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飛升 第184節
許應笑道,“等到你修成元神,那就晚了,再也打不開人體六秘。你要學嗎?” 薛嬴安正要說儺法是歪門邪道,突然想起李逍客的作為,笑道:“當然要學!傻子才不學!” 許應一邊前行,一邊傳授他六秘的尋龍定位術。 薛嬴安頗為聰慧,學得很快,沒多久便掌握了玉池的尋龍定位術,尋到自己的玉池秘藏。 他已經錯過了開啟秘藏的最佳時機,想要一鼓作氣打開玉池秘藏困難重重。 打開秘藏最佳時機,便是采氣期。 薛嬴安已經修煉到交煉期,金丹大成,他的六秘靠煉氣士個人的力量無法打開。他自己煉制的法寶,也無法打開如此厚重的秘藏,開不了洞天。 “七爺,取一件法寶給他用?!痹S應吩咐道。 蚖七張開嘴巴,道:“你自己選?!?/br> 薛嬴安看去,只見大蛇血池大嘴中,漂浮著數十件法寶,每一件法寶的威力都極其驚人! 這些法寶,即便不如逍遙鐘,也非同小可,是頂級的寶物! 薛嬴安選了一口青銅鐘,反復祭煉,掌握純熟,這才祭起青銅鐘轟開玉池秘藏,打開一座洞天。 這座玉池洞天開啟得極為勉強! 薛嬴安定了定神,再度尋龍定位,尋到自己的混沌海和混沌泥丸,心中駭然。 那混沌海怒海滾滾,混沌泥丸如同巨球,能否以青銅鐘開辟,尚未可知! “這口鐘絕對打不開泥丸?!?/br> 薛嬴安將青銅鐘還給蚖七,選了一把青銅劍,道,“用此劍還有機會!” 他努力祭煉青銅劍,許應與蚖七跟隨著金甲小人兒向前趕去。 “此地叫做天譴之地,一定有所靈異之處?!?/br> 許應心中微動,仰頭望去,韭菜嶺插在天空中,“韭菜嶺上,逍遙鐘之所以不斷迸發威能,激發自己的各種烙印,其實是為了防備外邪入侵。那么,逍遙鐘在防備什么?” 能夠讓逍遙鐘也如此緊張,天譴之地的危險一定非同小可! 許應用金甲小人在前方探路,無須自己親自涉險,可以避開很多危險。 他們可以全力趕路,速度大增。 許應心中只覺奇怪,他們一路走去,只見韭菜嶺所在的世界,像被人嚼了一遍的甘蔗渣,吐在地上后又被人撿起來再嚼一遍,天地元氣被榨得一干二凈。 他們放眼看去,到處都是枯死的樹木,干涸的河流,湖泊也已經見底,一片荒涼。 湖底遍布死魚的骨架。 前方,一具巨大的骨骸映入眼簾,應該是遠古巨獸的骨架,看不出是什么物種,高大如山。 許應等人從巨獸的肋骨下穿過,他們頭頂無數金甲小人兒嘰嘰喳喳,飛速從這些骨頭上攀爬躍過,向更遠的地方奔去。 許應仰頭,看著那輪正在落山的夕陽,心中疑惑。 這個世界有著兩顆太陽,其中一顆太陽光芒黯淡,沒有太陽精氣,而另一顆太陽的光芒蘊藏的太陽精氣并不少。 按理來說,這個世界可以形成天地元氣,蘊生萬物,但此地偏偏荒涼得很。 突然,蚖七道:“阿應,你看前面!” 許應看去,遠遠只見前方一片紅色血rou覆蓋了大地和高山,那片血rou寬達數百里,蓋在地面上,不斷向前蠕動。 一座高山已經被血rou吞沒,只剩下最頂層的山頭未曾被血rou覆蓋,那座山頭上有異寶,不斷有亮光迸發,一次又一次將這片血rou逼退。 許應急忙催動天眼,向山峰看去,但見山頂有一座廟宇,那亮光是從廟中一具端坐不動的尸體手中飛出的一粒明珠,光芒璀璨,蘊藏不凡的威力! 突然,那片血rou中無數觸手飛出,猛地將那明珠纏住,隨后血rou如一片血云覆蓋上去,將廟宇吞沒! 而那枚明珠在血rou中掙扎,屢次突破觸手的封鎖,卻又被捉住,漸漸變得黯淡,終于被那片血rou吞沒,威能盡失。 “啪!” 明珠炸開,毀的一干二凈。 “那座山頭,應該是一位不凡的煉氣士的苦修之地。那位煉氣士已死,法寶不舍離去,守著主人的尸體,沒想到卻還是沒能擺脫厄運?!痹S應收回目光,心中暗嘆。 那片血rou不斷向前蠕動,將那座高山吞沒后,沒多久便吐了出來,高山上一切生機盡去。 血rou靠近他們,許應耳畔頓時傳來陣陣嘈雜的噪音,像是無數人在自己的腦海里竊竊私語! “不對,這東西是天神的血rou!”許應驚訝。 他正要走上前去,突然只見那片寬達數百里的血rou騰空而起,如同巨大的蝠鲼,在天空中游動飛行,選擇新的吞噬地! 那片血rou的速度太快,許應追之不及,只好放棄。 他們沒走多久,便又遇到一塊血rou,也在蠕動前行,貪婪的汲取大地上的一切養分。 這塊血rou的邊緣,還有一座高塔狀的怪東西,高約二十余丈,像是一根挺立在那里的塔樓。 只是古怪的是,這塔樓上遍布血rou,塔頂的那一層,內部還一顆心臟,正在咚咚跳動。 而在一層層血rou之塔的其他幾十層,每一層都有一顆巨大的眼珠子,塞在寶塔的內部! 