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渣被逼考科舉 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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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草兒可厲害了,學了一手織布的好手藝。聽說明州府好些織坊,爭相出大價錢請她前去呢。草兒還會養蠶種桑,人又聰慧,最合適不過了?!?/br> 程子安聽得很是高興,道:“瞧我一忙,都忘了還有她。還有她的師傅,也是個不錯的人選。不過阿娘,草兒既然能在明州府賺大錢,來到云州府的束脩,估計少了些。我還是先同柱子說一聲,寫信去問一問,征詢她的意見,并非強行讓她來?!?/br> 崔素娘道:“這倒也是,當年不過是順手之勞,這時候卻要索求回報,恩情沒了,還會招來怨懟?!?/br> 程子安先將莫草兒的事情放在了一邊,他想到了崔耀光,朝廷工部的韓尚書,太學的同學王堯。 工科學堂慢慢來,蒙童班的筆墨紙硯,必須早些到位。 程子安同崔素娘說了一聲,起身回屋,鋪紙磨墨給崔耀光寫起了信。 崔耀光開書齋,對筆墨紙硯的行情了若指掌,由他來掌管這一塊,至少不會被蒙蔽了去。 云州府的書齋極少,他主要賣花花話本為主,無論在何處都有生意。 提起筆,程子安又有些猶豫了。 崔武就這么一個兒子,他能同意,舅母何氏估計得哭。 程子安暫且放下了筆,來到正屋,崔素娘正在與秦嬸說話,安排中午的吃食。 秦嬸喚了聲少爺,就前去了灶房,崔素娘問道:“子安怎地了?” 程子安問道:“阿娘,荷meimei定親沒有,小舅舅小舅母是打算讓她嫁出去,還是打算讓她招贅?” 崔素娘道:“走的時候,我聽你小舅母與我說過,舍不得阿荷出嫁,打算招贅。說起這件事,明州府如今好些舍不得女兒的人家都招贅,家中兒子多的,送兒子出去做上門女婿,也不覺著丟人奇怪。從花兒招贅起,明州府的風氣就逐漸變了,還多得你的功勞呢。對了,你為何問起了阿荷的親事?” 程子安說了要崔耀光來云州府的打算:“我怕小舅舅小舅母舍不得,要罵我拐走他們的兒子?!?/br> 崔素娘琢磨了下,道:“你小舅母同我罵過了幾次耀光,說是他一個勁慫恿你小舅舅小舅母給阿荷尋個上門女婿,以后有了阿荷同夫婿跟他們住在一起,他就可以在外面置辦一間宅子,夫妻倆住在一起,省得聽你小舅舅小舅母嘮叨。我看吶,耀光是巴不得走出來,你小舅舅小舅母身邊有了女兒女婿,兒子兒媳不在,想念歸想念,終歸不那么冷清。再說了,耀光并非出來游玩,他是出來做正事,你小舅舅小舅母也不會攔著?!?/br> 程子安笑道:“這封信,我還是寫給小舅舅他們吧,先詢問下他們的想法?!?/br> 崔素娘道:“就照著你的意思辦吧,你寫給耀光,就是你小舅舅小舅母攔著,他估計也會偷偷跑來,到時候又惹出一通閑氣?!?/br> 程子安回屋給崔武寫了信,到了晚上的時候,他與崔素娘上了聞宅,飯畢,言明了請林老夫人與徐氏去學堂教授婦人娘子們識字算賬。 林老夫人撫掌笑道:“還有這等好事?子安,你可別哄我高興?!?/br> 程子安道:“我敢哄老師,絕不敢哄師母。不過師母,府衙窮,俸祿只得一丁點,一個月大致在一兩銀子出頭?!?/br> 紡織學堂先生的俸祿,與教授其他蒙童班夫子的俸祿不同,他們的俸祿,會由朝廷支付大半部分。 而開設紡織學堂,是云州府自己的決定,與府學辦在一起,不過是要蹭府學的名頭,以及課室屋舍,所需錢財,全由云州府自行承擔。 教授婦人娘子識字算賬,又是在程子安原來的計劃上,多出來的一部分之出,他現在為了銀子,愁得腦心撓肝。 林老夫人橫了他一眼,道:“莫非我缺這幾個銀子?就是一個大錢不給,我也愿意!