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非人類[快穿]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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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賞南被面湯燙到,虞小羽讓他去找虞知白修一修,賞南說不用,虞小羽覺得很神奇,人類真是太神奇了,受了傷居然可以自己愈合。只是她不知道,受傷也是分輕重程度的,像虞昌月這種情況,誰都無能為力。 虞昌月一直在昏睡中,虞知白一直坐在床邊,中途只離開了一次,是為了給賞南做晚飯,賞南要自己做,他不肯。 “陪伴她的最后一程是我應該做的事情,照顧你也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庇葜淄炱鹨滦?,它臉色比之前好了點,瞳孔漆黑, 賞南就搬了一只小板凳坐在廚房里。 他看著虞知白忙碌的背影,思考著對方剛剛說的話,過了會兒,他輕聲問:“你好啦?” 之前虞知白流淚的那一幕,始終深深刻在賞南的腦海里,虞昌月是他唯一的親人,他怎么可能不難過呢?哪怕他記不得虞昌月了,他還是第一時間沖進了火場,用自己的身體給虞昌月當緩沖。紙人的內心最深處,仍舊是明白,這是它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一個親人了。 虞知白回頭看了賞南一眼,“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是嗎?” “話雖如此……”賞南低聲道。 “你比較喜歡白胡椒還是黑胡椒?”虞知白微微蹙眉,看著手里的兩個調料瓶子。 賞南:“……” . 后半夜,虞昌月醒了,虞知白起身給她喂了一小口水,重新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虞昌月。 一切都是注定的,虞昌月的身體一天天衰弱下去,她或許在一開始就預料到了自己在不久后的死亡,虞知白離紙人越接近,她離死亡也就越近。 所以她后來便在家中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直到賞南的出現,賞南出現以后,虞知白又有些像小虞了,虞昌月又想要再掙扎一下,再多留一些年,說不定小虞會回來。 “您還想喝水嗎?”虞知白手里拿著水杯,語氣淡淡的。 這不是小虞。 虞昌月看著他,扭過頭去。 醒來后的虞昌月,一句話都沒有和虞知白說,早上天蒙蒙亮時,虞昌月的意識變得混沌不清,她大喘氣了幾口,眼睛瞪得老大,最后發出一道長長的氣音,慢慢閉上了眼睛。 虞昌月死了。 虞知白垂下眼,過了良久,他將水杯放在了床頭柜上,忽視從胃底涌上來的想要嘔吐的不適感,這并不是一件多令它難過的事情。 它該去準備南南的早餐了。 賞南醒來時,虞知白已經整理好了虞昌月的遺容,虞小羽為虞昌月換上了紅色的壽衣,虞昌月的身體已經僵硬,她的頭被墊高,神態祥和。 之后的一切事情都進行得很快,虞家沒有什么親戚朋友,葬禮在虞昌月老家舉行,一個鄉下,葬禮上只有賞南和虞知白兩人,兩個表情憨態可掬的紙人立在棺材兩邊,一個是虞小羽,一個是之前的半成品,虞知白用了半個小時就將半成品變成了成品。 天是薄薄的煙灰色,細細的雨絲如霧一般溫柔地籠住這個地方,水珠從老房子的屋檐上淅淅瀝瀝往下落,砸在荒草叢生的院子里,砸出一個個小泥坑。 賞南在附近找了幾個身強體壯的人幫忙抬棺材,好讓虞昌月被順利下葬,這些人都是本地的,也知道虞昌月這一家,一開始聽見需要幫忙他們滿臉的不樂意,但聽賞南說愿意付錢,立馬搶著要來抬棺材,連和賞南說話時的語氣都諂媚了些。 其中一個叫大壯的男人,扛起那兩個紙人,喲呵了聲,“小虞還真是得到了虞婆子的真傳啊?!?/br> 虞知白拎著紙錢蠟燭,一言不發地牽著賞南的手。 鄉下的人雖然對虞昌月心里有些小計算,但本質還是非常淳樸,他們收了錢,干活非常利索。 一群人麻利地將虞昌月下了葬,還用鐮刀將周圍的雜草雜樹都砍了個干凈,走時還拜了拜。 