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飛升 第506節
祂若虛,若炁,若光,沒有真正的實體。 祂可以化作小老頭,也可以化作一個青壯年。 祂可以化作小小的螻蟻,也可以廣大無窮! 祂雖然受傷,但祂的一絲一毫力量,依舊遠超許應! 祂是宇宙虛空的元神。 土地神忍住笑,假裝關切道:“你的傷沒事吧?今天晚上還要篡位嗎?” 許應躺在坑中,一動不動,直勾勾的看著天道祖庭的天空。 昨晚,他終于見到了宇宙虛空的元神! 祖神那偉岸英姿,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里,原來這才叫元神! 過了良久,許應從坑里爬出,返回茅廬,悄悄觀察祖神。至于伺候祖神半夜起床方便,他便一炁化三清,把這件事交給荒殤哀三兄弟處理,反正這三個貨也不敢反抗他。 如此過去約有半年時間,許應的元神造詣突飛猛進,大有浴瑤池而得仙光,沐仙光而登神橋的架式! 這一日,突然有聲音遠遠傳來:“妖族祖庭,帝子金不遺,前來拜訪祖神!” 第458章 帝子之爭 “帝子金不遺?” 許應一手拎著便桶,正打算去倒,聞言不由又驚又喜,“金爺果然發達了!不知道他是否忘記了我這個窮親戚……” 金不遺在太陽中留書給他,說自己已經富貴,在妖族祖庭有龐大的家產需要繼承,還帶走了蚖七、大鐘和仙蟲,帶著他們一起富貴。 許應這幾年一直忙于完善六大仙界洞天,未能前往妖族祖庭與他們重聚。 妖族祖庭其實也多次力邀許應,說妖祖相請,只是許應的托詞一樣,都是要完善六大洞天而推脫。 這時,天空中霞光涌動,那是祖庭土地打開這方世界時,外面的霞光照射到天道祖庭形成的異象。 許應匆匆將便桶中的便溺倒入廢料池,只見祖神的便溺化作一片黑風煞氣,呼嘯而去,消失不見,不知落向何處。 祖神的傷勢一直沒好,說是便溺之物,但實則是祂煉去的雜質和污血。當年不知發生過什么戰斗,導致祂的傷勢很重。 許應拎著便桶去清洗,便見天空中彩鳳翩翩飛舞,畢方左右呈祥,下方有太古神獸白麒麟開道,神象在后,霸下位列兩旁,中間是一只巨大的天鵬。 許應提著便桶,抬頭張望,只見那天鵬的背上建有仙宮仙殿,廊橋漫道,而在天鵬的頭上,還有一個涼亭,如同戴在天鵬頭頂的皇冠。 天鵬背上的宮殿,以及頭頂的涼亭中,也有妖族的將士鎮守,提防前后左右,還有些姿態曼妙的少女,穿行其中,一個個身姿婀娜,賞心悅目。 “金爺如今的排場真大?!痹S應羨慕不已。 他翹首觀望,但是沒有尋到蚖七大鐘等故友。只見祖庭土地站在大鼓上,飛行在天鵬前方,引領他們向這邊飛來。 許應站在路旁,露出希冀之色。 這時,只聽一聲悠悠的鐘響,接著鵬背上蚖七的聲音傳來:“祖神,弟子金不遺求見?!?/br> “七爺!鐘爺!”許應興奮道。 他此言一出,鵬背上一片安靜,過了片刻,一個白白嫩嫩的少年從鵬背上探出頭來,梳著大背頭,頭發里藏著兩根如龍角般的長角,一黑一白。 “七、七……” 蚖七站在涼亭中,向下看來,只見許應一副落魄的樣子,提著便桶站在路旁,臉上露出歡喜和凄涼的神情,嘴角動了動,似乎要呼喚他的名字。 他的態度終于恭敬起來,分明地叫道:“七爺!” 蚖七似乎打了個寒噤,只覺與許應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屏障。 但他下一刻還是歡快地叫出聲來:“鐘爺、蟲爺、金爺,快點出來!阿應也在這里!” 他不由分說從天鵬的腦袋上躍下,歡叫一聲,沖到許應跟前,猛地現出原形,化作一條大蚖蛇將許應死死纏住,哈哈笑道:“阿應,好幾年不見了,我終于化形了!” 他雖然笑得暢快,但心中卻默默道:“阿應盡管沒落了,但我不能讓他感覺到生分?!?/br> 他太善良了。 另一邊大鐘呼嘯飛出,像患了癲癇一般,圍繞許應飛來飛去,鐺鐺響個不停。 大鐘也看出老東家不如從前,但還是歡聲笑語,鐘響不斷,似要許應無暇記起而今他們地位懸殊。 “但愿阿應不要嫌棄我們這些有錢的親戚才好?!彼闹心?。 此時的大鐘與先前也有不同,雖然鐘體沒有重煉過,但是鑲嵌了許多一看便知是不凡的寶石,璀璨奪目。 它到處彰顯著富貴。 它身上的萬物萬類符文經過悉心修正,道象復雜,精妙,絕對見過不少頂尖的太古神圣! 不僅富貴了,連威力也提升了不知多少! 這時,仙蟲嗡嗡振翅,慢吞吞的飛來,掃了許應一眼,對這個窮親戚很是嫌棄。 它吃得太好了,大腹便便,變成一只胖大蟲子,讓人懷疑它是否還能與從前一樣能打。 久別重逢,許應見到他們自然是大為歡喜,渾然忘記手中便桶,與他們打成一片,氣味宜人。 這時,一個三足青年映入許應的眼簾。 這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身高丈余,長著三條腿,身上的衣物服飾華美萬分,云霞為紋飾,星辰為鈕扣,美玉為華。 