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一個老皇帝 第1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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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山之子雙眼含淚,重重地把頭磕在地上:“秦大人?明?鑒!我父陷害鄧老將軍之事為真, 但他?真的沒想通敵叛國, 是有人?脅迫他?, 他?才不得不那么做!” 秦行朝目光不變, 冷靜地問:“是誰脅迫于他??” “是御史中丞季真!” 秦行朝抬起下巴:“你可不要胡說,季大人?不僅是朝中大吏,還是林相的愛徒,怎么會做這種事?!?/br> 郭山之子涕泗橫流:“正因為如?此,我父才不得不依從于他?!” “實不相瞞, 我父曾幫罪相蕭南山做事,留下了大把柄, 被季真捏在手里,他?因此要挾我父幫他?做事,在戰事緊要關頭,離間鄧老將軍和馬指揮使?!?/br> “我父原以為季真只是為了排除異己,不想馬指揮使得功,迫于無奈,便準備小?小?的添些亂,既不會造成大禍,在季真那面也能交代過去?!?/br> “萬萬沒想到,季真居然勾連勿須羅,想要利用這個?機會,將十萬大軍陷于死地,幸得馬國舅機敏,才沒有鑄成大錯?!?/br> “我父之罪,無可辯白,可說他?通敵叛國,實在是冤枉??!” 圍觀眾人?:…… 不是,就算是沒有通敵叛國,也改不了你爹是個?垃圾人?的事實啊,你冤個?屁??? 但仔細品味一下他?的這一番話,再回想一下右相林儆遠最近一系列動?作…… 臥槽!信息量太大了! …… 當季真得到這個?消息后,寒毛都立起來了,怎么可能,這件事為了做得隱秘,他?當然不可能親自沾手,怎么可能把他?牽扯出來! 驚慌失措下,立刻想找老師,卻不承想剛出門,就迎面撞上一隊官兵。 燕小?飛一手握刀,笑吟吟地看著?他?:“侯官衙查案,季大人?,跟我走一趟吧,有人?指控你,通敵叛國?!?/br> 這樣炸裂的消息,當然不只有季真收到,林儆遠也收到了,剛剛拍案而起,想去找季真,府門外就響起一連串的驚呼聲,一大隊官兵破門而入。 秦行朝站在最前?面,沒有帶刀,但他?雄偉的身軀,大概比帶刀的還要有壓迫力。 “林相不要緊張,只是配合調查,我們懷疑你通敵叛國,所?以要暫時將你羈押大理寺?!?/br> 林儆遠:…… “我可是宰相,指責我通敵叛國,有什么憑證!” 呵呵呵。 我想你死,還需要憑證! 襲紅蕊手中的念珠終于停了,快步走進崇文帝的寢殿,就聽見幾聲模糊不清的呻吟聲,和女子的焦急聲:“皇上,是我??!” 老皇帝卻絲毫沒有被這幾聲安慰,他?用盡一切力量睜開眼睛,想要動?彈,卻只能在咽喉里發?出幾聲呼嚕聲。 身體已經徹底背叛了他?,連神志也變得模糊,可在看到林淑妃的面容時,他?還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恐。 為什么是她……為什么是她…… 幸好在這個?時候,襲紅蕊匆匆趕來:“皇上!皇上!臣妾在這!” 看到她的身影,崇文帝驚恐的心?情才平復了一些,努力想和她說什么,卻連張嘴都做不到。 襲紅蕊一把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皇上放心?,臣妾都知?道?!?/br> 隨后轉頭怒視向林淑妃:“賤人?!你跟皇上說了什么,為什么讓皇上如?此驚懼!” 林淑妃目瞪口呆:“我……我什么也沒說……皇上剛醒……我只是想……” 襲紅蕊卻完全不想聽她解釋:“來人?,將林淑妃拖下去,暫時扣押!” 林淑妃想申辯,想斥責,想怒罵,卻還是抵不過一群壯實的太監,直接將她拖了下去。 