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每天來求娶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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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悠悠流逝,一轉眼已是半個月后。 謝衍養好傷回京。 馬車還未走進鎮國公府,就傳來錦衣衛捉拿朝廷官員的消息,他嘴角輕輕一勾,抬頭望向漆黑的穹廬,低語,“母親放心,這只是第一步?!?/br> 沈老夫人聽說謝衍回府,親自到書齋見他。 剛一坐下,謝衍就問,“祖母今日來,是不是為了大伯?” 被孫子一眼識破心思,沈老太太本就戚哀的臉更僵,“那我就不和你繞彎子了,你們不在京的時候,債主上門催債,中公拿不出銀子,債主就綁了你大伯和你二哥,叫我們拿銀子去贖人,可是我們若有銀子,早給他們了,府里也沒個主心骨,就幾個娘們哭天抹地的,祖母沒辦法了,這才來找你?!?/br> 謝衍聲音冷硬,“祖母想讓我做什么?” 沈老太太知道,謝衍若想幫忙,早出手了,這么多年,因長公主那件事,他余怒未消,冷眼旁觀大房二房一天天爛下去,連根手指頭都不動。 逼他娶親,已敗光她這張臉,按理來說,她是不該來的,可是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孫去死。 雖明知曲箏刻意躲這件事,她還是不得不問,“不知道曲箏那孩子,什么時候回來?” 謝衍面色一冷,“祖母的意思是,讓她來替大伯二伯還錢?” 沈老夫人訕訕,“目前就她能拿出這么一大筆錢,不一定是替他們還,借也行?!?/br> 她被兩個兒子教唆著將曲箏娶進門,替中公還債,誰知成親后,她完全不像之前那么好糊弄,兒子們的算盤也落了空。 但死馬也得當活馬醫,若求到跟前,曲箏那孩子心善,未必會不同意。 只是話剛說出口,她就后悔了,從飛卿的態度來看,曲箏剛好錯過債主上門的日子,應該就是他的手筆。 飛卿若刻意維護妻子,這筆錢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到了。 難道她的兒子只能等死。 正當沈老夫人陷入絕望的時候,忽聽謝衍道,“大伯二伯的事,不必找她,找我也行?!?/br> 沈老夫人以為自己聽錯了,握在福獸頭拐杖上的手微微發抖。 飛卿真的愿意幫她救人? 直到看到他堅毅的表情,才最終相信,嘴里念佛不停的出了望北書齋。 出來后,跟在身旁的康mama才敢小心翼翼的問,“公爺這意思...是三房要接管中公?” “應該是了?!鄙蚶戏蛉祟h首,而后又自言自語道,“只是不知他因何突然變了?” 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3-04-24 19:36:25~2023-04-26 03:17: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逗逗逗逗不是怡寶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7章 ◎醉了◎吳常從驛站探查回來,曲箏正好在熙春街自家鋪子里,于是約了他去萬福樓見面。 萬福樓是京城最大的酒樓,曲箏點了一個鹵豬頭,兩只燒鵝,兩盤熟牛rou,外加蹄髈湯三碗。 吳常帶著兩個手下,沿著去邊關的道路,盤查驛站、農家、商隊,一去一回就是半個來月,風塵仆仆的歸來,看到滿滿一大桌子熱氣騰額的rou食,眼淚都快留下來。 他們快饞死了。 待他們狼吞虎咽的把餐桌掃光,曲箏才走進包廂。 吳常抹抹嘴上的油,趕緊匯報查到的結果,“根據多方驗證,陸姑娘去了邊關一個叫庫圖壁的地方?!?/br> 知道她落腳的地方,就好找了,曲箏先松了一口氣,又問,“有沒有查到她怎么去的?” “查到了?!眳浅膽阎忻鲆粋€紙條,讀出那個拗口的胡人商隊,“薩比巴圖艾則孜駱駝隊?!?/br> 曲箏忍不住笑了,明媚如驕陽,“你有心了?!?/br> 其實吳常覺得曲箏對他們更用心,只是他一個大男人說出來矯情,就抿著唇,沒吭聲。 曲箏略一思忖,道,“你現在派兩個人到庫圖壁,找到這個駱駝隊,打聽陸秋云具體落腳點?!?/br> 吳常道,“我們一行五人,兩人隨我返京,另外兩人直接去了庫圖壁,不出意外的話過兩天就有消息來了?!?/br> 曲箏滿意的點點頭,“你做的很好?!?/br> 找陸秋云比想象中順利,父親那邊的出售也在穩步進行,曲箏心情舒暢。 雖然一直渴望離開上京,可是知道快要走了,她心里竟還有一絲不舍,從萬福樓出來,她沒有坐轎,而是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頭,準備走回自家店鋪。 進過一間食肆,曲箏見里面有兩個熟悉的身影,再一細看,竟是大伯母和謝綰,謝綰罕見的埋著頭,大伯母則好像在偷偷抹眼淚。 曲箏回京后就知道了謝大爺的遭遇,心里一點都不同情他。 這都快小一個月了,他竟任由妻子和女兒著急上火,四處求人,自己卻心安理得的等著被營救。 謝衍說像大伯這樣貪婪的人需要自渡,哪知大伯不禁貪戀,還厚顏無恥,他這樣一直耗著,先倒下的反而是最在乎他的人。 