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 第38節
燃灰“哦”了一聲,不是很想再和他交流。 大少爺又不高興了:“你就不能再多關心兩句?畢竟也算是因為你受的傷?!?/br> 燃灰幽幽看了眼他,云曳一僵,自知理虧地抿平薄唇,不情不愿道:“不關心也行吧?!?/br> 又想到什么,他的臉黑下來,手上更用力幾分:“以后不準再說那種……移情別戀的話,就算是氣話也不行!” 天知道他剛剛聽見陸燃灰說他對賀立陽有興趣時,是真的想殺人了。 讓他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京城,從此再也不會礙自己的眼。 哦,不如讓陸燃灰身邊所有的有錢男人都消失吧? 這個念頭蠢蠢欲動,云曳真的開始思索實施的可能性。 燃灰對云曳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面色沉重地和002交流:【你說,如果我到了炮灰下線的時間還沒有完成任務的話,會被直接判定任務失敗嗎?】 002只覺得自己在死機的邊緣反復試探,它堅強地抱住自己,回答宿主的問題:【不會的宿主,大綱給的只是一個大概時間。除非男女主出現巨大意外,比如車禍身亡,或者宿主主動退出,理論上來講,宿主可以在這里一直完成任務,直到壽終正寢?!?/br> 燃灰:謝謝,那還是早點死吧。 氣氛一片消沉,002想起什么,更悲傷了,小聲道:【宿主……那我們今晚還能看鬼片嗎?】 燃灰:【?】 - 最后002還是如愿看到了鬼片,只可惜物是統非,沒有了任務成功的喜悅,鬼片好像都沒有那么好看了。 打那天起,燃灰與男主之間的關系邁入了一個全新階段。 如今的云曳意氣風發,前一陣子的消極病態一掃而空。 他的黏人程度比之前更勝一籌,之前就算對陸燃灰占有欲旺盛,好歹還會顧及著自尊,不想表現得對他太在意;現在直接連裝都不裝了,恨不得把陸燃灰百分之一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身上。 直接影響就是:陸燃灰的當月話費直接飆升了三倍。 表面上半推半就的燃灰:煩得想死,第一萬次思考這退休金我就非要不可嗎? 雖然說出來有些不可思議,甚至可以說是離奇,但事實就是:云曳開始追陸燃灰了。 也不能算追,畢竟大少爺絕不會承認這個事實,但示好的事確實做了一個又一個。 大少爺只被人追過,沒追過人,對這種事一竅不通,最后還是求助了蘇展和百度。 然后,他就開始了禮物轟炸。 送什么都有,堪稱五花八門,從車到房到高定到游輪,最離譜的是還送過一匹純血馬。 燃灰看見那匹一人多高、通體皮毛黑到發紅,煩躁踏著小碎步的高頭大馬時,差點把眼珠子瞪脫眶。 男主你送這個,考沒考慮過我能不能養得起! 但不管怎么說,他還是有點欣慰的:走過這么多劇情,男主終于知道不白嫖了,真是可喜可賀的進步呢。 只可惜禮物送了一籮筐,云曳的話術卻沒有絲毫長進。每次拿著禮物送到燃灰面前時,都是一幅再別扭不過的模樣,好像送東西是什么很丟人的事似的,別開眼睛,只是把手里的東西往燃灰面前一懟:“喏,給你的?!?/br> 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惡狠狠補充:“不許不要!” 偏偏燃灰還真不能要絕大部分昂貴的禮物,大部分時間都只能勉為其難地收收花,吃個飯。 云曳每次都興沖沖地帶著禮物來,臭著臉再原樣拿回去。 時間長了,他也發現了不對勁,陰沉沉地去找蘇展:“他還是不愿意用我的錢?!?/br> 蘇展圍觀了幾天大少爺追人的那股勁頭,簡直大開眼界,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場面。 不夸張地說,要是半年前,有人告訴蘇展,云曳會在未來追一個男人追得極其上頭,就像開了屏的花孔雀,恨不得把家底都掏出來,那蘇展可能會覺得這人的精神病已經到了人畜不分的地步。 但現在,他只感覺有病的是這個世界。 蘇展下意識遞了酒瓶子過去,然后想起云曳戒酒了,迅速收回;又遞了根煙過去,然后想起云曳戒煙了,于是只能叼進自己嘴里,悻悻道:“不用你的錢怎么了,你之前不就因為他清高才喜歡他嗎?” 云曳眼角眉梢間全是煩躁,碾碎了唇齒間的薄荷糖:“……那不一樣?!?/br> 之前的確是清高自持,但以他倆現在的關系來看,就是疏離冷淡。 陸燃灰從沒要過任何貴重的禮物,只有在吃飯的時候才會稍微積極一點,其他時間堪稱無欲無求,不管自己送什么,都一副完全不感興趣的模樣。 ……難道他還想著和自己撇清關系? 想到這個可能性,云曳身上的黑氣已經濃郁到有如實質,蘇展想忽視都難。 他叫苦不迭,急忙試圖轉移話題:“說起來,你最近是不是在整賀立陽?” 聽到這個名字,云曳視線一深,怒氣盡數收斂,卻在瞳孔深處生出了寒芒般刺人的殺意。 他慢慢咽下嘴里的糖,輕描淡寫道:“只是開始而已?!?/br> 還只是開始? 蘇展一想到賀立陽現在的慘狀就頭皮發麻,欲言又止一陣子,還是忍不住勸:“那什么,差不多讓他得到教訓就行了,大家都是一個圈子里的,萬一把他逼急了魚死網破,反咬你一口怎么辦?!?