回首看向剩余嬪妃,跟著?林淑妃一起來的嬪妃頓時一陣驚恐,軟倒在地。 襲紅蕊冷冷地看了她們一眼,又看向躺在病榻上,努力張嘴的崇文帝,心?下一軟。 “皇上,您放心?,很快就沒事了?!?/br> …… 郭山之子“為父伸冤”,和林儆遠、季真被抓這兩件事,同?時震動?了朝堂。 光王世子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趕過去,和右相那邊的人?一起拍著?桌子對?著?秦行朝怒吼,質問他?有什么權力直接索拿當朝宰相。 秦行朝還沒說話,另一隊人?已經魚貫而入,為首的襲紅蕊冷眼看著?眾人?:“吵什么吵?” 看著?突然出現的襲紅蕊,人?群頓時一靜,隨后一股驚懼的感覺,直竄腦門,驚恐地看著?她。 襲紅蕊挑了他?們一眼,唇角勾起一絲笑容:“上蒼庇佑,陛下已無大礙,只是暫不能動?,所?以命本宮代他?掌管朝局?!?/br> 隨即走到光王世子面前?,看著?被他?大剌剌占據的原屬于自己的位置,眼色一厲:“下去!” 光王世子:…… 老皇帝已經好了? 他?怔怔地看著?襲紅蕊,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有價值的信息,卻什么都沒有。 轉身想向林儆遠求助,林儆遠的位置也空無一人?。 在襲紅蕊的身后,老國公、秦行朝和一干大臣,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而被他?視為依仗的右相那邊的人?,此時卻又驚又懼,滿面驚恐。 內事廳作為一座屬于男人?的建筑,襲紅蕊這一縷異樣的紅裝出現在這里格格不入。 可此時看著?她精致到眼角的妝容,以及滿頭的珠翠琳瑯,寧琮心?里竟然油然而生出一種恐懼,不知?不覺就站了起來。 襲紅蕊挑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坐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神情平淡地看向下首—— “這些日?子為了照顧陛下,本宮夙興夜寐,未理一點外事?!?/br> “不知?本宮不在的日?子,發?生什么大事了嗎?” 當襲紅蕊坐在那里的時候,不知?為什么,有一種畫風突然對?了的感覺。 于是雜亂的朝堂紛紛復位,眾人?齊齊垂首,秦行朝上前?一步:“啟稟皇后娘娘,確實有一件大事發?生?!?/br> …… 襲紅蕊聽完秦行朝的匯報,神色凝重:“竟然有這樣的事,有證據嗎?” 秦行朝立刻道:“證據確鑿,郭山之子親自提供季真脅迫他?父親的證據,在侯官衙的審問下,季大人?也已經供認不諱?!?/br> “不會是屈打成招吧?” “娘娘放心?,眾位大臣也可以親自去驗證,季大人?身上絕對?沒有一絲傷口,只是罪行暴露后,季大人?內心?驚懼,瘋了,當然也不排除是為了逃脫罪責,裝瘋的可能?!?/br> “啊,此賊真是可惡,那你們怎么能斷定,此事是林相在背后主使呢?” “此系季真親口供述,而且在我們搜查后鮮使者驛館時,搜到了林相給后鮮王勿須羅的密信,在林相府也搜查到了勿須羅送給林相的禮物和密信,信中許諾只要林相促成大齊和后鮮的聯盟,就送他?一場大勝,助他?登上左相之位?!?/br> 襲紅蕊一聽,頓時暴怒:“逆賊竟敢!” 發?完怒后,平靜地看向下面的人?:“既然證據確鑿,還等什么呢?” “抄?!?/br> “等一下!” 經典二五仔朱爾赤,在這個?時候毫不意外的,又產生了不同?意見。 一切來得都太猛了,自老皇帝病重后,無論是林儆遠還是襲紅蕊,畫風都變得很魔幻。 就像他?不確定林儆遠全盤推翻襲紅蕊舊政確實為國為民,還是攻擊政敵的手段,他?也不確定“林儆遠通敵叛國”這件事,是不是襲紅蕊的手段。 當然,這并?不是朱爾赤對?林儆遠的人?品特別信任,事實上關于這件事的真實性,他?