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渣被逼考科舉 第1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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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安煞有其事地道:“一個大錢也是錢,不必要的開支,能省則省。圣上,明年的焰火開支,可能少一些,只咻咻咻放幾個,聽個響就行了?” 圣上語滯,不想見到程子安,揮手將他趕了出來。 程子安回到戶部,讓莫柱子去章尚書府上傳話,趕緊著手新修貢院。 四皇子參加過皇室宗親的筵席,又趕到了戶部。 程子安只當他從未提出過拜師之事,如尋常那般待他。 四皇子也懂事得很,在一旁觀看,實在不懂之處,才會問一句。 大周的節慶多,官員相應的假日也多,過年前五日,衙門就開始封印,正旦到十五,分開放假,兩個假日連在一起,直到十五之后,衙門才正式開衙。 到了正月十四這一日,鰲山下的燈棚早已搭好,朱雀大街上張燈結彩,各式的燈籠上掛著燈謎,迫不及待開始了猜燈謎。只要過往的客人猜中了,便能帶走燈籠作為獎賞。 沿河兩岸的人家,也在廊檐下掛起了燈盞,護城河里畫舫燈火通明,遠遠望去像是一條明珠。 程子安一頭扎進了散發著灰塵氣的賬目中,渾然不覺外面的熱鬧。 過年時的天氣不大好,總是陰沉沉。庫房里都是卷軸賬目卷宗,點燈時要尤為注意。 這時,一盞拳頭大的肥貓燈輕輕放在了程子安的案桌上,豆大的火光,在肥貓的肚皮里晃動。 程子安沉下臉,想都不想就罵道:“快些拿出去,強調了無數次,庫房里不許亂用明火!” “噗!” 燈飛快被吹滅了,青煙徐徐上升,程子安這才抬起頭,朝面前看去,四皇子正手足無措,一臉窘迫站在那里。 “程尚書,里面只有一點燭火,很快就會熄滅,難以引起火災?!?/br> 四皇子指了指肥貓燈:“程尚書平時忙碌,元宵節馬上到了,這盞燈是我親手所做,送給程尚書,添點喜慶?!?/br> 這些時日看四皇子的表現,他也沒回答程子安的問題,程子安以為他放棄了,誰知他還是賊心不死。 程子安拿起燈欣賞,贊道:“四皇子手真是靈巧,燈籠做得不錯,多謝四皇子?!?/br> 四皇子高興地道:“我還做了好些大燈籠,程尚書若是喜歡,我讓人送到程尚書府上去?!?/br> 程子安拿著燈盞,垂下眼簾不動聲色地道:“我府上用不了那么多燈籠,四皇子,你所做燈籠要是足多的話,不若給庫房辛苦做事的眾人,一人送去一盞,大家一起沾沾喜氣?!?/br> 四皇子怔住,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長揖到底,歡快地道:“我這就去讓人拿!” 程子安放下燈籠,淡笑不語。 公鴨嗓還真是聰明,一點即通! 作者有話說: 第170章 170 一百七十章 ◎無◎ 四皇子給厘賬的每個官員都送了一盞燈籠, 在元宵節滿城的燈火中不夠打眼,至少聰明人足夠看到。 畢竟四皇子在戶部學習,朝堂上下的官員過節吃酒時, 還要分出大半心思盯著戶部庫房。 既然要看, 程子安就讓他們看得眼花繚亂。 另一方面,四皇子走上朝堂, 正如他所言那般, 他走上朝堂, 就已經被推到了漩渦中央,無論他如何想,世人都會認為他要爭,已經由不得他。 四皇子也不是認命之人,cao著公鴨嗓急得抓耳撓腮, 到處找助力。 圣上不缺兒子,皇子的身份就不大值錢,尤其非嫡非長非最寵愛的幼子,尷尬得很, 甚至比不過彭虞這種紈绔。 緊趕慢趕,在正月十五這日, 程子安與大家一起緊趕慢趕, 大致厘清了這些年的賬目。 程子安將圣上想要的田產鋪子戶帖等賬目收好,在一入夜時,滿城繁華。