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飛升 第151節
朱忠全也在看向許應,心中怒火滔天,臉上卻依舊掛著笑容,心道:“可恨,我的仙緣就這樣被他攪黃了!不過許應的確不容小覷,他運轉泥丸秘藏,施展泥丸儺術,的確比我厲害很多。難道是周齊云教他的?” 朱家上下被許應殺得心驚rou跳,尤其是那些被許應剝奪生機的儺師,更是對許應懼若神靈。 只有大儺與族老躍躍欲試,很想趁機除掉許應。只是朱忠全不許,他們也無可奈何。 大鐘向許應道:“阿應,這些村民絕對保不住絳仙奇株,我們走后,朱家還是會來奪取仙草。就算朱家不奪,其他世家也會聞訊前來奪寶?!?/br> 許應輕輕點頭。 懷璧其罪,徙民擁有這等奇珍異寶,卻沒有相應的實力,早晚會因為絳仙奇株而招來災禍。 這時,村中的幾個年邁的村民上前,來見許應,叩拜他的搭救之恩。 許應攙扶他們起身,詢問道:“你們村里的絳仙奇株是哪里來的?” 為首的村老道:“這株仙草是祖輩在云夢戰場中搶來的,用來保護村莊?!?/br> “云夢戰場搶來的?” 許應心中微動,細細詢問。那村老也不甚清楚,只是說故老相傳,他們并非本地人,而是從另一個諸天移民過來的。 他們的祖輩是從那個諸天世界中挑選出來的最強大的戰士,奉命鎮壓魔頭,為天界諸神立下了赫赫戰功。 但是天路被打斷,他們無法返回各自的世界,只好留在這片土地上。 這株絳仙奇株被村民稱作九芝仙草,是他們的祖輩在云夢戰場上搶來的寶物,種在村莊里,讓他們在此地繁衍生息。 許應大致了解了經過,只是里面還是有許多疑惑未解。比如鎮壓什么魔頭,需要從其他諸天挑選戰士? 天路是什么?為何斷了?為何他們無法返回各自世界? 許應來到村中的小土壇前,仔細打量絳仙奇株,只見這株仙草九芝飄香,仙草中有點點靈光閃動,枝葉間鉆來鉆去。 他凝視靈光,突然耳畔傳來陣陣宏大道音,那九轉芝草在他眼中越來越大,通體皆由道道靈光組成,恍若化作天地的靈根,蘊藏莫大威能! “這是……道象!九轉芝草天生道象,可以當做法寶使用,而且是活的法寶!” 許應心頭微震,眼前這幅景象實在驚人,他觀摩九芝仙草的靈光走勢,心有所悟,頓時覺得可以演化出一種不凡的神通! 突然,他看到異象之中有一團水光,如同拳頭大小的水球,漂浮在靈光之中,潤潤溜溜,說不出的誘人! 許應運轉法力將那團水光抓來,不料水光剛剛觸碰到他的手掌,便沁入他的體內。 那株九芝仙草被他抓走了水光,便有些委頓。 許應體內,一股淡薄的涼意涌來,流遍全身,讓他全身無不舒坦。 就在此時,他的泥丸秘藏的洞天中,一股股強大的rou身活性被那團水光所調動,來自泥丸秘藏的長生仙藥的威力爆發,被那團水光煉化,飛速煉入他的四肢百??! 他頓時只覺一股股澎湃激蕩的氣血融入到自己的體內,rou身活性越來越強,身軀越來越強大! 他的體內,燦燦光芒照耀,自肌膚下照射而出,讓他整個人籠罩在光芒之中! 許應甚至周身彌漫著異香,芬芳撲鼻,宛如一株人形九芝仙草,令距離他最近的蚖七也禁不住動了口舌之欲。 “阿應,你好香,讓我嘗一口!”蚖七叫道。 許應瞪他一眼,周圍的神光漸漸暗淡,但還是異香撲鼻。 那團水光中蘊藏的奇妙藥力催化了泥丸秘藏的長生仙藥,將長生仙藥源源不斷煉入他的體內,產生了奇妙的變化! 神光之所以黯淡,是因為從三座泥丸洞天中釣取的長生藥速度跟不上水光煉化的速度,導致神光大減! “鐘爺,九芝仙草所蘊藏水光是什么東西?”許應詢問大鐘。 大鐘道:“我曾經聽主人說,天道世界和仙界有仙草,蘊藏一種奇妙的能量,稱作原道菁萃??