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飛升 第162節
許應看到,這個世界的生靈,無論人類還是妖怪,無論地上走的還是水里游的,突然間都陷入瘋狂之中,或者自殘,把自己的臉割下,把自己的心挖出,吃掉,或者殘殺他人,毫無理由的向其他人進攻! 就算是煉氣士中的有道之士,也難以在天道的影響下保持鎮定,一個個相繼入魔,陷入殺戮之中! 那個世界中,大大小小的門派圣地,相繼祭起一件件威力強大的法寶,鎮壓宗派氣運,與天道的威嚴對抗! 然而只是徒勞。 因為天象也在變化。 這個世界,六月飛雪,雷暴頻發,到處都是火山噴發,到處都是洪水泛濫,到處都是風暴,到處都是天災! 海洋中,無數魚類的尸體堆滿了海面,陸地上,莊稼悉數燃起大火,帶著火焰的颶風將所有植被點燃! 整個世界,就此陷入毀滅之中,無論人類還是妖族,就此滅絕,只剩下那些宗派還在法寶的支撐下苦苦堅持! 那些宗派的法寶也堅持不了多久,因為這些法寶感覺到歲月的流逝,正在飛速變得腐朽衰??! 終于,那些宗派的至強者忍耐不住,帶著各自鎮教法寶,向天空中的龍首神人飛去,試圖與天道神器搏命! 一個個身影是那樣強大,他們是這個諸天最為頂尖的煉氣士,飛升期的泰斗,各門各派的老祖宗、祖師爺,高高在上,受世人仰望。 然而他們還未飛到那龍首神人的旁邊,便突然間意識錯亂,一個個拼命自殘,或者向其他人攻擊,相繼死于非命! 許應看得手足冰涼,身體發麻,這就是天道降劫! 太可怕了! 短短時間內,天道神器便直接毀滅了一個世界中的所有生命,沒有任何幸存者! 許應面色蒼白,顫抖著收回自己的神識,兩條腿發抖。 蚖七剛才神識攀附在許應的神識上,也看到了這一幕,大蛇也在抖,抖得許應身體也抖若篩糠。 “七爺,別抖了?!痹S應顫聲道。 蚖七聲音顫抖:“阿應,我沒在抖啊。我膽子大得很,你們人類不是都喜歡吃我們的蛇膽壯膽的么……” 許應顫聲道:“我也沒在抖,那么是誰在抖?” 他聽到鐺鐺的鐘聲,急忙向希夷之域看去,只見大鐘飄浮在希夷之域中,正在瑟瑟發抖。 “看我做什么?” 大鐘勃然大怒,“你們兩個也在抖!” 許應正要反駁,這時只見一株仙道靈根從剛才那座被毀滅的世界中飛出,向陰陽藤靈根飛來。 剛才,天道神器毀滅這個諸天世界,為的就是這么一株小小的仙道靈根! 天道面前,所有生靈,就此灰飛煙滅。 許應定了定神,催動諸天感應,飛速與那株仙道靈根建立感應。 他心中一喜,立刻感應到仙道靈根中的一團水光。那正是這株仙道靈根中蘊藏的原道菁萃! 許應在這團原道菁萃中種下自己的一道神識,隨即收回其他神識。 那株仙道靈根與陰陽藤接觸的一瞬間,頓時化作道道靈光,與陰陽藤相融合。至于那團水光,則在陰陽藤中飛速穿梭,消失無蹤。 然而,許應無須關注那團水光去了何處,只需感應自己的那道神識便可。 很快,他察覺到自己的神識沿著陰陽藤的藤和蔓奔流,來到下方的仙宮,穿過一片大殿,進入墻上的一幅壁畫中! 許應精神大振,一躍而起,向仙宮狂奔而去! “鐘爺七爺,打起精神來,我們可能有一筆大買賣!” 大鐘還在發抖,只差沒有把豁達刻在鐘壁上。 蚖七也沒有好到哪里去,縮成一團,塞到許應的衣領中,只敢露出頭,腦袋后飄揚的鬃毛抖得便如舞女手中的羽毛扇。 許應的兩條腿也在抖,也很豁達,幾次險些跌倒。 然而,一人一蛇一鐘,卻都很興奮。他們慫,卻大膽,十分期待這次的收獲。 第148章 就你也配 天道神器所化的龍首神人駕馭風雷而行,從那個被毀滅的諸天世界中飛出,向其他諸天世界而去。 祂挾著滅世之威,通過小玄天靈根,來到另一個諸天世界。 這個諸天世界中,也有一株仙道靈根被這里的煉氣士私藏。 祂即將再度滅世。 毀滅億萬萬眾生,對祂來說仿佛與拍死只蒼蠅沒有什么區別。 而在此時,許應已經進入小玄天的仙宮中。 這座仙宮盡管已經破碎了大半,卻比許應遠望時要大很多倍,越是靠近,便可以看出規模越大。 小玄天靈根與仙宮相連,當年還能飛升時期,應該有不少仙人來過此地,在這里落腳。 許應落下,立刻循著自己的神識而去,尋找那塊墻壁。 他四下搜尋,身法極快。此時已經有不少人來到宮中,尋找機緣。許應迎面便撞上崔府的崔東籬,崔家此次派來不少儺師,其中不乏有大儺和族老,然而太乙小玄天的兇險也是出人意料,以至于崔家死傷慘重。 現在,崔東籬身邊只剩下四五人,不過崔東籬的氣息卻十分強大,正在觀摩一處古仙遺跡,從中參悟出不凡道象。 他的身后,有一片大道圖蒸騰而起,是古仙搏擊天劫的圖案。 