莫柱子等人都去前去了看燈焰火, 他則關在書房里, 窗外的焰火聲絲絲鉆進屋, 燭臺的燈光氤氳, 照著他伏案的身影。 程子安在依據戶帖, 繪制京城百官關系圖,圖后,隨之附上的,是官員們的鋪子田畝等財產。 根據戶部的賦稅以及戶帖田畝等所做出的統計,算不上十成十精準,有些鋪子屬于某個大商戶,大商戶向權貴上貢,給干股,定時奉上分紅盈利。 程子安能通過戶帖。聯姻等分析出大商戶背后的權貴,但他無法準確掌握,大商戶究竟向權貴上貢幾何。 田產這些就簡單了,記錄得清楚明白。 京城從喧囂逐漸變得安寧,月亮沉入了西邊,天際變得漆黑,再逐漸成墨藍,深藍,深灰。 燭臺上的蠟燭,已經燃燒殆盡,門輕聲吱呀,極輕的腳步聲朝灶房方向走去。 沒一會,稍許重了些的腳步聲朝凈房而來,凈房開向走廊的門被推開,木桶喀嚓放在地上。 程子安這是也放下了筆,舉起手臂活動著身體,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少爺,水已經打好了?!?/br> 莫柱子走進書房,打量著程子安熬出了血絲的眼睛,關心地道:“少爺可累?” 程子安揉著胳膊,沉著嗓子道:“累。柱子,你去將水兌涼,我要醒醒神?!?/br> 莫柱子急了,道:“少爺,天冷得很,怎能用涼水,仔細生了病?!?/br> 程子安笑道:“快去吧,等下上朝堂還要打仗,可不能昏昏沉沉?!?/br> 莫柱子這才去了,程子安隨后去了凈房,呼嚕嚕用涼水拼命搓臉。徹夜沒睡變得混沌的腦子,被冰涼的水激發,隨后走出屋,迎著晨曦清新、寒冷的風,程子安嘶了聲,打了幾個寒噤,徹底清醒了。 今朝是開衙的首日,朝廷有大朝會。程子安進宮時,大殿上已經有官員到來,袖手捧著笏板,半瞇著眼睛,也不知是昨夜玩樂太久未曾睡醒,還是在養精蓄銳等著稍后在朝堂上發力,敬獻驚世諫言名垂千古。 隨著官員陸續到來,空曠的大殿被逐漸填滿,王相明相何相陸續走到了最前面,二皇子仍在府中反省,他們三人同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比肩而立。 緊隨相爺們,乃是六部尚書,御史中丞等,在他們身后,則立著品級稍低的官員,層級分明。 很快,許侍中出現在了大殿左側,殿內瞬間肅靜,圣上走上了御座,底下官員手持笏板見禮。 圣上抬手,眾人起身肅立。隨后,圣上講了幾句關于對新一年的期盼,大周海晏河清的場面話,開始了朝臣的稟奏。 章尚書出列稟奏了重修貢院之事,話剛落音,御史臺的陳御史跳了出來,義正言辭道:“章尚書,貢院乃是為國科舉取士之地,豈能未經朝議,先斬后奏置辦了木材磚石,真真是兒戲,圣上,臣彈劾章尚書無視規矩,不敬天地圣上,妄圖破壞我大周的文脈,里面定有驚天大陰謀,請圣上明察!” 以前的陳御史生了長病去世了,此陳御史乃是御史臺新進的御史,程子安聽到熟悉的攻擊言辭,不禁感慨萬分。 御史臺向來是聞風而奏,說白了就是聽風就是雨。但這聽風,卻是有選擇而聽。 比如關于官員貪腐,他們隨便彈劾一個官員,讓圣上明察,絕不會彈劾有誤。 但御史臺的官員不敢,免得把自己也饒了進去。程子安回憶著御史臺官員的家產賬目狀況,嘴角上揚,浮起淡淡的譏諷之色。 這些不過是今日的開胃菜罷了,程子安默不作聲站著,眼瞼低垂歇息養神。 章尚書照著程子安教他的話,無事陳御史的叫囂,躬身肅立等著圣上發話。 在大年初二,朝臣官員在吃酒筵席時,程子安就已經向圣上回稟過此事,早已得了圣上的允許。 圣上眼里閃過厭惡,道:“此事已經奏由朕知曉,朕已經同意了,無需再提?!?/br> 陳御史老臉一愣,急道:“圣上,此前從未有風聲,要重修貢院。貢院已經近兩百年,欽天監還未看過良辰吉日,要是出了事......” 圣上陡然拔高聲音,道:“此事已了,可還有其他的事?” 