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喜 第2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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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不想打草驚蛇,也至少會去求證吧? 她可不信皇帝當真會因為皇室體面而裝聾作啞。 太子終于頷首。隨后道:“既如此,不知蘇姑娘介不介意做個惡人?” “……還請殿下明示?!?/br> 太子道:“如果不介意,回頭孤會把阿瞞叫上,入夜后一道去一趟張家,陪他把這戲唱下去?!?/br> …… 蘇婼不介意做惡人。 因為她想瞞也瞞不住了。 宋奕如實實在在已聽到,張昀防備起了蘇家,也恨上了她蘇婼,她裝不下去的。 裝沒這回事也沒有用。 不管怎么樣,張家都已經盯緊她了。 而與其等他先下手,撕不撕破與張家這張假面,已然無所謂。 她自然也知道太子的意思,張昀既然已經發覺秘密暴露,那他便會采取措施。要么是即刻翻臉,來個魚死網破,要么是按兵不動,等著宮里先出招。 她和韓陌發現了張府的秘密,并沒有當場拿下證據,張家自然可以矢口否認。并倒打一耙,栽贓蘇婼。退一萬步說,就算那畫像暴露,他也可以狡辯,聲稱那畫像不屬于自己。 總之,僅憑這一點,尚且無法掰倒張昀。 作為一個盤桓朝堂數十年的老臣,他不會這么沉不住氣。 那就只能宮中給出該有的反應,前往張家求證。 宮中有動作,這才正常。沒有動作,才值得懷疑。 而一旦有反應,自然蘇婼和韓陌就得暴露。 她逃不過的。 所以,做不做這個惡人,她沒得選了。 這一日對張昀來說是極少有的煎熬。 從很小的時候起,他就知道謹慎是他的必修課,之前數十年里,他失手的事情,五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其中就有薛容死前那番不要命的作為。 薛容死后,他暗中鋪墊三年,一切又恢復了常態,他仍然穩坐在內閣閣老的高位上,聲望日漸增高。 但之后—— 從哪里開始就不對頭了? 是了,是從東林衛的袁清死后,韓陌抱著銅匣威逼蘇家給他解鎖時起。 讓韓陌抱著銅匣去逼蘇家,其實也是他的計劃之一,他需要蘇綬,需要他的衷心,蘇綬受到來自外頭的壓力越大,才越可能對他俯首帖耳。 那把銅鎖是楊燮制的,蘇家現有的水平如何,他知道,楊燮也知道。 他們能猜到蘇家無人敢去解那把藏著火藥的鎖。 但是,蘇家竟然破天荒地解開了! 韓陌沒能把蘇綬怎么樣,蘇家化險為夷,不用求到他們張家頭上。 好在,那銅匣是假的,根本就沒有什么所謂的證據,于是他順勢授意羅智去告韓陌御狀,韓家父子實在是他們前進的一大阻礙,他得除掉他們,哪怕先除去其中之一,也足夠剪皇帝的羽翼。 韓陌竟然選擇了去順天府當捕快! ……也罷,起碼沒在東林衛了,手伸不了那么長了。 可是誰知道,僅僅當個捕快的韓陌也如有神助,破了好幾樁案子,包括周家夫妻那血案! 血洗周家,其實是為了那個叫阿吉的小丫頭。 周承禮的妻子哪怕做得再周密,不留任何痕跡就消失了,他也還是查出來那丫頭來歷可疑。因為他對薛容太熟悉了呀!互為同僚這么多年,薛家幾口人,薛容為人如何,他能不摸清楚么? 再者,對于保存血脈后裔這種事他太清楚了。 薛容既然死得那般慷慨,就一定就有防范,既然有防范,就肯定有后手。 不管怎么說,他要抓到那丫頭。 可是,那丫頭竟被蘇婼買進去當了丫鬟! 蘇家他暫時不能動。蘇綬在他手上學到了學問,也學了他的謹慎。一旦遠離朝堂紛爭的蘇家出了丫鬟被暗殺的血案什么的,他便會有暴露的風險。畢竟,比起蘇家來,薛家這小丫頭,暫時還不算什么。 他讓她活了下來。 然后,又一次向蘇綬提及了聯姻之事。 可蘇綬依舊油鹽不進,把個懦弱怕事的模樣裝得極逼真。 蘇綬是知道怎么騙他的!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人,永遠是自己的敵人。 第421章 天又變了 和蘇家聯姻之事,那時總歸是不能威逼進行,他選擇徐徐圖之。 