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專治反派BOSS受[快穿] 第38節
他哼了一聲:“屠至是喜歡我,可是那又怎樣呢,我酈筑曇從來不缺仰慕者,若是一一回應,豈不是分身乏術?!?/br> “況且男人嘴里的真情可是信不得的,我就是男人,我還不知道男人什么樣,若是以后我成就一番大業,賜給他幾個美人,再保他子孫世代富貴就行了?!?/br> 折騰了一夜,天也已經亮了,春樓的小廝在外輕輕敲門,問客人是否需要美食熱水。 酈筑曇看了一眼于洲,對那小廝說道:“美食熱水自然是要的,你再拿一盒針線過來?!?/br> 小廝走后,酈筑曇扶著腰慢慢下了塌,腰肢酸軟不堪,酈筑曇長眉輕蹙,聲音有些幽怨:“大人的陽火內力真是好生霸道?!?/br> 于洲淡淡說道:“不還是被你偷去一甲子?!?/br> 氣氛正尷尬,恰巧數名小廝端著飯菜和熱水進來。 酈筑曇擠出一個笑容:“大人不如用完膳再走,正好在下有事和大人商議?!?/br> 酈筑曇洗凈手,親手端了一碗桂圓蓮子羹放在于洲手邊。 于洲看了一眼,依舊聲音淡淡:“有什么事現在就說吧?!?/br> 酈筑曇說道:“大人先喝口蓮子羹暖暖身子,雖說南嶺四季如春,但十月氣候漸漸轉冷,還是要仔細保養才是?!?/br> 于洲的茶色雙眸看了他一眼,舀了一勺蓮子羹嘗了一口。 酈筑曇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牢固的城池往往要從內部擊破。 他剛剛在蓮子羹里放了噬心蠱,這蠱蟲只需要半個時辰就能孵化,管他是什么絕世高手,心臟都會被蠱蟲啃食得面目全非。 他的目光停在了小二拿過來的針線盒上。 只需要再留上于洲半個時辰,等待蠱蟲孵化啃噬于洲心臟,趁他劇痛難當疏于防備之時,便將繡花針當作暗器甩出刺入于洲的期門xue。 期門xue是陽火之體的命xue,這下怕是于洲插翅也難飛了。 他心中陰狠算計,面上卻盡是柔順溫馴,垂著眸子低語:“大人,這春樓的蓮子羹可是出了名的,大人再用上一口吧?!?/br> 于洲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放下調羹拿起碗,將蓮子羹一飲而盡。 酈筑曇的嘴角的笑容都快止不住了。 他搜刮著話題,從春樓的蓮子羹聊到了汴京的芙蓉糕,從雪山的天山雪蓮聊到了古剎中的空谷幽蘭。 半個時辰過去了,于洲依然完好無損地坐在他面前。 酈筑曇心里犯起了嘀咕,但面上仍是笑盈盈的,又尋了一個話題:“大人,你看看窗外這天,可真是藍呢?!?/br> 于洲喝了一口茶,指尖摩挲著手里的白瓷茶杯,不咸不淡地說道:“傳聞酈探花學識淵博,不知酈探花是否知道陽火內力除了御寒之外還有什么益處?” 酈筑曇笑著說道:“這種體質世所罕見,世人知之甚少,還請大人賜教?!?/br> 于洲放下茶杯,酈筑曇連忙站起身走到他身邊給他斟茶。 于洲說道:“陽火內力可使人百毒不侵,百蠱不生?!?/br> 酈筑曇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于洲看著桌上的那盒針線,五指一抓便將它扔在酈筑曇懷里。 他冷笑一聲:“酈探花打得一手好算盤,趁著蠱毒發作,再用繡花針刺我期門xue,若是換個尋常高手,怕真是在劫難逃了?!?/br> 酈筑曇捧著針線盒哆哆嗦嗦地跪坐在于洲腳邊,他咽了一下口水,顫著聲說道:“大人哪里話,筑曇只是看大人的外衫破了,想給大人縫補一下衣裳罷了?!?/br> 于洲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譏諷地說道:“那你現在便縫補吧?!?/br> 酈筑曇拿著針線,抖著手揪住于洲一塊衣角,開始穿針引線,細細縫補。 縫補完了一塊衣角,酈筑曇、膽戰心驚地低下頭,看見于洲的靴子邊也破了,又顫顫巍巍地拿著針線給于洲縫補靴子邊。 于洲嗤笑:“你現在真是可著勁的討好我,只怕心里已經恨死了我吧?!?/br> 酈筑曇訕訕地說道:“也還是有幾分真心的?!?/br> 于洲瞥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會信?” 第40章 探花12 給于洲縫補完兩只靴子,酈筑曇窺著于洲的臉色,見他神色一如往常的平靜沉肅,胸膛中那顆一直高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一半。 雖然萬分不甘心,但是至少此時此刻,他心中那些陰狠毒辣的算計在這人面前早就偃旗息鼓,不敢有半分造次了。 縫補完最后一針,酈筑曇將手中的絲線在靴子邊上打了一個結。細細觀察了一會,見針腳細密,走線齊整,酈筑曇無聲地松了口氣。 他低下頭,微微張開水紅色的薄唇,探出一截濕紅軟熱的舌尖卷住絲線,用潔白的貝齒將線咬斷。 做完這一切,又給于洲理了理衣角,這才拿著針線盒臊眉耷眼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起身時小心翼翼低往于洲那里瞥了一眼,看見于洲茶盞里的茶已經空了,酈筑曇連忙殷勤地端起茶壺給于洲斟茶。 