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良緣 第41節
書迷正在閱讀:臥底慘死后重生了、金枝與狗、古代大佬重生成王寶釧[快穿]、紅酥手、學渣被逼考科舉、炮灰她美麗動人[快穿]、艷鬼纏身(百合)、全族捧我當國王、和男友分手后他去當了天師、年代文女配重生后踹了男主
他原本想將這群人騙上岸, 誰知道鄭鏢頭卻是個懂行的,只能放棄原來打算,說:“將老子解開?!?/br> 鄭鏢頭戒備地盯著他:“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想讓老子聯系岸上弟兄嗎?你綁著我, 怎么聯系?你們這么多人,還怕老子跑了?” 鄭鏢頭做不了主, 目光投向謝翊。 謝翊點頭:“解開他?!?/br> 鄭鏢頭便將仇鳴手上麻繩解了,自己站到他背后, 一手按著他肩膀,一手握刀抵著他背心,低聲警告:“別耍詐,否則我手里的刀可就不聽話了?!?/br> 仇鳴嗤笑一聲,合握手掌,湊到唇邊,學了幾聲鷓鴣叫。 對面蘆葦蕩里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冒出個黑乎乎的人影來,手中拿著弓箭,箭鏃對準他們,問:“來者何人?” 仇鳴怒聲罵道:“瞎了你的狗眼,不認識你三爺爺我了!” “三當家,是您回來了啊?!?/br> 那小嘍啰貌似松了口氣,卻不放下手中箭,滿懷警惕地問:“您身后站的什么人?” 仇鳴瞥一眼身后的鄭鏢頭,顯然是讓他們自報家門。 謝翊站在船頭,朗聲道:“在下謝氏商行謝翊,聽說我兩個外甥女和女婿在貴寨做客,特意帶來金銀珠寶財貨數箱,求見貴寨大當家!” “……” 仇鳴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你……你是謝家的人,謝氏商行的東家是你什么人?” 謝翊回頭淡淡看他一眼:“正是本人?!?/br> 仇鳴的面色頓時難看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地發著抖。 鄭鏢頭與他相隔最近,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忍不住奇怪地問:“你不知道?你們劫道的連來人是誰都不打聽清楚?” 仇鳴嘴唇哆嗦著,道:“我們怎么沒打聽……不對,我們是上當了!” 觀潮聽到這里,恨恨地瞪了這土匪一眼,道:“你等著罷!若是王爺和王妃出了什么事,圣上一定會出動大軍,將這座破山頭給踏平!將你們這窩子土匪碎尸萬段,凌遲處死!” 仇鳴大驚失色:“什么王爺?什么王妃?” 觀潮說得太快,謝翊阻止已經來不及,看著面無人色的仇鳴,他喂他吃下一粒定心丸:“三當家不用擔心,不知者無罪,只要我們的人沒事,謝某一定保白虎寨上下平安無事?!?/br> 仇鳴沒有回答,臉色依舊難看。 - 紅燭高照,佛殿里燈火通明。 這白虎寨里不僅有土匪們,還有為他們洗衣做飯的婆子婢女,以及他們從山下擄掠來的良家女子,有不少都懷了孕,大著肚子一臉呆滯。 沈茹、沈葭姐妹倆被婆子們強按著換上大紅嫁衣,涂脂敷粉,沈葭一力反抗,挨了不少打。 沈茹勸她先服軟,這樣能少受點苦。 沈葭才不理她,對婆子們破口大罵,最終引來外面的嘍啰,將她們兩個都綁了起來,還堵上了沈葭的嘴。 