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爺 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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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商議了一些關于電影后期和宣傳的事情,冬樹這次比上次更成熟了一些,他們這次和上次孤立無援的狀態不同,她已經不是寂寂無名的新人導演謝冬樹了,而是曾經拍出過票房極佳的電影的優秀導演謝導。 因為她可能帶來的巨大利益,一些院線私下里表示愿意和她合作。 關于電影的上映時間和排片量,她也有了很大的談判余地。比起上次在絕境中的大家合力掙扎,這次冬樹更加從容。 畢竟段季是來旅行的,冬樹沒有和他聊太多工作,在之后的聊天中,她真誠地建議了一些附近可以帶孩子去參觀的景點。 今天因為段季的到來,拍攝暫時停止了半天,正好用來給封年練習馬上戲份的動作。 他進展實在太過緩慢,已經被小央催促過了,也被清卉羞辱過了。冬樹知道他心理壓力挺大,所以沒有批評過他,只是鼓勵。 其實技巧他都學會了,只是膽量不足,并且熟練度不夠。 但封年并不想因為自己拉了劇組的后腿,并且只要他這個戲份沒完成,牧民和這么多馬都會一直在劇組里,這也是很大一筆開支。 他已經窮過了,不再是當初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少爺,知道了錢的重要性,因此勵志趕緊練好動作,給冬樹姐省力。 今天,他又在練習中,段季的兩個孩子也在馬上,孩子的眼睛盯在封年身上,很好奇這個叔叔為什么一個人騎馬挨罵。 牧民唉聲嘆氣地嫌棄他動作不到位,又被孩子們好奇地盯著,封年一時氣急,躺在地上慢慢心中生出了羞恥來,他伸出手,猛然一拉韁繩,翻身上了馬。 他屈身貼在馬背上,雙腿一夾馬腹,馬便小跑了起來。 封年驚喜極了,他終于成功了。在成功的這一刻,他顧不得和旁邊其他人說什么,只看到了不遠處的冬樹姐。 他策馬沖著冬樹奔過去,還一邊喊著:“冬樹姐,我可以了!” 封年不管不顧地向前沖,第一次騎馬騎出了這么快的速度。劇組的其他人都在笑,不過封年一向不穩重,大家包容地看著他。 只有段季,他覺得不太對勁。 他很懂得察言觀色,于是很容易便看出來,就像他的孩子滿眼都是爸爸mama一樣,這個騎馬沖過來的男孩,也滿眼都是謝冬樹…… 第156章 雖然增加,但是減少 段季保持了不清楚事態時的理智沉默。 他覺得這事有點離譜。 冬樹在段季眼里是沒有性別的, 除了她是既生的jiejie這個身份外,在段季的眼中,她是一個剛直又看不懂形勢的人, 是一個不合時宜、但運氣還不錯的人。 但她這些好運氣,也不是全然地沒有付出。 在過去的很多年里,她吃過很多苦,但現在的冬樹從不提起之前的苦難, 因此看起來云淡風輕。 在段季對她的這么多印象中,大多數詞匯都和性別無關,和外貌無關。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而已。她是保護既生和清卉的jiejie,也曾是十分敬業的演員,現在成了擔起整個劇組的導演。 而現在,竟然有男孩滿眼都是她。那男孩的眼神和段季的孩子一樣, 真誠熱枕。但那個男孩自然不可能是將冬樹當父母來看待的, 那就只能是喜歡了。 這件事,讓段季有些詫異。他看向了冬樹,頭一次用看女孩的眼光來看她。 他終于發現, 在jiejie、演員和導演這幾個身份之后, 她也是個挺漂亮的女孩。雖然穿著寬松的白色t恤和黑色長褲, 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什么曲線。她頭發簡單地扎起來,臉上沒有一點妝容, 只被清卉撒嬌強迫著涂了一點帶粉色的潤唇膏。 但她站在那里, 微微仰著頭,鼻梁筆挺,嘴角微翹, 眼睛亮得像是發著光。 