他靠堆人命,在太乙小玄天得了不少好處,修為大增,見到許應沖入此地,不由眼睛一亮,當即想起自己上次在許應手中連一招都沒有遞出,便喪失了交手的勇氣。 “許妖王!” 崔東籬難掩興奮之色,立刻祭起金丹,高聲道,“我采了兩株仙道靈根的原道菁萃,修為大進,又領悟出飛升道圖。我想與你再……” 許應充耳不聞,沖上前去。 蚖七猛然從他肩頭飛起,迎上崔東籬,喝道:“畜生!你想什么?” 這條大蛇現出真身,祭起自己練就的金丹,催動六秘,展現大道之象,碾壓而來! 崔東籬奮力抵抗,三招過后,他的飛仙道圖被打碎,人被打得掛在墻上,口噴鮮血,萎靡不振。 他從墻上緩緩滑下來,坐在地上,眼中一片迷茫:“我連許妖王家養的蛇都不是對手……” 他卻不知蚖七服下了五株仙道靈根的原道菁萃,修為還在他之上,再加上近水樓臺先得月,蚖七的功法和神通都是許應指導。 崔東籬雖是崔家出類拔萃的年輕高手,但與蚖七相比還有些差距。 蚖七三招擊敗崔東籬,立刻縮小體型,飛速向許應追去,正要落在許應的肩膀上,忽聽前方的一處庭院中有琴聲傳來,正是高家的公子高行謙正在彈琴。 那琴聲先是幽怨,像是高人郁郁不得志,又仿佛貴婦欲求不滿。 公子高行謙的琴音便又高亢起來,像是高人戰意高昂,向許應索戰,以證明自己,又仿佛貴婦索求無度,欲壑難平。 公子高行謙一身白衣,坐在仙宮的院落中撫琴,面帶笑容,參研自己尋到的一卷琴譜。 他看到許應飛速沖入這片院落,不禁哈哈大笑,雙手一推將古琴推到一邊,朗聲道:“許妖王,我等待這一日很久了……” 正在此時,一條長著黑白雙角的異蛇從許應身后飛撲而來,怒道:“你彈個錘子!要打就打,不要故作風雅!” 公子高行謙駭然,便見那大蛇身如道象,舉止動靜皆有雷霆之音,攻伐而至。 那神通爆裂程度,甚至讓他覺得自己倘若接不下,便會被這條大蛇拍死在這里! 他拼命鼓蕩修為,催動高家的神霄天征引,一尊千臂神靈在身后浮現,手持各種寶物,迎上蚖七! “轟!” 一人一蛇碰撞,高行謙被震得氣血翻騰,身后的千臂神靈也被震得斷了不少手臂。 蚖七尾巴重重掃來,掀起呼呼的狂風,粗大無比的尾巴將高行謙連同那千臂神靈一起打得向后滑去。 他撞在墻壁上,心知不妙,當機立斷祭起金丹,喝道:“妖孽,許妖王才是我的對手,你算是什么東西?” 一粒金丹飛來,比他的更大,更晶瑩,氣血更充沛,正是蚖七的金丹! 兩粒金丹相碰,掀起方圓數畝地水風火,瘋狂涌動! 高行謙口吐鮮血,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隨即以面搶地,昏死過去。 蚖七收起金丹,急忙游走,追趕許應。許應已經在這處庭院中游走一圈,沒有尋到那幅壁畫,進入下一處宮闕。 蚖七沖進去,便見世子李亭樹正在參研參悟墻壁上的一副飛仙圖。 蚖七不等許應吩咐,當即沖過去,先祭起金丹鎮壓李亭樹,再一尾巴掃將過去,將措不及防的李亭樹掃飛,重重砸在數十丈外。 李亭樹悶哼一聲,又驚又怒,翻身而起,又被蚖七金丹鎮壓。 蚖七以尾尖為劍,筆直刺來,喝道:“你這作死的,也配挑戰應爺?先過我這關!” 李亭樹饒是皇室子弟,李家的天才,智謀過人,也不曾遇到過這么不講理的。 他被蚖七的金丹壓制,一身修為無法調動,被蚖七尾尖刺在胸口,口中喋血向后倒飛而去,心中悲憤莫名。 “我何時要挑戰許應了?” 其他李家的護衛紛紛來救,還未來得及出手,便見自家世子被打飛出去,當即向蚖七殺來。 蚖七目露兇光:“你們要打群架?牛七爺何懼之有!” 他氣血狂暴,團團劍氣圍繞周身,雪花般流轉,所過之處,骨斷筋折,一時間李家護衛各自負傷。 許應飛速掃視一遍,高聲道:“七爺,不在這里!” 蚖七舍棄眾人,呼嘯跟上,跟著許應直奔下一處宮殿而去。 “不要追了!” 眾侍衛正要追殺過去,李亭樹連忙揚手,壓制傷勢,道,“不用追了!我被打傷,你們若是離開,我便性命難保。速速與我護法!” 許應進入下處宮殿,只見宮殿中,趙家的兄弟趙香孩與趙炅率領一眾儺師,護衛柴家高手柴無用,正在此地參悟墻壁上的古仙題字。 那古仙題字,用的是鳥篆蟲文,深奧難解,饒是三位年輕高手才智通天,一時間也無法解析這些文字。 許應沖來,蚖七不由分說從他身后竄出,祭起金丹鎮壓眾人,喝道:“就是你們要挑戰阿應?就你們事多是吧?” 他見敵人眾多,當即張口,將腹中一眾重寶祭起,碾壓下來。 趙家兄弟和柴無用是趙柴兩家的最出類拔萃的人物,尤其是趙家兩兄弟,各有法寶,一斧一棒,修為實力比柴無用還高。只是趙家根基淺,這才不得不依附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