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良緣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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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后的客人道:“喲?口是心非可不是個好習慣?!?/br> 懷鈺:“……” 沈葭再抬起臉時,心情已經十分平靜:“沒誤會,我也不喜歡你?!?/br> “你喜歡誰?”懷鈺語帶譏嘲,“陳適?別忘了,人家現在是你姐夫?!?/br> 沈葭心臟一窒,像千萬根針刺進去,她極力憋住眼眶中的淚水,輕聲道:“對,我喜歡陳公子,要不是因為那件事,我早就嫁給他了。懷鈺,我嫁給你就是個錯誤?!?/br> “小姨子仰慕姐夫?你們玩兒得這么花?” 門后那人大感震驚。 懷鈺看也不看,左拳揮出,瞬間破開窗紙,木屑飛濺。 門后偷聽的客人險些被揍中鼻子,嚇個半死,臉色煞白地道:“小公子,咱可不興動手的啊……” 懷鈺拔出拳頭,指關節上全是鮮血,他看著沈葭,萬箭穿心不過如此,咬牙切齒地冷笑:“好,好,你喜歡他,你嫁給我就是個錯。對不住,是我誤了你,誤了你們這對有情人,我滾,我這就滾了……” 他旋身便走。 就在這時,對面朱雀閣的房門打開,一名婢女走了出來,攔住他的去路,垂首恭敬道:“這位公子請留步,請問公子可是天樞閣的貴客?公子與沈姑娘花二萬兩紋銀買下我們姑娘一夜,沈姑娘占前半夜,公子占后半夜,眼下沈姑娘有事先行離開,請問公子可要提前進門?” 懷鈺回頭看身后的沈葭一眼,挑眉道:“進,怎么不進?” 他抬腿進了朱雀閣。 剛走入內室,他腳步就一頓,瞳孔微縮。 謝翊從窗邊走到桌前,放下手中酒杯,對身后的人說:“看來你今晚很忙,我先走一步,不打擾了?!?/br> 陸婉柔笑道:“七郎好走,有貴客在,奴家就不遠送了?!?/br> 謝翊淡淡應了一聲,經過懷鈺身邊時,拍拍他僵硬的肩,笑著走了。 第49章 香囊 沈葭下了馬車, 站在車窗邊說:“謝謝舅舅送我回來,我先進去了?!?/br> 謝翊坐在車里,手中執著一本賬簿,向她投來一眼, 道:“《詩經》不用抄了, 回去早點睡覺?!?/br> 謝瀾滿懷期待地抬頭問:“七堂叔,那我的呢?” 謝翊淡淡道:“你的照舊?!?/br> 謝瀾:“……” 她就知道, 她就不該問! 角落里, 突然有人出聲問:“七爺不回府嗎?” 眾人聞聲望去,見說話的居然是一直默不作聲的沈茹。 謝翊似乎也有點意外, 道:“今日還有事,就不回了, 你們進去罷?!?/br> 眾人各自回府, 沈茹和沈葭回西府,謝瀾回對面的東府, 謝瀾要走時,謝翊又叫住她,讓她通知謝淙明天去商行找他,謝瀾還以為他早忘了,沒想到原來哥哥也逃不過懲罰, 一時又幸災樂禍起來,高興地答應了。 回到浣花小筑,沈葭走入廂房, 像失去了全身力氣,往床上一倒。 “不用伺候了, 你們出去罷?!?/br> 辛夷和杜若對視一眼,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門。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 辛夷和杜若再進來,看見沈葭面沖帷帳,側躺在床榻上,身上也沒扯床被子蓋著,靴也沒脫,外衣也沒除,她們出去時是什么樣,現在就是什么樣。 “小姐?”辛夷走到床沿坐下,輕輕推了推沈葭,“洗漱了再睡罷?” 沈葭沒出聲,像是睡著了。 辛夷讓杜若把藥遞給她,方才在馬車上,她看見沈葭的手腕上不知為何多了一圈淤痕,如果不盡快處理的話,恐怕明日會腫。 辛夷沾了點藥膏,上前托著沈葭的手腕,正要往上涂,忽然聽到一聲壓抑的哽咽。 辛夷驚疑交加,忙將沈葭翻過來,竟然見到她滿臉淚痕。 “小姐?!” 兩名侍女都大驚失色。 杜若急得不行:“小姐,你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 沈葭本來死咬著下唇,聽見這話,卻是忍不住了,委屈感如泄洪般爆發出來,她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這可嚇壞了辛夷和杜若,要知道,浣花小筑還住著謝老夫人派過來的幾名仆婦,這要是吵醒了她們,明日報去老太太那里,可是闔府震動的一件大事! 好在沈葭也就開頭爆發了一下,哭聲漸漸低了下去,她望著帳頂,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似地往下落,手中還緊緊捏著那個碧色鴛鴦香囊。 “不就是一個香囊嗎……跟我、跟我發那么大脾氣干什么?他喜歡沈茹,我也沒……沒說過什么啊……” 辛夷和杜若聽她斷斷續續地說完,這才知道方才在朱雀閣,懷鈺怒氣沖沖而來,是為了質問她香囊的事。 這香囊辛夷和杜若都知道,因為她們是看著沈葭繡完的,那時沈葭還滿心想著嫁給陳適。 