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專治反派BOSS受[快穿] 第131節
“趕緊吃飯,吃完飯我帶你去黛山里面轉轉?!?/br> 吃完飯黛山的太陽還沒有落山,于洲帶著濋曇在黛山里行走,這里的樹木比人類世界的高大許多,頭頂上的天空都被遮蔽了,只有一絲一絲黯淡細小的光束透過枝葉的間隙照射進來。 在這片密林里,濋曇時不時就能踩到一條沉睡的龍族。 不遠處,濋曇又看到一只青龍的腦袋被枯葉埋了一大半,聽見了他和于洲的腳步聲后,燈籠那么大的青色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露出了如翡翠般翠綠的雙眸。 于洲對他招了招手,青龍的眼睛眨了一下后,又緩緩地閉上了。 龍族的體型實在是太大了,一條龍能有一座小山那么大,黛山空間有限,大家只能擠一擠了。 和這些龍相比,濋曇的龍形態實在是小的可憐,全身的長度還比不上成年巨龍最短的一根胡須。 和阿拉斯加犬一樣大的幼龍能干什么呢,獠牙都是軟的,咬人都用不上勁,只能留下一圈口水印子。 以前濋曇來這里都把時間用來睡覺,巨龍休眠的地方他很少去。 他踩著地上半米高的雜草跟在于洲身后,好奇地問道:“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你以前不是從來不讓我在黛山到處亂走么?!?/br> 于洲說道:“你還小,沉睡的巨龍打個噴嚏都能把你吹飛,稍微翻個身都能把你壓扁?!?/br> 濋曇不服氣:“我有翅膀,我會飛?!?/br> 于洲彈了一下他的腦殼:“會飛有什么用,你的翅膀都沒有長好,能飛多高?!?/br> 濋曇很不服氣,抬腳把一塊石子踢飛。 一條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龍罷了。 幼年期的龍總是會做許多蠢事,于洲年幼的時候用荊棘纏住了老族長的龍角,試圖把它拔下來當磨牙棒,結果就是硬生生崩斷了一根荊棘,疼得他一個月沒睡好覺。 他們繼續走向黛山深處,這里的樹木更加高大了,每棵樹都有好幾百米高,密密的枝條交織在一起,完全擋住了太陽的光線。 濋曇的眼睛又變成了豎瞳,虹膜發出七彩的磷光,黑暗中的景物又變得清晰了。 于洲的手臂突然攬住了他的肩膀,把濋曇往懷里帶了一下,濋曇貼著他往前走,他踩過地上厚厚的枯枝腐葉,停在一顆由八個樹干盤踞在一起的巨樹下面。 于洲攬著他在巨樹下面站了一會,過了十五分鐘左右,巨樹的枝條抖動起來,一顆金色的龍頭從樹冠中探出。 “你們來了?!?/br> 這是一個很蒼老的聲音,巨龍的腦袋往下彈了探,巨大的金色龍眸閃爍著耀眼的金光,目光定格在濋曇身上。 “這就是噩夢幼龍?” “怎么看起來這么一小只?!?/br> 濋曇又不服氣了,他張開嘴剛要反駁,于洲突然往他嘴里丟了一塊什么東西。 濋曇下意識咬了一下,發現那居然是一塊紅豆味的粘糕,把他的牙齒和上下顎狠狠地黏在了一起。 第150章 幼龍11 紅豆味的粘糕把濋曇的牙齒全都黏住了,他根本無法開口說話,只能憤怒又痛苦地鼓起腮幫子和嘴里的粘糕作斗爭。 金色的巨龍的尾巴尖從枝條中探了出來,輕輕撫摸了一下濋曇的額頭。 “在靈氣稀少的下屆,誕生的幼龍很不容易長大,我們剛到下界的時候夭折的幼龍有很多,下界根本不適合龍族生存?!?/br> 金色巨龍的眼神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憐愛:“他現在嚴重營養不良,等他再長大一些,你經常帶他來這個林子里多轉轉吧,讓他多吃點東西?!?/br> 于洲點點頭,濋曇一邊搗鼓著嘴里的粘糕,一邊伸出兩根手指偷偷扯了一下于洲的衣角。 金色巨龍沒有發現濋曇的小動作,它金色的巨眼看向于洲,嘆息道:“這些年辛苦你了,維持這個空間要消耗不少力量啊?!?/br> 于洲說道:“都是分內之事罷了?!?/br> 濋曇被粘糕弄得張不開嘴,整只龍又氣又急,又伸手拽了一下于洲的衣角。于洲把他的手指拽了下去捏在掌心里,朝著金色的巨龍鞠了一躬。 濋曇搗鼓粘糕的動作一頓,敏銳地察覺到了兩個成年巨龍之間突然沉重起來的氣氛。 雖然年紀很小,但他還是很快看龍眼色的,立刻收斂了臉上不滿的表情,和于洲一樣,做出一副嚴肅的模樣,對著金色的巨龍鞠了一躬。 