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陛下天天碰瓷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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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門守備松散,說明側面會更松散?!?/br> 前門前廳,其后大堂、中堂,再是后門。大堂側邊常常是書房就寢處,中堂側面常常是后.庭院子。兩人結伴到了大致中堂偏后的庭院墻側面。 徐繆凌單膝跪地,拍了拍大腿朝著容寧示意。容寧一個助跑,踩在徐繆凌腿上直躍上墻面。她一上墻面就蹲下四下打量。一個人影都沒。 她轉身招手。徐繆凌起身助跑一跳。他爬墻的本事沒有容寧靈活,被容寧在腰部一提,這才成功上了墻。 容寧輕微咋舌:“你得再練練啊。不然怎么做錦衣衛?”她一個人都能翻墻,給徐繆凌面子才踩一下他腿,結果徐繆凌還真翻不了墻。 徐繆凌用氣音:“……在你心里錦衣衛平時到底干的什么活?” 容寧:“偷聽竊物,那不是翻墻偽裝都要會么?” 徐繆凌:“……”錦衣衛的名聲就是被你等敗壞的! 墻上不好說太多,容寧無聲跳下,很快躲避到院暗處。徐繆凌跟著她一道,先躲到暗處再鬼鬼祟祟在府邸中穿行。 皇子府邸幾乎建造上大同小異。侍衛營里的侍衛多會比較哪里在哪里做事待遇好一點,說著說著,自然也會說起宗室私兵的待遇。 大過年的,宗室多會讓私兵們也放個假,只留一部分負責輪值巡查。 京城再膽大的賊寧偷富商也不敢偷到皇家頭上,所以輪值基本上是個清閑差事。 容府為將門,在容府值守規矩很多。尋常宗室的私兵大多可不行。這些侍衛做不到三步一哨的地步,當然會有疏漏。容寧自小和侍衛“斗智斗勇”,自是知道門道,左拐右拐,奔著書房方向去。 書房和就寢的地方太近,人一下子多了起來。 “人呢!都去哪兒了?嗝——” 容寧和徐繆凌聽到聲音,果斷躲進了三皇子距離書房最近的一座閣中。兩人三兩步上了二樓,蹲下聽著外面鬧騰。 容寧在墻面上寫了個“三”,向徐繆凌比劃說話的是三皇子。 外頭三皇子醉酒醉得看起來相當厲害,高聲喊著:“人呢!” 很快有女子的聲音出現,帶著一點顫音:“殿下,天色已晚,可是要沐浴睡下?” 三皇子:“你,哦,是你。哈哈哈——我能出門了,你不是挺高興的?” 女子惶恐:“是為殿下高興?!?/br> “那你抖什么?”三皇子突然高聲恐嚇一般吼叫,“你抖什么?” “沒有——” “啪——”一聲巴掌聲。 徐繆凌在旁邊憤怒得渾身繃緊,猛然想起身,結果被容寧一把按下。 接著隨之而來的,是女子惶恐的求饒,再到疼痛尖叫:“別打了,殿下!明日還要出門!不不——不——啊——” 逃跑聲擊打聲大笑和哭喊交織。 容寧面上神情冷下,徹底明白三皇子被傳的“寵妾滅妻”能做到什么地步。像嫂嫂這般家中有背景的,當即能找好應對方式轉嫁他人。但總有女子要嫁入三皇子這兒。 關起來門來,誰知道門內有什么事? 就算逃回娘家,三皇子身為皇室,普通官宦子女家又怎可能輕易對付得了三皇子。難道叫人和離?皇家只能休妻,死妻,沒有和離。 容寧內心躥火。 她朝徐繆凌做了個吹氣手勢,再點了點他們藏的閣子后方。 天氣冷,家里總要點炭火一類。容寧隨身帶了火折子。她迅速取出了火折子,扒開蓋子一吹?;鹫圩恿⒓雌鹆嘶?。 