他雖是青年,卻長著白發,面帶笑容,像是一個老父親一樣看著許應。 許應歡喜無比,忘記手中還有桶便沖了上去,張開雙臂將那三足青年緊緊抱住,哈哈笑道:“金爺,終于見到你了!” 金不遺原本還有些矜持,但內心中一股熱流涌出,讓他將那點帝子的矜持拋之腦后,笑道:“小主……阿應!” 這才是真正的可悲。 他知道,自己已經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不過許應卻為他開心,因為從前的金不遺屬于許應,而現在的金不遺,才是屬于金不遺自己! 突然,一聲咳嗽傳來,幾位氣息雄渾無比的老者出現在金不遺身后,他們身邊各有幾個年輕男女。 金不遺變得略略有些拘謹,許應將他放開,瞥了那幾個老者一眼,心中一驚:“妖族的本錢,可比天道祖庭雄厚多了?!?/br> 那幾個老者正是妖皇,各自站在金不遺身后,似在保護他的安危。許應的感官敏銳無比,立刻覺察出這幾個妖皇的修為實力深不可測,給他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他又看向他們身邊的妖族年輕男女,心中頗為詫異。只見這些年輕男女居然與帝子金不遺一樣,也都是三足! “妖族不止一個三足金烏!” 又有幾個少女走上前來,為首的便是與許應有過一面之緣的妖族紅衣女子靈思憶。許應記得她,她手中有一段楊柳枝,乃妖帝道樹枝條煉制而成,極為厲害。 那柳枝一掃,便將紫溪吞噬的所有人都再造出來,場面恐怖! 靈思憶向許應款款見禮,笑道:“思憶拜見許公子?!?/br> 那幾個老者和他們身邊的年輕男女各自驚訝,有人低聲道:“他就是許應?怎么像是個雜役?” 許應拎著桶,微微還禮,笑道:“思憶姑娘,我原本打算在天道祖庭的事了之后,便去妖族祖庭拜見妖祖?!?/br> 靈思憶向那幾位妖族老者道:“寒妖皇,驚鴻妖皇,這位便是許應許公子?!?/br> 那幾位妖族老者各自打量許應,有的微微頷首,有的微微皺眉,還有的盯著許應手里的桶。 靈思憶對他手里的桶也很是好奇,又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其中一個妖族青年同樣好奇,探頭向桶里看了看。 許應終于想起來,連忙道:“你們先去拜見祖神,我還要去刷便桶!” 蚖七嚇了一跳,這才知他手中的是便桶,剛才自己還把他抱得很緊,不知道是否沾上什么東西。 他目送許應快步遠去,喃喃道:“阿應真的沒落了……” 大鐘于心不忍,道:“阿應一定還會崛起?!?/br> 蟲母不屑道:“吱吱!” 土地公在前方引路,道:“諸位請隨我來?!?/br> 眾人跟上祂,其中那個探頭看便桶的白衣青年大皺眉頭,詢問道:“靈思憶,剛才那個許應,便是妖祖讓你去請的許應?此人就是個仆役,沒有什么了不起之處,妖祖為何要請他?” 靈思憶道:“大概是請他恢復妖族祖庭的天地大道。我妖族祖庭的天地大道已經覆滅,許公子能復蘇離恨天的天地大道,妖祖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br> 眾人聞言,紛紛搖頭。 那白衣青年笑道:“如今用不到他了。我聽聞小天尊得到一位少年英雄的相助,以歸道玉盤整理祖庭大道。此人名叫寧清?!?/br> 許應來到河水旁沖刷便桶,看著水面下的自己,頓時自己的面龐旁邊多出六張面孔,有的兇惡有的乖僻有的狡猾有的貪婪。 “七爺不會瞧不起咱們這些窮親戚吧?” “七爺不會這樣做的!” “七爺可是咱們異父異母異族的親兄弟,豈可殺了他?” “打死他放在大鐘里,架火燒湯吃?!?/br> …… “阿應!”蚖七的聲音傳來。 許應回頭,河面下的面孔只剩下六個,蚖七化作白白胖胖的少年向他走來,眼圈泛紅,道:“分開的這幾年,我們都很想你?!?/br> 河面下的六張面孔紛紛散去,許應心里熱氣騰騰,像是有一團火苗在燃燒,笑道:“七爺,我也很想你們?!?/br> 蚖七走到他身邊,接過便桶,幫他刷洗。 許應心中一片寧靜,半點魔念不起。 茅廬前,只見妖族的一眾妖皇匍匐在地,向祖神跪拜。 祖神笑道:“你們要選拔新一代妖帝,繼承妖帝道統。妖族要選,就選血統最好的實力最強的最為聰敏的帝子,繼承道統。因此你們讓帝子前來,觀摩我的元神,對不對?” 四大妖皇伏地,寒妖皇道:“懇求祖神成全?!?/br> 祖神咳嗽連連,笑道:“當年你們祖上,妖祖因為為我擋了一擊而死,我豈能不成全?罷了,讓孩子們留下便是?!?/br> 四大妖皇叩謝。 河水邊,許應詢問道:“七爺,那些妖皇身邊的三個年輕男女都是誰?他們的修為實力似乎也極為不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