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專治反派BOSS受[快穿] 第29節
于洲晃了晃還有些發暈的腦袋,他見到眼前雪景壯闊,心中劍意陡生,隨手向后探去想揮雙劍起舞,可是他卻只摸到了一把劍。 他背后的兩把劍一把叫做笙歌盡,另一把叫做貫征。 笙歌盡是悲意最濃,貫征則戰意最盛。 此時于洲身上只有笙歌盡,貫征不知所蹤。 這兩把劍并非普通的神兵利器,而是十二魔劍中的其中兩把,能夠驅使魔劍的人少之又少,也不知道是誰從他身邊帶走了貫征。 貫征入世,必將兵戈再起。 得盡快尋回才是。 真是喝酒誤事啊。 懊惱之時,寒風中突然飄過一陣醉人的酒香,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提著一壇酒笑瞇瞇地走了過來。 “喂,我這酒釀的怎么樣?” 于洲嘆道:“酒是好酒,只是喝酒誤事?!?/br> 孟復晃了晃手里的酒壇,看了一眼于洲手里的笙歌盡:“你的貫征去哪了?” 于洲說道:“我不知道,你的酒太厲害,醒來后我什么都不記得了?!?/br> 孟復神色微妙地說道:“你再感受一下,除了貫征還有什么不見了?” 于洲閉上眼細細感受了一番,再睜開眼時目光已經有些渙散:“我還有一甲子的內力也不見了?!?/br> 孟復已經笑得著直不起腰:“不僅是貫征和你那一甲子的功力,還有用四分之一張湟川藏寶圖買回來的小美人也不見了,可惜呀,一場艷遇就這么被你忘記了?!?/br> 于洲蹙起了眉頭:“艷遇?” 他低頭看了一眼指尖上的胭脂,眼神略微有些困惑。 孟復笑道:“不過沒關系,我剛剛掐指一算,你們緣分未盡,以后還是會相逢的?!?/br> 他仰天長嘆:“正所謂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第30章 探花2 丟了貫征,丟了一甲子的內力,又丟了四分之一的湟川藏寶圖,于洲頭大如斗,不禁感嘆孟復釀的酒當真誤事。 事已至此,于洲嘆息一聲,只好背著他的笙歌盡下了雪山,他的好友孟復閑來無事,正好厭倦了雪山的風景,便提著兩壇酒也和他一起下了山,說是要看看這個世間的繁華風景。 兩人走走停停,不知不覺一年的時間便過去了,又過了一段時間,好友孟復回了老家。 于洲這位好友來歷神秘,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消失一陣,兩人雖是莫逆之交,但彼此不談過往,以至于于洲也不知他這位好友是哪里人士。 現在便只有于洲一人在茫茫人海中尋找貫征的下落了。 又過了半年之久,于洲陰差陽錯之下成了一名官兵,專門負責押送流放的罪犯。 這是個苦差事,但油水很足,流放路上少不得一些罪犯家屬花些金銀打點官兵,讓被流放的家人過得好受一些。 若流放的是女眷,打點的價錢還要翻倍。 這批罪犯將從汴京流放到南嶺,整整三千里流放路,到了南嶺無論是罪犯還是官兵都要脫層皮。 這次押送的罪犯共有二十人,每兩個官兵負責押送五個罪犯,早在出發前,于洲和王二等一眾官兵就收到了不少家屬打點的金銀財帛。 六月末,流放的罪犯們戴著枷鎖和沉重的腳鐐艱難前行,于洲和王二戴著草帽押送犯人。 中午的日頭最是毒辣,這些從汴京流放的罪犯們從前高床軟枕養尊處優,哪里受得了這樣的苦楚。 王二見這些罪犯們面如土色的樣子,忍不住搖搖頭,對于洲說道:“以前咱們見了這些人是要行大禮的,真是風水輪流轉,是非成敗轉頭空啊?!?/br> 于洲微微一笑,摘下隨身的水囊喝了一口水。 是非成敗轉頭空。 