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渣被逼考科舉 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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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各州府的災害不斷,永安侯府捐了一半家產給朝廷,讓朝廷拿去賑災。 圣上念著永安侯府的忠心實在可嘉,允了施侍郎他們的所有懇求,只宅邸還是留給他們,以后回京時可以居住。 明州府辛氏,亦跟著捐了錢財,賑濟災害。 永安侯府與辛氏乃是姻親,永安侯府全身而退,圣上收了辛氏的捐獻,他們亦跟著全身而退。 程子安聽聞之后,笑了笑。 雨后的空氣尤其清新,太陽也沒了以前的猛烈,風吹起時,還帶著些許的涼意。 七月流火到了。 到了午飯時辰,程子安沒去膳房,由著膳房的幫工送了飯食到值房。 裝在匣子里的飯食,rou菜還好,菜蔬總是不那么新鮮。 程子安也不挑剔,夾了一筷子吃到嘴里,一邊翻著刑部送來的卷宗。 “程哥?!遍T外,辛寄年立在那里,喊道。 程子安抬頭看去,一天不見,他好像瘦了些,以前眉眼間的豪橫與蠢氣,也散得七七八八。 程子安收起卷宗,招呼他道:“快進來坐,用飯了沒有?” 辛寄年走了進屋,在他對面站著,道:“我不坐了,就是來跟你打聲招呼,我準備回明州府了,打算去從軍?!?/br> 程子安提壺倒了杯茶,放到辛寄年立著的那邊案幾上,道:“從軍好啊,也是一條出路。不過,你從軍的話,還得主意身體,只胖不行,跑幾步就會喘,得壯。打仗也要靠腦子。書上關于打仗的經驗多,能實際用上的卻很少,但還是得學,只要不學成趙高那樣就好?!?/br> 辛寄年認真聽著,他此時臉上露出了一絲笑,道:“程哥知道我蠢,耐心教我這么多,多謝程哥?!?/br> 程子安朝他擠眼,笑道:“免費傳授,不要錢?!?/br> 辛寄年道:“程哥別這般說,以前程哥收我的錢,是我先逼迫程哥。要是程哥不收我錢,以程哥的本事,我才會倒大霉?!?/br> 程子安意外地道:“是你太婆教你的?” 辛寄年搖頭:“太婆這些年身子不大好,人已經半糊涂了。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昨日回去,二表哥跟姑父說了之后,姑父與老侯爺商議到了半夜?!?/br> 他本來不懂,問了施二。施二告訴他,程子安讓他們到此為止,到此為止,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與提點。 舍去錢財富貴,保住闔家全族。 要是施侍郎被拿下,永安侯府保不保得住還難說,且后世子孫三代不許考科舉,入朝為官。 辛寄年道:“我不打擾程哥了,以后若有緣,再相聚?!?/br> 程子安朝他伸出手,辛寄年盯著半晌,如以前那樣,走上去,與他重重一擊。 作者有話說: 第105章 105一百零五章 ◎無◎ 朝堂上, 每天都差不多跟干仗一樣,爭吵不休。 圣上想要穩定,可是事態已經擴散, 他已經有心無力。 出面爭斗的, 并非其他人,而是他的三個兒子。 大皇子私底下查到了, 他玩膩玉娘, 棄她而去時, 玉娘有了身孕,生了個女兒之事。 大皇子已經有三兒四女,他還年輕,并不缺兒女。對一個女伎所生的女兒,他從未看在眼里過, 甚至是引以為恥。 但是,被二皇子將其拿來威脅玉娘,讓她出現在世人面前,大皇子感到顏面全失。 這口惡氣, 大皇子如何能忍! 反正瞞不住,大皇子去找圣上, 將與玉娘之事和盤托出。 圣上氣得怪吐血, 當即就將手邊的茶盞,奏折,砸了大皇子一身。 “你個混賬東西!老子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你姓周, 天下姓周!你難道還缺女人?干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也就算了, 居然去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伎, 外室勾搭在一起!” 圣上破口大罵, 眼前陣陣發黑。 大皇子是他的長子, 對這個兒子,不知不覺間,對他要格外看中些,與二皇子三皇子比起來,不免多了幾分嚴厲。 誰知嚴厲的結果,居然教出了這么個東西! 圣上對于兒子們的后宅,從來不會去管。 在他看來,男人嘛,貴為皇子,多幾個女人而已,這算得什么大事。 但圣上卻無論如何都不允許,他們在外胡來,還生了孩子,混淆了皇家血脈! 大皇子心里的委屈滔天,梗著脖子回擊道:“女伎又如何了?老二府里的湯氏,以前就是個花娘而已,到處去送花,往貴人府里鉆。呵呵,究竟是賣花,還是不明不明賣身呢!