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渣被逼考科舉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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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擺好之后,辛寄年便開始抓耳撓腮,眼珠子前后左右亂轉,粗脖子靈活得像是蛇舞。 可惜,他的前后左右,都是與他差不多水平的學渣。 程子安,章麒與他三人,平時包圓了班里的后三名,排名偶有變動,難分伯仲。 辛寄年沒蠢到要偷看他們兩人的考卷,程子安很是遺憾。 狗眼看人低! 他,程子安,已非吳下阿蒙! 周先生背著手,神情嚴肅,在課堂里來回走動。 辛寄年忙端坐,周先生來到他身邊,還是伸手敲了敲他的桌面,低聲道:“好生答題,不許偷看!” 待警告過辛寄年,敲了下還在咬筆桿的章麒,周先生看到程子安埋首專心致志答題,心想肯定是淘氣出去玩鬧過,頭頂的包包頭歪到了一邊。 程箴生得俊美,妻子崔素娘亦容貌秀麗。程子安除了腦子之外,集齊了父母的優點,甚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長得唇紅齒白,漂亮得像個小姑娘。 周先生很欣賞程箴的才華與人品,暗自搖頭嘆息。 可惜了,生得好看有什么用,徒有其表罷了。 咦? 定睛細看,白紙上的答案,好似也沒預料中的離譜。 周先生頗為欣慰,只欣慰到一半,那股氣又憋在了胸口。 程子安一筆一劃畫得很認真,“湛”字還是缺胳膊少腿。 罷了,若是他再多添一筆,沒準又會被他寫成一團墨黑。 周先生心情很是復雜,背手踱步離開。程子安早就知道他來到了身邊,便穩住神,全力以赴畫字。 做得好不好先不提,態度一定要端正。 這是以前他親爸、礦二代對他為數不多的教誨,他要錢的時候用上了,每次都沒失手,銘記至今。 程子安答完,還煞有介事檢查了一遍??荚噧伸南愎Ψ?,很快就結束。 章麒與辛寄年兩人都蔫答答,等著更大的暴風雨來臨。 班里其他同學也沒人對答案,畢竟一翻書就能知曉對錯。 以前一下課便開始沸騰的課堂,難得籠罩著了一層緊張。 程子安難得輕松,連走路腳步都帶著跳躍。也不嫌熱,跑出課室在外面晃蕩了圈,悠哉悠哉回來繼續考試。 接下來考《三字經》與《訓蒙詩》,考試方式與《百家姓》相同,主要考默寫與填空。 程子安以前會兩句《三字經》中的“人之初,性本善”。上學之后,往后又多學了四句,加上中間偶爾記住的兩句,默寫與填空就足矣。 《訓蒙詩》的教本選取了朗朗上口,易于蒙童誦讀的詩,如李嶠的五言絕句等。 程子安背會了李嶠最短的兩首詩,分別為《風》,《中秋月二首.其二》。 此次考試,這兩首成了默寫題,程子安臉都快笑酸了。 填空的《雜曲歌辭.桃花行》,程子安前面一句不會,干脆利落放棄,答出了最后一句:“故欲開蹊侍圣君”。 同樣,“蹊”字筆劃太多,他囫圇畫了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缺筆。 至于算學,考卷一出,程子安差點沒振臂高呼。 尤其是看著章麒與辛寄年抓耳腦袋的樣子,對比之下,他爽得快要飛升。 學渣看到考題時,嫌棄太簡單的心情,誰懂? 考題盡管是拗口的文言文,程子安還是一下就看懂了,二十以內加減法題,他不會做就要遭天譴了。 答題無需列公式寫明步驟,只要寫出答案即可。 而且,他的答案,難得沒有少筆劃! 程子安最熟悉的繁體字,莫過于數字。財務做賬就用的繁體字,他作為繼承人,被逼迫著看報表,看多之后就會了。 會不會太欺負這群小屁孩了? 可是,帶外掛的感覺,實在是好爽??! 考試結束,先生收起答卷離開,課室里一下嗡嗡嗡,仿佛有幾千只鳴蟬在盤旋。 “最后一道題如何答呀?” “方寅,你的答案是幾?” 方寅身邊圍了一群好學上進的同學,大家眼巴巴找他對答案。 程子安呵呵。 等到考試成績公布,閃瞎這群小屁孩的狗眼! 