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專治反派BOSS受[快穿] 第9節
兩人十分別扭的走出服裝店,許曇找了個垃圾桶把臟衣服扔了進去,連同于洲那件被弄臟的校服。 于洲盯著自己被扔進垃圾桶里的校服,語氣幽幽地說道:“許曇,你知道清浦的校服多少錢一件么?” 許曇愣了愣,這才想起清浦的校服都是國際大牌專門定制的,一套要3萬多,想起于洲的家境,他頓時有些不太自然地說道:“到時候還你?!?/br> 兩人沉默地走在路上,于洲突然想起自己給許曇了買了牛仔褲,但是沒有給他買內褲! 糟糕,自己的腦子什么時候變這么蠢了? 那許曇現在...... 呵呵,活該! 他眼神微秒地瞥了一眼,看著許曇十分別扭的走路姿勢,沉默了兩秒后決定當作無事發生。 兩人一路沉默著回到學校,走到校門前后于洲出去接完水,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覺。 第二天上學時于洲的桌子上放了一套新的青浦校服。 于洲默默地抬頭看了一眼許曇。 許曇正低頭寫著試卷,脖頸彎曲著,于洲又看到了那截很漂亮的隆椎。 于洲拿起校服,忽然發覺校服里裝著什么東西,掀開里面一看。 好家伙! 居然是碼得整整齊齊的一層錢,一捆一捆地扎在一起,像板磚似的鋪在校服外套里面,不多不少,整整十萬塊錢。 中午放學后于洲留在了教室里,趁著班上的同學走光之后把那十萬塊錢現金塞在了許曇的課桌里。 他和許曇的交集也就僅止于此了。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像天空上的飛鳥和深海里的魚,都有著各自的世界。 只是偶爾,他會想起許曇的眼睛,那雙帶著天真和殘忍的蜜糖色眼睛,有著隱藏不住的警惕和冰冷,帶著許多惡意看待這個世界,他是一頭還沒有成年的野獸,在他的世界里,一直奉行著冰冷而殘酷的叢林法則。 不過這一切都和他于洲沒什么關系了,于洲是一個相當理智又冷酷的人,確定許曇和他的人生不會在發生任何交集之后就全神貫注地做著自己的事情,殊不知中午吃完飯回來的許曇發現課桌里錢后臉色變得十分差。 晚自習結束后,于洲照常在公交站等車,他仰著頭看著黯藍色的天空,俊美深邃的側臉在霓虹中有些虛幻,猶如從漫畫里走出來的面無表情的酷蓋少年。 許曇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面,拎著一塑料袋的錢走了過來。 “于洲,你到底想怎么樣?” 第9章 校園9 于洲轉過身,許曇的身后是大片霓虹,斑駁的色彩倒映在那雙狡詐又冷漠的眼眸里,顯得尤為光怪陸離。 像一只野性難馴的幼獸,眼里全是天真的殘忍,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他看著于洲,于洲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兩人對視了一陣后,許曇率先敗下陣來,往前挪了一小步,于洲雙手插在衛衣兜里,表情冷漠地看著許曇:“找我有事?” 許曇拎起手里的塑料袋在于洲眼前晃了一下:“為什么不收我的錢?” 他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很友好,但是他眼里又露出了那種譏諷而涼薄的眼神,說話的語調甜膩膩的,用那種很招人喜歡的軟綿綿的像是在撒嬌的調子說道:“十萬塊不夠啊,那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br> 于洲不想理他,轉過身往前走。 他的腿很長,步子邁得很大,走起路來就像一陣風一樣,許曇不得不拎著錢在后面小跑著追上他。 他用一種很熱切很貼心的語氣說道:“其實你不用不好意思的,我知道你家里很困難,拿著這些錢改善一下生活不好么,如果你覺得十萬塊錢少,你想要多少錢你說啊,我很認真的,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br> 于洲的步子邁得更快了,許曇又小跑了幾步,他伸出手抓住于洲的手臂,從牛仔褲的褲兜里拿出了手機在于洲眼前來回晃動。 “你是不是覺得現金很麻煩,其實手機轉賬也可以的,我給你轉微信怎么樣,支付軟件也行?!?/br> 于洲的步子邁得更大了,許曇依舊在他耳邊喋喋不休地說道:“要不然你給我銀行卡號,我把錢打到你銀行卡上還不行嘛?” 于洲步子一頓,發覺自己距離公交站點越走越遠。 許曇臉色一喜,以為于洲動心了,剛要開口說話,于洲卻一把甩開他的手往回走去。 于洲這人真是不識好歹,軟硬不吃。 許曇現在真的有些急了,狠狠扯住于洲的胳膊狠狠一拉,于洲一個踉蹌后穩住了身形,神色冰冷地看著許曇。 “別來煩我?!?/br> 許曇笑了一聲:“于洲你這樣有意思么?” 他揚起了下巴:“大家都爽快點不好么,你要多少錢你就說啊,這對你我都好,?!?/br> 于洲說道:“好什么,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樣,你以為錢能解決所有問題?” 