段季并不喜歡冬樹這樣的女孩, 太過堅硬, 不夠柔軟,但風吹來的一瞬間,他好像明白了封年喜歡她的一點緣由。 段季向來是個十分實際的人,從不在無關利益的事情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但現在,他發現的小小八卦,讓他心中生出了一點隱秘的快活來。 這事得告訴既生,段季這樣想著。他覺得這次旅行一點都不虧,這點發現,便足以讓他咀嚼很久了。 段季還想著,要不要待會就給既生打個電話。他猜測著,既生是什么反應?是不是很激動,問他那個男孩什么樣子? 是不是會想到之后jiejie真的會結婚,然后感到惆悵? 既生的情緒不多,段季決定將這個小八卦留到自己回京市,當面說給既生聽。他要親眼看看既生的反應。 段季胡思亂想了一通,冬樹那邊已經忙了起來。 封年動作完成得不錯,騎馬也很好,但他停不下馬來。他很激動地沖到了冬樹面前,想給她看看自己的成果,但剛到冬樹面前不遠處,他的馬便轉了彎,自顧自撒腿繼續跑了。 牧民和冬樹都大聲喊著,牧民口中發出了長長的吁聲,但馬仍然快活地繼續奔跑。 這匹馬一向很乖巧,平日里載著小央和宮亭都沒出過事情,這次不過是知道了封年的軟弱,才敢發這個瘋。 但即使發了瘋,也是十分克制的瘋。這匹馬只是圍著營地奔跑著打圈,并未走遠。封年忍著害怕,沒有尖叫出聲,維持住了尊嚴,只是有些頭暈目眩。 冬樹直接翻身上了大黑馬,和牧民一起,圍堵住了封年的那匹馬,才將他解救下來。 封年站在草地上,腳下有些軟,他本來是想向冬樹姐炫耀下的,但現在還是被她解救了,他期期艾艾地抬起頭:“冬樹姐……” 之前組織好的,想讓她夸一夸的話現在也說不出口了。 冬樹坐在馬上,低頭看到了封年那張有些委屈的臉,她微微俯下身,手輕輕觸摸了他的頭。之前她就是這么哄清卉和既生的。 “不錯,封年很不錯了?!彼f:“很努力,進步也很大?!?/br> 如果封年和他媽溝通過,便能發現冬樹和他媽說過類似的話。這就相當于她當班長的時候,在期末時在同學們總結本上寫下的評價。但封年現在并不知道,有些郁郁的情緒慢慢消散,他興高采烈起來:“哎?!?/br> 然后,他就像個小馬夫,牽著冬樹那匹大黑馬的韁繩,耀武揚威地往營地里走。 段季一直觀察著,他覺得封年和冬樹不合適。但現在又覺得,她性子那么強,找個弱勢的也不錯。 不過既然有一個人喜歡她,之后自然也有有其他人,并不是非得和眼前這一個相愛。 段季費勁巴拉地思考著,像個十分多余的媒婆一樣籌謀冬樹的婚事。 冬樹已經下了馬,和杜疼、谷導商議著封年戲份的拍攝。 “他下馬有些問題,”冬樹說:“我們的鏡頭可以不拍這部分?!?/br> 杜疼思考著:“也行,只拍他上馬,然后從尸體中沖出去,背影來個長鏡頭?!?/br> 谷導也同意了:“可以,這種生死未知的宿命感,其實也挺凄美的?!崩项^現在動不動將“美”放在嘴上,和他的外表極為不搭。 他們三個商量著,確定了戲份應該如何更改。那邊的封年已經在羅起的幫助下,喝了幾口水,安撫好了情緒。 冬樹問他:“還能上馬嗎?” 封年剛剛覺得自己丟了人,現在立刻答應:“沒問題?!钡叩今R邊的時候,看著那匹馬清澈的眼神,他卻覺得自己看到了一點嘲弄。 他有點怕,但微微一扭頭,便看到了冬樹姐就在旁邊站著。 封年深吸一口氣,躺倒在地上,隨著牧民松開了手里的韁繩,那匹馬小范圍地走動起來,冬樹緊緊盯著這里的情況,一旦不妥,她會立刻上前。 封年抓住了時機,一把抓住了韁繩,然后左腳踩在馬鐙上,旋即翻身上馬,整個人順利趴在了馬背上。 “很棒!”冬樹大聲夸贊:“就是這樣!” 封年樂呵呵地笑起來:“冬樹姐,我是不是沒給大家拉后腿?” “我是不是挺努力的?” 看著冬樹的笑臉,他越說越放肆,下一句,他甚至想問問自己能不能有一些獎勵了,至于什么獎勵,他還沒想好。 他現在已經不純潔了,不是幾句夸獎就能滿足的人了,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個抱抱。 但在他放肆開口的上一秒,他看到了冬樹姐身邊的清卉。因為jiejie夸了封年好幾句,現在清卉已經有些不開心了。 