此刻這些眼珠子正在骨碌骨碌,上下左右滾動,注視著滿地亂跑的豆子小人兒。 “這是什么怪東西?”許應失聲道。 那座血rou之塔突然拔地而起,從塔下長出八條粗壯無比的大腿,那些大腿沒有皮膚,只有血rou。 血rou之塔邁開腳步,轟隆隆走動,塔中一只只怪眼突然目射神光,所過之處,金甲小人紛紛化作灰燼! 那座血rou之塔共計三十三重,最頂層存放著心臟,其他各層都是眼睛,四面八方照射,很快將數以萬計的金甲小人掃蕩一空! 許應、蚖七急忙轉身,撒腿就跑,背后一道道毀滅一切的光芒照射而來! “七爺,薛嬴安呢?”許應大聲問道。 蚖七腦袋一懵:“不是你帶著他嗎?” 許應回頭,只見薛嬴安恍若無覺,還傻乎乎站在那里,應該是在祭起青銅劍,試圖開辟泥丸秘藏! 許應咬牙:“七爺,你繼續往前跑!” 他猛地折向,調頭向后沖去,遠遠探出手來,試圖催動儺術,將那血rou之塔的一切生機活性剝奪! 然而,無往不利的泥丸儺術,竟然失效了! 許應一怔:“它不是正常天道下的生物!正常天道下的生物,不可能讓我儺術無效!它是異道生物!” 不在天道的范疇之中的生物! 血rou之塔中一只只怪眼射出神光,將無形的儺術打得粉碎,神光掃來,摧毀沿途一切! 許應縱身飛起,貼地飛行,避開一道道神光,向薛嬴安飛速接近! 血rou之塔的怪眼一道道神光照來,許應身法靈動無比,在神光之間穿梭來去,距離薛嬴安越來越近。 突然塔中一只怪眼發現薛嬴安,目射神光,向薛嬴安照去! 許應暴喝,速度大增,猛地身形一閃,擋在薛嬴安的前方,神光洞照,落在他的身上! 這道神光將他身形打得向后退去,rou身火辣辣做疼! 他最近一段時間,領悟出“囚”字道文的破解方法,解開了一世又一世的rou身修為,而今已經解開了百世rou身。 雖然其中rou身有大成就的不多,但積少成多,他的rou身成就已經今非昔比,是從前的數倍強度! 然而這血rou之塔的目光,凌厲無匹,威力極強,竟然還是能傷到他的rou身! 突然,血rou之塔其他眼睛一起看來,三十二道神光重疊,齊齊照在許應身上! 這一照,哪怕他rou身強橫,也將被煉成飛灰! 就在此時,許應眉心光芒一閃,當的一聲巨響,無數華麗的道象烙印振動,飛出,形成一口大鐘的光壁,將那三十二道神光悉數擋??! “鐘爺這家伙……” 許應怔住,這是大鐘不知何時在他的眉心中留下的烙印,在他危難之時便會自主爆發,保住他的性命。 許應心中一暖,內觀存想,右臂肌膚表面浮現出奇異的紋理,向那座血rou之塔一指點去! “嗤!” 他這一擊,天雷浩蕩,天威滾滾,天道之力爆發,強橫指力沖破三十二道神光,嗤的一聲從血rou之塔的心臟中穿過! 那心臟炸開,血rou寶塔八條腿東搖西晃,終于難以支撐身軀,轟然倒下。 他這一擊,正是從龍淵天神之手上的天道符文,所參悟出的天道神通,天道一指! 此時,許應還是頭一次動用這種神通,不曾想竟然一擊奏效! 許應一指格殺那座血rou之塔,立刻一手抓起正在開辟混沌泥丸的薛嬴安,存想巴蛇,身后巨大的巴蛇浮現,尾巴一掃,卷起那座死掉的血rou之塔。 許應撒腿狂奔,向蚖七追去,遠遠高聲喝道:“七爺張嘴!” 他的身后,那片覆蓋大地的血rou似乎因為血rou之塔的死,而陷入暴怒之中,呼的一聲騰空而起,血rou舞動,如垂天之云,向他們追來! 那片血rou寬達數百里,飛過之處,一座座血rou之塔從中墜落下來,落地便從塔中伸出八條粗大的腿腳,邁步如飛,追趕許應! “嗤!嗤!嗤!” 許應身后,一道道光芒激射,掃平沿途的一切! 蚖七在前方狂飆,聽到許應的呼喚扭過頭來,張開大嘴,然后便見許應把一座血rou之塔往自己嘴里塞去! “阿應,你不能什么東西都往我嘴里塞!”蚖七嚇了一跳。 許應快步追來,散去巴蛇神通,喝道:“七爺,到我肩頭來,我速度快!” 蚖七立刻縮小體型,跳到他的肩頭,許應一手拎起薛嬴安,叱咤一聲,周身劍氣頓時狂暴! 他所祭起的,正是天誅劍氣! “咻!” 許應周身天誅劍氣繞體,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而去,速度之快,令那些追擊的血rou之塔望塵莫及! 那片血rou在空中振動,飛行,速度也是極快,呼嘯追趕許應。 許應向后揮出一道天誅劍氣,他所存想的天誅劍氣,比姜齊姜太師手中的那件天道神器更為純粹! 天誅劍上的天道符文錯漏百出,而許應手中的天誅劍雖然只是內觀存想的劍氣,其中的天道符文卻無一錯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