我還是分得清輕重,至少沒將玉娘的娘家人,全部塞進朝廷來,一個種花的低賤之人,居然做了堂堂的侍郎!京都牡丹貴,各種花都貴,大家都有樣學樣,盼著再種出一個侍郎,尚書,帶著闔家全族雞犬升天!” 圣上目眥欲裂,捂著胸口,跌坐在椅子里,嘶聲力竭喊道:“滾,滾,你給老子滾!” 大皇子一扭身,沖出了承慶殿。 圣上坐在椅子里喘息,許侍中捧著茶,小心翼翼上前,低聲勸道:“圣上,你可得保重龍體??!” 圣上擺手,許侍中慌忙悄然退下。 外面天氣陰沉,御書房里一片暗沉,靜謐得只能聽到他的沉重喘息。 圣上閉了閉眼,待緩過口氣,吃了幾口茶,將喉嚨間那股腥甜之氣,勉強壓了下去。 旋即,一股深重的悲哀襲來。 他的三個兒子,在私底下動作不斷,他其實清楚得很,只是視而不見,只當做他們兄弟友恭。 父強子壯,身下這把龍椅坐久了,就算是親生兒子,他也舍不得動一動。 另一方面,他又深深盼著,兒子們兄弟齊心,穩固大周的江山。 圣上苦笑,這一切,都是他的癡心妄想。三個年長的兒子們,已經圖窮匕見,掩飾不住了。 笑完,圣上的神色又陰沉了下去。 無論如何,大周的江山,如今還是他的,幾個混賬跳得那般高,難道他們還敢逼宮不成! 圣上啞著嗓子,厲聲喊道:“來人!” 許侍中趕緊上前,躬身聽命。 圣上道:“此事交由親衛去查!就是將京城翻出來,也要查個清楚明白!” 親衛不同于禁衛班值,他們才是圣上的近身護衛。他們出手,毫無顧忌,案子很快水落石出。 程子安對于圣上查明的案情,并不感到驚訝。心知肚明的案子,圣上要查,不知是給他自己,還是給他幾個兒子,朝中某些大臣的震懾。 不過有一點好處是,順藤摸瓜下去,二皇子被罰沒了一年俸祿,禁足在府里,無詔不許出門。 大皇子與三皇子皆被罰沒半年俸祿,被圣上當面申斥,前去祖宗皇陵,各自守了一月的陵。 至于朝堂的官員,戶部蔣尚書被貶謫到幽州的窮鄉僻壤做了縣令,吏部尚書被當朝申斥。 湯牡丹凋謝了,湯府轟然倒塌。二皇子后宅的湯氏,生了急病香消玉殞。 鄭相借由身子不好,辭官歸鄉,圣上允了。 王相明相辦差不力,分別被責罰,留待政事堂查看。 兵部何尚書,升入政事堂,補了鄭相的位置。 牢里的犯官們,罷官的罷官,流放的流放。 工部吳尚書病重,告老致仕,推舉水部章郎中接替他的尚書之位。 圣上與他關在御書房談了許久,最終章郎中一躍而起,升任工部尚書。 玉娘自縊,小姑娘被送入了大皇子府。她以自己的命,換了小姑娘生機。 轉瞬間入了冬,幾場雪之后,冬至即將到來。 今年的京城,起初不復往年的熱鬧。圣上在宮里舉辦了一次筵席之后,京城逐漸恢復了往常的熱鬧,像是什么都未曾發生。 王相府里,梅花盛開,紅梅綠梅的氣味淡,客院里種著的一顆臘梅,只開了幾朵花,卻滿院飄香,呼吸間皆是臘梅霸道的氣息。 王相信步前來,在大開的門前站立片刻,抬腿進了院子,繞過影壁,便看到老張與莫柱子,在忙碌收拾,將行囊搬上車。 程子安坐在廊檐下的躺椅上,躺椅兩邊放著熏籠,身上蓋著大氅,只露出一雙眼睛。 王相看得失笑,道:“你年紀輕輕,哪能就這般冷了?” 程子安勉強伸出手,就著大氅舉了舉見禮,甕聲甕氣道:“王相有所不知,我這是對冬日的尊重?!?/br> 王相愣了下,被程子安的話逗得哈哈大笑,走上前去,隨從已經機靈地從屋里搬了椅子出來,放在程子安的旁邊,他坐下來,撥了一個熏籠在面前,道:“我老了,也受不了寒?!?/br> 程子安說是啊,“值房里就冷得很,冬日炭火少,夏日不用冰,真是苦差事??!” 王相側頭看他,笑道:“以后你就不用受這份苦了,在任上想如何就如何?!?/br> 程子安微笑道:“那是,我想如何就如何!” 王相神色微凝,道:“真就甘心了?” 自古以來,除了朱元璋時期,官員從未因為貪腐,盤剝百姓而被拿下,肯定是犯了其他的事情,順帶被清算了。 其實朱元璋時期,他也不是懲罰貪腐,大明天下都是他朱家的,只能他與藩王兒孫們享受。官員與百姓,全部是替他們賣命的仆人,拿了一個銅板,他都不能忍! 程子安閑閑道:“甘心,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真沒什么遺憾了?!?/br> 王相沉默著,看著張大牛他們忙碌,道:“回到明州府,趕得及過年吧?” 程子安道:“應該能趕上。趕不趕得上都無所謂,我回去了,對阿爹阿娘來說,天天都是過年?!?/br> 王相點頭,“這倒也是。你阿爹阿娘除了見到你高興,定也會替你擔心?!?/br> 程子安說是,“爹娘肯定會有想法,畢竟是被貶謫了嘛?!?/br> 王相打量著他淡然的神色,想起他賴著搬到府里來時,那時他就應當有了準備。 鬧出這么大的陣仗,朝堂動蕩,程子安能活著,還有官做,王相忍不住道:“你還真是走運,我以為,你這次肯定逃不脫?!?/br> 程子安笑道:“我也這么以為,后來我一想,肯定是我為人善良,菩薩保佑了?!?/br> 王相想笑,不知為何,卻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