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陛下天天碰瓷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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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避開人簡單聊了兩句,快速交換了消息:“主仆一女一男。頭發烏黑漂亮?” “是。有那個標記?!?/br> “之前住洪家村三婆婆家,跟著富貴商行的商隊進的山西。你去知府那兒打探,我去三婆婆家,然后找富貴商行?!?/br> “行?!?/br> 容寧單獨行動,快速前往洪家村,而徐繆凌則對上了山西知府。 作為一個少將軍,容寧自小學大的兵法書里,其實有一個篇章,專門寫細作。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想要從軍中處理掉細作,就要知道細作一般會什么活,又會怎么做混出消息。 而有時為了打仗勝利,還會選擇往對方的隊伍里面派細作。亦或者和平時日,早早就將一些細作埋在部落或者周邊國土上。 無事是只收些無關痛癢的消息,有事是這群人能起大作用。 她和徐繆凌熟,兩人當年學著里面的套路偽裝的次數不少。各有分工。 容寧半路找到一家農戶,花了一錢買了一套干凈農婦衣服,轉頭問到消息,前往了洪家村三婆婆家里。 她露出一臉憨笑,進門見三婆婆家地上曬了一些谷物,頓時心滿意足,上門就掏錢:“哎,老婆婆!” 三婆婆一臉褶子,心情抑郁正在掃谷物。 天氣不好,這些谷物越曬越潮,愁死她了。 她見人進門闖入,脾氣差勁,大著嗓門:“要干什么的?” 容寧替自己很快造了個新身份:“我是婉兒公主特意帶來山西,替婉兒公主干粗活洗衣服的宮女?!?/br> 她手上很多繭子,話簡直天衣無縫。 “山西有難,婉兒公主要施粥,想感受下民間平時住著如何。與百姓一起憂一起喜嘛。我想來訂幾天屋子,行不行?” 說著就塞錢。 三婆婆見人說話客氣,給錢利落,用心又好,頓時脾氣好了。她指了一間屋子:“那兒,上個月租了一個姑娘住的。我今個給你收拾收拾。一天十文。住三個月包廚房和清掃算你一貫?!?/br> 容寧沒租過房,不知道算貴還是算便宜。 她反正只是想多打探消息:“行行。上個月有個姑娘?這姑娘家自己在外走動,有些不安全吧!” 第72章 三婆婆這種話多的老百姓, 自然是沒有替人藏著掖著的說法:“她身邊有人護著的。那男的一瞧就能一打十個?!?/br> 她說話帶著比劃,眉飛色舞:“之前咱們村子里有個二溜子。見到人就流口水。您那是沒看見,一腳就被踹上了天。差點就飛到屋頂上去了?!?/br> 能將一個成年人踢飛, 腳力非常人可媲美。 “那屋里住的還留了些東西。好像還有書和筆什么的。我瞧著挺好。你要是不介意就留著用。要是介意, 拆我屋里去?!?/br> 三婆婆拿著掃帚過去,給容寧開了門。 老百姓和京城大戶不一樣。他們可見不得東西亂丟。上個租戶留下的,能用就用,不能用大不了回頭賣了,絕不會扔。 扔了可太浪費。 三婆婆甚至還問:“你們有騎馬嗎?這馬草我可以幫你們去買, 馬糞我給你們挑咯。上回姑娘的馬,吃得那叫好。我田里的谷子感覺都長得比往年大了些?!?/br> 容寧跟在邊上好笑:“京城里來了不少人,帶了不少馬。您要是需要,推一車回來都行?!?/br> “早被人搶光了, 還能輪到我?!比牌培止局? “一個個都不知道尊老愛幼?!?/br> 容寧跟進了屋, 四下打量起來。 是一件極為普通的房子。