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專治反派BOSS受[快穿] 第51節
當黑甲衛把這些記錄呈上去后,批閱奏折的皇帝饒有興趣地翻閱了一下,看了一會后便把黑甲衛呈上的記錄扔在一邊,說了聲無趣。 黑甲衛的頭領跪在地上說道:“皇上為何不殺了他,這劍客武功極高,早晚是個禍害,不如永絕后患?!?/br> 皇帝說道:“他是最純正的陽火之體,地牢里那些人加起來也抵不過他一個,他內力如此深厚,若是把人逼急了自絕經脈,你們根本來不及阻止?!?/br> “不如好好養著,養肥了再殺也不遲?!?/br> 第54章 前塵5 劍客被關在梨花臺,這里曾經是前朝廢帝用來豢養男寵的地方,五月份梨花盛開時,那個荒yin無道的廢帝最喜歡和男寵在梨樹下尋歡作樂。 皇帝登基稱帝后遣散了梨花臺里的男寵們,讓他們各自歸家娶妻生子,梨花臺便成了培養黑甲衛的地方。 一個月之后,皇帝終于想起了這位被囚禁在梨花臺的絕世劍客,傍晚批閱完奏折后便孤身一人來到了梨花臺。 梨花臺很大,劍客居住的地方是梨花臺最偏僻的一個角落,也是皇帝還未稱帝時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他曾經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踏足這里了,如今就這樣踏著夕陽的余暉,穿著一身淡青色的衣衫,穿過梨花臺滿地的梨樹,踏著夕陽的余暉來到了這里。 一陣清心悅耳的簫聲從幽禁劍客的方向傳來,吹奏的曲子正是陽關三疊。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一首送別的曲子,本是傷感留戀,卻被這劍客吹奏的蕭疏淡遠,有一種無法言說的豁達之意。 皇帝循著簫聲走過去,穿過一株一株的梨樹,行至幽禁劍客的小小院落,終于看到那個坐在亭中吹簫的劍客。 他穿著一聲白衣,身姿端正地坐在亭子里的美人靠上,寬大的衣袖垂落下去,露出一截手腕,劍客的手十分修長漂亮,手指比普通人要長上一截,看著十分賞心悅目。 一曲畢,劍客放下簫,朝著皇帝看了過來,再次見到劍客,皇帝仍是驚嘆于他的相貌。 這個人比起他這個皇帝,身上倒是更有種天潢貴胄的氣息。 一聲淡青衣衫的皇帝從梨樹后走出來,搖著手里的折扇,踩著石子小徑一直走到涼亭里,笑著坐在劍客的身邊。 身為一個男子,皇帝的容貌實在是過于美麗了,他穿著淡青衣衫,用竹葉玉簪束著發,手里拿著一把梅花折扇,倒像個無比風流的世家公子。 皇帝坐在美人靠的另一邊,蜜色的眸子看向手里的木簫。 “我以為先生只會練劍,不曾想先生的簫也吹奏的這樣好?!?/br> 劍客放下簫,說道:“皇上謬贊?!?/br> 他的聲音低沉冷淡,沒有半分熱切諂媚,也無半分忌憚恐懼,讓聽慣了逢迎話的皇帝有點不習慣。 坐上那個位子,盡管坐擁天下,但也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 這些年人人怕他,與他說話總是小心翼翼再三斟酌,皇帝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正常地和人聊天了。 他把手搭在美人靠上,朝著劍客露出一個笑容,尖尖的眼角彎了起來,像兩個充滿魔力的鉤子。 “還未請教先生姓名?!?/br> “一個無名無姓的劍客罷了?!?/br> “先生是個有趣的人,如果你不是陽火之體,朕很愿意和你做一對知己?!?/br> 劍客沒有說話,皇帝猜想劍客心中應該是有些鄙夷的。 孤高的劍客怎么會和他這樣暴虐的皇帝作為知己呢。 