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 第121節
朝鄴臉色微妙一瞬,心道逗弄戲耍?他的好師兄逗弄戲耍自己還差不多。 但這種話沒必要對情敵多說,魔尊冷冷一笑,陰森森磨著牙:“不然呢?難道讓我把他放了,看著你們兩個做一對雙宿雙飛的鴛鴦?” 魔尊這話里浸滿了陳年老醋,楚逢的眼神卻瞬間變得很疑惑,仿佛在問這是何意。 但他還以為這是魔尊羞辱人的話,并未放在心上,平心靜氣道:“我只是想來提醒魔尊。之前我愿幫你遮掩一二,是相信魔尊所言非虛,的確與蘇燃灰彼此心悅。那看在你我舊情上,我也不是不能通融?!?/br> 話鋒一轉,“但若是你當真逼迫于仙界道友,那我自然也無法坐視不管?!?/br> “坐視不管?”朝鄴似笑非笑,語氣里泛著冷意,“真人想如何坐視不管,把他重新搶回去?” “我隨時奉陪?!?/br> 面對魔尊逐漸洶涌的殺氣,楚逢神色不動:“我只是覺得,若非兩情相悅,魔尊便莫要強人所難,恐怕只會自食惡果?!?/br> 朝鄴眼皮都不眨一下,倏地輕笑一聲,再開口時:“真人當真不適合做說客,那我便同你挑明了吧?!?/br> 他語氣很淡:“是蘇燃灰招惹我在先,若是想讓我放他走——” 平地驚雷,“除非我死了?!?/br> 天邊遠遠滾過一道沉悶怒吼的轟雷,陰云密布在曠野上,山雨欲來。 黑衣白衣在狂風中獵獵作響,楚逢沉默片刻:“這么說來,魔尊是半步也不肯退了?!?/br> 朝鄴此時的怒火卻沒剛剛那么外露了,淡淡道:“我與真人早已兩清,真要爭起人來,可不會手下留情?!?/br> 這句話卻不知戳中了楚逢的哪塊傷口,他眼神一黯:“……未曾兩清,我還欠你許多?!?/br> 朝鄴很詫異似的咂舌:“真人竟然欠我許多?我看真人的態度,倒像是我還欠真人一條命?!?/br> 楚逢如今是臉皮很薄的正人君子,幾乎是瞬間,就被魔尊噎得啞口無言。 僵持許久,最后還是楚逢退了一步,如今他人在魔界,朝鄴實力又遠勝于自己,真動起手來,不會有帶走蘇燃灰的機會。 “你的事我沒資格再插手?!?/br> 深深看了魔尊一眼,楚逢只低低道:“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br> 抱鸞真人離開,暴雨如注的平原上只剩下魔尊一人。 靜默許久,一聲幾近于無的呢喃被雨聲堙沒。 “我從不后悔?!?/br> - 回到魔宮已是深更半夜,蘇燃灰早已睡下。 衣衫干爽地躺到床上,熟門熟路摟住師兄綿延的腰線,朝鄴閉目回想。 成功趕走了楚逢,便像是心口放下一塊巨石。朝鄴怕的就是兩人舊情復燃,現在看來,又被他掐滅在了萌芽之中。 但楚逢的話倒是提醒了他,他對師兄自然是百般縱容,但如今外界人如何看蘇燃灰,恐怕只當是愛寵情人,說不準什么時候便會膩味的那種。 幾乎沒有猶豫,魔尊就做出了決定。 脖頸上噴灑的吐息炙熱,身后人大狗似的蹭了蹭,頭發扎得人肩背發癢。 他冷不丁出聲,在黑夜中額外明顯:“師兄……” 燃灰本來想裝睡不理人,但緊跟著,朝鄴語氣幽幽:“我知道你還沒睡著?!?/br> 燃灰:“……” 他裝作剛被吵醒的模樣,微微偏過頭:“尊上有事?” 黑暗中,魔尊淺色的瞳孔卻很亮,語氣一本正經:“師兄,做我的魔后吧?!?/br> 第63章 仙俠世界 夜晚寂靜如水, 魔尊的異想天開也就額外震耳欲聾。 魔后? 燃灰:神經病吧,這么突然。 他沉默片刻,委婉道:“尊上還是別開這種無聊的玩笑?!?/br> 朝鄴唇角瞬間下拉,嗓音氣惱:“師兄不信我?” 燃灰不是不信, 就是太相信了, 所以才不想應付異想天開的狗男人,平白無故惹一堆麻煩。 他困頓地又把臉轉回去, 隨手打開朝鄴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自然是信的, 但不必?!?/br> 朝鄴心慢慢沉下去, 咬著牙根追問:“為何?” 燃灰本來就是中途吵醒的,被男主堅持不懈問得不耐煩了, 勉強轉動腦子想出個理由:“我是男子,如何能做魔后?” 但魔尊聽見這話,倒松了口氣,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低聲保證:“師兄不必擔心流言蜚語, 有我在, 絕不會有任何人敢置喙?!?/br> 敢對魔尊指手畫腳,那便不用想著看見明天的太陽。 