于洲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把他往樹干下面推了推,低聲說道:“在這里等我,不要到處亂走?!?/br> 一根暗紅色的荊棘從于洲的手腕探出,緊緊纏住了濋曇的腰。 濋曇乖乖點頭,目送著于洲跳上那顆遮天蔽日的巨樹,和金色的巨龍一起消失在數不清的枝條里。 濋曇鼓著腮幫子坐在樹干下面,拿起一根枝條撥弄地上的落葉。 這一等就是很久很久,濋曇快要無聊死了,他咽下了嘴里的紅豆味粘糕,煩躁地舔著自己的牙齒,一直不停地看著手上的電子表。 “于洲干嘛去了,一走就是三個半小時,把我一條幼龍扔在這個又黑又冷的地方,也不擔心我會不會害怕,會不會想他?!?/br> 他獨自念叨著,又撿起一根小樹枝對著地上的泥土戳來戳去,正在此時,巨樹上面的枝條又開始簌簌抖動起來,纏繞他腰間的暗紅色荊棘突然松開了,濋曇仰起頭往上一看,于洲正拽著一根荊棘從巨樹上跳了下來。 濋曇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味,那是龍血的味道。 他心里一緊,剛要問于洲發生了什么事情,就見一條暗紅色的荊棘從樹上垂落下來,尖端勾著一顆龍的心臟。 于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聲音很低沉:“濋曇,變成龍形態吧?!?/br> 濋曇懵懵懂懂地脫下了身上的衣服,雪白的肌膚霎時覆蓋了一層漆黑的鱗片,他發出一聲低吼,下一秒,一只漆黑的幼龍出現在于洲腳邊,兩只圓溜溜的蜜色眼睛茫然地看著他。 勾著龍族心臟的荊棘垂落下來,剛好停在幼龍眼前,噩夢幼龍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底浮現出驚嚇和震撼的神色。 于洲蹲下身體,伸手摸了一下幼龍頭頂上還沒有長好的軟乎乎的龍角:“小曇,你該進食了,龍族就是這樣的,每一條死去的龍都會成為其他龍族的食物?!?/br> 抵御不了刻在骨子里的誘惑,幼龍嗅了嗅那顆心臟,張開獠牙開始進食。 他吃完了那顆心臟,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縈繞在他的心間,噩夢幼龍張開獠牙,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喟嘆。 龍的心臟很快被幼龍吃完了,漆黑的噩夢幼龍搖晃了一下尾巴,又變回了人形態。 濋曇穿好衣服,舔了舔嘴唇,他有些心不在焉,襯衫上的扣子系錯了一顆,于洲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領,把濋曇系錯的扣子重新解開系好。 于洲把一片金色的龍鱗埋在樹下,對濋曇說道:“給這棵樹磕幾個頭吧,就當是前輩的墓碑了,你要記住這些前輩對你的饋贈?!?/br> 濋曇跪了下來,朝著這顆巨樹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褲腿上沾了很多落葉,濋曇跟在于洲后面,輕輕地把那些落葉從拂去。 他們回到黛山的別墅,那個小小的三層別墅的白色外墻上爬滿了綠色的爬山虎,別墅外面的籬笆上開了很多紫色的牽?;?,濋曇隨手摘了一朵,拿在手里安靜地看著。 于洲回到別墅后就回到了他自己的臥室里,濋曇察覺到了于洲低落的心情,因此一整天都變得格外安靜乖巧,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于洲外露出如此明顯的情緒,濋曇知道,于洲吃掉了那一條金色的龍。 他不知道于洲離開的那三個小時里發生了什么事情,也許在和那條金色的龍閑話家常,也許陪著那條龍去看望了別的龍族,在其他龍族家里喝了一會下午茶,也許他們會聊起以前的故事,那個關于上界的故事,那些個濋曇全然不知的故事。 他扒在臥室門外悄悄看了一眼于洲,于洲正躺在床上睡覺。 這一次是真正意義上的睡覺,濋曇察覺到于洲的呼吸變得很緩慢,是龍族進入深度睡眠后的狀態。 濋曇站在門口打了一個哈欠,閉上嘴巴的時候發覺習慣性地舔了一下牙齒,忽然發現那四顆獠牙變得更加鋒利了。 