這樣一想,皇帝頓時覺得這個劍客也是個俗人,只有平庸的人才滿腦子的對與錯愛與恨,才會想著那些條條框框,直到被困死在里面。 真正的強者是站在云端上的,一旦站在那個位置,看到的眾生皆是螻蟻。 踩死一只螞蟻時,誰會分辨這只螞蟻是善良的還是邪惡的。 可惜了那樣不俗的簫聲啊。 皇帝意興闌珊,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搖著折扇離開了。 回到寢宮點了安息香,喝了幾杯烈酒后上了龍榻,深夜時皇帝被凍醒了。 皇帝的寢殿自然是極暖和的,但皇帝就是冷,這是從骨頭縫里滲出的冷意,身體的血液都仿佛凝結成冰了。 陰水之體的弊病就在這里,內力超過一甲子就很容易反噬,尤其皇帝修習的內功心法非常的陰邪詭譎,更是加重了反噬帶來的痛苦。 他冷的睡不著覺,隨意地披著絲綢外衫鬼魅似的從寢殿的窗外飛了出去。 皇宮是個很熱鬧也很寂寞的地方,一到夜晚,這里的熱鬧就消失了,只有巡回的禁衛軍在皇城中走動。 巨大的皇宮隱藏在厚重的夜色里,像個青面獠牙的怪物,吞噬著每一個人的歡笑和青春。 皇帝像陣風似的飄蕩在皇城上空,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梨花臺。 更深露重的夜晚,劍客居然也沒有睡,而是坐在亭子里的美人靠上打坐,皇帝能感受到他紊亂的內息,于是披散著頭發走過去,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劍客是陽火之體,所以他的身體非常熾熱,皇帝微微瞇了瞇眼睛。 陽火內力用來驅寒真的是再好不過了,不如趁著劍客遭受反噬之苦的時候,吸干劍客的陽火內力,再將他的身體用來煉藥,這樣就完全補足了長生不老藥缺失的藥力。 皇帝運功到一半,劍客忽然轉過身握住了他的手腕,第一次用他的茶色眼睛認真地看著皇帝。 “你是陰水之體?”他的聲音里帶上一絲微微的驚訝。 “先生為何如此驚訝,陰水之體雖然稀少,卻并不如陽火這般罕見?!?/br> 劍客說道:“得罪了?!?/br> 皇帝一開始沒有聽明白這個“得罪了”是什么意思,就在他微微怔愣的功夫,劍客忽然一動,在他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用懷里的木簫擊中了皇帝腰側的京門xue。 他沒有想到劍客反噬的這樣厲害,竟然還能擁有這樣迅捷凌厲的身手,大意之下并沒有太多防備,一下子就著了劍客的道。 皇帝身子一軟,再也使不出半點力氣,把劍客抱在懷里,后背貼上了劍客guntang的胸膛。 皇帝很冷靜地問道:“你想做什么?” 劍客低聲說道:“得罪了?!?/br> 他剝掉了皇帝的衣衫,羊脂白玉般的軀體露在外面,皇帝瞪大了眼睛。 一個極其荒唐的夜晚就這樣過去了,皇帝踉踉蹌蹌地離開了梨花臺。 他帶著一身斑駁痕跡回到寢宮,梳洗時水面映出一張酡紅的臉頰,眉眼間流轉著承歡后的媚態,眉間那一點朱砂愈發艷紅,恍若燒起來一般。 他怒氣沖沖拂袖擊散了水面,為這個荒唐的夜晚而感到萬分恥辱。 堂堂天子,竟然成了一個劍客用來雙修調整內息的玩物,簡直是奇恥大辱。 可是與他雙修后的劍客已經暫時壓制住了體內的反噬,別說黑甲衛,就是皇帝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他了。 重傷未愈的劍客自然也奈何不了黑甲衛和皇帝,雙方陷入了僵持狀態,皇帝只好讓那個劍客在梨花臺自生自滅。 自從那一夜之后,皇帝經常心煩意亂,越是想把這個奇恥大辱忘在腦后,就越是忘不掉。 第55章 前塵6 皇帝的手上沾了很多鮮血,任何一個開國皇帝都是這樣,他們見過的死人總是比活人還多,任何一個大型的戰役,尸體都會堆積成山。 