/br> 云曳不為所動,涼涼道:“我的人都敢動,要是不讓他長點記性,那以后豈不是任誰都能來我頭上踩一腳?!?/br>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他甚至輕笑一聲:“再說了,他自己造的孽,這是他應得的。我只是從后面助推了一把,加快了這個進程,怎么能算得上整?” 話是這么說…… 蘇展苦著臉長嘆一聲,心道現在爆出那種丑聞,賀家股票大跳水,賀立陽現在連家都不敢回,生怕一回去就被親爹打死,這要是沒有云曳的手筆,說出來他都不信。 算了,反正賀立陽確實是個人渣,也犯不上為他求情。 蘇展很快把賀立陽丟到腦后,轉移話題:“別想那些糟心的事,來都來了,玩會兒放松放松!哎,酒不喝,飲料總能喝吧,服務員,來倒杯葡萄汁!” 云曳本來不置可否,看了眼表后皺眉,霍然起身:“不用,我走了?!?/br> 蘇展還沒回神,試圖挽留:“這么急干嘛,時間還早呢?” 大少爺頭也不回,大步離開,衣角帶風:“他八點半下課?!?/br> 陸燃灰這幾天還有回避的苗頭,要是不能及時在教室門口堵住把人接到手,恐怕就跑了。 蘇展:“……” 你小子,就是說別太上頭了! 與蘇展想法相同的還有燃灰。 深秋姍姍來遲,氣溫降低,落葉滿地金黃。 在云曳長時間的不懈示好下,礙于人設,陸燃灰逐漸有了軟化的跡象。 盡管大少爺那張破嘴很不會說話,送個禮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別扭,但像他這種天之驕子,肯來討好陸燃灰就已經足夠讓人大跌眼鏡,陸燃灰也不好一直端著。 云曳很敏銳地察覺到了青年態度上的松動,迅速抓住機會得寸進尺,像是極具侵略性的猛獸般步步緊逼,獵物越是讓步,便越是貪婪地索求更多,誓要將其徹底囚于自己的領地之內。 不知不覺間,兩人之間的聯系越發緊密,陸燃灰的空閑時間都被云曳擠占得滿滿當當。要不是燃灰明確拒絕,恐怕大少爺還會把所有的課表都按照他的時間挪過去。 “……今晚真不行,后天就要確定畢業論文選題了,我得在圖書館查點資料?!?/br> 周日晚六點,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深秋小雨連綿,學校的水泥路一片濕潤,到處反射著淺淺的波光。 燃灰一身長款風衣,舉著把傘繞過一個個水坑,手機貼在耳邊,試圖對大少爺解釋他今晚為什么不想出學校。 電話那頭,云曳明顯不怎么高興,聲線盡力壓抑著自己的煩躁:“去就去,為什么不讓我陪?我就有那么見不得人?” 燃灰:廢話,因為我就是借這個理由給自己放個假,懂嗎,不然真的要被黏到無法呼吸了! 他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柔聲道:“今天是魏少的生日,我不去可以,你放他鴿子不合適?!?/br> “在聚會上好好玩玩,放松放松,看你最近都沒怎么休息?!?/br> 云曳垂眼看著手里的禮物盒,指腹無意識撥過精心系好的紅色綢帶,心道你又不去,那些聚會哪里還有什么意思。 以前他是很喜歡玩的那個,現在卻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身處新鮮刺激的組局里,總是覺得索然無味,只想趕緊回去找陸燃灰。 但陸燃灰說得也沒錯,畢竟是魏巡生日,如果是其他聚會還可以推脫,兄弟的生日聚會還是要到場的。 燃灰耐心等待著,沉默半晌,只聽見電話那頭的大少爺突然說:“叫我一聲?!?/br> 他一愣,但也知道這是大少爺最近的新癖好,順從道:“云曳?” 那邊電話里呼吸急促幾分,好半天,大少爺沉著聲線,似乎沒什么異狀:“再叫一聲?!?/br> 燃灰不明所以,但還是放輕聲音,叫了一遍:“云曳?!?/br> 電話那頭隱隱有什么東西被打翻的聲音,只聽大少爺“艸”了聲,隨后一陣乒乒乓乓的兵荒馬亂。 燃灰:“……” 過了一會兒,云曳的聲音才由遠及近,語氣鎮定:“沒事,天氣太干,流了點鼻血?!?/br> “就這樣吧,我先掛了?!?/br> 然后破天荒主動掛了電話。 燃灰:“……” 這是又抽什么風。 大少爺的心思他也懶得猜,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加快步速往圖書館走去。 難得沒有男主在旁邊纏著,就連枯燥的學術也仿佛有趣了不少。 燃灰在圖書館享受短暫的安寧,墨跡到晚上十點閉館,才慢吞吞出了門。 雨還沒停,噼里啪啦打在傘面上,昏黃的路燈下人影稀少,只有路邊的垃圾桶屹立不倒。 燃灰慢慢走在林蔭道上,呼吸著微涼的空氣。 四下無人,也不用演戲,那雙桃花眼里溫柔神色盡褪,情緒疏離冷淡得像塊冰。 002看著這樣的宿主,一時間甚至有些不敢吭聲。 但很快,冰塊裂開,燃灰揉揉眉心,苦著臉長嘆口氣:【任務到底怎么辦——你們的惡毒炮灰都這么難當嗎!】 002:熟悉的宿主又回來了。 它小聲說:【其實宿主,惡毒炮灰是我們部門最基礎的扮演工作,完成度能上90%的那種?!?/br> 燃灰:好了,再說就多了。 他捫心自問,自己的演技也沒有差到那10%吧,人設分到現在都是幾乎滿的。 所以到底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