他們走后,周遭立馬回歸安靜,鳥啼在頭頂不斷響起,各種的鳥,密林的樹冠緊緊挨在一起,成了一頂巨型的雨棚,擋住了淅瀝的雨,只是時不時還會漏下幾滴雨珠下來。 賞南抹掉落在額頭上的水珠,看著眼前這個飛快壘砌出來的簡陋的墳墓。 昨天還躺在被子里的虞昌月,今天躺在了賞南眼前這個濕漉漉的小土包里。 旁邊緊挨著的就是虞舍的墳墓,已經看不出是座墳了,上頭全是雜草,黃綠交錯,這還是冬天,到了春天,估計還能開出一整片花。 虞知白點燃了白蠟燭,點燃了香,一一插在土里,燒了一大堆紙錢,搖曳的火光印在他的臉上,他沒有什么表情,機械地做著這一切。 賞南從他臉上收回視線,蹲下來從袋子拿了幾根香,打火機也是從虞知白口袋里掏出來的。 火苗在幾支香的底下搖曳著,屢屢白煙從香的頂端冒了出來,賞南將合上打火機,風從旁邊吹過來,燒過的香灰落在地上,剩余的部分還在繼續燃燒著。 賞南愣了下,他露出喜色,對虞知白說道:“小白,香點燃了?!?/br> 虞舍的香一直點不燃,她一直不肯走,她放心不下虞知白,此刻,在虞知白黑化值清零以后,她終于愿意走了,不再執著地守在紅石隧道。 虞知白從賞南手里拿過打火機,揭開蓋子,他將火苗放在了虞小羽的衣角底下。 虞小羽和旁邊的紙男手牽著手,她開心地向賞南和虞知白道別:“小白再見,賞南再見?!彼托』锇楸緛砭褪菫橛莶碌娜ナ蓝鴾蕚涞?。 虞昌月下葬過后,賞南和虞知白往市里趕,坐的公司里的車,司機仍舊是李厚德,家里的車沒辦法讓虞昌月平躺,再加上兩只紙人。 來時覺得有點擁擠,回程的路上卻覺得車里冷冷清清的。 回去之后,便要開學了。 賞南這幾天都沒休息好,靠在虞知白肩膀上打起瞌睡,看見賞南閉著眼睛,李厚德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 盤山公路,一個大彎接著一個大彎,雨天路滑,車速很慢,李厚德駕駛得小心翼翼。 霧氣從山頂籠下來,一直到半山腰,能見度很低,天色看著幾乎像是晚上。 朦朧中,賞南聽見了敲鑼打鼓的聲音,其中以嗩吶的音律最為高亢刺耳,并且距離越來越近,他緩緩抬起眼皮,但卻只能半睜著,恍若身處夢里。 一隊人與他們的車擦肩而過,他們面無表情,面孔慘白,腳步虛浮,前頭的人敲著鑼,吹著嗩吶,后面跟著的人源源不斷。 但賞南沒有力氣起身,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按住了,只能看著這一行明顯不是人的隊伍從車旁路過。 直到他看見蹦蹦跳跳的虞小羽,還有走在虞小羽身邊的男孩,那個虞知白前不久剛完成的紙男。 以及,張茍。 虞小羽的身后是兩架步輦,看清上面的人的面容之后,賞南心跳幾乎都差點停下了——是剛死去的虞昌月和已經去世多年卻一直滯留在紅石隧道的虞舍。 路過時,兩人扭頭過來對他微微一笑。 步輦后面還跟著沒有走完的隊伍,在大同小異的青白臉色當中,賞南還看見了好幾個認識的人,魯揚,李榮平,后者在地上緩緩爬行者,脖子上套著一個圈兒,由前面的人牽著繩子。 只活在記憶里而從未見過面的賞軒;以及……手里捧著一束白菊花的代麗麗,代麗麗表情呆滯,臉色烏青,木然地走在隊伍里。 這是送靈的隊伍,所有加害虞昌月和虞舍的人,此刻都來為她們兩人送行了,他們都死了。 賞南臉上滑下一道淚痕。 隊伍綿延百米,在盤上公路上緩慢行進著,撒路錢從山頂飄下,嗩吶的尖銳聲逐漸遠去。 . 回到市里,賞南便開始覺得有些不適。 家里的阿姨打來電話說夫人去世了,阿姨聲音發抖,說今天夫人一直沒下來吃早餐,也沒有叫她,她便上樓敲門,門內一直沒有動靜,她大著膽子推開門,說起那天看見的那一幕,阿姨仍然心有余悸,她說她看見代麗麗仰面躺在地上,雙目圓睜,嘴也長得老大,身體已經硬了。 哪怕賞南如今對代麗麗沒有什么感情,可身體的反應不會欺騙他,在送靈隊伍中看見代麗麗的面孔時,那個時候,賞南就產生了不適感。 賞南堅持著主持完了葬禮,葬禮結束后,賞南大病了一場,頭暈咳嗽嘔吐,幾乎吃不下任何東西,醫生查不出原因來。 [14:那么長的送靈隊伍,陰氣那么重,你被沖撞到了,過段時間自己會好的。] 但虞知白不知道原因,他向學校請了假,日夜守著賞南,不眠不休,賞南伏在床沿把吃進去的東西又吐出來的時候,他眼睛甚至出現了一片紅色。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快個月,轉眼,夏天都快到了。 