容寧無聲冷笑,往后一退,拉著徐繆凌轉身抽閣中易燃的物件堆積,并毫不猶豫在物件中間點了火。 徐繆凌明白容寧要做什么,同樣取出了他的火折子堆起小堆點火。臨著跑出閣再點了一處角落帷幔。 兩人飛快往外逃。不僅如此,他們凡是路過一處看見紅色燈籠便打翻讓其燭火燒起來,看見紅簾就用火折子點。 直到庭院處,容寧猛然翻墻出門,徐繆凌緊跟其后,再被容寧一把拽走。 三皇子府內有人終于反應過來,驚恐大喊:“走水了——” 兩個放火分子不能久留,借著夜色狂奔而逃。 大過年的那么多燈籠,走水太正常不過。至于三皇子家走水,關容寧和徐繆凌什么事情?兩人跑到另一條街道,很自然喘著氣做了一些偽裝,避開人群互相對口供:“我們喝完酒就回家了?!?/br> “路上醉酒拐了兩步路,走得慢了點,記不得時辰?!?/br> 口供對完,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當場分頭回家。 第二日,京城瘋傳:“你們聽說了么?昨天三皇子府被人縱火了!” “真的假的?誰做的???” “不知道啊,聽說字畫房屋被燒了不少。正巧燒的是他放字畫的閣?!?/br> “我還聽說吧,去救火的侍衛好像看見三皇子借酒意再打皇子妃?!?/br> “怎么大過年的打人呢?” 容寧日?;斡茍糖?,順便推波助瀾傳播了一些“三皇子打女人”、“三皇子酗酒”、“三皇子遭天譴”等等話。積極參與每一件迫害三皇子的事。 大過年的這種事,只能惹人不愉。果不其然,三皇子又被陛下禁足,皇子妃暫被送回娘家。 徐繆凌有意朝錦衣衛靠,出去給容寧帶回各種消息:“皇帝大怒,讓二皇子負責查案。大皇子派人去看了一趟三皇子,聽說人回去后,大皇子也大怒,還去見了一趟皇后?!?/br> 容寧滿意:“不錯?!?/br> 徐繆凌一樣很滿意:“嗯?!?/br> 只是接下來的發展,遠超容寧和徐繆凌兩人預料。 三皇子被接連禁足,在府中更加瘋癲??v火該是京中衙門查案,三皇子打皇子妃的事該是宗人府查案,結果雙方不知怎么查的,縱火犯沒查到,先查出三皇子在府上扎小人。 扎的數量還挺多,不過徐繆凌沒打探到具體扎了誰。 更離譜的是,皇帝恰巧病了。于是扎小人的事一下子被放在第一要案,被徹查。 而離譜的巔峰還在后頭。幾番人馬拉扯,都準備要抓三皇子去審問了,三皇子在府邸中再次酗酒,酒醉后不知為什么非要大口吃糕點,被糕點噎死了。 容寧得到消息的時候呆了:“三皇子沒了?” 徐繆凌也有些懵:“說是吃壽桃……” 容寧莫名其妙的:“他這么迷信,覺得吃壽桃就能抵過他扎小人的錯?” 三皇子沒了,三皇子妃還在。 好巧不巧,三皇子妃有著身孕,不過之前是三個月內不能說,臨危當然立刻說了出來。如今借著腹中孩子茍了一命。當然,這個孩子受到牽連,往后只能當個普通庶人罷了。 容寧再度上嫂嫂的課,和林芷攸探討三皇子的事情。 林芷攸望著永安園的方向:“這就是皇家。不管如何荒唐的事都可能發生。三皇子這種張揚性子,注定活不長遠??峙氯首舆@事只是一場開端?!?/br> 容寧在邊上一本正經裝模作樣:“壽桃只是點心,余下才是正菜。嫂嫂,中午吃什么???小侄女小侄子是不是可以吃大rou了?吃完我可以帶他們習武嗎?” 林芷攸笑起來:“哈哈哈——是,他們可以吃點rou。中午有rou有魚。吃完帶他們習武吧。他們身為容家人,該開始學武了?!?/br> 經過三皇子一事,徐繆凌籌備起錦衣衛的考核,容寧一時沒了小伙伴去雪中送炭,便干脆帶小孩習武。 她帶著容致、容淑一道去混軍營。 