久而久之,人命對他們而言只是一個數字,就如同棋盤上的棋子。 他曾經也是赤子之心,如今他的心已經被這殘酷的世道染黑,他利用了能利用的一切,身上唯一清白的東西,就是他的身體。 哪怕過了這么些年,皇帝也沒有忘記他當年是如何在群狼環伺中保住了自己的身體,如何和那些覬覦他的人虛與委蛇。 他發自內心的厭惡男歡女愛,認為人的欲望和情感是一切罪惡的起源。 可是他堅守了這么寫年的東西,就在一個荒唐的夜晚,在一個簡陋的小亭子里,被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劍客給奪去了。 ——在他以為自己已經無所不能,無所畏懼之后。 世間的事情就是這么奇妙和荒唐,如同那個荒唐的夜晚一樣。 皇帝一開始以為劍客是個俗人,和武林中那些沽名釣譽墨守成規的武者沒什么不同。 可是他竟然敢對當今的天子做出這等強迫之事,用那張不沾染人間煙火的臉,做著世間最放浪形骸之事,皇帝恥辱之余,竟然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覺得劍客的骨子里和他有一些相似,他們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劍客想要壓制反噬的內息,只說了聲得罪便暗算了他,在小亭子里就要了他的身子,把什么世俗禮法都扔在腦后,選擇了最簡單直接的方式。 他這個人人懼怕的皇帝,在劍客眼中并沒有什么威懾力。 劍客同樣站在一個很高的位置上,他已經拋卻了塵世的羈絆和強烈的情緒,愛與恨都變得很淡薄。 就像他那天吹奏的陽關三疊,分明是一首送別之曲,卻被他吹奏的平緩淡漠,似乎只是個局外人,以旁觀者的視角在觀看別人的生死離別。 他只做想做的事情,覺得這一件事情有必要去做,便動手去做,而不是出于某種強烈情緒的驅使。 如果說皇帝的心是被黑暗摧毀后的廢墟,那劍客的心就是一座廟。 廟里人來人往,有人在雨天來廟里躲雨,有人在長途跋涉后來廟里歇腳,有人在風雪飄揚的夜晚來廟里躲避風雪,不分善惡,不分老幼,寺廟里的石佛就靜靜矗立在那,給他們一時的庇護,直到他們離開。 一個月后,皇帝批閱完奏折回到寢殿歇息,今天正是月中,一輪圓月掛在蒼穹上,皇帝驀地想起那個荒唐的夜晚,天空上也掛著一輪這樣的圓月。 那一晚月色如霜,照亮著劍客情欲交織的眼眸,皇帝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回到寢殿,剛剛躺在龍榻上歇息的時候,寢殿的窗子被推開了。 明黃色的紗幔后多了一個高大的影子,皇帝的心重重一跳,從龍榻上坐起來,掀開了垂落的紗幔。 是那個放肆的劍客,穿著寬博的白衫,長發被一根白色的發帶束在腦后,手里拿著那只木簫,站在床榻前平靜地望著他。 皇帝愣了愣,他覺得自己應該憤怒才是,可是這會的心情卻是十分古怪,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 就在他怔愣的時候,劍客走上前,帶著厚繭的指腹剝落了皇帝身上的衣衫,大半個雪白的肩膀都露在了外面。 皇帝說道:“放肆?!?/br> 劍客說道:“得罪了?!?/br> 又是這三個字,這個劍客實在是太過沉默寡言了。 皇帝覺得自己應該反抗才是,他剛動了動指尖,劍客就看出了他的想法,冷靜地說道:“在下身受重傷,并不是皇上的對手,但與皇上同歸于盡還是有相當把握?!?/br> 曾經有很多人想要得到皇帝的身體,在這個男風盛行的時代,男子之間的歡好并不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