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專治反派BOSS受[快穿] 第36節
酈筑曇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他揉著眼睛從草席上坐起來,洞xue里空無一人,只有一堆熄滅的篝火。 酈筑曇軟著腰從草席上爬起來,站在洞xue口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洞xue口的對面是一道飛流直下的瀑布,碧藍的天空上飛過一群白鳥,山林間的鳥雀在啾啾地叫,遠處刮來一陣風,掀起綠浪無數。 這不茍言笑的劍客雖然不懂什么情趣,倒是蠻會選地方的,這種心曠神怡的自然美景,是再好不過的靜修之處。 酈筑曇用輕功跳下山洞,赤紅色的貫征正掛在不遠處的一顆小樹上。 這把劍最是機靈,趁著于洲和酈筑曇調養內息的時候悄悄藏在了樹梢里,又藏匿了自身的氣息,讓于洲尋不到它。 這是一把快要成精的魔劍,酈筑曇殺了太多人,這把劍飲了不少血,愈發喜歡酈筑曇了。 酈筑曇松了一口氣,拿著貫征,身上胡亂地裹著于洲的外衫,慌亂逃竄的樣子像極了一只腳底抹油的耗子。 于洲回來后山洞已經沒了人影,他身上的外衫也不翼而飛,貫征的氣息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繼續在草席上打坐,正要運功,一股幽幽冷香突然從草席上飄來,于洲眉頭一皺,一時間竟然有些心煩意亂。 打坐最需要凝神靜氣,于洲在山洞里靜坐了半個時辰也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只好拿著笙歌盡下山走走。 從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走到人聲鼎沸的鬧市,路上經過一個茶館,聞到茶香不錯,于洲便在二樓臨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壺普洱茶。 二樓有個說書先生正在說書,講得也不知是哪的故事,驚堂木一拍,故事娓娓道來。 這次講得不是才子佳人的故事,而是一個色若春花的探花郎。 “那一年春和景明,新科探花郎穿著一身烈烈紅衣,騎著高頭大馬從街上走過,他生得一張春風桃花面,有著一雙瀲滟含情眸,身姿如竹,舉止風雅,恍如天上玉人落下凡塵?!?/br> “朝堂上的天子對他一見傾心,思慕不已,聽聞探花郎吹得一手好蕭,便日日夜夜召他入宮談論樂理?!?/br> “灼灼如桃花的探花郎風骨清絕,對天子的示好盡是婉轉推拒?!?/br>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子坐擁天下,哪有這樣不如意的時候,堂堂天子,真龍降世,多次示愛被拒,他心中對探花郎已經是惱恨至極,暗罵這人不實情趣?!?/br> 天子怒道:“朕見他姿容甚美,起先也存了幾分溫柔愛重之心,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讓他知道天子之威,不是一個沒有官職的新科探花郎可以冒犯的!” 又在此時,皇宮密探查出探花郎身世存疑,竟然暗中救助了一個罪臣。 此罪臣正是前任宰相的故友,前任宰相因謀逆之罪被凌遲處死,唯有一個獨子僥幸存活。 這宰相的獨子因容色艷絕,被充入南風館做小倌,初夜更是賣出了一萬金的高價。 就在接客那日,南風館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宰相獨子所在的那間樓閣的火勢最猛,當大火被撲滅后,只尋到一具白骨,比照了一下身量,可不正是那命途多舛的宰相獨子??! 聽聞宰相獨子的死訊,尚且還未繼位的天子痛心不已。 原來他覬覦宰相獨子已久! 