小臉緊繃著,目光在封年身上逡巡,似乎誓要找到些封年的錯處出來罵一罵才行。小宜作為清卉最忠實的狗腿子,跟在清卉身邊竊竊私語,兩個人看起來就不像要干什么好事。 封年心里一驚,剛剛興奮過度開始發飄的心立刻下沉。他端正了身體,嚴肅地坐在馬上:“能不拖大家后腿就好,冬樹姐,這是我應該做的?!?/br> 第二天劇組便要繼續開拍了,劇組拍攝停了半天已經是對段季很大的尊重了。 畢竟段季算是投資商派來的人,重視還是要重視的,但大家那么熟,重視個一下午也足夠了。 第二天,便沒人管段季了,他帶著孩子和劇組的成員一樣,排隊在秀寧姐那里領早飯。段季早些年吃過苦,很是習慣,端著碗,便在草地上坐下來開始吃了。 但他的兩個孩子生活條件比較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現在端著碗不知所措,寶寶哥給孩子們拿來了椅子,讓他們坐著吃飯。 孩子們太規矩了,坐上了椅子,才發現爸爸還坐在地上,立刻緊張起來,不敢吃飯了。段季擺擺手:“怎么舒服怎么吃,帶你們來旅游的,不用和在學校里一樣?!?/br> 他看出來孩子們有些怕他,于是將秀寧姐做的雞蛋小餅一分為二,給兩個孩子一人一半。果然,兩個孩子rou眼可見地驚喜起來。 不過是一張小餅罷了,段季頭一次覺得自己不稱職了。 飯后,段季便帶著孩子們去看了冬樹的拍攝現場。 今天拍的就是封年的戲份了,他已經換好了衣服,是破舊的士兵服裝,上面還涂抹了血漿。牧民找了不少自己認識的人,也早早到了這里當群演。 因為人多,現場看著有些亂,杜疼看著都覺得發慌,但冬樹指揮是真的有一套。她讓群演們排了隊,輪流換好了服裝。 冬樹下指令十分簡單,從不多說,但幾個字便能讓人很好地理解她的意圖,按照她的想法來做。 她眼神十分銳利,有些人在嘻嘻哈哈地說閑話,她一個眼神掃過去,那邊便噤若寒蟬。說不出來怕什么,但她確實有這種威力。 那些無關緊要的戲份都給了這些新來的,而有特殊動作的角色,就給了劇組里能來幫忙的人。 段季的孩子眼巴巴地看著那邊,因為這幾天和爸爸在一起時間久了,現在開始嘗試勇敢地說出自己的請求。 他們覺得爸爸無所不能:“爸爸,我們也能演戲嗎?” 片場人太多了,并且是戰爭戲,看起來臟臟的,段季不想演戲,但他還因為早上小餅的事情愧疚著,于是答應了:“我問問導演?!?/br> 冬樹看了眼段季:“你可以,但孩子不行?!?/br> 她彎下身子和孩子們解釋:“你們看,今天是戰爭戲,打仗的時候沒有小朋友,所以你們不能演?!?/br> 她把孩子當大人一樣,沒有糊弄,而是好好解釋。孩子們點了點頭。 但段季卻是可以的,他跟著群演們一起換了士兵的服裝,因為谷導覺得段季的演技應該和牧民的朋友們差不多,于是讓他演了具尸體。 但他畢竟是投資商,也就是既生的人,谷導勉為其難給了他一個有鏡頭的尸體角色。 鏡頭是一直跟著封年的,于是段季演的尸體就在封年的旁邊。 段季躺好之后,看到孩子們牽著手,站在不遠處興奮地看著他。他微微一笑,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尸體果然好演,但也出了點小小的問題,封年的狀態還可以,但這是第一次拍這段戲,中間冬樹停了幾次,調整鏡頭的位置和一些細節。 段季便躺了很久,等到最后一次成功的時候,因為封年太過入戲,跑起來踉踉蹌蹌,踩在了段季的手上。 這也怪段季,谷導說過的,讓他把手收起來,但壓在身下不太舒服,段季偷摸將手拿了出來,就放在了身邊,剛好被封年踩了。 封年看起來有些瘦,但畢竟是個小伙子,這一下踩得段季挺疼。 但做事就要做好,段季一向是這么秉持的,所以當尸體也要當具優秀的尸體,他一聲不吭,眼皮都沒動,受了封年的這一踩。 等到戲份終于拍完,段季終于能站起來了,他聽到封年正在興奮地和別人說話:“我真的特別入戲,走路都軟乎乎的,腳下踩到了尸體一樣,真的和在戰場上失血過多一個感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