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美人強嫁男配后[年代] 第141節
沈慶霞沒有被涉及,但她內心受的打擊很大,這幾個月頭發白了大半,不過畢竟她是個女強人,企業管理者,不管內心如何千瘡百孔,外表不會表現出來。 但小馬佳就不一樣了,他是個初中生,已經懂事了,被自己的爸爸主動傷害就夠可怕的了,再父親又被判了刑,他受了驚嚇,又發泄不出來,郁氣沉積于胃,胃經就會痙攣,繼而淤堵。 痙攣與淤堵其實是最簡單的,扎一針,給孩子開開竅就好了。 正好新來的銀針林白青還沒用過,就打算在孩子身上試一試銀針。 她打開診室的門,見小馬佳孤伶伶的站在走廊上,笑問:“小佳,打過針沒?” 男孩進了屋子,挺起胸膛,輕聲說:“打過的?!?/br> “我猜你是個膽小鬼,一打針就哭,對不對?”林白青又說。 因為柳連枝刻意要求沈慶霞瞞著,所以小馬佳并不知道林白青是自己的表姐。 拿她是當成醫生在看待的。 半大小子不習慣被漂亮jiejie開玩笑,囁嚅著說:“我打針從來沒哭過?!?/br> “如果我要在你鼻子上打一針呢?”林白青說著,碘伏棒碾上他的鼻子,又說:“我這輩子治了很多人,還從來沒見過哪個人在這個位置打針不哭的?!?/br> 小馬佳在被他最信任的爸爸推向玻璃柜撞破頭的那一刻,人生信仰就顛覆了。 因為媒體鋪天蓋地在寫他爸,他出門也經常被人指指點點,孩子有點自暴自棄的意味,還挺想受點疼的,揚起頭說:“要不你打一針試試,看我哭不哭?!?/br> 說時遲那時快,林白青手里的銀針已經朝著他的迎香xue。 她的手法特別快,快到小馬佳甚至沒有反應過來,也確實不疼。 至于哭,他的心現在是麻木的,就更加不會了。 鼻子上扎針,看著就疼,沈慶霞說:“小佳,要疼的話哭一聲,這兒就mama,小林大夫和外婆幾個,我們都不會笑話你的?!?/br> 孩子有難過,但只能憋在心里,不敢發泄,她其實也希望他能發泄一下。 柳連枝望著外孫,卻沒有說話,也沒表現出格外的心疼來。 因為有針,小馬佳不敢動,但他是真的不疼,他說:“我不疼,我也不想哭?!?/br> 林白青捻了一下針,問:“現在呢?” 這一下讓男孩感覺不舒服了,酸,脹,有一股熱流自鼻子往體內竄去,一路到咽喉,又到胸膛,再到胃里,胃里一熱,熱氣上涌,鼻子更酸,更脹了。 一受刺激,他的眼淚猛的一下飚出來了,開始只是因為生理刺激而流的眼淚,但男孩心里憋的慌,當那個傷心的點被觸到,他抽噎幾聲,嗷的一聲哭了出來。 沈慶霞連忙環上兒子,溫柔的拍哄著:“哭吧,哭大聲點,哭出來你就好了?!?/br> 柳連枝也說:“佳佳,你可以哭的,沒有關系的,哭吧?!?/br> 男孩頭上頂著一枝長長的針,不太敢動,也沒有哭的很大聲,但肩膀聳著,不停的抽噎著,這是終于把幾個月所受的痛苦全渲泄出來了。 哭著哭著,孩子干嘔了起來,林白青連忙把垃圾桶端給他,讓他抱著嘔。 因為沒吃東西,嘔出來的全是黃綠色的苦膽水。 趁著他在嘔吐,林白青沿著他的整個陽足明胃經推拿了一遍,給孩子把經絡梳理了一遍,經絡理通,不會再痙攣,他的嘔逆也就止住了。 小男孩無法形容,但他嘗試著形容,說:“醫生jiejie,我突然覺得胃里好熱,好舒服啊?!?/br> 望著小馬佳,林白青心里隱隱想到了什么,一時間卻又摸不準。 男孩子嘛,即使有點小病,身體底子好,能扛得住。 所以林白青只銀針在迎香xue幫他通了竅,再推拿了一下經絡,他的脈像就清了,舌苔上那層膩白也rou眼可見的往下消了。 收了針,林白青說:“覺得舒服就好,回家要記得自己給自己調節心情,努力吃飯,如果吃完還想吐,就再來找我,我幫你做整體的經絡梳理?!?/br> 男孩乖乖鞠躬:“謝謝大夫jiejie?!?/br> 其實他很乖巧,也很懂禮貌,但大概是因為長得太像他爸,林白青試圖親呢,可總跟他親呢不起來,拍拍孩子的肩膀,她說:“不客氣?!?/br> 沈慶霞還忙,做完針灸就先帶著孩子走了。 柳連枝的針灸也做完了,就辦公室里陪著外孫女,看她忙出忙進。 忽而,她問:“青青,有沒有想過學開車,以后出行會方便點?!?/br> “想呀,但市里只有一家駕校,離我特別遠,我抽不出時間來?!绷职浊嗾f。 柳連枝笑了笑:“那有什么難的,供銷社的大倉庫拆了,先改裝個駕校吧,搞幾輛車,找幾個教練,離的也近,你下班了抽空去練練就好了?!?/br> 所以為了她練車,外婆就要開個駕校嗎? 林白青又出去忙了會兒,再進來喝口水,柳連枝又追著問:“青青,有沒有想過住樓房,對面大概一公里的地方有個新高層,兩個月就可以裝出來?!?/br> 人生之得意若非如此了,有個多金,還整天想著幫你改善生活的外婆。 但林白青說:“不用啦外婆,我從小住現在的家,我喜歡我的家,不想搬?!?/br> 放下水杯,她才要走,怎么覺得柳連枝碰了自己一下。 她眼疾手快,抓住了外婆的手:“外婆,您怎么又在給我塞錢?!?/br> 剛相認的時候她給了三萬,現金,害的喬麥穗紅了眼,差點摔成個瘸子。 