有門有窗有床有桌, 沒有任何貴重的大件。桌子抵在角落, 上面擱了一個架子。架子上有書和一些零星紙。 筆有兩支, 看上去似乎是隨手買的, 硯臺一個, 墨條短短一截。 她上前看了一下紙筆,很快眼里露出一絲失望。 這些紙筆太過普通, 是路上隨處可買的。和她當初在羅卜藏青處看到的截然不同。要不是徐繆凌說有那個標記,秦少劼又親口說事情有關。她完全不會考慮到山西石炭和邊塞部落有什么關系。 容寧抽出了書翻看起來。 這些書是一些游記。里面寫的地方基本上都包括了山西這地界。有一本幾乎全部寫的是山西各處。也就是說這兩個人過來,幾乎是一種游玩的姿態來的。 還是說, 也算是在找東西? 她再稍微細看了一下里面的內容。 游記里面基本上都說一些山水風景和百姓人文,也會說各種吃食。那些稍微貴一點的東西很少談到。讀萬本書不如行萬里路, 可行萬里路的錢,不是誰都出得起。 大多數人算是窮游,當然不會到各地去品鑒那些奢侈昂貴的。 書里面有讀書的人所寫的批注。字相當小巧。 容寧看看桌上的毛筆,再看看書里小巧的字,有點懷疑人這個人是不是專門學過微雕一類的技巧。竟能將字寫得極小,見縫插針一般。 “哎,這書你要就拿去。我不識字,到時候賣也不知道怎么賣?!比牌胚@么說著,半點不計較這點書。在她看來,紙貴,但干凈的紙更好賣,“你看著啊。我去把谷子掃完?!?/br> 容寧:“啊好?!?/br> 容寧頭也不抬,應下了三婆婆的話。 書上批注零散,字與當年她看過的信不同。里面里面所寫的內容并不重要,也難怪會被留下來。怕是認為不管誰拿去都可以。 “昆侖不過如此。蓬萊怕也無路?!?/br> “石窟倒是有趣,趣味在人?!?/br> 山西有諸多防備外敵特意建造的衛所,容寧雖不在這邊鎮守,但對這邊也算有了解。她的了解基于山西復雜地形。畢竟這兒特殊的河流,發生過不少經典戰局。 這是她第一次從游人的眼光來看待山西。 她視線很快落在了一處。 那一處寫得非常隱晦,只寫游者去了“洪洞大槐樹”,感慨萬千。而批注卻是“一個碗摔成兩半。有的拼起來了,大多百年藏著。拼起來的,過個十年二十年又會碎開。是該拼還是不拼?”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容寧又往后看起來。后面那些的感慨都沒有這個更觸動到她。 她拿著書往外冒頭,問三婆婆:“老婆婆,這碗摔兩半的說法,是什么意思?” 三婆婆愣了愣,隨即恍然:“啊。你這話倒是問對了人。咱們這地方年輕人怕是都不知道了。早年的時候戰亂,咱們這兒活下來的人多。別的地方人少。官老爺讓咱們這地方的人一部分到別的地方住去。說是那么大的地,隨便住?!?/br> “你知道洪洞大槐樹嗎?那附近住了好些人,都被攆去外頭啦!” “一家人本來住著好好的,非要分出去一些?!彼c著屋里,“我們村也是這樣。我太爺爺他們知道違抗不了,把碗摔了。一人一半,往后認親用。但真搬走了之后哪里還搬得回來?,F在走百里就要路引?!?/br> 容寧若有所思:“后來就算再碰頭,也不是當年的兄弟。后代見后代,全是陌生人。住在一起要是有點摩擦也正常?!?/br> “可不是。突然冒出個人,說是你的親人。你誰知道人家是不是當地混不下去了,過來找你討口飯吃?!比牌胚@么說著。 容寧鉆回房間,繼續把所有書的批注再翻看了一遍。 確保她看懂了所有內容。 最后,她把這些東西打包,拿著出門:“三婆婆,我晚上回來住你這兒,先出去一趟?!?/br> 三婆婆:“好嘞?!?/br> 容寧快步離開,騎馬前往富貴商行。 富貴商行在山西并不止一個落腳點。他們有專門的商鋪開在當地州府,但商鋪肯定住不下所有送貨的人,所以會一起住到臨時租住的小院或者商量好的客棧。 