容致和容淑身為龍鳳胎,長得頗為相似。容致自詡為兄長,常常板著個小臉,跟在容寧身后積極學武,爭取有朝一日上沙場。容淑則軟綿綿,練一會兒就眨巴眼古靈精怪討要好處,比起武斗更擅謀計。 兩個小娃娃配合起來,隱隱有容寧當年在軍中惹事的風采。 容寧身為校尉,在軍營里帶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打得過我,就可以不去教容致容淑,打不過我,就要帶小孩!” 侍衛營里能打得過容寧的人如今寥寥無幾。他們心中偷樂,面上沉痛安慰同僚:“沒事,日子過著過著就習慣了。多練練,打過容寧就好了?!?/br> 軍營里的侍衛們默默垂淚。 怎么辦呢,就是打不過??!這是他們不想打過嗎?! 第22章 白駒過隙,時光荏苒。 兩年間,朝廷私下傳著圣上身體欠佳的消息?;首觽兊亩窢幍搅四闼牢一畹夭?,三皇子之死被查出與二皇子有關,又疑似大皇子用三皇子性命構陷二皇子。 總之各種消息真真假假分辨不清,連宗人府都不敢隨意斷案。期間七皇子慢慢走上前朝,身子骨薄弱卻處事果決,能力出眾。圣上幾次頒布政策,其后都有七皇子的影。 朝上重臣有一二常聽圣上私下嘆息:小七可惜身子不好。 大乾內部紛亂不止,外部群強紛起。北狄退去百里,利落不再與大乾斗爭,反去吞并周邊小國。南海亦有??茴l發,島國勢起。 好在新一年,身體欠佳的圣上迎來后宮十四皇子,上朝也看不出身體有絲毫不適。喜氣讓整個京城為之一振。 容寧在京中如此微妙氛圍中,習武上課送炭過日子,并在新一年迎來了笄禮。成年,代表著她可以做的事更多了。 容府這一日喜氣洋洋,大門口裝點得恍如過年。張燈結彩,紅紙炮仗遍地。 祖祠前,曹夫人親自替容寧戴上簪子,眼神溫柔似水:“小寧兒,娘親不盼著你做出多少功績,只盼著你成親生子,一世安寧?!?/br> 容寧抬眸望向娘親,面容中帶著尋常女子少有的英氣與少年意氣。她眼中有著不可磨滅的銳氣:“陛下曾說,只要我武學拿到第一,就讓我上戰場?!?/br> 周圍參與笄禮的人很多,聽到這話不禁私下對視一眼。他們沒有開口,心中卻有些惋惜。陛下那話明顯是安撫玩笑居多,哪能真讓容寧上戰場。 曹夫人對視著容寧,也是一樣的念頭,收回的手在袖口中微顫:“你是女子,上什么戰場?” 容寧本跪坐著,此時站了起來,語氣認真:“女子可以當校尉,為什么不能上戰場?” 她剛剛成年,個子已與娘親同高,再過兩年必比曹夫人更高。 容寧伸出手,將娘親的簪子擺正,整了整娘親的衣服,唇角帶笑,但語氣是半點不容商量:“娘,容家就是一人接著一人前往邊疆,才會有大乾百姓安定生活,才會有容府如今地位。爹身體不便,容致容淑還沒長大,府上只有我最合適。哪怕我只是個女子?!?/br> 曹夫人壓抑著憤怒:“合適什么?我不答應!” 容寧收回手:“北狄當年的小皇子去年正式登基,需要戰事鞏固他的地位。我想去鎮守北疆,替哥哥報仇?!?/br> 這話一出口,曹夫人被壓下的憤怒化為了悲憤。她身為誥命夫人,哪能不知道自己所獲的一切榮辱全是容家人戰場上廝殺出來的。 如今朝上形勢莫測,外敵虎視眈眈。容軒不在了,容靖虎在邊疆雙腿不方便,若出什么差錯只能原地等死。 這世上能有幾個天縱將才? 偏偏容軒是,容寧更是。這些年來看望她的容軒舊友,哪怕年節時陛下都會冒出一句,容寧不愧是容家女。她哪能聽不出背后的意思。 可惜容軒死了,可惜容寧是個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