老頭兒教了一輩子的學生,經常在我面前吹噓,我也要教幾個名動天下的學生出來,好堵住他的嘴!” 程子安聽得哈哈大笑,道:“老師肯定要甘拜下風?!?/br> 林老夫人一口應了,徐氏卻有些猶豫,道:“阿娘,阿承在上學,我須得照顧他,侍奉夫君與你們二老。另外,我擔心自己的學識不夠,教不好她們,就是誤人子弟了?!?/br> 林老夫人大手一揮,道:“我與老頭兒不要你伺候,阿緒一大把年歲,有手有腳,在此后阿承再過幾年就要議親了,家中有仆婦隨從,你只平時過問一句就行。誤人子弟,教她們認字,算賬,能誤到何處去,你就別瞎擔心了。這可是大好的時機,在京城的話,你想要出去做事,就只能做些粗活苦活,在云州府,能當老師,不知多少后宅婦人羨慕!” 徐氏心道也是,便先應了:“既然阿娘這么說,我也去試試看吧?!?/br>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仍舊是錢。 程子安從聞宅回到府衙,時辰不早,他洗漱上了床歇息。 早春的夜里,早熟的貓兒們開始躁動不安,“喵喵喵”,哀怨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程子安在床上翻滾,他也如叫春的貓兒一樣,輾轉難眠。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數不清多少文的錢,程子安自認不是英雄,他倒得更為徹底。 做買賣賺錢,云州府沒甚產出,只一些吃穿住用行的行當,富人們前去光顧的銀樓,就只有兩間稍微像樣的鋪子,其余的就是一間小小的門臉,里面賣些樣式陳舊的銀耳釘,銀鐲子等,連金飾都少見。 去外州府做買賣倒行,比如云州府等,但他沒有人手,而且他不能永遠只靠自己私人的投入,替代了本該朝廷擔負的支出。 朝廷..... 程子安翻身爬起來,吹亮火折子點了燈,鋪紙磨墨,提筆在信上奮筆疾書:“臣程子安,恭請圣上金安......” 作者有話說: 第138章 138 一百三十八章 ◎無◎ 承慶殿內。 京城開了春, 一場倒春寒后,天氣逐漸炎熱暖和,繁花似錦。 御花園內種滿了名貴的花, 花匠用了心思, 連要五月才開的牡丹,就已經種植了出來, 碗口大的魏紫擺在御案旁, 高大軒敞的殿內, 清幽的花香入侵到每個角落,經久不散。 尚衣局早早奉上了春衫,緙絲的常服看上去簡單素凈,在衣袖與下擺處卻用了心思,用金絲線繡了九條騰飛的金龍。 按照禮儀規矩, 圣上在朝會與重要慶典,或者祭祀等日子,著不同的朝服衣袍。 尋常時日則穿常服,尚衣局會按照時節, 用上貢來最名貴的布料,天底下最好的繡娘, 每日負責給圣上做全身的穿戴。 太陽透過琉璃瓦, 傾斜到大殿里,光束灑在圣上的身上,隨著他的動作, 衣袖上的金線閃爍著金光, 金龍像是活了過來, 下一刻即將舞動龍躍。 許侍中躬身肅立一旁, 看上去如石雕般, 從頭到尾都紋絲不動。 突然,許侍中動了起來,悄無聲息走到御案左側,捧起已經變涼茶盞,退到門邊,將茶盞遞出。 沒一陣,小黃門碰上了熱茶,許侍中接過奉到了原處,再退回了先前所立之處。 這一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未發出任何聲響。 圣上放下手上如一本書厚般的折子,左手習慣伸過去,捧起茶盞吃了一口。 茶水是他喜歡吃的溫度,略微guntang,吃進五臟六腑暖和無比。 就好比看到程子安的折子。 圣上雖未明言,但他極喜歡接到程子安的折子。 程子安的折子與其他大臣官員不同,大多都是炙熱,不加修飾的恭維。 圣上當然看得出程子安在溜須拍馬,但架不住人人都喜歡聽好話。 忠言逆耳,程子安從不說忠言。 另外一方面,程子安遞上來的,就算是哭窮的折子,也會哭得像是美人垂淚一樣,讓他格外舒坦。 