富貴商行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說話格外自傲。 容寧穿著普通,找一個商行的小管事問起兩人:“管事,見過這么兩人么?”這位管事回答就回答,話里話外都離不開自家商行。 他微抬著下巴,得意說著:“見過。他們呢是跟著我們一路來的山西,從開封過來的,來見見世面。我們富貴商行走在路上,有專門請人保護東西。像科舉要進京趕考的,像要投奔遠方親戚的,都會交點錢跟我們商行一起走?!?/br> 多兩個人吃口飯而已。 再多他也不知道。 一手交錢,一手順路護著而已。 “咱們商行走過南闖過北。全天下如今兩大商行最有名氣。一個在南邊,叫云澤商行,另一個就是我們北邊富貴商行。其余的商行都是些小商行?!?/br> 容寧恍然:“啊,我知道云澤商行?!?/br> 云澤商行是陛下師兄開的。明明蒲先生多年住在京郊,沒想云澤商行多年都在南方走動。云澤商行以賣絲綢瓷器各種胭脂水粉和海外物件為主。 她一個恍然,讓面前小管事臉一黑:“你明明口音是北方,怎么像沒聽過我們富貴商行,只聽過他們云澤商行?!?/br> “我嫂嫂喜歡他們的家的東西?!比輰帉嵳\說著,指了指富貴商行,“你們家賣的東西太實在了?!?/br> 富貴商行的鋪子里,全是大件的礦石寶石玉器。 貧窮的容寧表示:“不像是我買得起的東西?!?/br> 小管事臉色頓時陰轉晴:“哎。遲早有一天買得起的嘛!我當年也不覺得自己買得起這種貴重的東西,后來跟著跑動,現在也能買得起好些玉石了!” 他頗為好笑說著:“這個鋪子里正好是這些而已。我們商行也做別的生意。像牛羊、草藥、茶葉。其中草藥做得好些。也就是北面不讓做生意,不然開了互市,富貴商行就能做部落人的生意,帶回來更多好東西?!?/br> 小管事朝著容寧擠眉弄眼:“你不是婉兒公主的宮女嗎?知不知道一些消息?這北面往后有沒有機會??!” 容寧笑開:“應該有??斓脑捗髂昃陀袆幼??!?/br> 小管事沒想到真能問到,當即轉頭喊:“快給人上一杯茶,沒見著人在這里站了半天嗎?連口水都不給,會不會做事!” 他喜出望外再次對上容寧:“這位不知道稱呼?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是那位對婉兒公主說的?” 容寧知道,人一旦流動起來,很容易讓一部分人有作惡的機會。但更多也會帶動著物品和金錢的流動,讓各地繁榮昌盛。 她彎眼:“我叫丁兒。真的。我聽那位和容少將軍說的。你們要是消息靈通,在京城到時多打探就是。朝堂之上好像已經說起過這事了?!?/br> 小管事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疼得他自己齜牙咧嘴又不停堆笑:“天大好消息。這最開始做生意的這一批,危險大,錢也賺得多啊?!?/br> 他想了想,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牌子,遞給容寧直言:“這事要是真的,以后你拿這塊牌子在咱們商行買東西,一律給你減免一些費用?!?/br> 有人拿了茶水過來,小管事一并端給容寧:“你別看不起我的牌子,現在減免的不多。等我以后變成大管事,變成分行掌事,我能給你減免的錢就多了!” 容寧收了牌子:“好!” 然后她也問了一聲小管事:“你叫什么?” 小管事被徹底逗笑。他們兩人在這里說了半天的話,結果誰都不知道對方叫什么。他拱手:“我叫呂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