兩人被小嘍啰們簇擁著推入大殿,那李寶身穿大紅喜服,胸前戴著紅花,沈葭和沈茹一左一右,站在他旁邊,被眾嘍啰們強按著頭拜了堂,禮成后,送入洞房,李寶自和弟兄們去喝酒吃rou。 喜房里被裝點得像模像樣,點上了龍鳳雙燭,掛上了深紅帷幔。 沈茹和沈葭坐在大床上,頭上蒙著紅蓋頭,也沒人看著,因為她們的手腕和腳腕上都綁了麻繩,跑不了。 沈葭一低頭,蓋頭滑落下去,她憤怒地扭動著,卻掙脫不了束縛。 沈茹比她好一點,因為她安靜聽話,不吵不鬧,所以土匪們沒給她塞布巾,沈茹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四周,壓低聲道:“小妹,你別著急,我有辦法?!?/br> 沈葭不動了,靜靜地看著她。 沈茹身子躺倒,繞到沈葭背后,開始咬沈葭手腕上的麻繩,顯然是想用牙齒解開繩結。 然而那綁繩的人估計是覺得沈葭太不消停,特意綁了個很緊的死結,沈茹咬得牙根泛酸,也沒有絲毫進展。 “不行,解不開?!?/br> 沈茹坐起身,累得氣喘吁吁,余光瞥到一旁的燭臺,忽然有了主意。 沈葭見她忽然費力地站起身,一蹦一蹦地朝著桌子挪去,不禁滿眼疑惑。 “???” 她想干什么? 終于挨到燭臺邊緣,沈茹深呼吸一口氣,將手腕緩緩湊到燭焰上方。 沈葭:“?。?!” 沈葭瞪大眼睛,“嗯嗯”地叫起來,極力地往她這邊蹦過來。 沈茹強忍住手腕上的灼痛,柔聲道:“不疼的,小妹,你別出聲,把外面的人引來就糟糕了?!?/br> 沈葭:“……” 燭火炙烤嬌嫩的皮膚,那種痛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何況還不能叫出聲,沈茹很快疼得額頭汗珠密布,面孔煞白,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感到手腕處有一絲松動,雙手用力一掙,燒焦的麻繩斷了。 “好了?!?/br> 沈茹大喜過望,先將自己腳腕上的繩子解開,然后過去替沈葭解繩,拿掉她口中塞的布巾。 “你傻不傻??!誰讓你做這種事的!”沈葭能開口后的第一句話就是罵她。 沈茹一愣,微笑道:“沒事的,不疼的?!?/br> 沈葭抓起她雙手察看,見那雪白皓腕上已燙出一個個大血泡,看著觸目驚心,不禁抽了口冷氣:“這怎么可能不疼?怎么辦,這里也沒藥,以后會不會留疤啊……” 她簡直六神無主,更沒想到沈茹會做出這種事。 沈茹安撫住她:“小妹,現在重要的不是我的手,是要趕緊去救小王爺?!?/br> “啊……對?!?/br> 沈葭想起來了,李寶說明天就要殺了懷鈺! 沈葭跑到門口,悄悄拉開一道門縫,門外居然沒人把守,想必是都跑去喝喜酒了,她回頭道:“好像沒人,我們快走罷?” 沈茹走到床邊坐下,說:“你走,我不能走,不然等賊人進了這兒,發現人不見了,肯定會派人搜尋的,我留在這里,能為你爭取一點時間?!?/br> 沈葭愣住了:“你在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留你一個人在這兒,要走一起走!” 她走過去拉沈茹,卻不慎碰到沈茹的傷處,沈茹蹙眉叫了聲疼,嚇得沈葭趕緊放開她。 沈茹捂著手腕勸她:“小妹,你快走罷,有件事我沒跟你說,在船上的時候,那個叫宋先生的就想殺了小王爺,我懷疑他不會等到天明,就會再次動手,你現在在這耽擱下去,小王爺就危險了?!?/br> “他……” 沈葭真是左右為難,既要去救懷鈺,又不能放著沈茹不管。 “你跟我一起走,少了一個人他們同樣會派人搜,你留下也不管用?!?/br> 沈茹聞言,微微一笑:“你放心,我會為你拖住他們的,你盡管去救小王爺?!?/br> 沈葭只覺得她這個笑容說不出的怪異,還想再說,卻被沈茹不容置疑地推出房門。 她焦急地對沈茹說:“你在這等著,我救了懷鈺后,就來救你?!?/br> 沈茹點頭:“好?!?/br> 沈葭還是放不下心:“你……你千萬別做傻事啊?!?/br> 沈茹笑了,摸摸她的頭:“去罷,一路小心?!?/br> 她將房門關上,走回床邊,摸了摸發髻上的玫瑰金釵,這個動作仿佛帶給她莫大勇氣。 她想了想,又將桌上一只酒壺里的酒液倒光,包在錦被里,用力摔打一番,再打開時,酒壺已碎成幾瓣,她撿了其中一枚看著最鋒利的碎片,握在掌心,重新蒙上大紅蓋頭,靜靜地等待著。 - 是夜,星光滿天。 進山的路上設了三道哨卡,每一道都把守嚴密,設著檑木炮石、強弓硬弩,到了山頂,隔老遠便可聽見大笑聲傳來。 眾人都看清了被裝飾得喜氣洋洋的大雄寶殿,鄭鏢頭擔心地看過來,謝翊的臉色冰冷,已經沉到了極點。 他們都猜到發生了什么。 大殿內,擺了兩條長桌,眾土匪們大口喝酒,大口啖rou,說笑打鬧,玩得不亦樂乎。 那大力天王傍晚比武時,被懷鈺在肋下捅了一刀,此刻打了赤膊,腰腹上纏著繃帶,坐在虎皮交椅上,喝得酩酊大醉。 至于新郎官李寶,已經回房去享他的齊人之福了。 丁進聽了手下的稟報,先讓人把謝翊帶的禮物抬上殿,只見那樟木箱子都是四角鑲金,一一打開,里面堆滿了金玉珠寶、珍饈器玩,琥珀象牙、皮毛香料應有盡有,簡直閃瞎人眼。 丁進藏了一對翡翠鐲子進懷,然后揚聲喚道:“來人,請客人上殿!” 他心中打著小算盤,這謝東家的兩個外甥女兒都拜過堂入了洞房,這會兒工夫,保不齊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也不知道他介不介意多個土匪頭子做外甥女婿,同意的話,大家都皆大歡喜,從此親似一家,不同意的話,那就只有請他們下水喂王八去了。 正思索間,謝翊等人已經進了大殿。 丁進看見仇鳴,先洪聲笑道:“三弟,你可來遲了!沒喝著大哥的喜酒!” 仇鳴面上毫無笑容,大叫道:“二哥!我們受了姓宋的騙啦!他們不是什么北邊來的商隊,是金陵謝家!咱們綁的人是王爺和王妃!二哥快動手!不然等朝廷派兵來剿……” 他話未說完,胸前透出一點刀尖。 大殿上靜了片刻。 丁進猛地從交椅上站起,酒意徹底醒了,大喊:“三弟!” “就……就晚了……” 仇鳴的頭慢慢垂下去,斷了氣,鄭鏢頭將尸體推到一邊,甩掉刀尖上的血。 身后的鏢師訓練有素,此時都綽刀在手,警惕地望著這群土匪。 丁進雙眼血紅,咬牙道:“你們殺我三弟!弟兄們!殺??!殺光他們!為三當家報仇!” 一眨眼的工夫,所有人拿著武器沖了上來,大殿內瞬間陷入混戰。 謝翊砍翻一個殺到面前的小嘍啰,懷鈺的這把繡春刀甚是好用,一旦碰上就血rou齊飛,連骨頭都砍得斷,謝翊殺紅了眼,他雖武藝不算高強,但利刃在手,已讓人畏懼三分,揮著刀砍瓜切菜,一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如入無人之地。 鄭鏢頭與那丁進纏斗著,一時抽不開身,見大殿上的人越來越多,顯然是外面的土匪聽見砍殺聲,都沖進來了,他們沒有援兵,這十幾個人還不知道能抵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