赡?,你從那株仙草中得到的水光,就是仙草所蘊生的原道菁萃?!?/br> 它熱切起來,在許應腦袋后面轉悠,道:“阿應,你好香,你的氣血讓我吸一口,我還沒有嘗過你服用原道菁萃后的味道……咱們是一起拼過命的好兄弟,你讓我嘗一口怎么了?就一口都不行?我與你恩斷義絕!” 許應鎖緊自己的希夷之域,堅決不讓它進來。 蚖七怒道:“賤鐘,你傷勢早就痊愈了,還纏著阿應不放,沒皮沒臉!阿應,不要理睬它,你理睬它,它得寸進尺,嘗你一口就會嘗兩口,然后把你吃干抹凈。那個,阿應,你砍掉一條腿給我嘗嘗唄?!?/br> 大蛇露出真面目,蹭到許應跟前,叫道:“反正你還能長出來,便給我嘗一條腿,咱們多年的好兄弟!” 許應大怒,一拳揮出,打得大蛇連翻帶滾飛出村落。 大鐘見狀,慌忙飛向蚖七,叫道:“七爺,你身上有他的香味!來,讓我吸一口!” 大蛇叫道:“你走開!我要獨享!” 許應喚來村老,道:“我適才參悟你們的九芝仙草,領悟出一套口訣,傳授給你們。你們按照口訣修煉,便可以cao控九芝仙草,保護村莊?!?/br> 他將適才參悟道象聆聽道音所悟出的一套祭煉口訣傳授給村民,這是一套簡單的祭煉法門,也是煉氣之法,口誦幾種不同道音,便可以催動九芝仙草。 同時勤加修行,還可以壯大自身氣血。 這已經算是開創一門功法了,哪怕是對于郭朱兩家的儺師來說,這門功法也是一等一的神功,家族內部,只有高層才能學到與之相媲美的功法! 但對許應來說,只是感悟九芝仙草,隨手所創。 許應教會了幾個村民,便沒有繼續下去,讓他們自行傳授,又詢問關于云夢古戰場的事情。那村老向許應道:“我們村許多歷史已經失傳,沒有這方面的記載?!?/br> “石城中是否有這方面的記載?”許應詢問道。 “那是座不祥之城,城中早已空了,沒有人定居。城中戰火,千年不息,我祖輩的鬼魂居住在那里?!?/br> 村老告訴他,他們各村戰死的祖輩英靈,每日還會在城中cao練兵戈,時常有廝殺聲傳來,震耳欲聾,仿佛他們死后依舊在征戰殺伐! “各村的村民,都居住在村落中,城中并無活人。每當月中的時候,滿月升起,這座城就會消失?!?/br> 村老道,“進入城中的人也會跟著這座城一起消失,曾經有很多村民誤入石城,正逢滿月,跟著大城一起消失無蹤。他們失蹤后就沒有活著回來?!?/br> 一旁有位老嫗道:“有個傻子活著回來了,瘋瘋癲癲的,天天要殺這個要殺那個?!?/br> 村老記起此事,道:“他進入石城之前可不傻。對了恩公,好幾天前已經有一批古怪的人進入石城了?!?/br> 許應稱謝,走出村落,喚來郭小蝶、朱紅衣和李櫻珠等人,告訴仙草來源,道:“那石城每當月圓之夜,便會消失,極為古怪。今日是十四,今晚過了子時便是十五……癢!” 許應急忙推開郭小蝶的臉,這少女正在舔他耳朵,舔得他身子麻麻的,像是要酥軟了。 郭小蝶訥訥道:“你好香,我忍不住就想嘗一口……你繼續說!” 李櫻珠神態迷離的看著他,目光躍動,道:“對,你繼續說?!?/br> 她快湊到許應臉上去了,郭躍連忙把自家夫人拉開,李櫻珠道:“他好香……” 許應定了定神,道:“這種仙草,是他們祖輩進入云夢澤古戰場得到的寶物,我懷疑石城其實是通往古戰場的工具,只要進入石城,便可以在月圓之夜進入古戰場,說不定可以得到更多的仙草?!?/br> 郭小蝶和朱紅衣一左一右,將他夾在中間,試圖對他不軌。 許應伸出雙手,按在二女臉上,將她們推開,不動聲色道:“你們采得仙草,比我還香。這種仙草,可以助你們快速煉化六秘仙藥!還有,村老說已經有人進入石城,我們先前看到城中的炊煙,應該就是那些人在生火做飯!” 