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良緣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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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鈺這才意識到不對:“你……上次很疼?” “疼……好疼?!?/br> 沈葭哇地一聲,終于大哭起來。 她被懷鈺欺負怕了,那晚在太液池的烏篷船上,懷鈺就像頭無法饜足的野獸,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而那第一次的慘烈,實在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她不知道一個人能痛成那樣,像活生生被人撕成兩半。 嬤嬤說,這種事只要熬過頭一次就好,可是那晚她一直在痛,事后三天連路都走不了,下.身還流了血。 沈葭從小就嬌氣,連磕著碰著都沒有過,怕疼怕得要命。 她哭得眼淚淌了滿床,上氣不接下氣道:“懷鈺,你……你別欺負我,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沒想出該拿懷鈺怎么辦。 沈如海才不會管她,舅舅又遠在天邊,根本沒人給她撐腰,一向對她好的賈氏又被沈如海打發回了老家。 沈葭越想越難過,哭得更大聲了。 懷鈺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邊哄道:“好好好,我不欺負你,你別哭?!?/br> 他越給沈葭擦淚,她哭得越厲害,懷鈺只能先從她身上下去,舉起手保證:“我不碰你,真的,你睜眼看看?!?/br> 沈葭睜開淚眼,看見他退到了床沿,這才放下一半的心,說:“那你今晚睡地上?!?/br> 懷鈺:“……” 懷鈺試探著道:“沒這必要罷?我看這床挺大的?!?/br> 眼見沈葭小嘴一扁,又有泫然欲泣的架勢,他急忙道:“好!可以!我睡地上!” 就這樣,新婚第一晚,他就失去了上床的權力。 懷鈺抱著被子枕頭,在地上布置出個狗窩一樣的地鋪,躺進去睡下,只是一閉上眼,腦子里的綺念就不停往上涌。 他進房前喝了不少酒,又被蘇大勇等人灌了一耳朵葷話,教他如何在床上大展雄風,只是沒想到那些招數都用不著,倒是苦了現在的自己,躁得輾轉反側。 懷鈺睜開眼睛,往拔步床上看一眼,沈葭背朝著他,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他想了想,輕手輕腳地起身,走到床邊看一眼,沒想到沈葭立刻睜開眼睛:“干什么?” “……” 懷鈺尷尬道:“沒什么,就是過來看你睡了沒?!?/br> 沈葭滿臉狐疑地盯著他。 懷鈺自知沒趣,拖著腳步回了自己的狗窩。 沒過多久,他還是難受,便去外面沖了個涼水澡回來。 床上的沈葭已經睡著了,不知是不是因為睡夢中的人不設防,她不再像之前側著身睡,而是自然地攤開手腳,沈葭睡覺時的面容像個乖巧的孩子,呼吸均勻,鼻翼微微翕動。 懷鈺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終究是沒趁她睡著悄悄上床,而是掀開燈罩,吹滅蠟燭,回到地鋪躺下。 半夜時分,他被一道呼痛聲驚醒。 懷鈺像只警覺的豹子,從被窩中一躍而起,來到沈葭身邊。 “怎么了?” 沈葭捂著被磕到的膝蓋,惱怒地問:“誰熄的燈?” “我熄的……” 懷鈺也想不到,這么短的時辰內,自己竟然又做錯了事,他問沈葭:“你是不是夜里眼神不太好使?想要什么?” 沈葭道:“茶?!?/br> 懷鈺便去給她倒了杯茶過來,要給她時才覺不對:“冷的,你能喝嗎?” 沈葭點頭:“給我?!?/br> 懷鈺怕她連杯子在哪兒也看不清,便拉著她的手,將茶杯塞入她手心。 沈葭被人伺候慣了,也沒覺得哪里不對,捧著杯子喝光了,又將茶杯遞給懷鈺。 懷鈺道:“你站著別動?!?/br> 他先去將杯子放了,又回來打橫抱起沈葭,將她放到拔步床上,這才去找火鐮,點燃床前的兩盞立地罩燈。 室內重見光明,燈籠罩上也貼了紅“囍”字,昏黃的燭光下,懷鈺俊秀的側臉被映上一點紅光,他極認真地承諾:“以前我不知道,以后我不會熄燈了?!?/br> 沈葭蓋著被子,看著他沒說話。 懷鈺忽覺有些赧然,走回自己的地鋪躺下,心臟砰砰跳得厲害。 他望向床上的人,對著空氣輕輕說:“沈葭,對不起?!?/br> 沈葭側身躺著,也不知聽沒聽見。 第24章 進宮 陳適的住宅在外城宣北坊的椿樹胡同, 院落不大,里外兩進,他是苦出身,一年的俸祿不過八十兩銀子, 又沒有別的進項, 在北京城過得很是拮據,連傭人也雇不起, 只有個六十多歲的老蒼頭相伴。 不過他人緣好, 昨日大婚,家中來了不少同僚好友, 宴席上壓著他行酒令,說不出來就提耳灌酒, 很是熱烈地鬧了一場。 翌日清晨, 沈茹還在熟睡,她昨日累著了, 陳適不想吵醒她,愛憐地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替她掖了掖被子,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門。 