那一年皇宮夜宴,梅園的紅梅開的正好,尚未繼位的太子去梅園賞梅,正巧在一株紅梅下遇到了身著紅衣的宰相獨子,雖然年幼,但他的風姿已經壓過了滿園的傲雪紅梅。 若是平常人家的兒子也就罷了,偏偏是宰相的兒子,還是家中獨子。 就算是太子,也不能輕易褻玩。 況且宰相獨子聰慧機敏,早看出太子對他有著不可告人的心思,便總是退避三舍。 太子按捺不住,為了得到佳人,竟然鋌而走險污蔑宰相通敵叛國。 千算萬算,就等在這一刻把一朝落難的絕色尤物收入帳中,在榻上日夜把玩那脂玉般的身子,誰曾向功虧一簣,心心念念的絕色少年竟然葬身火海。 就連成了天子之后也是念念不忘。 哪里想到想了許久的少年竟然沒死,還易容換貌成了當朝的新科探花。 他當即命人抓捕了探花郎,摘下了探花郎臉上的人皮面具。 探花郎更美了。 他給了探花郎兩個選擇,一是做他的榻上玩物,二是被流放軍營充作軍妓。 天子信心滿滿地以為探花郎會低下他那高傲的頭顱,不成想探花郎寧愿去軍營也不愿被他褻玩。 天子震怒,一怒之下便將探花郎流放了。 一壺茶喝掉了半壺,說書人的故事聽得于洲想笑。 這怕不是借鑒了酈筑曇的遭遇,現改現編的故事。 除了南風館那一段,竟然有多處雷同,可見這編故事的說書客也是個不用心的。 于洲背著笙歌盡走出了茶館。 說書客看他離開,手中的驚堂木一拍,抑揚頓挫地說道:“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聽書的茶客們哎呀哎呀地嘆息起來,又是搖頭又是拍大腿,眼睜睜地看著說書客收拾東西走了。 說書客剛離開茶樓就碰見了與他一起降臨位面的位面管理員。 管理員876號說道:“你怎么跑這說書來了?” 喜歡講故事給別人聽的管理員875號說道:“不然呢,咱們的錢從哪來,我們是要遵守位面規則的,沒有小錢錢,你不吃飯飯,不喝水水,不睡覺覺啦?” 管理員876號干嘔了一聲:“行行好,拜托托,閉嘴嘴,疊詞詞,惡心心?!?/br> 第38章 探花10 這次下山除了在茶樓里聽了一會書,于洲還有別的收獲,市井里的消息傳得快,都不用他刻意打聽,就在買干糧的時候聽到被充入軍營的新科探花郎竟然策反了一位少將軍。 駐守南嶺的兵,有一半都是這位少將軍的人。 這位少將軍寒門出身,雖然熟讀兵法又有一身好武藝,但現下正是太平時節,武將無用武之地,一直是文官把持朝政。 前兩年這位少將軍唯一的母親也因病逝世,他無牽無掛,又不得朝廷重用,也許正因如此,所以才和酈筑曇一起造了反。 酈筑曇和這位少將軍一起殺出軍營,一共斬殺了十一位大大小小的將領,軍營里的血已經匯聚成小溪,把沿海的海岸都染紅了一片。 一番血站后,酈筑曇和少將軍屠至已經占領了南嶺這塊地盤,現在的南嶺已經換了主人了。 guntang的千層餅被攤販用油紙包好,于洲掏出兩枚銅錢遞了過去,心中想道,怪不得那天酈筑曇渾身是血,原來是經歷了一番這樣的血戰。 可是他不好好地在軍營里慶功,跑到深山老林里洗澡又是為了什么,真是叫人想不明白。 于洲背著笙歌盡,身影逐漸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酈筑曇和屠至謀反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汴京天子的耳朵里,皇甫泓當即雷霆震怒,已經派軍攻打酈筑曇,勢必要奪回南嶺。 南嶺地市險峻,易守難攻,酈筑曇用兵如神,更有屠至、孔林風、陸子文這樣的人才為他所用,哪里是那么容易戰敗的。 胤雪王朝實行閉關鎖國的政策,酈筑曇占領南嶺后便解除了海禁,使南嶺可以與鄰國進行貿易往來。 陸子文最擅長經商,解了海禁之后沒幾個月,便從海運中賺了好大一筆銀錢。 只是這些銀錢還是遠遠不夠,若想成就一番霸業,必須擁有強大的財力支撐。 只是這錢要從哪來呢? 眾人憂心不已,酈筑曇卻淡定自若,他帶著貫征和一壇酒消失了半個月。 半個月后,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家財萬貫的富商獻出了10萬兩白銀。 