于洲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已經微微冷掉,多了一絲苦澀,口感并不是很好,他放下茶盞,抬眸看向酈筑曇。 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衣裳,用一根白玉簪束著發,青絲及腰飄然如仙,若不是知他內里陰毒狡詐,于洲還真的會以為他溫雅端方超塵脫俗的如玉君子。 夜中幽曇之貌,豺狼虎豹之心。 如果不是陽火之體的反噬太過猛烈,需要不斷調整內息,于洲是絕對不會與這種人過多來往的。 他留下一句“好自為之”,足尖點地輕輕一躍,用他那出神入化的輕功飛出了窗子。 這天下的高手,大多是不走尋常路的。 酈筑曇眼前一花,于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他自認為自己的輕功已經修煉的爐火純青,不成想連這人的身法都看不太清,可見這人的功夫已經達到了驚鬼泣神的境界。 若不是他酒醉不醒,別說偷走他一甲子功力,就是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摸不著。 再一想想于洲失了一甲子功力還能有這等身手,酈筑曇不禁汗毛倒豎。 怕是盡量往少了算,于洲的功力也有二百年了,可是他看上去這樣年輕,又是如何修煉出這一身功夫的? 酈筑曇對他一無所知,甚至連這人面具底下的真容也不知道。 “別是個丑八怪,往臉上貼了張人皮遮丑!” “神出鬼沒的來,又神出鬼沒的走,每次都把人嚇得半死?!?/br> “真是的,我難道還要在帳中日夜等著你不成,一介武夫,粗鄙劍客!” 酈筑曇罵了好一陣才消了氣,離開之前看了一眼桌上的針線盒,不禁惡狠狠地瞪了它一眼,正欲拂袖離去,忽而又轉了回來,一把將桌上的針線盒握在了手里。 他酈筑曇必不忘今日之辱! 此盒為證! 他揣著針線盒軟著腰,拖著兩條面條似的腿艱難地走出了春樓,回到軍帳中猛灌了幾盞茶后總算冷靜了下來,又恢復了以往的冷艷模樣。 回到帳中不久,聽聞他回來的陸子文便拎著一個算盤走了進來。 一看見酈筑曇,陸子文便是一愣,盯著他的臉打量了一會后說道:“你是從哪里鬼混回來了,怎么春風滿面的?” 酈筑曇捂著酸脹的腰,一臉倦色的說道:“什么鬼混,什么春風滿面,我這是在閻王手里走了一遭?!?/br> 陸子文盯著他扶在腰間的手,十分體貼地說道:“這個凳子上帶著個軟墊,你坐這個吧,我先說正經事?!?/br> 酈筑曇在桌前坐下,不用陸子文說些什么,一看到他手里那個算盤,酈筑曇的腦袋就又開始痛了。 “我知道,又是錢的事?!?/br> 陸子文把算盤放在桌子上,噼里啪啦地開始算賬,算完之后酈筑曇簡直兩眼一黑,暈頭脹腦地說道:“怎么需要這么多錢!” 陸子文嘆氣:“酈兄啊,我們需要招兵買馬,要不然就南嶺的那點軍隊哪夠啊,今年是大旱之年,定然會多出不少流民,百姓一旦吃不上飯必然是要揭竿而起的,我們給他們糧食,他們投奔我們,糧草又是一筆不少的開銷?!?/br> 陸子文又嘆了一口氣:“新來投奔的流民若是參了軍,總得需要甲胄和武器吧,這就又是一大筆銀子?!?/br> 酈筑曇一臉惆悵地看著陸子文,陸子文一臉惆悵地看著酈筑曇。 沉默,長久的沉默。 銀子要從哪里來? 朝廷已經封鎖了南嶺與其他州郡的貿易往來,派來的援軍正堵在南嶺邊界虎視眈眈。 酈筑曇瞇起了眼睛,屈起手指敲打桌面,“也許還有一個辦法?!?/br> 陸子文眼睛一亮:“酈兄有何高見?” 酈筑曇說道:“你知道湟川藏寶圖么?” 陸子文睜大眼睛:“當然聽說過,湟川藏寶圖是鋒鏑王朝留下的寶藏,那塊藏寶圖被分成四份,其中兩份在皇宮,另外兩份不知所蹤?!?/br> 酈筑曇摸索著下巴說道:“另外兩份我知道下落,只是皇宮里的兩份藏寶圖有些難辦?!?/br> 陸子文大驚失色:“酈兄,你不會還要自投羅網吧,雖說你現在身手不凡,可是皇宮內院高手如林,那狗皇帝又對你垂涎已久,你要是再把自己搭進去,只怕是插翅也難逃??!” 酈筑曇安撫他:“你放心,我不會沖動行事,若是沒有萬全之策,我不會輕易涉足皇宮?!?/br> 又過了一個月,天上的月亮又圓了,眨眼之間又到了月中,酈筑曇離開軍帳去了那家春樓,依舊要了上次那間上房。 喝完了一壇烈酒,那個男人踏著月色從窗子里飛進來了。 酈筑曇打了個酒嗝,醉醺醺地去扯于洲的衣袖。 “大人...你來了啊....” 于洲被他拽住了一截袖口,被他拉著走向了軟塌。 合掌,運功。 后半程酈筑曇的腰肢實在酸軟的厲害,只好塌著一截細腰癱軟在于洲懷里。 內息調整完畢,他還趴在于洲肩膀上啜泣不止。 他的哭聲像狐貍一樣嚶嚶嗚嗚的,凄凄慘慘可可憐憐,聽在耳朵里膩的人心慌。 于洲低聲說道:“我運功的時候已經很克制了?!?/br> 酈筑曇哽咽著說道:“就不能再克制一點點么?” 于洲說道:“不能了?!?/br> 酈筑曇用袖子擦掉眼淚:”大人,我下個月怕是無法赴約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