篝火的光染上了一絲蜜色,泛著誘人的光澤。 年輕rou體的美好氣息撲面而來,帶著極強的沖擊力。 曲曇臉紅了。 他拿著棉布擦拭著于洲濕淋淋的頭發,水珠從于洲漆黑的發梢滴落,順著于洲背后起伏的肌rou線條往下流淌,那些滴落的水珠緩緩淌過有力的背肌,最后隱沒在于洲腰間的白色運動褲里。 曲曇的臉更紅了。 異樣的沉默在兩人之間彌漫,曲曇拿著棉布細細地擦干了于洲發梢上的雨水。剛剛發梢上的水珠順著于洲的脖頸往下躺,一些順著于洲的后背淌了下去,一些又淌在于洲的肩膀上。 看到于洲的肩膀上還有一小片未干的水痕,曲曇又拿出一塊干爽的棉布輕輕擦拭。 曲曇手中的棉布剛剛吸干于洲肩膀上的水痕,拿著棉布的手卻突然被一只大手緊緊握住了。 他試著掙脫,卻反而被握緊。 于洲咳嗽了一聲,低聲說道:“萬鬼城的雨好涼?!?/br> 曲曇又試著掙脫,再一次被握緊。 握著曲曇的手緩緩收緊,于洲繼續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出來見我,誰知你就在屋檐下看雨?!?/br> “我透過雨幕看著你,感覺你離我很近,卻又離我很遠?!?/br> “你打著傘站在墻下看著我時,你知道我在傘下想什么嗎?” 曲曇聲音苦澀:“你心中想著什么,又與我有什么關系?” 于洲轉過身,“我在想我真是生不逢時,為什么比你那個情郎晚生了幾千年,如果幾千年之前是我在你身邊,此刻你心中深深愛著的情郎就是我了?!?/br> 青年那雙眼眸簡直像一面深深的湖泊,曲曇感覺此刻的自己像一個溺水的人,所有的掙扎都是如此弱小無力,只能拍打出幾點小小的水花。 他用最后一絲理智壓抑住自己,告訴自己不能再沉溺下去,溫柔的聲音如冰涼的雨滴:“可惜,你終究不是他?!?/br> 于洲忽然低下頭,在曲曇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他的嘴唇柔軟guntang,燙的曲曇手指蜷縮,指尖禁不住的顫動。 于洲臉上沒什么表情,可是那雙眼眸卻分外認真:“可是我喜歡你,我活了十八年,第一這么喜歡一個人?!?/br> “即使我知道你心有所屬,可我仍然控制不住我的感情,即使我知道這份感情注定得不到你的回應?!?/br> 曲曇心中只覺得更加苦澀,于洲很好,可是他他已經有情郎了。 他不能...... “我從來不奢望什么,也不奢望能得到你的愛,我只是想在你身邊靜靜的陪著你,我不想打擾你的生活,也不想插足你和你那位情郎之間的生活,我只想很安靜的愛著你,求你分我一點目光,給我一點憐憫,再給我一點在意?!?/br> 于洲的聲音低沉而苦澀,曲曇心中筑起的堤壩終于決堤,滔天的洪水沖破堤壩朝著他席卷過來,他如一片被洪水卷走的落葉,毫無反抗之力了。 曲曇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怎么能辜負他的情郎! “于洲,你才十八歲,還很年輕,你只是一時昏了頭,才會喜歡我?!?/br> “等你離開萬鬼城,回到繁華的人世間,你就會把我忘了,愛上和你同樣年紀同樣美好的人?!?/br> 于洲搖頭:“人生有幾個十八年,我不年輕,也不是一時昏了頭,我就是喜歡你,現在喜歡你,以后也要喜歡你?!?/br> 溫熱的氣息拂在曲曇的臉頰邊,他將眼睛越閉越緊,不敢睜開,只喃喃地說道:“若有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