這時候羅智被韓陌逮到了,蘇婼竟然在場! 再后來,就是兵部被盯上,常蔚落網,常賀劫人留下隱患……一件件變故接踵而來,無一不有韓陌與蘇婼參與。 但是那個時候,他們都防著韓陌,防著鎮國公,誰會防著蘇婼那丫頭呢?連蘇家他都還只是盯著,而不是防。 韓陌到底是憑本事坐上的東林衛鎮撫使之位。 她蘇婼有什么? 連蘇家祖業都沒資格參研。 可就是這個十多歲的小丫頭,她竟然是鬼手! 當初楊燮制的那把鎖,為何能被蘇家解開,有答案了。 從頭至尾,都是因為蘇家在暗中培養蘇婼! 以至于,短短那么一兩片刻的工夫,她和韓陌潛到了然秋閣,精準地開啟了機括,挖掘到了他的秘密! 這一整日,他都感到四肢發冷。 據說蘇婼和韓陌從張家出去后就進了宮中,自然此事也應該被皇帝知曉了。 他籌謀了這么多年,離成功只差一步,沒想到竟然就暴露了! 但他眼下還不能亂陣腳。 此事縱然會讓外人震驚,猜疑,但終究沒有任何證據,他眼下若亂,那則會更加證實皇帝心中的猜疑。 “父親!” 張栩進門的腳步略顯匆忙,“太子帶著韓陌來府了!” 燈下張昀渾濁的雙眼迸射出了精光,但轉瞬,他緩聲道:“還是來了?” 張栩上前,聲音像高高吊在半空:“怎么辦?” “慌什么?”張昀站起來,立在窗前,“應該是來探虛實?!?/br> “總得應付……” “既然選在夜里,還公然帶上了韓陌和蘇婼,你還看不出來什么意思嗎?” 張昀瞥了他一眼,而后走了出去。 韓陌隨太子立在張府前院,約莫一刻鐘,張昀率著眾人匆匆地前來迎接。 “臣恭迎太子殿下!” 張昀在太子虛扶下直身,又道:“殿下駕臨,如何未曾提前通知老臣灑掃恭迎?” “孤不過是來串個門,閣老何須多禮?” 太子說著,指著立方,張昀便立刻示意張栩領起路來。 到了正堂坐下。 太子指著下首的韓陌說:“孤今日邀了韓世子來訪,乃是聽說了一事,覺得不可思議,特來向閣老求證虛實?!?/br> 張昀左手置于膝上,揚起唇來:“殿下想問何事,不妨直言?!?/br> 大子目光從韓陌臉上脧過去:“日前韓世子得到匿名舉報,說是張家藏有一幅奇怪的畫像。畫像畫的是已逝的武陽公主長寧,而落款上卻由張閣老親筆寫著‘吾祖’二字。 “孤覺得此事十分荒謬,世人皆知長寧公主無后,公主府如今也回歸了朝廷。且張家世代在京城為官,孤從記事起就知道了的。但是這個舉報的人,卻以人頭作保,聲明確有此事,故而孤不得不前來問問,此事可屬實?” 燈下的張昀雙目旋即如夜色般深黯。 面前的太子不過弱冠年紀,一向在世人眼里溫良而恭謙,眼下這番話同樣說得溫和禮貌,但他直言直語無所顧忌的態度,卻讓人立時想到他不止是個溫良青年,更是未來接掌萬里江山的儲君。 張栩看了眼張昀。 張昀略默之后卻緩緩笑了?!疤拥钕逻@話,問得老夫一頭霧水。老夫生于京城,長于京城,不知這樣的謠言如何會生到老夫頭上?若老夫真奉長寧公主為祖,如何不認祖歸宗?難道做皇室子孫,是什么不體面的事情嗎?” 在旁人看來太子有備而來,但張昀看他此狀,卻反而更踏實了。 宮里越是藏著掖著,才越是危險,如此單刀直入,那只能說明他們沒有別的底牌。 這個秘密關乎著皇室聲譽,他不信,這個軍將下去,面前這黃口小兒,還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管不顧地嚷嚷出來地,以及當場定他的罪。 果然,對座的太子垂眸淺笑了下,繃直的兩肩也垂了下來?!奥牭綇堥w老這么說,孤就放心了。世間流言蜚語,真是千奇百怪啊?!?/br> 張昀緩慢揚唇:“首輔之位至今虛懸,老夫此番不自量力,被眾多文武官員推上了風口浪尖,想必有些人坐不住了,暗中使些手段,潑些臟水,也是有的。 “殿下學習理政也有些年頭了,對于這種事情,也該保持頭腦清醒才是?!?/br> 太子道:“閣老言之有理。我朝能有閣老這樣光風霽月的名臣賢臣輔政,乃是孤與皇上之幸,是天下之幸!” …… 回宮路上,太子在輦內嘩地收了扇子,端方的眉眼一片冷肅:“嚴密監視張家所有人?!?/br> 韓陌道:“打從自張家回來,就已經讓人盯著了,但一直沒有發現張家人的出入有什么異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