賞南突然間就好了,虞知白將信將疑,在看見賞南吃了兩大碗飯之后才放下心,他扣住賞南的手,聲音沙啞,“我以為你會死?!?/br> 他能接受虞昌月的去世,可賞南不行,光是想象賞南失去生命,虞知白就已經在想讓賞南的送靈隊伍有多盛大,哪怕整個世界的人都去為賞南送靈,再加上自己,都不夠。 賞南瘦了一圈,眼睛更大了,像小鹿的眼睛,水汪汪亮晶晶,“沒,我還想和你一起上大學?!?/br> “好?!?/br> . 說到考大學,這可讓張雪麗發愁了,張雪麗不cao心賞南,反正不管怎樣,賞南多的是選擇,令她擔憂的是虞知白,賞南病了多久,虞知白就請了多久的假,這孩子要是考不上大學……張雪麗忽而想到,虞知白要是考不上,可以靠小男朋友嘛,這個設想一出現,張雪麗立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身為老師,怎么能產生這種想法?!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擬考,虞知白的成績居然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依舊穩坐年級第一,更令人震驚的是賞南,他一躍跳上了第六十九名。 讓人懷疑賞南不是生病了,他是偷偷補習去了。 張滬看著試卷,看了又看,“不能吧不能吧,你真是生病了?” 賞南打了個哈欠,“真的,你看我都瘦了?!?/br> “懷疑你去做了換頭手術?!睆垳丫碜臃呕厝?,“不過無所謂,我爸已經找人給我聯系好了國外的學校?!?/br> “賞南,你出國嗎?”張滬繼續問道,班里大部分人都選擇了出國,一小半留在了國內。 按照賞南的成績和家世,他甚至可以申請到世界排名前幾的大學,不去可惜了。 “我就在國內?!辟p南說道,“去哪兒不都一樣嗎?” 張滬被噎了一下,也是,賞家的繼承人,哪怕高中畢業了去撿四年的垃圾,最后也還是能坐上賞氏集團第一大股東的位置上。 他又去看虞知白,“你呢你呢?” 虞知白在刷題,頭都不抬,“不出?!?/br> 賞南湊過去,靠在虞知白的肩膀上,“你為什么寫這么認真???你可以把它吃進去,不就學會了?” “那不是學會的?!?/br> 賞南看了虞知白一會兒,鼓了鼓掌,給予表彰。 . 夏天眨眼過去,張滬出國時哭得眼淚汪汪,沒過幾天就開始在朋友圈各種曬日常,其他的同學也都差不多,小部分留在國內的已經開始準備上大學第一堂課了。 賞南和虞知白在首都的同一所大學,只不過不是同一個專業,虞知白學醫,賞南在自家特助的建議下,主修經濟與管理,輔修法律,沒有課的時候還要去公司旁聽各種會議。 在特助的嘮叨下,賞南都不是很想留在這個世界了,“我每天都有課??!” [14:舍得走了?] 賞南:“開玩笑的?!?/br> 虞知白在他們學院異常受歡迎,溫文爾雅,成績優異,家境不好惹人憐愛,沒有親人無依無靠,不過后面的這兩項在他們知道了虞知白的對象是賞南之后立馬就消失了,變成了——家境不好還有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氣男朋友要伺候,沒有親人只有一個是豪門繼承人的小男朋友。 大學生活如想象中美好,虞知白和專業里的人關系都處得不錯,頂著回南坊市市理科狀元的頭銜進入大學學習,自然也是輔導員和班主任的心頭rou。 當然,向他表白的人也很多,情書甚至寄到了賞南的家里,他云淡風輕,應付自如,可如果是換成賞南被表白,他就一點也淡定不了了,每次都會借此提出各種無理要求。大學生活豐富多彩,同學來自全國各地,他在他們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好的壞的,白的黃的。 獎學金,各類比賽的一等獎,第一篇登上專業內前幾的醫學刊物的論文,虞知白慢慢開始跟著師兄師姐做實驗,跟著老師申請項目,保送碩博…… 他幾乎走得一帆風順,成為了后來許多學弟學妹們的榜樣,也受邀回母校參加過不少活動。 在工作中,他零失誤零差錯,從實習生到病人寧愿耗著也要排隊等他做手術的大外科主任,他只用了不到十年,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