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渣被逼考科舉 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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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唔了聲,不咸不淡地道:“孫凜直前來同我說,你初出茅廬,處處想著出頭,主動領了差使,想要做出一番成績?!?/br> 程子安心想,原來孫凜直直接去大皇子面前告過狀了。 越過了工部吳尚書,程子安不知此事,吳尚書會做如何看。 大皇子手終于從面前拿了下來,手搭在腿上,傾斜著身子,將程子安從上打量到下,再從下打量到上,嗤笑一聲。 “程郎中,你可知曉,若是差使沒當好,你可承擔起后果?” 程子安道:“下官明白,工部是大皇子領著,下官要是這個差使沒當好,大皇子跟著也要吃掛落。下官就在琢磨著,要先請示大皇子,必須得由大皇子領這個頭?!?/br> 大皇子臉上漸漸浮起了笑,眼神卻冰冷,道:“程郎中,你這是在替我領差使??!” 程子安忙道不敢,道:“大皇子,下官見到護城河實在不像樣,一場稍微大些的雨,水就會漫長來,淹了城南一片?!?/br> 大皇子哦了聲,漫不經心道:“城南年年淹水,淹了又如何,有甚大驚小怪之處?” 程子安平靜地道:“水部領到沒幾個錢,全部用上,因著淤泥太深,估計也清理不完。水淹了城南,天下都是圣上的子民,圣上定會痛心。城南住著三教九流,三姑六婆。沒了屠夫,照樣有豬rou吃,沒了產婆醫婆,麻煩得很。大周海晏河清,京城城南一片哀嚎,到處都是流民,圣壽快到了,總歸是不吉祥?!?/br> 大皇子聽著,緩緩坐直了身子。 水部的那幾個錢,雖不在少數,端看有沒有必要拿了。 三姑六婆這些,大皇子想到最近心頭最愛的美嬌娘,她先前還在哎喲喚著不舒服。 總不能大張旗鼓請御醫前去診治,且嬌嬌是婦人的不適,得請醫婆。 圣上的生辰在即,要是被水淹了,自己定會沒事,到底惹了圣上不快。 要是程子安真能將這件差使辦好,他也能討到圣上的歡心。 二皇子三皇子最近動作不斷,在憋著主意,圣壽時肯定有大動作, 大皇子一通琢磨,很快問道:“你既然稱戶部撥付的錢,不夠清理淤泥,你接下來的差使,如何能辦好?” 程子安道:“下官想了幾個辦法,只下官初出茅廬,恐自己的主意不妥,先前還在琢磨著,請大皇子示下呢?!?/br> 大皇子哦了聲,示意內侍下去守著,問道:“你且說來聽聽?!?/br> 程子安道:“首先,下官以為,疏通河道要同天老爺搶功夫,必須得快。一旦下雨,前面做的事情,就前功盡棄了。端靠徭役民夫,人手不夠。得再增添人手,以工代賑。城內身強體壯的乞兒,牢獄內犯了偷雞摸狗的輕罪犯人,征召一些。給乞兒吃食,工錢,讓他們做工。犯人以工抵罪。至于城南一塊的百姓,也要一并忙碌起來,為自己的家做想,每戶人家做好準備。另,還有一批人手?!?/br> 大皇子見程子安停下,不由得抬眼看去,問道:“誰?” 程子安道:“京畿營的兵丁?!?/br> 大皇子神色嚴肅起來,道:“大膽,京畿營護著京城安危,兵丁只能阿爹能動,你若是想死,就直接干脆些,別惹了眾怒!” 程子安淡淡地道:“大周承平日久,京畿周圍,連個盜賊都很難見到。京畿營的兵丁,平時只管cao練,閑得很。且并非要調全營的兵丁,而是只征調一兩個營?;食沁€有羽林軍,圣上身邊有親衛。要是京畿營一動,就有人想要趁機作亂,正好,能將反賊繩之以法?!?/br> 大皇子沉吟了下,繼續問道:“那所缺的錢財呢?” 程子安道:“所缺的錢財,京城慈悲之人多得很,他們做法事,道場,一場下來就要花上上千兩銀子,還不算平時捐的香火錢。遇到了饑荒災害,他們搭棚施粥,真正是慈悲??!這次不如讓他們先心慈一些,有錢出錢,有物出物,有力出力。