就因為這四顆獠牙,濋曇在學校的時候從來都不怎么笑的,班級上的那些同學一直以為他很高冷。 濋曇爬上了于洲的床,神色困倦地躺在他身邊,趴在于洲的胸口上睡著了。 濋曇再一次醒來已經是七天之后了,他看著手環上顯示的時間還有些不敢相信,使勁地揉了一下眼睛。 黛山的太陽已經落山了,屋內的陽光很柔和,是一種像橙子水一樣的顏色,看起來暖融融的,就連濋曇那一頭小卷毛也被夕陽的光芒映照成了燦爛的金色。 他穿著背心循著空氣中的味道去找于洲,一股淡淡的番茄味傳來,肯定是于洲又在背著他吃番茄。 但是非常奇怪的,濋曇這次竟然沒有太生氣,他踩著梯子走到小別墅的天臺上,于洲正倚著天臺的欄桿,仰著頭看著天邊的晚霞。 濋曇悄悄地走到他身邊,迅速地伸出一只手插進于洲的褲兜里。 他果然掏出了一把紅色的糖紙,一股濃郁的番茄味沖了出來,熏得濋曇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你又背著我偷吃番茄味的東西!”濋曇說道。 他這次沒有像以前那樣氣急敗壞,只是有點生氣地指出這個事實。 濋曇也發現自己的現在的情緒過于平穩了,不禁歪著腦袋皺眉思索:“不過,我這次竟然沒有特別生氣,這是為什么呢?” 于洲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很憐愛地看著他:“因為你吃飽了,人吃飽了就會感到滿足,情緒會變穩定,不會亂發脾氣,龍也是一樣的?!?/br> 濋曇呆呆地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他才眼神恍惚地說道:“所以我不是脾氣差,我只是沒吃飽?” 于洲立刻否定了他:“不,你脾氣就是差,吃飽的時候也差,沒吃飽的時候更差?!?/br> 濋曇:“......” 他很不服氣,卻又找不到反駁的話。 黛山的太陽落山很慢,兩個人坐在天臺上,安靜地看著天邊的晚霞,溫柔的風吹過來,濋曇又困了,他打著哈欠,迷迷糊糊地倒在于洲懷里。 幼龍又在于洲的懷里睡著了,他搭在于洲大腿上的手背冒出了一串黑色的龍鱗,于洲捏了一下那些鱗片,發現鱗片變得很脆,于是他知道噩夢幼龍要換鱗了。 金龍的心臟給濋曇提供了充足的營養,在營養充足的情況下,幼龍開始的獠牙也變得更加堅硬了。 濋曇正式進入蛻鱗期,他幾乎不再變成人形態,大多數的時間都以龍形態在黛山里上樹爬墻東奔西跑。 漆黑的鱗片脫落的那里都是,怎么收拾也收拾不干凈,總能在很意外的角落找到幼龍蛻下的鱗。 于洲把這些鱗片收集起來,準備磨成粉給濋曇做磨牙小餅干。 這幾天濋曇的牙癢的厲害,又在半夜里偷偷起床,啃掉了黛山別墅外面的半個籬笆。于洲這個強迫癥只好重新修整別墅外面的籬笆,在修整籬笆的期間內,濋曇又盯上了于洲的荊棘,對著暗紅色的荊棘又咬又啃。 于洲的荊棘雖然多到數不清,但是每一條荊棘都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被幼龍軟乎乎的小獠牙啃來啃去總歸不太好。 但是長牙的幼龍牙癢癢,濋曇難受的厲害,又不愿意吃磨牙餅干。 他覺得磨牙餅干是寵物才吃的東西,他這么一條尊貴稀有的噩夢幼龍怎么能和貓貓狗狗一樣吃磨牙餅干呢! 于是他死不悔改,每次牙癢癢了,就去啃于洲的荊棘,要是于洲把荊棘藏起來,他就啃于洲的手臂和手指。 于洲被他那軟乎乎的獠牙磨得沒辦法,成年的大齡單身巨龍又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就算是柳下惠,身體的一部被被一條幼龍吭哧吭哧啃來啃去,也是會狠狠皺緊眉頭的。每次去擦荊棘上幼龍留下的亮晶晶的口水,于洲的心情都有些微妙。 再次處理荊棘上的口水時,于洲趁著濋曇中午睡覺的時候托季茼買了一盒粘糕給他送過來,每次幼龍張開獠牙咬他的荊棘,于洲就手疾眼快地往濋曇嘴里扔一塊粘糕。 可憐的噩夢幼龍被粘糕黏的張不開嘴,只能氣憤的嗚嗚叫。 從此之后,除了番茄之外,粘糕成為了濋曇最討厭的食物。 反復幾次之后,濋曇就被于洲的粘糕氣哭了。 粘糕這種食物實在是太討厭了,世界上怎么會有人喜歡吃這樣一種討厭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