迎面碰上李氏,張口就要喊姑爺。 陳適豎起食指, 噓了一聲,指指房內,壓低聲道:“你家小姐還在睡, 不要吵醒她?!?/br> 李氏會意地笑笑:“那老身去打盆水來,姑爺洗漱一下罷?!?/br> 陳適也笑道:“哪能勞煩您, 我自己來就行了?!?/br> 他去井邊打了盆清水洗臉,又用青鹽漱過口, 走到院中,伸了個懶腰,覺得神清氣爽。 蒼頭老鄭拿著把笤帚在院子里掃爆竹碎屑,看見他問:“公子,現在做早飯嗎?” 陳適想了想,說:“我出去買罷?!?/br> 他進房拿了兩吊錢,又囑咐老鄭掃地的動作輕些,不要吵到后院的夫人,這才出了門。 椿樹胡同靠近琉璃廠,是京城最熱鬧繁華的地段之一,出門就是條十字長街,兩旁商鋪林立,商販們大清早的就出攤做起了生意,蒸籠里一屜屜包子散發著騰騰熱氣,驢rou火燒的味道香飄十里,富家少爺們提籠架鳥地出來溜達,茶館里的伙計們正清閑,一個個捧著海碗,蹲在門口吸溜面條。 陳適是這一帶的名人,幾乎人人都認識他,看見他一大早地出來,熱情地和他打招呼。 陳適笑著一一回應,買了兩碗餛飩和一屜包子,正要回去時,碰上兩名背著花簍的賣花少年。 “哥哥,買枝花兒罷,送給你的新婚娘子,她肯定會很高興的?!?/br> 陳適好奇問道:“你怎么知道是新婚?” 少年嘻嘻笑道:“哥哥紅光滿面,一看就是有大喜事,古人說: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并稱人生兩大喜事,哥哥是狀元郎,早就金榜題名過了,看來只有洞房花燭夜才能讓你這般開心了?!?/br> 陳適哭笑不得,猜到這少年應該是認識他,也知道他昨日成親,之所以油嘴滑舌奉承他,不過是想讓他買他的花。 陳適問:“都有什么花兒?” “什么花都有,”少年指揮他的同伴轉過身來,方便陳適看花簍,“茉莉、芙蓉、夾竹桃、還有重陽節的菊花……” 陳適想起沈茹清麗婉約的面容,心中一動:“給我挑支茉莉罷?!?/br> 少年答應一聲,利落地從花簍中擇出一支茉莉給他,潔白的花瓣上還沾著露珠。 陳適接過花,遞了幾文錢過去。 少年笑著道謝,說了句吉利話:“祝哥哥與夫人白頭偕老,早生貴子?!?/br> 陳適臉一紅,也沒搭腔,轉身走了。 回到家,他不確定沈茹醒來沒有,靜悄悄地走到窗根底下,透過貼著紅囍字的窗紗,看見沈茹已經起床了,正慵懶地坐在鏡臺前,濃墨般的青絲披了滿肩,由身后的侍女玲瓏幫她梳頭。 香冷金猊,被翻紅浪,起來慵自梳頭。 這一刻,陳適窮盡平生才華,搜索枯腸,也想不出能準確描述這一幕美景的詩句。 他揚起笑容,正要進門,卻聽房中傳來說話聲。 “小姐,換根簪子戴罷?!绷岘囆÷晞竦?。 沈茹沒說話,依然遞著那支玫瑰金釵,態度很堅決。 玲瓏與李氏對視一眼,彼此都有些無奈。 李氏上前,接過金釵,替她插進高挽的發髻里,一邊道:“開了臉,梳了婦人發式,就不像從前在家做姑娘一樣了,該改口叫夫人了?!?/br> 她是話里有話,沈茹卻聽得無動于衷,一臉麻木。 李氏嘆了口氣,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道:“好孩子,你別怪嬤嬤多嘴,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娘咽氣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說你旁的都好,唯獨缺一點慧根,遇事看不開,容易死心眼。孩子,嬤嬤是活了半輩子的人,你聽我一句勸,既已嫁了人,從前那些就不要想了,侍奉夫君才最要緊,姑爺人品貴重,又對你一心一意,來日必有飛黃騰達之時,你好好待他,福氣在后頭呢?!?/br> 沈茹閉上眼,攥緊手中帕子,冷冷道:“我的心里已有人了,再也裝不進旁人,嫁給他,是父命不可違,我的身體自己做不了主,難道心也要給他嗎?嬤嬤,我不喜歡他,就連與他同睡一張床,我都覺得……覺得惡心?!?/br> 她厭惡地皺起眉,想起昨夜那些畫面,更覺得渾身如爬滿蟲子,骯臟得緊。 李氏急忙捂住她的嘴:“這種話可不能說!你那個心上人,從前你們就不是一路人,如今成親戚了,更不可能了!再說了,二小姐那個性子,豈是好相與的?一件衣裳都不能容你染指,若讓她知道你喜歡她的……” 李氏頓了片刻,好言勸道:“好孩子,你趁早斷了對他的念想,別讓你娘九泉之下都不心安啊……” 沈茹怔怔地坐著,眼淚滾落下來,過了良久,才喃喃道:“我知道,他那樣的人,我是配不上的,我只要遠遠地看上他一眼,就夠了?!?/br> 玲瓏服侍沈茹多年,對她的心事再了解不過,若說以前還能爭取一下,但如今她嫁做人婦,一切木已成舟,就算她再如何癡戀那人,也無可奈何了。 玲瓏嘆一口氣,起身去倒水,走到屋外時,卻見水渠里漂著一朵茉莉花,不禁咦了一聲。 這個季節,哪里來的茉莉??? 她將花朵撈起來,只見花莖被折斷了,潔白花瓣上沾染了一些淤泥,還有幾瓣零落在水里,漂向遠方…… - 新婚第二日,懷鈺和沈葭進宮謝恩。 太后終于如愿以償地見到了孫媳的面,拉著沈葭的手就不愿放開了,不??滟潱骸斑@孩子長得真好看,你一進來,這屋子都亮堂了些,哀家瞎了幾十年的老花眼像重見光明了似的?!?/br> 眾人皆笑,沈葭也被夸得有幾分不好意思,紅暈爬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