孔林風倒吸冷氣,一雙丹鳳眼看著風塵仆仆的酈筑曇,都快不認識他了。 “你從哪里搞出的這些錢,難道是你以這富商的全家性命要挾,逼他獻出了這些白花花的銀子?” 酈筑曇坐在桌前喝著溫好的烈酒,笑瞇瞇地說道:“你難道不知道豬養肥了就是為了殺豬吃rou么,今天大旱,咱們汴京里頭的皇帝卻窮奢極欲,四處搜羅天下美男,又大興土木修建行宮,據說里頭的浴池底下鋪的都是夜明珠呢?!?/br> 酈筑曇咽下烈酒,刀子似的烈酒順著喉嚨流入腹中,身子一下子熱了起來。 就像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平時看著像一潭不起波瀾的深水,只有飲上一口,才知道有多么辛辣。 他把玩著手里的酒杯,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修建行宮需要銀子,百姓手里沒了銀子,你說這銀子能從哪來,皇甫泓只好打起了那些富戶的主意,他最近抄了兩個富商的家,和織造局千絲萬系的周家也沒逃得過?!?/br> 孔林風冷笑連連:“且看他起高樓,且看他宴賓客,我就等高樓坍塌的那一天?!?/br> “快了,不急?!贬B筑曇又喝了一口烈酒,烈酒在胸膛中融化,辛辣的熱意涌入四肢肺腑,他閉上眼,整個人都快要在這醇厚的烈酒中融化,用沉醉的聲音輕聲說道。 夜色已深,屋中燃著一盞黯淡的燭火,臥在榻上的酈筑曇輾轉反側。 他捧著一角被子,在心里細細地算著日子。 距離那一次調養內息已經過了半個月,還有半個月,那個很是不好招惹的男人就要找上門來了。 他那次血戰之后心情煩悶,便想要到人跡罕至之處靜靜心,可是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會在山澗處遇見于洲。 若不是他的體質為世所罕見的陰水之體,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一想到那調養內息的滋味,酈筑曇被子底下的腳趾都蜷縮了起來,泛著淺紅的雪白指尖撕扯著被角,心中已經開始懼怕起來。 那種滋味,實在不愿意回想第二次。 若是單純的痛苦也就罷了,男子漢大丈夫,也不至于忍受不了一些皮rou之苦。 可是那種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他一塌糊涂的滋味,酈筑曇每每回想都會狠狠地打上一個哆嗦。 上一次與于洲調養內息正是月中十五那一日,下個月十五,那個男人便要尋來了! 眼看著日子一天天臨近,酈筑曇簡直如鯁在喉,連吃進嘴里的飯都沒了味道。 他擔心受怕地數著日子,可是時間的流逝不會因個人之意而停滯。 十月十四那一日,酈筑曇正在帳中商議軍事,朝廷派來的援兵已經到了南越,屠至正準備派一隊輕騎繞道敵軍后方燒毀糧草。 就在此時,纏繞在酈筑曇腰間的貫征突然躁動了起來。 酈筑曇神色一變,掌心輕輕按住躁動的貫征,強作鎮定地對屠至說道:“屠將軍,我突然想起一件要緊事,燒毀敵軍糧草的事你先與孔兄商議?!?/br> 還不等屠至回話,他就起身快步離去,帳中的孔林風和屠至看著他急匆匆地走出帳篷,都是一頭霧水。 “他身后是有鬼在追么?”孔林風問道。 “也許事態緊急,方才讓筑曇如此失態?!蓖乐琳f道。 他對酈筑曇的稱呼頗為親昵,孔林風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心中對屠至深感同情。 酈筑曇那只狐貍慣會玩弄人心,若是喜歡了他,便是注定要深情錯付的。 可悲,可嘆。 話說酈筑曇飛也似地一陣亂走,因為他的面容太過引人注目,慌亂之間也不忘戴上斗笠和荷包。 他心神不定加上慌不擇路,一直往人多的地方走,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處煙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