眾志成城,一同為百姓,為工部做些事!” 前面的話,大皇子只隨便掠過了。只最后為工部做些事,他聽了進去,難得笑了起來,道:“這個法子好?!?/br> 程子安道:“大皇子,事不宜遲,大皇子得盡快出面,前去圣上提京畿營兵丁之事。否則,這件差使,大皇子就砸在手上了??!” 大皇子在思索著等下就去見圣上,聽到程子安居然說差使砸在他手上,臉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不過轉念一想,程子安辦砸了差使,最多被貶謫,罷官。他一個小小的郎中,罷官也罷,貶謫也罷,根本不起半點波瀾。 他畢竟領著工部,哪怕得圣上一句埋怨,也是虧了。 差使,可不是砸在了他手中! 兩人商議了幾句,天際漸灰,時辰不早,大皇子趕著要去上朝,順帶將程子安帶到了皇城。 程子安回去水部晃了一圈,便去吏部找明九。 明九見到他來,見他臉色不大好,趕緊拉著他出去,到角落處問道:“你真找上門去偶遇了?嘿嘿,被罵了吧?” 程子安甩開明九,白了他一眼,道:“我說偶遇,就是偶遇。偶遇能出什么事?我來找你,你去幫我打聽一下,他們可有吵起來?!?/br> 大皇子提出京畿營兵丁的事情,官員們肯定要爭吵不休。要是吵個不停,定不下來,他就要直接殺去了。 明九哼了聲,陰陽怪氣道:“居然使喚起老子來了。罷了,老子就去走這一遭,下不為例??!” 程子安推著他往政事堂方向走,道:“快快快,快去?!?/br> 明九罵罵咧咧,被程子安推著來到了政事堂門前。 門房見到他們,笑著將他們迎了進去。 相爺們都不在,被圣上叫去了御書房。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等在一起,為了京畿營兵丁的事情,互放冷箭。 二皇子道:“京畿營的兵丁,護著阿爹的安危,要是征調他們,置阿爹的安危于何處?我是大周的皇子,還是阿爹的兒子。于君,不忠,于子,不孝。哪怕阿爹答應,我都不答應!” 三皇子道:“老大,你領著護城河的差使,護城河年年清淤,城南年年淹,也不見你如此緊張。老大,難道你能斷定,今年護城河會發大水,定能全部被淹?” 鄭相坐在旁邊看著皇子們爭論不休,卻想到了程子安。 沒曾想倒,程子安居然搬出了大皇子替他出這個頭! 明相皺眉,道:“護城河好生生的,真那般嚴重?” 王相琢磨著,覷著圣上坐在御案后,看不出喜怒的臉,道:“臣以為,大皇子說得是,此次是在與天爭搶,得搶在夏季大雨來臨之前,將河道疏通。等雨一下,就為時已晚矣!” 御書房沒爭出個名堂,到了快中午時辰,程子安從明九處,得了第一手消息。 御史彈劾程子安,為了冒領功勞,居心叵測,夸大奇詞。 明明護城河一切如常,偏生說得那般危險。 狀元之才,不過是虛有其名。 程子安問候了句御史的祖宗,這些混賬,手腳還真麻利。 能指使御史出面,背后不是大皇子,就是二皇子。 當然,直接彈劾大皇子,不痛不癢。 彈劾程子安,反倒更加讓大皇子沒臉。畢竟他被一個小郎中指揮著沖鋒陷陣,就顯得尤其蠢。 蠢蛋豈能當得了天下? 程子安正準備去膳房用飯,聽了明九的消息,他蹲在墻腳想了下,正準備沖去面圣時,施二屁顛屁顛跑來了。 “我就知道你們在這里,真是不仗義,吃飯都不叫我?!?/br> 埋怨了一通,施二神色一轉,憂心忡忡道:“程子安,你倒霉了。護城河出事了,先前我聽說,薊州府進貢的官船,陷在了東門外那條河道的淤泥里,官船傾斜翻到,里面的貨都毀損了大半!” 程子安面無表情聽著,著實繃不住了就哈哈仰天大笑。 真是天助他也! 作者有話說: 第83章 83 八十三章 ◎無◎ 船上的人倒無事, 爬下船上了前來營救的小舟,官差們上去,護著尚完好的貢品, 送進了宮里。 如今剩下空著的官船歪到深陷在污泥里, 奉命前來察看的程子安,蹲在岸邊, 頭上頂著斗笠防曬, 嘴里咬著草根防止發笑。 除了程子安之外, 圣上大發雷霆,責令王相牽頭,并工部吳尚書,大皇子等人,一同來到了河邊, 徹查此事。 