許曇笑著說道:“錢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是錢能解決很多問題,這世上很多問題產生的原因都是因為沒有錢,沒有錢,你會很痛苦,就像你現在,只能等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到的公交車?!?/br> 雖然很扎心,但這就是事實。 于洲心里有點怒了,他克制著怒意,依舊很冷靜地說道:“我等不等公交車和你有什么關系,不要用你的價值觀了批判我的生活?!?/br> 許曇睜大了眼睛:“可是你拿著這些錢,你就可以打車回家,十萬塊錢耶,不夠的話我給你二十萬,夠你打一輩子車了?!?/br> 要說于洲最煩什么,肯定就是這種來自有錢人的傲慢。 小時候和爺爺一起去撿礦泉水瓶和廢紙殼,就會有衣著光鮮的人用驚訝而憐憫的語氣說道:“天吶,他們居然翻垃圾桶誒,多臟啊?!?/br> 可是這些廢品在可以賣錢,賣錢之后爺爺會給他買甜甜的汽水,還會去超市買特價處理的水果,爺爺會把腐爛的地方削掉,把最甜的果rou留給他。 這些有錢人又懂什么。 他們嫌棄五毛錢一袋的汽水有太多添加劑,他們覺得腐爛的水果是喂豬的東西。 于洲并不仇視富人,他只是憎惡這些仇人漠視他們這些窮人為了生存所做的努力。 于洲抬起眼,看著站在他的面前的許曇。 即使在夜色中,他的臉龐也依舊晶瑩剔透。 他雪白襯衫上散發出來的高級草木香、衣襟上的每一粒珠貝和珊瑚做成的紐扣、裸露在衣物外的每一寸肌膚、頭頂上的每一根閃閃發亮的頭發絲都在訴說這是一個生活多么優渥的人。 所以他的傲慢并不難理解。 但是這并不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公交車到站了,于洲卻沒有上車,他逆著光,垂下頭看著許曇,一半臉龐是濃郁的霓虹,另一半臉龐是濃重的陰影。 “許曇,你給我錢是想讓我不要把那天的事情說出去,對么?” 許曇沒說話,目光有些閃躲,算是默認了。 于洲說道:“錢是不是萬能的,你以為你用錢就可以堵住我的嘴?” 他冷笑一聲,忽然抬手狠狠捏住了許曇的臉,迫使他抬起頭來直視他。 于洲手勁很大,幾乎要把許曇的下頜捏碎,許曇的臉被捏得變形,眼里終于露出一絲懼意,瞪圓了眼睛看他。 于洲微微一笑,他很少笑,笑起來也沒有春風化雨的感覺,依舊冷冰冰的。 “你天天找我麻煩,現在把柄在我手里,你以為花點錢就能息事寧人了,你以為你有錢就無所不能了是么?” 于洲又笑了一聲:“如果你不想讓全校的人都知道你尿褲子的事,那你就來討好我,像你的小跟班孫饒和周然一樣,我叫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br> 他甩開許曇的臉,許曇已經氣得發抖。 于洲看他這副模樣,冷笑道:“不愿意???” 他拿出手機,“學習這么無聊,不如和班上的同學分享一下好玩的事,讓大家高興一下?!?/br> 許曇愣了一瞬后突然撲過去,顫抖著雙手握住了于洲拿著手機的手,他臉色蒼白,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哭腔,驚慌失措地說道:“你別發,我答應你還不行么,要是我爸知道,他會打死我的!” 他這會的情緒實在有些失控,也許是害怕于洲真的把那件事說出去情緒太激動,生理反應就沒控制住。 童年的陰影不是那么容易擺脫的,在他還穿著紙尿褲的時候,他的父親隨時會因為一點小事暴跳如雷。 他會摔東西,摔很多東西,家里的大花瓶,茶幾上的水晶果盤,餐桌上的一整茶具。 飛濺的玻璃碎片濺在幼童身上,巨大的聲響讓幼童因為恐懼而頻頻失禁,摔在幼童身上的碗碟更是小孩子身上青青紫紫,疼得整晚睡不著覺。 然后反復做噩夢,然后反復失禁。 所以許曇五歲的時候還穿著紙尿褲。 即使現在長大了,個子很高,學習很好,人人夸贊,變得堅強了很多,成了能讓別人感到恐懼的人。 可是當恐懼襲來的那一刻,許曇覺得自己還是沒有變。 他還是一只驚弓之鳥。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異味,許曇膝蓋一軟,身體軟綿綿地滑了下去。 于洲的大腦又開始空白了。 他伸手掐住許曇的腰,臉上嘲諷的神情還沒褪去,像張面具似的掛在臉上。 在許曇這個視角,就是于洲正一臉嘲諷地看著他的丑態。 這次的打擊比上一次還要重,巨大的恥辱感像沉重的鉛塊壓在他的頭顱上,讓他再也無法抬起他驕傲的頭顱。 短短一瞬間,許曇的眼淚就奪眶而出,淚淌滿臉。 他淚汪汪地移開目光,身體顫抖,哽咽得厲害,說話都一抽一抽的:“現在...你...你...滿意了...?” 于洲腦子又懵了。 他其實是一個非常處變不驚的人,對人生中任何糟糕的事情都有所準備,天塌下來都不會讓他皺下眉頭。 哪怕是外星人穿著東北大花棉襖盤腿坐在他那張一米二的小木床上嗑瓜子都不會讓他感到太驚訝。 但是許曇是個異數。 活了這么多年,這種頭腦發懵的感覺全是許曇給的。 于洲又怒又氣,回過神來就掐著許曇的腰低吼道:“我滿意,我滿意什么啊,還成了我的錯?!” 真是絕了,做壞事的都是他,怎么他倒委屈上了? 許曇的眼睛紅得像只兔子,他很努力得忍住不哭,又發出了那種很小聲很小聲的嗚咽。 遠處的公交車正亮著燈朝這邊駛來,這是末班車,錯過了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