郭小蝶和朱紅衣遠離他,頓時清醒過來。 郭小蝶殺氣騰騰道:“誰這么大膽子,搶我郭家的仙草?” 朱紅衣向許應款款施禮稱謝,立刻回到朱家隊伍,告知族人此事。 眾人立刻啟程,向石城而去。 途中,許應看到其他村落,和村外的一處處墳冢,應該是這些村落的先祖的墳墓。 一股股異常強大殺伐之氣從這些墳冢中破土而出,在高達數十丈的空中形成刀劍斧鉞等各種武器,散發出滔天殺氣! 有些墳頭,甚至有血滲出,墳墓上空,飄蕩著一片血云,不斷血雨落下! 這些墳墓,殺氣太濃烈了,即便是曾經掌握過石斧那等兇兵的許應,面對這些丘塋,也有些不適。 “生前浴血戰玄黃,死后猶不忘刀兵。真戰士也!”蚖七喃喃道。 許應點頭:“七爺說得好?!?/br> 他們來到石城外,仰頭看去,只見只見這座石城的城墻主體,是一條龐大無比的巨蛇骨骼,巨蛇首尾相連的地方,留作城門。 徙民以巨蛇的骨骼為框架,修建城墻,城墻比京師還要高出許多,應該是防備云夢澤的巨獸沖擊。 許應仰頭看去,只見城墻上有粗達三四尺的爪痕,十幾丈長短,不知是什么兇獸留下的痕跡,爪痕還有血跡。 突然,城中咻咻射出一道道箭羽,向郭朱兩家的隊伍射來! 一根根箭羽長達兩三丈,是由骨骼打磨而成,破空飛出時會發出奇異的哨聲,速度極快,比飛劍還要強橫! 那些射空的劍羽落地后泥土炸開,波浪般翻滾,聲勢駭人,氣浪能將開啟三座洞天的儺師掀飛! “原來是李家的儺師!” 李櫻珠看清石城上出手暗算他們的儺師,不由勃然大怒,喝道,“哪個不長眼的,連我也敢攻擊?” 她出身皇室,地位非凡,讓城墻上的儺師不敢再下手。 這時,一個青年快步來到城墻上,向下張望,連忙道:“原來是二姑!此事是個誤會!” 那青年回頭惡狠狠瞪了那些射箭的儺師一眼,低聲道:“殺不掉他們,就不要急于出手,明白嗎?” 眾人稱是。 李櫻珠吩咐郭小蝶等人,道:“城墻上的是世子李亭樹,李家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人物,嘴上叫我姑姑叫得很甜,但是個壞胚子。你們當心,他只要抓到機會,便一定會下手干掉我們!” 眾人凜然,小心翼翼率領麾下儺師入城。 許應也跟隨入城,世子李亭樹迎上前來,笑道:“二姑,你們怎么尋到這里來了?” 他急忙跪拜行禮,笑道:“適才金吾衛們眼花,沒有看到是二姑?!?/br> 李櫻珠笑道:“哪天你眼花,就把你父皇干掉了?!?/br> 李亭樹哈哈笑道:“二姑真會開玩笑。許妖王!” 他目光落在許應身上,走上前來,急忙下拜,道:“久聞大名!我曾聽父皇和李皇叔屢次提及閣下!” 許應氣息微微動蕩一下,不以為意。 李亭樹揚了揚眉,心道:“我躬身一拜借機施展神通,竟然未能沖翻了他。許妖王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但我也未曾施展全力,等到他攙扶我起身,我再與他對碰一記!” 他想到這里,卻見許應從身旁走了過去,非但沒有攙扶他起身,甚至連看都未曾看他一眼。 李亭樹大怒。 許應打量四周,只見此刻城中不止有李家的儺師,還有崔家的儺師,崔東籬便在其中。 崔東籬看到許應,眼中再度露出躍躍欲試之色,似乎很想再度挑戰許應。 蚖七見狀,向大鐘道:“此人這段時間必然再有奇遇,你看他信心比以前強了許多?!?/br> 突然,有琴音傳來,高山流水,意境深遠,只見一位白衣勝雪的公子坐在一座石橋上撫琴,琴音宛如壯士cao戈,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