章麒抽著鼻子,一邊收拾著筆墨紙硯,一邊哭唧唧對程子安說道:“這次考不好,回去又得挨阿爹的板子了?!?/br> 說了一會,章麒沒等到程子安的附和,轉頭好奇看來。 程箴嚴厲,程子安以前與他是難兄難弟,因為成績差經常被罰。 “你就不怕你阿爹揍你?”章麒不甘心問,誓要拉一個倒霉蛋下水。 程子安懶得去洗硯臺,拿布巾胡亂擦了一下,弄得一手的墨。 他也不在意,臉不紅心不跳道:“阿爹和善得很,不會打我?!?/br> 成績還沒出來,尚不能提早得意,程子安不喜錦衣夜行那套,憋得很是難受。 章麒撇嘴不信,咯咯笑道:“你撒謊,你阿爹才不會饒了你?!?/br> 說罷他將書箱一丟,一下又來了勁,興致勃勃道:“反正都考完了,挨打就挨打吧。走,我們出去玩耍一陣再回家?!?/br> 程子安朝窗外看去,太陽已經西斜,他正在猶豫中,看到一直揣著胖胳膊坐在那里的辛寄年,倏地一下站起身,帶著凳子哐當倒地。 課室里的吵嚷聲大,凳子倒地的動靜,只有幾個人聽見,一起看了過來。 辛寄年似頭憤怒的小牛犢般,朝方寅蹬蹬瞪走了去,眾人皆感到了大事不妙,下意識躲閃到一旁。 “讓開,讓開!”辛寄年到了方寅跟前,吆喝著伸手推搡開圍著他的同學,揪住了他那可憐的布衫。 “嘩啦”一聲,布衫終于經受不住辛寄年的蠻力,袖子與衣襟分離,連著里衣都一并破裂,方寅瘦成排骨般的小身體露在了外面。 人群中傳來了嗤笑聲,指著方寅捂嘴竊竊私語:“真是窮酸!” 也有人替方寅打抱不平:“窮人也能讀書啊?!?/br> “村子里的私塾就夠了,卻跑到府城來讀書,同窗穿得衣不蔽體,說出去都沒臉,晦氣!” 辛寄年譏諷打量著方寅的破衫,這次變得聰明了些,氣勢洶洶訓斥:“課室乃是讀書凈地,好你個方寅,居然帶頭喧嘩,成何體統!” 方寅想要遮擋破衫露出來的身體,又想要掙脫開辛寄年,窘迫慌亂得臉都白了,弱弱辯駁道:“胡說,我沒有,我沒有!” 程子安嘆了口氣。 又來了,又來了! 霸凌真是無處不在??! 第3章 3 三章 ◎無◎ 程子安不學無術歸不學無術,他很看不上欺負弱小的那類人。 有本事去欺負比自己強的??! 這樣也不對,弱小才能欺負,強大就是巴結了。 比如已經有人在憤憤不平附和辛寄年。 “對啊,先生說了,課堂乃讀圣賢書的地方,方寅你大聲吵嚷,就是對圣人不敬?!?/br> “仗著先生喜歡,處處出風頭罷了!” 你一言我一語,辛寄年有人支持,不免更得意,用力一掌推開方寅。 方寅瘦弱,被推得站立不穩,蹭蹭往后退,后背咚一聲撞在了講臺上。 不知是痛還是其他,方寅眼淚刷一下滾滾掉落,咬牙死忍,默默哭泣。 “咦,流淚了!真是沒出息,大男子漢哭甚哭!” 辛寄年指著方寅的破衣衫哈哈嘲笑,“也知道羞愧啊,你不是學習好么,連‘冠必正’都忘了?” “冠必正”出自《弟子規》,難得辛寄年記得了一句。 辛寄年的擁躉們跟著一起不屑譏諷,畢竟是七八歲的孩子,既天真又殘忍。 方寅哭得雙目通紅,他就算再聰明,只是年紀小,此時完全懵了,反復弱弱爭辯道:“我沒有,我沒有.....” 辛寄年氣焰高漲,蹬蹬蹬逼上前,拳頭在方寅面前揮舞,居高臨下怒斥:“你還敢狡辯,你看這衣衫.....嘖嘖嘖,衣不蔽體,先生就該打你板子!” 他一邊大聲指責,一邊伸手去拉扯方寅已經岌岌可危的衣衫。布料呲啦,衣袖在爭奪中飄在地。 方寅光著半邊膀子,驚恐羞愧蹲下來,試圖隱藏住自己的貧窮與絕望。 “有錢無罪,貧窮有罪”。 程子安面無表情看著前面的霸凌,突然想到了曾看過電視劇的經典臺詞。 在大齊朝,有錢就有權,兩者相輔相成,極少單獨存在。 辛氏世家大族,對族中兒孫的教養應該不差。不過大族嘛,總有幾個不成器的。 有熊孩子必有熊父母,程子安沒見過辛父,從辛寄年的行為舉止來看,他要不是被家里養歪了,就是被寵壞了。 無論哪一種,與一個毫無身家背景的窮蒙童比起來,還是不成器的兒孫重要。 除非方寅能當到百官之首。 方寅離百官之首,還有十萬八千里。 要是辛氏在中間橫出一腳,方寅沒關系沒錢沒背景,說不定走出明州府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