程子安在折子上寫了云州府的改變,用數字的方式,簡明扼要列出了在云州府所做的事情,他到任之后,人口,水利溝渠,農,讀書等各方面的數目對比。 除此之外,程子安還用數目列明,以后五年云州府即將出現的變化。 程子安說,他一心在替自己,建造錦繡大周。 因為圣上值得。 最后,程子安的目的,是要銀子。 云州府缺銀子。 圣上笑了,最后又搖頭。 這份投入,值不值得? 魏紫開得絢爛,圣上定睛欣賞了片刻,手撫摸著溫潤如玉的玉瓷茶盞蓋,凝望著大殿地面上鋪著光潔如鏡的青石地面。 程子安說,一萬兩不少,十萬兩不多。 圣上忍不住哼了聲,真是能獅子大開口。 十萬兩換一片璀璨河山,圣上沉吟良久,道:“去將幾個相爺,戶部曾尚書他們一并叫來?!?/br> 許侍中飛快偷瞄了圣上一眼,領命躬身退了出去。 戶部曾尚書到任將將半年,最為勤勉不過,有大朝會時,總是第一個先到,沒大朝會時,也會早早到值房。 戶部底下的官員,因著他尤為勤奮,渾水摸魚,告假遲到的事情再也難以見到。 許侍中來到了戶部衙門,何相大步流星走了出來,他見何相走路帶風,黑沉著臉嘴里罵罵咧咧,抬手見禮,道:“原來何相也在,圣上有旨,著你與幾位相爺,還有曾尚書一并前去面圣?!?/br> 何相頷首回了禮,眼珠子一轉,問道:“許侍中,圣上叫了姓曾的,可是又有何處要錢了?” 許侍中呵呵笑道:“圣上只言明讓我傳旨,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請何相見諒?!?/br> 何相不比其他幾個相爺,他本是武將出身,聞言就拉住了許侍中的衣袖,一幅他不透露點消息,絕不讓他離開的架勢。 “別處要銀子,那可不行。戶部天天哭窮,從立國之初,哭到了現在,戶部就從來沒富裕過。這真是怪事,要說錢糧銀子,撥付給何處最為重要?當是各路兵馬!” 許侍中掙脫不得,只能無奈道:“何相,各路兵馬的錢糧,應當是兵部賀尚書來討要,怎地何相親自前來,莫非是賀尚書被解職了?” 何相冷笑了聲,道:“連我出馬都要不來,何況是賀尚書!” 許侍中還有差使在身,何相這個人就是莽撞了些,平時待人還算和氣,他也就沒有翻臉,耐心地道:“何相,事關朝廷大事,我一個內侍如何說上話,還是請何相放開吧,耽誤了差使,圣上就該發怒了?!?/br> 這時曾尚書聽到屋外的說話聲,走到了門外。何相放開了許侍中,暗自給了他一個不屑的眼神:“成日忙忙碌碌,一事無成,不過是繡花枕頭而已!” 許侍中只當沒聽見,快步走到曾尚書面前,傳達了圣上召見的旨意。 曾尚書看著立在那里的何相,腳步動了動,想要前去承慶殿,又怕被他纏住。 何相再次撇嘴,轉身大步離去。 許侍中見曾尚書微不可查松了口氣,只當沒見到,轉身告退,前去了政事堂。 幾個相爺并曾尚書一并來到承慶殿,見禮后依次落座。 圣上徑直道:“云州府請旨,需要十萬兩銀子。曾尚書,你看從何處能先將銀子挪一挪?!?/br> 王相聽到明州府,愣了下未做聲。何相聽到是程子安要錢,圣上親口下旨意,一下興奮起來,轉頭看向了曾尚書,滿臉的幸災樂禍。 明相則是不解,問道:“圣上,云州府可是遭受了災荒,需要銀錢賑濟?” 曾尚書也回過了神,道:“圣上,戶部的確緊張,圣上與幾位相爺都清楚,一下拿出十萬兩銀,著實挪不過來,還請圣上明察?!?/br> 圣上問道:“戶部竟然連十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曾尚書,你的意思是,朕的江山,窮成了這等模樣?大周拿不出十萬兩銀子,大周上下的官員,一月的俸祿要支付幾何?” 曾尚書趕緊出列,誠惶誠恐躬身聽訓。 大周上下官員所支付的薪俸,如六部尚書的俸祿,各種貼補加起來,約莫在七千三百兩左右。如王相等官員,則近一萬一千兩。 只六部尚書,加上政事堂三個宰相,一個月的薪俸,就將近八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