辛夷蹙眉道:“姑爺這脾氣也是發得好沒道理,那都是成婚前的事了,過去的事,還計較什么?!?/br> 沈葭哭著連連點頭,她就是這個意思。 “也不是這么說?!倍湃敉蝗簧駚硪徽Z。 辛夷和沈葭都看過來。 杜若一臉認真道:“打個比方,前陣日子,觀潮哥哥給我帶了只燒鵝做夜宵,我很開心,可是第二天,我知道他給喜兒也帶了一只,我就沒那么開心了。燒鵝很好吃是沒錯,但如果別人也有,它就不好吃了,還讓我想吐。姑爺比我還慘,我好歹還有燒鵝,他什么也沒有,換做是我,我也會生氣的啊?!?/br> 辛夷:“……” 辛夷笑罵她:“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的東西,我看你是嘴饞,想吃燒鵝了?!?/br> 杜若咬著手指頭:“是有些餓了?!?/br> 沈葭:“……” 被杜若這一打岔,沈葭一時也沒了繼續哭的心情,辛夷服侍她洗漱完,她躺在大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半夜時分,她被渴醒,閉著眼,迷迷糊糊地喊:“懷鈺……” 喊了半天,沒人回應,也沒人輕輕地抬起她的頭,端著茶喂到她唇邊,沈葭一腳踹去旁邊,卻踹了個空。 這個動作讓她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半擁著錦被,從床上坐起來,床邊孤燈一盞,滿室月色如水,她的右邊空空如也,寬敞的床上只有她一人。 沈葭穿著單薄寢衣,茫然呆坐了半晌,突然揚聲高喊:“辛夷!杜若!有人嗎?來人!” 她一通亂喊,外間的丫頭仆婦們都驚醒了,還以為她出了什么事,顧不上披外衣,一窩蜂跑進來。 沈葭坐在床上,看著她們問:“懷鈺呢?” 辛夷聞言,將幾個年事已高的嬤嬤先勸回去休息,又打發走其余的小丫頭,這才走到床沿坐下,道:“姑爺還沒回來,小姐,是不是害怕了?要不要我陪你睡?” 沈葭沒出嫁前,她是要守夜的,沈葭出嫁后,因為懷鈺不習慣夜里有人伺候,她們都住在下人房。 沈葭揉揉眼睛,問:“什么時辰了?” 辛夷道:“五更天,快天亮了?!?/br> 沈葭一愣,懷鈺一晚上沒回來?他在哪兒過的夜?小蓬萊? 辛夷仔細觀察她臉色,勸道:“小姐,再睡一會兒罷?!?/br> 沈葭搖頭:“去幫我把針線拿來?!?/br> 辛夷微怔:“現在?” 沈葭嚴肅地點頭:“就現在?!?/br> - 小蓬萊,朱雀閣,朝陽初升。 “公子不愧是少年人,一夜鏖戰,未曾合眼,竟還如此神采奕奕?!?/br> 陸婉柔青絲披散,一襲薄絹寢衣松垮系著,香肩半露,撩起湘妃竹簾走出內室,意態風流地拋來一個媚眼。 懷鈺急忙側坐過身,視線放在窗外,耳根泛紅。 “你穿件衣裳好不好?!” 陸婉柔見了他這反應,只是笑笑,將衣襟掩實,系好腰帶,走到門邊,搖了搖鈴鐺,不過一會兒,就有人侍立在門外。 “姑娘請吩咐?!?/br> “送兩份早膳上來?!?/br> “是?!蹦侨宿D身去了。 陸婉柔走到書桌旁,拿起桌上一份臨摹的字帖,上面墨跡還未干,顯然是某人挑燈夜戰的成果。 陸婉柔吹了吹上面筆走游龍的字跡,笑道:“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世人謂之天下第一行書,不過我一直認為它飄逸流麗有余,剛勁挺拔卻不足,公子的字鐵畫銀鉤,內藏鋒芒,可見字不是凡字,人也不是凡人?!?/br> 懷鈺不耐煩聽她說這些,只道:“你要的一百份,我抄完了,你說好教我的?!?/br> 陸婉柔放下字帖,走到窗前,靜靜欣賞清晨霧靄中的秦淮河。 “我有一個問題,昨日在回廊上,那門后的客人說公子喜歡沈姑娘,公子卻矢口否認,這是為何?” 懷鈺張了張嘴,沒有回答。 陸婉柔回頭看他一眼,淡淡道:“公子可知,在男女感情一事上,口是心非乃第一大忌。你不說,別人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豈知你心中所想?” 懷鈺垂眼沉默半天,道:“憑什么要我先說?” 陸婉柔禁不住笑了:“公子若這樣想,便是存著不想輸的念頭了。只是感情一事,不是戰場上兩軍對壘,又豈有贏家一說?先動心者,并非輸人一等,公子大好男兒,胸懷天下,為何非要與女兒家爭出高下?” 懷鈺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br> 他并非小肚雞腸的男子,只是一碰到沈葭的事,就容易失去理智。他討厭她將目光放在陳適身上,更討厭她捧著臉夸“陳公子,你懂的真多”,聽見陳適叫她“珠珠”,他只想一拳狠狠揍他臉上,他討厭自己的心情好惡與沈葭牽連,最討厭的是沈葭竟然看不出來這些,所以他總是心浮氣躁,還有種對沈葭惡語相向的沖動。 也許他討厭的只是他先動心了,而沈葭還沒有。 懷鈺迷茫道:“我該怎么辦?” 房門被敲響,陸婉柔笑道:“去拿早膳,先吃飯再說,公子,你還有很多要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