孫凜直臉色不大好看,臉上都被曬出了油,緊隨在王相等人身后,大氣都不敢出。 京兆尹的差役們, 不住大聲吆喝前來看熱鬧的百姓:“散開散開,別耽誤了正事?!?/br> 百姓們大膽得很, 有人陰陽怪氣地道:“正事, 什么正事?這河道的水淺,又不是一兩天的事情,長年累月才過不了船?!?/br> “就是, 反正官老爺們都看不見, 咱們這些平民百姓沒大船, 不怕!” “你這句話就說得不對了, 咱們為何不怕?漲水淹了莊稼房屋, 咱們出去乞食當乞兒,官老爺們照樣吃香喝辣?!?/br> “進貢的官船淹了,才是大事,平民百姓淹死無家可歸,官老爺才不在乎!” 抱怨指責聲愈發大,群情激奮,清晰傳到官老爺們的耳中。 官老爺們是何等人,見慣了大場面,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變。 民意算不得什么,手無寸鐵的小民罷了。圣意上意,士大夫們的意愿,才是大事。 大皇子神色很是精彩,一會得意,一會憤怒。 得意的是,二皇子同三皇子明里暗里動手腳,想要攔住他這次的差使。 憤怒的是,他領了工部好幾年,淤泥累積了好幾年,被這些刁民指出來,他臉上也無光。 王相只一看,心里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轉頭四看,余光瞄見戴著斗笠的程子安,正在同京兆尹不成器的小兒子彭虞在說笑,頓了下,對大皇子道:“大皇子,先得將船從河道中拉出來,抓緊功夫清理淤泥,疏浚河道?!?/br> 大皇子腦子轉得飛快,道:“王相所言極是,我也是這般想。只王相,先前在阿爹的御書房里,你也聽到了。人手不足,銀子不夠,這疏浚河道,不能只嘴皮一張,就能疏浚??!” 王相聽出了大皇子趁機要錢要人的意思,斟酌著圣上的態度,道:“此事我得同圣上回稟一聲,戶部那邊,再看蔣尚書能否再支出些錢來?!?/br> 大皇子想到程子安的話,這時拿捏起來,道:“戶部銀糧緊張,我自是一清二楚。身為大周的子民,為大周出錢出力,自當義不容辭。這樣吧,我率先拿出一百兩來,當做這次疏浚河道的捐獻。王相再幫我問一問,看可有其他官員們肯出一份力,哪怕一兩銀,半錢銀,皆是一份心意?!?/br> 程子安同彭虞說完話,伸長耳朵聽著他們這邊,這時暗自用力,將彭虞推了出來,道:“大皇子,我同彭虞,身為京城的一份子,大周的子民,當為大周排憂解難,我們一人出十兩銀?!?/br> 彭虞堪堪站穩,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出了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對他來說,喝一場酒都不夠。正因為花銷大,他如今在兵部當著閑差,錢袋里經常只剩下幾個銅錢在晃蕩,他沒有十兩銀??! 剛想叫喚,程子安一眼橫來,彭虞便馬上住了嘴。 紈绔們混在一起吃喝玩樂,有自己的溝通方式,有時候只需一個眼神,就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大皇子負手,對著程子安頷首點頭,贊道:“程郎中高義,彭小郎,你怎地也來了?來了好,來了好!你阿爹還成日為你頭疼,真正是白擔心了。彭京兆正直忠厚,養出的兒子,哪能差到何處去!” 彭虞得了夸贊,笑得嘴都裂到了耳根后面去,暗戳戳想著,回去要將十兩銀,從阿爹手上討來。 不,十兩不夠,得要五十兩! 孫凜直神色冰冷,盯著跳出來的程子安,見大皇子對程子安的態度,那股氣焰又消了下去,變得惶恐起來。 大皇子以前對他多加提點,他有時連吳尚書都不放在眼里。 吳尚書已上了年紀,頂多一兩年就要致仕歸家,到那時,他就成了工部尚書,何須在意一個即將閑賦的老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