這句話用在他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 疲憊的官兵們在樹蔭下瞇了一覺,于洲沒有睡意,便倚著樹干眺望遠處的風景。 這一年汴京少雨,赤日炎炎,土地龜裂,一路上已經遇見不少沿街乞討的人。 于洲這人視錢財如無物,看見面黃肌瘦的孩童便心生不忍,身上的那點銀錢很快就散盡了。 王二笑他傻,于洲也只是搖搖頭,笑了笑便不再再言語。 兩天后,他們遇見了另一支押送罪犯的隊伍。 這支隊伍押送的罪犯有些特殊,俱是一些姿容清秀體態纖瘦的男子,王二上前一問,才知道這些男子是準備押送到軍營充當妓子的罪犯。 時下男多女少,軍營那幫漢子葷素不忌,只要模樣過得去,管他是男是女。 這支隊伍原本比于洲他們早出發一個兩天,但是這些罪犯們大多都是些文弱公子,身體弱,時不時就有人病上一場,這才耽擱了路程。 于洲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性格,小道消息全靠王二打聽,過了一陣,王二回來了,湊在于洲耳邊神神秘秘地說道:“你知道那幫要送往南嶺軍營的罪犯么?” 于洲說道:“怎么了?” 王二一臉唏噓:“你知道這些罪犯里有誰么?” 于洲雖然神色淡淡,但也被勾起了興趣:“又是哪個世家的少爺落了罪,被發配到那等糟踐人的地方?” 王二雙掌一拍,說道:“是今年的新科探花郎,酈筑曇!” “他以許曇之名參過了秋闈,過了春闈,殿試時又被當今圣上欽點為探花郎,春風得意沒幾個月,就被人揭發身份?!?/br> 王二一臉感慨:“誰能想到許曇原來是酈鏤之子,本應該在玉春臺做男妓侍候達官貴人,誰料到開包夜那日竟然被一個大膽狂徒當眾劫走,從此杳無音訊,不成想改頭換面之后竟然成了新科探花?!?/br> 他懟了一下于洲的手臂:“你說他想干什么呢,他爹酈鏤通敵叛國,他本是罪籍,不明哲保身就算了,逃出了玉春臺還要削尖了腦袋往朝堂里擠,現在被發配軍營充作男妓,那還不如在玉春臺接客呢,軍營那幫漢子哪里知道憐香惜玉?!?/br>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王二在這里說的口沫橫飛,和他一路的另外四個官兵也一臉八卦地湊了過來。 另一個官兵徐思說道:“可不是,那酈筑曇如天上玉人,到了軍營一天不知道要接待多少漢子,不是說咱們當今圣上還是太子的時候便對酈筑曇有意,怎么這會忍得下心讓他去當最下等的男妓呢?” 王二搖頭嘆息:“這等欺君罔上的大罪,留下一條命就不錯了?!?/br> 嘆息之后朝著前面努努嘴,指著最后方的隊伍說道:“看見沒,最后一隊最前面那個男人就是酈筑曇?!?/br> 于洲目力極好,一瞬間就看清了那人的的面容。 身形修長,穿著臟兮兮的囚服,凌亂的頭發垂在了臉頰兩側,塵土滿面,臉帶倦容。 似乎心有所感,他原本微微垂下的眼睛突然睜開,往于洲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眼珠的顏色與普通人不同,日光一照,便如一汪上好的蜜,泛著異常動人的色澤。 于洲看著這個灰頭土臉的人,沉默了一會后說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天上玉人?” 王二支吾著說道:“嗯...怎么不算呢?” 徐思干笑了幾聲:“一塊價值連城的好玉埋在泥土里也看不出什么顏色了,怎么也得洗涮洗涮才行?!?/br> 于洲意興闌珊地倚著樹干喝了一口水。 晚上自然是要找個地方歇息的,前幾段路程還好,尚且還有些人煙,運氣好還能住上驛站。 