之后每隔一個月,她就要悄悄塞張一兩萬塊錢的存折。 或者是放在林白青的包里,或者是她兜里,出其不意的,悄悄把錢塞給她。 今天可算逮到現形了,林白青又花不了那么多,當然不想要。 但看她要掏,柳連枝厲聲說:“不準掏?!?/br> 又溫聲說:“外婆覺得你mama大概是找不回來了,外婆還好,年青時還算過過幾天好日子,但你mama連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你得幫她把好日子補回來?!?/br> 頓了頓,再說:“她可喜歡穿漂亮衣服,可喜歡吃點好的,可喜歡聽音樂,跳舞,吃西餐,看電影的,就算外婆求你了,幫她補回來,好不好?” 沈慶儀雖生在資本家家庭,柳連枝給她的也是精英教育。 可時代給予她‘地富反壞’的稱號,她從小到大被人圍觀,唾棄,最后還生死不明。 如果她真死在了那場偷渡中,那她的一生可就過的太凄涼了。 柳連枝無法去恨誰,因為當初是她自己選擇留在國內的。 雖然她一手創立了全新的東海制藥,生產的藥品不知道救了多少人。 但她也害了自己的女兒,讓她的青春歲月活在枷鎖與鐐銬中,又死在了反抗,逃離的路上。 她現在的心態是,女兒沒有享受過的一切,她要孫女幫女兒補償回來。 只有這樣她的心里才能不那么愧疚,難過,才能有那么一丁點的安慰。 林白青收了錢,花了,她的心里才舒服。 她不收,不花,柳連枝的心里就不安,難過,就會愈發愧疚,甚至無地自容。 在一瞬間,林白青差點就忍不住,把楚青集那邊的,關于沈慶儀的消息告訴外婆了,但畢竟楚青集是個什么玩藝兒她說不準,消息是否準確她也不確定。 想了想,林白青還是忍住了。 萬一楚青集是騙人的,她一個人上當就夠了,可不能再讓外婆受刺激。 …… 下午又給兩個痛風病人做了針灸。 她還特意抽了點時間,準備給穆成揚接的那個啞巴爺爺做做治療,再雇個黃面的把他送到軍醫院,讓顧培帶他做個病理檢查,看他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過今天那位啞巴爺爺并沒有來。 臨近下班時,林白青正準備給銀針消毒,忽而靈機一動,她想到什么了。 轉身,她一個電話敲給了楚春亭。 “青青?”老爺子一接到孫女的電話,聲音甜的跟蜜糖似的。 林白青先問:“楚老,楚青集的女兒小雅是不是神經性的嘔吐癥?” 楚春亭說:“對,主要是突發于半夜,孩子還差點被自己的嘔吐物嗆死過?!?/br> 林白青說:“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去問問給孩子做針灸的中醫,灸的時候,是不是灸的足明明胃經,而且在針灸之后,孩子就會短暫好轉?!?/br> 楚春亭不是喜廢話之人,涉及孫女的病情,立刻掛了電話,轉拔電話去了。 林白青打開方簿,就在方簿上寫起了方子。 劉大夫湊過來一看,見她是在寫一個針灸方子,而且是從xue位的精確點,再到用何種針,以及針灸的深度,再到是該提插還是該捻,以及治療時要有什么樣的感覺再進行什么樣的牽引動作全寫了,而且寫得的特別的細。 她笑問:“你這是準備給咱們的實習大夫們出個傻瓜教程?” 林白青一笑,說:“這是個傻瓜教程,但不是給實習大夫們的,是要郵寄的?!?/br> “郵寄給誰,你在外面收徒弟啦?”劉大夫問。 幾個實習大夫了湊了過來,看林白青書的飛快,也問:“師姐,你的徒弟在哪兒啊?” 許朝說:“我們能抄一份嗎,讓我們也學一學吧?!?/br> 這份方子太傻瓜,太詳細了,于他們這種實習醫生來說,再珍貴不過了。 林白青不是個喜歡藏技術的人,一想也是,何不給實習醫生們也抄一份,遂點頭說:“可以的?!?/br> 幾個小實習大夫對視一眼,全從包里翻出了筆記本來。 林白青洋洋灑灑寫了整整一頁的經方紙,看了看,做了些修改,又找出a4大的信紙來,把剛才的針灸方子謄了一遍,把原稿給了幾個實習大夫,讓他們自己去抄。 又把自己謄抄好的一份一對折,撕成了兩半。 劉大夫一頭霧水:“你這到底是干嘛啊,一個方子,你干嘛撕成兩半?” “留一手?!绷职浊嘈χf。 “啥意思,你給人開方子,只給一半方子,留一半?”劉大夫更摸不著頭腦了,簡直云山霧罩。 林白青說:“那不有句老話嘛,凡事留一手,是給自己留后路?!?/br>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正在抄筆記的許朝搶著接起電話,捧給了林白青。 林白青接了過來,一聽聲音,笑了:“楚老?!?/br> 楚春亭說:“你說的很對,據楚青集說,孩子曾經在漢唐醫館用金針做過治療,灸的正是足陽明胃經,當時曾短暫的好了,但是最近又復發了?!?/br> 林白青笑著說:“ri人留了一手,不幫他把孩子徹底治好,是想要他手里的醫書做交易吧,這事他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