曲箏不忍大伯母和謝綰受折磨,走了過去。 謝綰見到曲箏很驚喜,大夫人眼里則有淡淡的埋怪,謝綰橫了母親一眼。 曲箏不以為意,坐下后,給了謝綰意見,要救大伯,就讓他把手里私有的田莊、宅子、鋪面全賣了。 大夫人還在猶豫,謝綰已經拉起曲箏的手,懇求,“你陪我去見父親好不好?” 母親一直哭哭啼啼,會動搖她的決定。 曲箏答應,又叫來曲家的馬車,三人一起去了關押謝大爺的地方。 債主只想要錢,并不想得罪振國公府,把謝大爺關在一處二進私宅的后院,好吃好喝的供著,并沒有讓他吃苦。 進院后,曲箏和大伯母在前廳等,謝綰一個人去后院。 誰知她滿懷信心的進去,卻垂頭喪氣的出來,謝綰一把抱住母親,疲憊道,“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為父親奔波,值不值得?” 大夫人嚇傻了,自丈夫出事后,女兒一直很堅強,從未像這樣頹廢,急聲,“怎么了綰兒,是不是你父親不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吧,也沒必要——”“母親!”謝綰突然高聲打斷大夫人的話,“你還在為他說話,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大夫人手足無措,小聲喃喃,“我怎么知道?!?/br> 謝綰看著曲箏,眼里滿滿的絕望,“父親什么都不愿意賣,就是想逼我和母親,我問他難道就不怕把我們逼死么,你猜他說什么?” 知道那一定是很刺耳的話,曲箏走過去攬著她的肩。 冷笑一聲,謝綰自問自答,“他竟然說,逼死我們娘倆正好,到時候看三嫂你還敢不敢袖手旁觀?!?/br> 饒是一向恭順謝大爺的大夫人也聽不得這話,干癟的眼睛瞪的仿佛銅鈴,繼而又淚如雨下,“謝大郎,你好狠的心呢!” 縱然曲箏一直不喜謝大爺的人品,可也沒想到竟惡劣至此。 “想知道他為何如此絕情么?”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曲箏和謝綰齊齊轉身,看到謝衍不知何時,站在眾人身后。 曲箏看到謝衍,目光微微驚訝,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他。 謝綰更是驚的合不攏嘴,她幾乎算是跟在謝衍屁股后面長大,比誰都清楚他對父親和二伯的怨恨,她甚至認為,誰都有理由救父親,唯獨謝衍沒有。 故而她識趣的,從未想過去求他。 可若不是救父親,他怎么會有閑心來這里? 怔了半晌才想起來接話,“三哥哥知道什么?” 謝衍讓文童先送大夫人離開,帶著曲箏和謝綰來到一處宅子,這里距皇城不遠,從外面看有三進,琉璃正瓦,油粉白墻,造價應該不菲。 謝綰疑惑,“這里是...”謝衍道,“是你父親名下其中一處房產?!?/br> 曲箏這才明白何為百年世家,隨便的一個別院都是皇城腳下千金難求的好宅子。 謝綰自言自語,“我竟不知父親手里的宅子這么氣派,有人住么?” 她話音剛落,一輛華貴的馬車從巷口駛來,停在大門邊,車廂打開,先下來一個懷抱三歲男童的mama,而后下來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看打扮,生活很是優渥。 仿佛想到了什么,曲箏慌張去看謝衍。 感受到她的視線,謝衍點了點頭。 曲箏驚愕。 謝綰也從他們的眉眼官司中猜到了真相,眼前一黑,一把抓住曲箏的胳膊才堪堪站住。 “父親這樣的家,在外面一共有幾個?”謝綰目光如炬看著謝衍。 謝衍回答,“兩個?!?/br> “孩子呢?” “只有這一個?!?/br> 無言半晌,謝綰說想一個人靜靜,而后快速離開了巷子。 原地只剩下謝衍和曲箏,謝衍看了一眼她,問,“回哪里?” 曲箏還沉浸在震驚中,心不在焉的道了句,“曲府?!?/br> 謝衍疑目看她,“樂不思蜀了?” 曲箏這才回神,聽懂他話里的嘲意,聲音不悅,“公爺回京沒有提前通知,我行李還沒準備呢?!?/br> 她這個理由有點站不住腳,順安帝從九華山擺駕回宮的消失早就傳遍大街小巷,曲府就在京城,怎么可能不知道。 有心的話,早就先回鎮國公府等著了。 曲箏確實知道謝衍回京的日子,但她就想在曲府多賴兩天,哪知道今天會碰上他。 “借口?!敝x衍嗔了一句,倒也沒揭穿她。 說完就一前一后的朝巷外走,斜陽將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長,交疊在粉油白墻上,像一副精美的工筆畫。 走到巷口,二人才分開,曲箏上了馬車,謝衍則回了原來的路。 * 謝衍回府,曲箏沒有留在曲府的理由,第二日就回了鎮國公府。 她先去壽禧堂給祖母請安。 謝衍已經插手謝大爺的事,沈老太太見到曲箏沒有說什么,只嘆息一聲道,“綰兒自昨個起就不吃不喝,她一向和你要好,你若有時間,去看看她吧?!?/br> 出了壽禧堂,曲箏就來到謝綰的屋子,敲了敲窗子,問,“我的菊花酒釀好了,你要不要來喝?” 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謝綰走出來,恨恨道,“喝?!?/br> 一到聽雪堂,曲箏就讓人從酒窖搬了兩壇子菊花酒上來,又讓繡杏端來rou鋪魚干鮮果等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