等路程一直往南,官道上便不見人煙了。 土地荒蕪,一片焦土,罪犯們戴著枷鎖和鐐銬,腳程本來就慢,有時候不得不找個空地倚在一起湊活一晚。 身上的枷鎖和鐐銬起碼有二十五斤重,夜里睡覺也要帶著,沉重的刑具把手腳的皮膚磨破,又得不到及時的醫治,一些罪犯的手背已經鼓得像紅腫的饅頭。 于洲隨身帶著銀針,有時候會給這些罪犯的患處引流放膿,再撿些草藥給這些犯人敷上。 王二嘲笑他爛好心。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這些舉手之勞又算得了什么呢。 押送有時間規定,每天要走五十里,三千里流放路起碼要走六十日,走不完便要晝夜兼程。 于洲選在一處小溪旁夜宿,這里距離水源最近,方便取水,而且夜晚悶熱,宿在水邊也更涼快一些。 于洲倚著樹干假寐,夜深人靜時卻聽到一陣馬蹄聲,他睜眼一看,竟然是兩匹異常神俊的白馬拉著一頂華麗的轎子朝這里駛來。 王二和徐思這些兵役也是有些眼力在身上的,這樣的馬匹價值千金,來人自然非富即貴。 眾人心里忐忑,不知來者何人。 兵役們站成一排,王二向轎子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我等是押送罪犯的兵役,不知車上何人,可是有事情吩咐在下?” 車簾被掀起,一個佝僂著脊背的人下了車,聲音尖細地喊道:“不過是與熟人說上幾句話,你們退遠一些吧,我家主人不喜歡被打擾?!?/br> 聽這聲音,一看就是被凈身的閹人,兵役們知道這是來自宮里的人,便非常有默契地走遠,確保不會聽到他們的談話。 那個太監下了車,一直走到酈筑曇面前,容色和藹地說道:“探花郎可是想明白了?” 酈筑曇坐在一堆干草上閉目養神,他睜開眼看了看來人,臉上勾起一抹笑意,笑盈盈地問道:“想明白什么?” 太監說道:“探花郎真是一身反骨啊,可惜這一身反骨很快就要被人盡數折碎,您總不能真的愿意去軍營當一名下等的娼妓吧?” 酈筑曇又笑了:“我都不在乎,徐公公又何必替我擔憂呢?!?/br> 徐公公的聲音放軟了:“這又是何必呢,我家主子憐惜探花郎,只要你委身于他,說幾句軟化討他開心,床榻上若是識趣,小意溫柔一些,往后必將前途無量,要什么有什么,再沒有得不到的東西?!?/br> “委身于他?” “說幾句軟話討他歡心?” 酈筑曇冷笑連連,眼里寒光四射:“ 那你回去后告訴你家主子,在我眼里,他與其他男人并無分別,都一樣叫人惡心?!?/br> 徐公公臉色大變,怒斥道:“放肆!” 酈筑曇笑得瞇起了眼睛,目光瞥向遠處的一抹人影,拉長了調子笑嘻嘻地說道:“說不定我會在流放路上找到中意的漢子,與他做一對露水鴛鴦?!?/br> 徐公公見他軟硬不吃,陰惻惻地笑了一聲:“我家主人是個心軟的,憐惜探花郎的風骨,所以向來不肯用強,不過咱家可不是好說話的主,今個非得讓探花郎知道厲害?!?/br> 酈筑曇似笑非笑:“你家主人不肯用強?不過是逼我向他低頭罷了,都是當了皇帝的人了,居然還是這么齷齪卑鄙,真是令人不齒呀?!?/br> 徐公公冷笑連連,狠狠瞪了他一眼:“今個你是枝頭雪,明個就是地里泥,三千里流放路,咱家會叫人好好關照你的!” 他使勁地揮了一下衣袖,又登上了那輛馬車。 酈筑曇極其不屑地哼了一聲,眼波流轉間,目光又盯上了遠處夜色中跳動著的篝火旁那一抹坐姿端正的身影。 篝火旁,王二又伸長了脖子往酈筑曇那邊看了一眼,小聲嘀咕:“這宮里的人找酈筑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