想不到更合適的理由, 燃灰干脆直接耍賴, 不悅道:“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哪里需要理由?” 他又不會在這個世界待太久, 002回來就開溜,要這虛頭巴腦的名分有什么用。 朝鄴問了半天都沒得逞, 黑暗中沉默片刻。 等燃灰又快睡過去, 他才再次開口, 聲音悶悶:“師兄還不知道, 我腰間的圖案是如何得來的?!?/br> 雖然很想睡覺, 但燃灰身體還是很誠實地豎起耳朵,畢竟他的確好奇。 朝鄴嗓音不疾不徐,像是在講故事:“其實這圖案不是胎記,而是蠱蟲?!?/br> “此蠱用秘法煉制,名為護心蠱,分子母。若是種下子蠱,此人便會無條件承受種植母蠱之人受到的所有傷害,便如同對方的第二條命?!?/br> “我身上種的是子蠱,抱鸞真人身上的,則是母蠱?!?/br> 燃灰在黑暗中略微睜大了眼,瞬間想通前因后果,難怪朝鄴會覺得他是原書受的替身,想不到他倆還有這樣一層關系。 他問:“你是自愿種了這蠱?” “怎么可能?!?/br> 朝鄴似乎是笑了一下,即使隔著數百年再回想起過往,語氣仍不平靜,“這蠱蟲在尚未筑基時種下,效果才最好。我那時剛剛拜入仙門,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主動種下這東西,做楚逢的第二條命?!?/br> 燃灰略微一愣:“難道說……” “是我師父種的?!?/br> 朝鄴呼吸沉沉:“他是楚逢的父親,收我入門,并非看上了我的根骨天分,而是覺得我是合適的載體,足夠為他唯一的兒子擋災?!?/br> 燃灰:“……” 一言難盡。 這原大綱,可真夠狗血胃疼的。 按照原劇情,如果他倆真的互相喜歡上,隔著這糾葛萬分的深仇大恨,怪不得能反復糾結一百多頁。 朝鄴語氣淡淡:“當時我偶然發現端倪,去找他對峙,卻受刺激覺醒了魔族血脈。師父要把我殺了替天行道,卻是楚逢救我一命?!?/br> “之后我下山,一路輾轉到了魔界,好歹是活到現在?!?/br> 其中無數艱辛困苦,九死一生,被他輕描淡寫地略過。 沉默片刻,燃灰問:“那你現在,仍要做楚逢的第二條命嗎?!?/br> 朝鄴不答反問,語氣甚至隱隱期待:“師兄可是在擔心我?” 燃灰:“……” 突然很想翻白眼。 魔尊沒得到答案,卻微微一笑,不知何時又把手放回他的腰間,虛虛環著人,好平復內心情緒:“師兄不必擔心,我如今早已有了壓制蠱蟲的法子。楚逢當年救我一命,人情債也還過了?!?/br> 只是廢了楚逢父親的經脈,從此無法修煉,卻留了他一條命茍延殘喘,也未曾率領魔族進犯仙界。 對心狠手辣的魔尊來講,這人情已經足夠償還。 所以別指望他會顧念舊情,把蘇燃灰還回去。 燃灰又安靜下來,朝鄴眼神里精光一閃而過,動作卻尋求安慰似的,將腦袋小心翼翼抵在師兄脖頸上。 蘇燃灰果然沒有制止他。 “經過此事,我便再不信任何人?!?/br> “越是親近,捅起刀子來便越是疼痛?!?/br> “但……”朝鄴低低道:“如今我想信師兄?!?/br> “師兄可愿與我結為道侶?” 燃灰:繞了這么大一圈,原來還是為了這個。 他又想拒絕,但朝鄴像是知道那張嘴里會說什么,很落寞似的搶先:“我生下來就父母雙亡,這輩子始終煢煢一人,無依無靠慣了,也不懂得如何對人好,之前才欺負了師兄?!?/br> “若是有人看管著我,哪怕一次,我也不會做出這些事來?!?/br> 他發旋蹭蹭燃灰頸窩,輕聲道:“師兄管管我吧?!?/br> 燃灰:又在裝可憐了。 意識到蘇燃灰就吃這一套,男主現在賣慘的技藝越發爐火純青,在這方面展現出了極其優秀的學習能力。 好一通死纏爛打,燃灰終于被打動——或者說實在困得撐不住了,點頭答應,隨便男主自己去折騰。 朝鄴心滿意足地放過他,第二天,肅殺冷峻的魔宮里便洋溢起喜氣洋洋的過節氣氛來,緊鑼密鼓地籌辦起相關事宜。 朝鄴明顯很急,婚期被定在十天后最近的吉日,半點反悔的機會都不給燃灰。 魔尊大喜之事臨近,這個消息迅速傳遍了四界。 賀禮絡繹不絕地送往魔宮,使者們這才驚訝地知曉,未來魔后是個姿容俊秀的男子。 這是何意?畢竟各界從未有過立男子為后的先例,即使再怎么疼愛,也只能算作是愛寵。 但敢提出這個疑問的人全倒了血霉,剩下的都如驚弓之鳥,再也不敢提出半句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