他一個帝王,修個行宮要被朝臣們出言指責也就罷了,連修貢院,是為國為民的好事,花個不到兩千兩的銀子,一個小小的御史就敢出言頂撞,著實可惡! 陳御史漲紅著臉,憤憤不平退了回去。大皇子的臉色變幻不停,他回過頭,恨恨盯了眼章尚書。 圣上高坐御座,將底下的眾人反應盡收眼底,大皇子的動作,圣上亦未錯過,臉色亦沉了下去。 混賬東西,幾千兩銀子也看得上眼,自己手底下的臣子都拉攏不了,御下一團糟,還有臉心生不滿! 王相見狀出列,回稟了春耕之事,以及各州府遞上來的折子。 圣上聽罷,心情更不好了。 各州府的折子,大多都是報憂,春耕時節青黃不接,還有州府缺種子,等著朝廷賑濟。 圣上將眼神看向了程子安,道:“戶部先撥付錢糧,不能耽誤了春耕?!?/br> 程子安聽到戶部,趕緊睜眼,出列爽快地應了:“回圣上,春耕要緊,戶部會先要考慮百姓的耕種問題,先行支付錢糧賑濟。關于戶部的賬目,臣已經同戶部的幾個官員一起厘清,臣將送到御前,請圣上一閱?!?/br> 朝堂上所有的目光,頓時一并向程子安看去。 在以前,戶部尚書需要要錢要糧時,先行會叫窮,再歷經數次來往,勉強能擠出些錢糧。 程子安居然一口答應了賑濟,難道程子安在戶部厘賬,真理出了閑錢? 一聽有了錢,兵部的高尚書立刻不客氣了,道:“拖欠各路兵的糧草,不知程尚書何時能發放?” 程子安一口回絕道:“沒錢?!?/br> 高尚書被噎得伸長了脖子,怒道:“程尚書,你這是什么意思,各路兵拖欠的糧草,難道程尚書打算不給了?” 程子安不緊不慢地道:“高尚書,戶部真沒錢,我先前說了,要先考慮百姓的耕種問題。百姓沒種子下地,朝廷向誰收取賦稅?” 這下高尚書額頭上的青筋都快爆了,也只能將滿腹的怨氣硬生生吞下去。 百姓交不出賦稅,難道去向官紳攤派? 大朝會上,你一言我一語,毫無邏輯,互相攻擊,抓對方言語漏洞的辯駁,壓根不適合議事。 圣上點了程子安等人御書房議事,起身離去,許侍中宣布退朝。 四皇子默默跟在了程子安身后,何相走在程子安身邊,眼珠子拼命往后乜斜,看得程子安既想笑,又無語。 何相湊上前,低聲問道:“聽說四皇子給戶部都送了燈籠呢?!?/br> 傳聞還真是夸張,這么快就走了樣,程子安笑道:“四皇子又不是開燈籠作坊的,哪有那么多燈籠送,就送了在過年旬休時節,還在當差盤賬的幾人?!?/br> 何相哦了聲,猶疑地打量著程子安,看上去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既然何相不說,程子安也絕不問,任由他在那里糾結。 何相見程子安不問,自己反倒忍不住了,道:“四皇子......他送燈籠,二皇子過年都沒出現。底下到處都在議論,說是二皇子在與四皇子的爭斗中落敗,失了寵,因為你出手幫了四皇子?!?/br> 程子安哈了聲,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傳聞,不由得懊惱,他怎地就忘了,聰明人會想太多,陰謀跟貪官一樣,遍地都是。 他祖宗的,這些大聰明。硬生生將他與四皇子湊做了堆! 程子安深深呼氣,緩了緩心情,道:“何相,你就別跟著他們起哄了。今朝還有好多事要做,楚王會進宮來,商議合議細節,戶部還要盡快將錢糧撥付下去,不能耽誤了百姓春耕。工部那邊,除了修貢院,河道河工要巡視,修葺填補,哪一樣都是要事!” 何相畢竟武將出身,他還是比較偏向于各路兵,道:“各路兵的糧草,真擠不出來了?” 程子安先前就已經打算,精簡強兵之事,他心里已經有了大致的輪廓,先給何相了一個提醒,道:“何相,各路兵的糧草,已經拖欠了不少。但何相可知曉,大周的國庫,已經糟糕到什么地步?” 何相愣住,道:“我并不清楚,程尚書不若仔細說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