心?里已然信了大半。 說林儆遠通敵叛國太過荒謬,但如?果是為了排除政敵,在戰時派人?搗些亂這種事,他?應該真會做…… 但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是同?樣重要的事,如?果可以憑借某個?人?在街上隨意兩句告發?,就可以把一個?御史中丞和一個?宰相,一個?拖到侯官衙,一個?拖到大理寺,先?抓后找證據,那以后皇權和群臣的制約系統將徹底崩塌,即便做到宰相的地步都無法保證生命安全,又有誰敢再對?皇權置喙呢? 然而當朱爾赤抬頭的時候,就只看見襲紅蕊幽深的面容,這種神情他?在崇文帝臉上見到過,在蕭南山臉上見到過,在林儆遠臉上見到過,如?今在襲紅蕊的臉上,他?也終于見到了…… 轉頭看向身邊的群臣,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化為了涇渭分明?的兩方,就連卞素,也選擇了隊伍,沉默地看著?他?。 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明?白,他?覺得現在的襲紅蕊和之前?的林儆遠沒什么兩樣,其實也確實沒什么兩樣。 這從來不是一場對?真相的追根溯源,只是一方對?另一方,以搞死對?方為目的的暴力傾軋! 所?以真相不重要,手段亦不重要,將對?方徹底碾碎才重要。 只是這之前?,他?為什么會有一種襲紅蕊是不同?的感覺呢? 或許是因為她之前?收納百官,安軍定民的手段太溫柔了,或許是因為她在面對?污濁時還保有清晰的憤怒和與?之割席的勇氣,抑或是簡簡單單因為她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不應該這么“壞”。 但他?再次看向襲紅蕊莫測的臉時,才驚覺一旦坐上那個?位置,那么任何人?所?用出的手段,都不會有什么區別。 唯一的區別是什么呢……唯一的區別是什么呢…… 襲紅蕊看著?他?驟然卡殼的表情,微微一笑,還是如?往常般溫柔道:“啊,是朱大人?啊,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交給你?!?/br> “大齊、北戎、后鮮中,我大齊與?北戎交壤最多,勢若唇齒,唇亡則齒寒,聯合后鮮抗擊北戎,實在荒謬?!?/br> “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北戎和后鮮才是一家人?,我們是外人?,那兩個?不管是聯合在一起,還是一個?吞并?一個?,都會立即成為我大齊的新敵人?,也不存在什么我們和北戎的仇恨更多?!?/br> “朱大人?之前?談下的盟約,對?我大齊目前?的情況,是最有利的結果,任何破壞這個?盟約的,都居心?叵測?!?/br> “勿須羅帶領的后鮮,果然是比北戎更難纏的對?手,居然將手伸到了我大齊境內?!?/br> “將后鮮來使斬掉,拿著?他?們的頭顱去見北戎王,一方面宣示我們會盟的決心?,一方面告訴北戎王,勿須羅到底對?他?懷著?怎樣不死不休之心??!?/br> “這件事別人?去做我都不放心?,朱大人?,這才是你應該做的事?!?/br> 朱爾赤:…… 他?再次抬頭看了一下上首的襲紅蕊,又看了一下身后涇渭分明?的兩撥人?。 以秦行朝為首的“太后黨”面無表情,而以林儆遠為首的“林黨”卻都露出肝膽俱裂的急迫神色,迫切地需要他?站出來“主持公道”。 在一方強勢一方弱勢的時候,沉默不語,便已經代表了立場。 然而面對?這種情形,朱爾赤不知?為什么,還是保持了沉默。 于是襲紅蕊看了他?一眼后,微微一笑,重新回到之前?的議題:“抄?!?/br> …… “瀾哥哥今天過來嗎?” 臘梅聽襲綠煙這么問,低下頭支吾道:“郡主,世子爺今天又要去另一個?院了……”